滋生意外?
司空祁墨聞言抬眼看向尉遲爍,卻見他只是點到即止沒有再多說。
雖然將近一個月不曾步入蓮云殿,可司空祁墨的心里卻也有著煩悶。每日處理國事之后,稍有空閑便會因為兩人之間的這種互相對峙的姿態(tài)而氣悶不已。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去蓮云殿好好聊一聊,可是……
好幾次的蠢~蠢~欲~動最終還是及時的被理智壓下,若他去了蓮云殿又能如何?
是繼續(xù)的爭吵還是不斷的妥協(xié)?
瀧梅國看似在四國之中最是強勢,然而物極必反的道理他是明白的。
當(dāng)其他三國開始害怕瀧梅國的實力的時候,便很可能會同氣連枝共同對付瀧梅國!
如今的瀧梅國外患潛藏,而這內(nèi)憂卻也迫在眉睫。
瀧梅國要真真正正強盛到可以一統(tǒng)天下,就需要穩(wěn)定民心發(fā)展民生。眼前的大局勢來看還算穩(wěn)定,可這些不適宜家族門閥勢力若繼續(xù)滋生蔓延就勢必會是禍患,也將是民怨四起的由頭。
他司空祁墨能為她所做的也只是不顧一切給予了她在后宮不落人后的位份和恩寵,然而這一切也需要適可而止。
前朝之中世家門閥錯綜復(fù)雜的微妙關(guān)系若不能一一擊破,那么接下來的十年便會是漸漸民怨四起。
他如今不能兒女情長!
后宮的妃嬪之中,恩寵也只有此消彼長才能拉動前朝矛盾的消長。
她若是不能早早的想明白,他們之間的爭吵只會不斷的重復(fù),而他不可能一直為此煩憂。
就在二人談話之間,皇后也來到御書房外求見。
張成傳來消息的時候,司空祁墨有些不耐煩皺眉。
“她這個時候來做什么?”劍眉蹙起,司空祁墨臉上的嫌棄之色毫不掩飾。
瞧著主子的不掩藏,張成只得故作不知躬身答:“回皇上的話,奴才只聽皇后說是為皇上道喜而來。”
道喜?司空祁墨自知后宮之中,能要皇后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也只能是哪些事情,心下卻有些五味雜陳。
“尉遲爍,你先去后頭歇著等著。”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和懷疑,司空祁墨劍眉微微舒開對著尉遲爍交代后,才看了張成一眼,“傳她進來。”
張成躬身退下沒有多久,木夕媛便出現(xiàn)在了屋內(nèi)。
“臣妾給皇上請安。”木夕媛面帶喜悅之色朝著皇帝行禮問安。
司空祁墨坐在那頭緩緩抬頭:“皇后免禮。”
“多謝皇上。”木夕媛起身后才主動說道,“臣妾這個時候打擾皇上,是因為臣妾心里喜憂參半,這一時之間卻也不知皇上要如何抉擇,不敢莽撞下旨,特來請示。”
聞言,司空祁墨挑眉:“后宮交給皇后朕一向放心,皇后也有難以抉擇的?”
“回皇上的話,雖然不算棘手的事情,可臣妾明白皇上對蓮貴嬪比起其他姐妹更多幾分憐惜,此事確實不敢擅做主張。”木夕媛委婉道。
“何事?”
“綺嬪、離婕妤和盛貴人都有喜了。”皇后恭敬道。
果然如此!
司空祁墨對皇后說的沒有感到意外,只是這消息聽到的時候他最先想到的卻還是君柳依,而后才是一個做父親該有的欣喜!
他還沒有開口,便聽得皇后道:“蓮貴嬪的孩子剛剛沒有了,而且身子一直不好抱病不出,臣妾聽聞近來才有所好轉(zhuǎn),確實對此事不知道如何安撫兼顧。”
“后宮這樣子的事情都需要朕處理,那朕要皇后做什么?”司空祁墨皺眉。
“臣妾惶恐。”不明白皇帝突然的怒氣和指責(zé)為何,木夕媛急忙請罪。
司空祁墨無視她的誠惶誠恐冷哼了一聲道:“既然皇后知道朕對蓮貴嬪格外憐惜,又知道朕子嗣稀薄后宮有此是個大事,那皇后就該明白如何權(quán)衡利弊,而不是來試探朕!”
“臣妾不敢。”木夕媛暗暗心驚,她的的確確是因為皇上對蓮云殿的特別而不敢確定這君柳依是否已經(jīng)失寵才來試探的,可是答案是知道了,卻有一點卻要她越加心驚。
原以為歡貴嬪協(xié)理六宮只是皇上盛怒之下的氣話,可如今看來皇上對她是越來越不滿意了。
如果是以前,她如此處事皇上只會覺得她能體察他的心意,可如今,皇上卻是以她心懷不軌的思路在思考她所做的每一個動作!
“臣妾前來找皇上,一則是報喜,二則是想將臣妾想下的旨意和皇上商議一下,畢竟這旨意有些不合祖制。”木夕媛依舊維持著恭敬溫和的姿態(tài)不卑不亢道。
司空祁墨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微挑眉梢:“嗯?”
“有孕的嬪妃是可以晉一晉位份的,可如此的打擊會要蓮貴嬪心里難受,臣妾想著也為她晉一晉位份以稍作寬慰。”皇后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也愈加小心的看著皇帝的臉色變化。
見皇帝沒有太對情緒的抵觸才接著說道:“可是蓮貴嬪入宮不到一年便已經(jīng)是貴嬪之位,如此無故晉了位份,怕是要引人非議了。”
“皇后顧慮的卻有道理,師出無名只會帶來不必要的困擾。”司空祁墨語氣緩和了一些。
“是!”木夕媛點了點頭附和著:“原本臣妾想著的是蓮貴嬪若能一晉妃位,那么便是莫大的殊榮,如此尊貴也可慰藉她的傷心了。”
瞧著皇帝因為君柳依而緩和的語氣,木夕媛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較。
“皇后的心思倒是和朕不謀而合。”司空祁墨眸子之中的冰冷融化了一些,思索了片刻后才出聲:“皇后為朕考慮周到,朕也不希望皇后背負一些指指點點。”
“臣妾多謝皇上關(guān)愛。”木夕媛感激道。
“仔細想來,朕也只有登基的時候給眾妃嬪定了位份,秀女大選也因為朕而推遲了一年。”司空祁墨思考著說道,“年關(guān)將至,明年后宮也要添新人了,也是時候大封六宮了。”
木夕媛道:“可如此一來,離婕妤他們的封賞怕就顯不出尊貴了。”
“那就要皇后去斟酌了。”司空祁墨將問題直接丟給了木夕媛,“朕相信皇后不會要朕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