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既然懂我,自然也知道柳依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如此長的時日里,就是之前因為怒氣上頭而說了些什么,也是時候清醒了的。,最新章節訪問:ШШШ.79xs.СоМ 。”手里端起的茶杯因為沸水的沖泡而燙手,君柳依只是微微一蹙眉頭,便強自鎮定的遞給了尉遲爍。
接過茶水,尉遲爍也感受到茶杯的燙手,便見他蹙眉看著君柳依。
小師妹素來怕燙,在師尊‘門’下學醫的日子里一點點的燙手都能哇哇大叫的,此刻如此淡漠只有一個原因!
心若是疼痛得麻木了,手里的一點點的燙又算得了什么?
“我知道,你那個時候是因為覺得皇上愛的心思還不如他對國家的渴望。”尉遲爍嘆息道,“可你既然看得明白也想得通透,為何還要彼此折磨彼此?”
尉遲爍按下了君柳依繼續泡茶的手,將她手里的工具接到了自己的手中。
“你曾經告訴我,你若要嫁就勢必要嫁一個能夠一統天下的夫君,而這個人也一定要懂得心系黎民百姓,而非圖一己‘私’‘欲’的滿足。”尉遲爍停下手里的活計望向君柳依,“此時此刻,你的夫君不正是如此嗎?”
“所以我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君柳依回望著他答道:“其實如今他不妥協而我繼續執拗未嘗不是個好事。”
“為何?”
“因為無論矛頭指向的是歡貴嬪還是盛貴人,他司空祁墨都只會冷宮處理了這個人。”君柳依苦笑道,“可是師兄知道的,若我君柳依能容忍殺子的人存活,那便不是我。”
“可我認識的小師妹不會不顧國家大業。”尉遲爍皺眉。
君柳依聞言只是勉強的勾起嘴角笑答:“可這國家大事,真的會動不得她們嗎?”
她緩緩站了起身一步步走向窗邊:“這場大風雪也是時候該消停了。”
尉遲爍蹙眉不認可道:“柳依!”
“師兄放心,他司空祁墨是師尊的孫子,即便我和他最終無緣終了,我也不會傷師尊最愧疚的唯一至親。”君柳依自知尉遲爍幫著調和的緣由,也沒有保藏說道:“他可以下旨將人打入冷宮,而我可以要冷宮中的人以命抵命。”
君柳依嘆息道:“這后宮之中不多了是這樣子的戲碼嗎?雪中送炭難而落井下石卻是極容易的,無論是盛貴人還是歡貴嬪下的手,后宮之中要她們死而后快的人絕對不會僅僅是我君柳依一人,而她們究竟暗地里害過多少人,誰又能說得清呢。”
“你本出自宮闈,我自然相信你能處理好。”尉遲爍依舊緊蹙眉頭。
君柳依轉身回望,只見他臉‘色’凝重。
“可我三師兄卻還是憂心忡忡。”君柳依長嘆了一口氣,“后宮不是你們久待的地方,而我也不希望你看到這樣子的我。”
心知小師妹內心的介意和擔憂,尉遲爍笑著搖了搖頭。
他一步步走近君柳依后,像兒時一般的伸出了手敲了敲她的頭道:“我雖不曾接觸宮闈,可也知道‘女’人之間的斗爭有多么的慘烈。”
“小師妹在我尉遲爍的心里由始至終就沒有變過,你的有仇必報的‘性’子我不是不懂,而我也從來沒有將你美化得如同仙‘女’一樣不食人間煙火,更加不曾覺得你善良到了愚蠢的地步。”
尉遲爍拍了拍君柳依的肩膀后才繼續說道:“雖然在后宮之中污穢常有,而你也一定需要用到一些手段,可是我從來都不曾改變過對你的支持。”
“師兄……”君柳依囁嚅道。
見她眼眶泛紅,尉遲爍笑著搖了搖頭:“經此一事載了如此大的跟斗后,我便慶幸萬分。如果不是這樣子的一個警醒,你也許還會有更多的虧。既然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你熟悉的后宮之中,就別計較你使出的手段會要人如何看你。”
尉遲爍長長吸了一口氣后又長長的呼了出來:“記住我的話,懂你的人即便看著你手染鮮血也都不會害怕退縮,更加不會心存質疑芥蒂。而會如此的人,又何必去在乎這樣子一個不值得的人的感受呢。”
“嗯。”君柳依釋懷一笑。
“同樣的道理,你會對冷宮的人出手,皇上是睿智的人,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你在他的眼皮底下耍手段必須注意分寸。”尉遲爍語重心長的‘交’代著,“自然,只要你安然無恙,那么你動用的手段可以遵循自己的本‘性’。
既然他值得你孤注一擲的入宮,也應當有‘胸’襟接受這樣子心‘性’的你真實的你。”
“知我者,師兄也。”君柳依笑著點了點頭。
她對司空祁墨有嫌隙,可那嫌隙只是因為求而不得的唯一!
她選擇順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可卻不代表放棄努力追求唯一!
司空祁墨不是為了愛可以拋棄江山的人,他可以為了救自己舍棄他自己的命,卻不可以為了愛自己而舍棄了國家和黎民百姓。
從一開始,她和司空祁墨的相愛就注定是一場相愛相爭相抗的過程。
而經此一事,她也才徹徹底底清醒的意識到這條路不是有愛就可以義無反顧的。她有她的堅持,而他也如是。
既然是如此,便別無選擇的只能彼此掙扎和互相折磨了。
二人比肩看著窗外的雪景,彼此的心里卻各有思考。
由于納蘭心離懷~孕,左丞相在朝廷之上也漸漸的開始和右丞相分庭抗禮,原本的中立漸漸的消失殆盡。
君柳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納蘭心離本就是左丞相家的嫡長‘女’,入宮以來一直沒有恩寵,無論左丞相是因為惱怒還是明哲保身,總之他納蘭一派倒是一直中立著,不支持新政也不得罪眾臣。
而右丞相一直以來就因著皇后、啟妃和綺嬪等人的尊貴而在朝廷意氣風發,自然也都和木夕媛一樣喜歡坐山觀虎斗,一直是故意挑起許多的爭斗而坐收漁利的順風順水,此刻殺出了納蘭府這一程咬金,自然也是按耐不住了。
君柳依聽著蔚霞的回稟,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了。
只聽得她柔聲笑問:“那盛貴人如今又是如何的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