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信,陸信。
沈姿依已經(jīng)掛了和宋淼的通話,在腦子裡反覆咀嚼這個名字。
陸信。
她在A城,自然是知道陸家的名頭,可是,對這個名字的熟悉感,似乎卻並不是來自於陸家在A城的赫赫威名而已。
沈姿依無奈地按了按自己的額頭,想不起來。
自己果然還是太笨了吧?其實她也挺想不通的,爸爸媽媽都是聰明人,讓讓也是從小就聰明得不像話的孩子。
爲什麼自己就這麼遲鈍的呆呆的,雖然爸媽都說姑娘家不用太聰明也沒關(guān)係,活得沒那麼累,但現(xiàn)在她多希望自己能夠聰明點兒,想起來外頭那人是誰啊!
不過姑娘不夠聰明,也就心大,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也就沒想太多,急也急不了一時。
她從那一堆名牌女裝中,挑了最簡單的一套,女款襯衣配牛仔褲,還有一雙新的運動鞋。
從浴室出去的時候,整個人倒是煥然一新不少,頭髮吹得半乾,髮梢還有些微溼。
陸信只看到這姑娘從臥室出來,整個人俏生生的,就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大學(xué)生模樣。
他眉梢擡了擡,已經(jīng)站起身來。
沈姿依站在那裡,定定看著他。
男人卻是伸手指了指旁邊的茶幾,上頭已經(jīng)擺了個托盤,托盤上一碗熬得濃稠軟糯的雞絲粥散發(fā)著騰騰熱氣,旁邊還擺了個小碟子,裡頭裝著些開胃小菜。
“吃吧。吃了我送你回去。”男人淡聲說了一句,已經(jīng)伸手端起桌面的咖啡杯,淺啜起來。
沈姿依一語不發(fā),坐到沙發(fā)上就開始吃東西。
沒辦法,餓了。
民以食爲天,最重要她還是個吃貨,沒什麼比肚子更重要了。
雞絲粥很美味,她將一整碗都吃得乾乾淨淨的,滿足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陸信只是淡淡喝咖啡,而後淡淡看著她吃東西的模樣,看著這姑娘吃得香甜的樣子,其實是個享受。
吃飽了之後,沈姿依才擦了擦嘴,臉上有了淺淺笑容,站起身來,“謝謝你啊,昨天的事情,也謝謝你?!?
陸信沒說話,走上去,就直接抓了她的手腕,依舊力道不重,只是他手掌溫暖的溫度,熨帖在手腕的皮膚上,總感覺……有些讓人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感覺。
“送你回學(xué)校?!?
他淡聲一句,牽著她朝外走。
沈姿依抿了抿脣,“那個……我今天沒課,今天週六。”
陸信腳步微頓,回眸看了她一眼,“怎麼?沈布丁,那你要留在我這裡麼?”
他很顯然會錯了意思,沈姿依面色一滯,有些尷尬,趕緊搖了搖頭,“我……我回家的?!?
“雍和大道明園小區(qū)?”
陸信馬上就吐出了這個地址來,沈姿依的表情更尷尬了,“不……不是,我在A城有房子,在新城區(qū)?!?
她吐出個地址來。
陸信聽了之後,目光微微凝了凝,而後就輕輕點了點頭,繼續(xù)牽著她下樓。
沈姿依這才注意到,這所房子有多大多漂亮,所有的裝潢都是她喜歡的那種歐式簡約的裝潢風格,不失檔次卻並不繁複和過多的華麗。
黑白灰三色爲主,使得整個房子給人的感覺,裝潢都顯得很是利落。
走出宅門,就是個院子,大大的院子,左手邊一個游泳池,右手邊一片小花園,非常漂亮的小院子。
她多打量了兩眼,陸信微微側(cè)目就看到她臉上好奇打量的表情。
陸信臉上表情雖然沒有太多變化,但是腳步,卻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幾分,像是想給她多一點的時間讓她好奇地繼續(xù)打量打量。
走到院子門口,一輛黑色的法拉利停在那裡,雖是低調(diào)的顏色,卻是張揚的車型。
沈姿依目光掃了一眼豪車,畢竟是富貴人家出身,倒是沒有什麼豔羨吃驚的情緒,只有些短暫的訝異,她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如此沉穩(wěn)低調(diào)的男人,會喜歡這麼張揚的車型。
果然男人都是愛車的吧?就連清讓那個學(xué)霸,對車也是有著一些小小的執(zhí)念的。
陸信已經(jīng)拉開車門將她塞進副駕座裡,然後上車啓動,車子迅速駛了出去,朝著她的住所過去。
新城區(qū)的一個公寓樓盤的頂樓複式。
其實不錯,那個樓盤的各項設(shè)施和周邊設(shè)施都很好,新城區(qū)也不算太亂,而且房價並不便宜。
車子停在公寓樓下的時候,沈姿依下車之前,就在糾結(jié)一個問題。
是直接道別?還是詢問一下他要不要上去坐坐?
畢竟昨天這麼麻煩他。
她還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男人已經(jīng)利落解開安全帶下車,而後走到她那邊拉開了車門,居高臨下垂眸看著副駕座上的她。
沈姿依這才走下車來,“那陸先生……”
她想說還是直接道別好了,可是話還沒說完,男人腳尖將車門輕輕一踢,關(guān)上車門,就直接抓了她的手腕朝著樓門裡走。
已經(jīng)站在電梯前頭。
電梯門打開,他牽著她走進去,就直接問了。
“幾樓?”
“呃……”沈姿依眼睛眨了眨,似是沒反應(yīng)過來這突變的畫風。
“沈布丁,幾樓?!?
男人也不急躁,又問了一遍。
“十九樓。”
她吐出這數(shù)字來,男人修長的手指在樓層按鈕上按了一下,電梯就開始上升。
一路安靜,她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麼,只能眼巴巴地看著電梯門上的數(shù)字往上跳。
叮一聲,電梯門就開了。
兩人一走出電梯,沈姿依就看著門口站著的那個人,“淼淼?!”
宋淼蓬頭垢面睡眼惺忪地蹲在她家門口,一副負荊請罪的姿態(tài),聽到沈姿依的聲音,她就直接蹦了起來,“姿依姿依姿依,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昨天晚上接受了東宮總經(jīng)理的賄賂,我……”
她蹦起來的一瞬間,這些話就已經(jīng)脫口而出了。
在她目光接觸到站在沈姿依旁邊那個高大的男人時,她聲音戛然而止,“我……”
這個音節(jié)發(fā)出之後,她就擺了擺手,“嗨!”
陸信只是看著她,沒馬上說話,停頓了片刻,才問了一句,“你說,昨天晚上東宮的總經(jīng)理對你進行了賄賂麼?”
他聲音低沉磁性,莫名有一種威懾力,這麼問出問題來的時候,讓人不得不回答。
所以宋淼點了點頭,“呃……算是吧,他很熱情地招待了我?!?
陸信點了點頭,“嗯,那還做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