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武林人士得知西方魔教企圖的同時,他們又得到了另外一個消息。
當初的延醉使得各大門派的高層中招,背后就是西方魔教處心積慮的算計,至于為什么這么說,因為有藥師終于將延醉的成分破解了,里頭有一種藥材只有西方魔教所處的地域才有條件種植,這么一來,就算延醉與西方魔教沒有直接關系,也必定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因為延醉這一項證據(jù)言之鑿鑿,而武林也因此倒向此次搗亂中原武林的是西方魔教。
6小鳳之前已經(jīng)給武林盟主還有七大家都透露了些許風聲,但他的矛頭并沒有直指極樂門,可是也相去不遠,多年前曾經(jīng)崛起的極樂門其實還在許多人心中留有一定的印象,這么一來,書哦
按照計劃,他們應當是利用六扇門查極樂門,告知武林盟主后,由盟主聯(lián)系六扇門的人,希望他們能朝著這個方向努力,只有這樣才能達到坐山觀虎斗的結果,到時候武林人士積極幫助六扇門破案,顯然也是能攢下不小的名聲,這一計若是運用的好,絕對是一石二鳥的好計策。
只是因為西方魔教的介入,卻讓這事兒有了些偏差。
而就因為這點兒小偏差,讓整個武林落入了一種真相拉鋸戰(zhàn)當中。
以6小鳳花滿樓為首,堅稱此事乃極樂門所為,種種跡象也表示了極樂門正準備東山再起,而另一方面以極樂門的臥底為首混入了許多不明真相的群眾為輔,在各種西方魔教準備大舉進犯武林的證據(jù)下,堅持應當先對付西方魔教,至于那什么連影兒都沒有的極樂門,哪邊涼快去哪邊兒吧!
6小鳳知交滿天下,他既然敢這么說,顯然是已經(jīng)找到確鑿的證據(jù),所以也并不是沒人信6小鳳的。
可是這么下去不行,如果最后眾人都偏向迫在眉睫的,那么極樂門的事情就有可能被西方魔教掩蓋,萬一夏寧汝制造了證據(jù)讓西方魔教把黑鍋給背了,他們就會錯過了這次的機會。
這事兒夏寧汝玩得很順手,利用雙方都不知道的盲點,給對方制造誤會,而且他已經(jīng)這么做了,那勞什子魔教內(nèi)內(nèi)斗,中原武林中受延醉的禍害,不就都是因為信息出現(xiàn)盲點,只要稍微制造一點契機將之聯(lián)系起來,那么他就能吧整件事情運作起來,而且還讓許多人信以為真。
西門吹雪他們這邊門兒清啊,延醉分明就是夏寧汝下的手,想到這里,6小鳳心想若說西方魔教的內(nèi)斗是,其實他也是相信的!反正夏寧汝從來沒有背過黑鍋,這一筆賬算在他頭上又何妨!
等等,這么一來大概能看出,夏寧汝在李連音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丘萬戴的真實身份,不然以他這種對兒子偏執(zhí)的癥狀來看,他不廢了李連音才怪,而事實證明,李連音已經(jīng)被他當做棄子廢了,很可惜現(xiàn)在這種真相已經(jīng)沒有用處了。
就在6小鳳火燒眉毛的時候,花滿樓卻想出了一計。
所謂將計就計吶。
6小鳳在聽了花滿樓的話,差點剛吞下的一口茶沒噴出來,“所以你的意思是,既然夏寧汝打算轉(zhuǎn)移視線,咱們也不能讓他太輕松。”
“對,不管他與西方魔教有沒有勾結,咱們就說極樂門與西方魔教早有勾結,意圖侵占中原整個武林。”
“好計策。”6小鳳開始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事實的確如此,既然夏寧汝把焦點轉(zhuǎn)移,他們又為什么不能讓大家覺得對方兩強聯(lián)手,這么做更可以加深中原武林的危機感,而重點是,他們還是能聯(lián)手六扇門啊,六扇門可是朝廷下屬與天下武林接洽的機構。
不管三七二十一,6小鳳就真的這么干了。
等他把話編圓了,花小七忽然神來一筆:“夏寧汝會不會早就想到了這一手,萬一他讓我們找不到任何關于極樂門的證據(jù)怎么辦?”
“比起擔心這個,極樂門的那些個暗茬雖然不太敢反對我們說的話,可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的計劃,那么夏寧汝說不定還會有后招。”
“對付他不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花滿樓幽幽的說道:“可是你知道他可能會有什么后招嗎?”
論實力,他們的確處于一種敵眾我寡的狀態(tài),夏寧汝手上資源太多,多到就算他們能打擊得了一個點,也未必能撼動他的老巢的冰山一角,這事兒是丘萬戴和西門吹雪在接觸了極樂門的具體事務后他們才發(fā)現(xiàn)了。所以他們這么做,等同于雞蛋碰石頭,而搏得是有人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陣子他們果然是為此事傷神得厲害,6小鳳處理好朱停的事情后,便馬不停蹄的朝著花家趕去,而后再結合司空摘星帶來的消息操作此事,兩人已經(jīng)好些天沒有睡好覺了。
而最最倒霉的是,西方魔教果然是燃眉之急,就算他們真的要處理,也只能把西方魔教的大舉進犯放在查找極樂門之前。
而在京城的西門吹雪和丘萬戴處境也不妙,快要過年了,今年的正月夏寧汝居然有要參加正旦的意圖,而理所當然的,他便是想要帶著丘萬戴一起出席。
丘萬戴對于這些本來就一點興趣都沒有,差點就想稱病躲過這倒霉催的事情。
西門吹雪月他一塊傷神不說,連帶著極樂門的那邊的信息查找都不大通順,想來是夏寧汝已經(jīng)開始運作了起來,二來,他們已經(jīng)得到了西方魔教準備找武林麻煩的事情,不過就丘萬戴這一邊而言,他也沒有辦法給武林提供多少幫助。
總不能對著眾人說他的便宜爹在背后煽風點火然后道個歉吧,要真這么做了,別說他這個便宜爹不答應,西門吹雪不答應,最好的結果或許是他能保留個全尸什么的——他們五個人算是有了共識,先把丘萬戴夏寧汝和極樂門撇除,反正夏寧汝雖然是極樂門的門主,卻只有極少人知道這樣的身份,他們這么做當然也是為了保護丘萬戴。
丘萬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兒,他以前在查6小鳳這本小說資料的時候,依稀記得好像有人推測西方魔教教主玉羅剎與西門吹雪之間有什么關系,可是他想起這一茬后再三試探西門吹雪,卻發(fā)現(xiàn)這人對于玉羅剎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
所以西門吹雪不是玉羅剎的什么人?資料上都是亂說的?這么一來起舞暗袋才放下了心。
如果沒有那就真的是萬幸了,要是有的話,這事情豈不是亂成了一鍋粥——當然現(xiàn)在的局面本來就已經(jīng)是一鍋亂燉了。
西門吹雪對于丘萬戴突如其來的想法完全處于一種不明真相的狀態(tài),“你為什么這么想,不會是夏寧汝說了些什么吧?”這天夜里,在聽了丘萬戴的話后,西門吹雪把人壓倒在了床上,用一種頗為沉重的聲音問道。
丘萬戴暗自叫苦,總不能說他以前胡亂查找資料所以才胡思亂想,可是這事兒的確與夏寧汝無關,“他最近很忙,沒有時間搭理我。”夏寧汝最近不僅要處理極樂門與武林的關系,還要忙著他們一家在正旦要參加典禮的事情,他畢竟深居簡出已久,這時候復出,也是需要做出些妥善安排的。
他的話說完,兩人之間就陷入了一種刻意的沉默,良久,西門吹雪道:“他的話不可信,你要信的人,是我。”
丘萬戴大力了點了點頭,“我自然是信你的。”他說這話沒有半絲心虛,對他來說,就算西門吹雪與西方魔教有什么關系,丘萬戴也不擔心他會騙自己,“我也不會全信了他。”夏寧汝這人雖然狡詐,卻從來沒有在他的面前挑撥是非,好像是因為他不需要做這樣的小手段,人家一出手,就是一個讓人無法招架也無法無知的大招,想想都覺得虐好么?
灰暗的光線下,西門吹雪的眼睛很亮,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丘萬戴的眼睛。
西門吹雪又停了一下,忽然整個人朝著丘萬戴壓了下去。
丘萬戴差點沒被西門吹雪給壓扁,頓時有點出穿不過氣兒來,好一陣子才緩了過來。
“最近局勢未明,正值多事之秋。”西門吹雪道,他自然是想丘萬戴獨善其身就可,可是卻覺得如果丘萬戴面見了圣上,或許一切都已經(jīng)無法挽回。
但在夏寧汝把人帶回來的時候,皇上肯定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或許這次正旦不僅是夏寧汝想把人帶出去溜溜,就連皇上也想親眼見一下丘萬戴?
西門吹雪想到了,丘萬戴也想到了這一點,但親眼見著了,與沒有親眼見到,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
“裝病真的沒有用嗎?”丘萬戴異想天開。
“你可以試試。”西門吹雪本身就是個藥師,只要丘萬戴想要裝,他就有辦法騙過那些所謂的御醫(yī)神醫(yī)。
“既然夏寧汝這么擅長偽裝,如果我真的而要去,我也給他們留下病弱的模樣如何?”丘萬戴是想一套是一套。
西門吹雪道:“還是得想一個萬全之策才好,包括認祖歸宗,他有說定下了日子沒有?”
丘萬戴愣了愣,這才低聲說道:“正月十五。”
又是一陣沉默。
那日子分明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的好日子,夏寧汝定下這日,無非是取團圓之意,比起把丘萬戴帶到圣上面前,也許無法挽回的是這件事才對。
果然是需要想一個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