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大哥?”君柳依見他風塵仆仆的模樣,詫異出聲。
瞧著君柳依靠窗倚望,夜歌月優雅一笑便隨即入屋。
“咱們聊聊?”夜歌月偏著頭笑問。
因為她小產一事,蓮云殿內每個人雖然表面都極力的在笑著,可是君柳依心里明白得很,這一切都是怕自己難受而故作輕松的表現。
只是,此刻夜歌月的笑容是打從心里的愉悅的,在這樣子的時候能要夜歌月舒心的只有一件事。
君柳依淺笑起身:“可是查出什么了?”
夜歌月笑而不語,轉身朝著暖閣而去。
見他神神秘秘的,君柳依微挑眉頭跟了上去。
一步入暖閣,君柳依便聞得一股幽香撲鼻,而夜歌月在這個時候卻又折返走出暖閣。
有些費解的看著夜歌月來來回回走了進去又走了出來,君柳依緊蹙眉頭。
反復幾次后,君柳依的眼睛猛地瞪大了起來,眼眸之中很是訝異。
“夜大哥,你做了什么了?”對于怪異之處君柳依可算是發現了,夜歌月走入暖閣便有幽香撲鼻,可他一走出暖閣這香味很快就沒有了!
見她察覺了異樣,夜歌月這才拿出腰間的折扇緩緩打開,隨著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撲動,暖閣之中的幾只粉色的蠱蟲才緩緩爬了出來。
“是蠱蟲?”君柳依越加的詫異了。
夜歌月將蠱蟲收回瓶罐之中,這才合起折扇走入了暖閣。
這一次,暖閣之中不再有幽香傳出。
君柳依坐在一旁好奇的看著夜歌月,安靜的等待著他的解說。
“蓮云殿的誰和外頭通風報信已經查出來了。”夜歌月直接明了道。
“蔚霞?”君柳依皺眉問道。
夜歌月淺笑著點了點頭,“這蔚霞和幕后之人倒也是謹慎得很。之前我以蠱追蹤,卻發現根本就沒有異樣。可是偌大的蓮云殿怎么可能找不出一個小小的細作?”
提及此事,夜歌月眼眸之中也有厲色閃過。
“你喜歡蓮花和檀香,這蓮云殿內幾乎都是這些東西。若是有藥粉在身上,又可以和我剛剛進出蓮云殿這樣子靈活控制的話,你覺得是不是可以察覺蠱蟲的跟蹤?”
夜歌月的話令君柳依有些訝異:“你的意思是蔚霞就是利用這樣子的道理來神不知鬼不覺的躲開了你的監視?”
“不錯。”夜歌月確定答道,語氣之中暗含~著殺意道:“而最重要的不僅僅是如此。”
見他很是凝重嚴肅,君柳依也蹙眉問:“夜大哥發現了什么但說無妨。”
“對手似乎太了解我們了。”夜歌月微瞇起眼睛,“你試想一下,若是不了解我夜歌月這個人,如何能判斷我不會對蔚霞下蠱?”
聞言,君柳依也臉色凝重了許多。
“就我對夜大哥的了解也可以判斷你不會對她下蠱。”君柳依凝眉補充道,“就夜大哥在江湖之中的聲望來看,光明磊落之人是不會再還沒有確切的判斷之前輕易對人用著會傷人身體的蠱,而夜大哥既然為我入宮,自然的也不會希望因為懷疑而傷及我心腹之人的安康。”
越是分析著,君柳依的面色越來越難看。
若真的是這樣子的話,那么著對手是有多了解他們?
而最重要的問題是在這深宮之中,怕是除了她君柳依外,其他的妃嬪也都是大家閨秀出身,如此養在閨中又如何能知道江湖上的人和事?
自然,她也很清楚在后宮之中互通消息并不難,但能夠如此心思縝密而又了解他們的,不得不要她警惕。
思考之中,便聽得夜歌月輕嘆了一聲:“如今幕后已經可以知道是歡貴嬪,我也該是時候離開了。”
“你也要走?”君柳依問出口后才自嘲道:“果真是有了你們后,柳依變得依賴了。”
知道她的感慨,夜歌輕輕一笑。
“這后宮的路很漫長,只能靠你自己了。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下一次我們未必能趕得來救得了。”夜歌月感慨道。
“所以你能為我做的也就是這些了,找出了緣由后,一切都要靠我自己。”君柳依長吁了一口氣,“遠水解不了近渴,這個道理柳依明白。”
夜歌月頜首,猶豫了一會他還是將心里的懷疑告訴了君柳依:“有一件事我心里在懷疑著,雖然不確定但你也還是要知道的好。”
在君柳依仔細聆聽之下他才繼續道:“剛剛我們懷疑的幕后之人也要我想起你我在奇蠱盟初見時我們商議的舊事,你可還記得?”
“夜大哥是說你循著心蠱尋到了戰狼盟與朝有勾結卻又再無線索一事?”夜歌月這一提醒,君柳依也有些心驚。
“不錯,朝廷不會不理江湖的事情,卻也未必很熟悉江湖。而就線索來看,這戰狼盟的野心卻延伸到了各方勢力,隱隱約約有著與朝廷勾結的態勢。”夜歌月分析著,眉梢微挑:“即便不是司空祁墨的意思,也可能是其他各國。可如今這后宮出手的人卻又令我愈加的看不明白,也愈加懷疑了。”
君柳依也有些凝重的點了點頭道:“若真的是朝廷暗中~出手安排,那我們知道了便會多幾分危險。可是若不是司空祁墨出手,這錯綜復雜的也是危機重重,如此情景我卻也不得隨意去試探他了。”
“所以你在后宮一定要珍而重之。”夜歌月叮囑著,“我和上官俊會早日離開,這些事情我們能做的是盡快理清這些危險,而你在后宮也可以順藤摸瓜一探究竟。”
“好。”君柳依點了點頭。
伴隨著君柳依身體的康復,夜歌月和上官俊也向司空祁墨請辭。
聽得他們要走,司空祁墨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在確定柳依一切無礙后便同意了他們離去。
尉遲爍依舊留在后宮照看君柳依的情況,這一日,卻難得的離開了蓮云殿主動前往御書房求見司空祁墨。
尉遲爍抵達的時候,司空祁墨正在批閱奏折。
心知皇帝雖然月余不曾去蓮云殿但心思卻一直牽掛著的張成也識相的前往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