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下,這位仁兄總算是老實(shí)了,規(guī)規(guī)矩矩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直接把他們帶到了一個會客的大廳里,但里面卻半個人影都沒有。
之前這位就已經(jīng)帶他們游花園般兜了好幾個大圈子,陸小鳳他們吃過一次暗虧早就心生戒備,萬一這人一去不回頭,又或者晾他們半個時辰,黃花菜都了涼了。
陸小鳳看了西門吹雪冷沉的臉一眼,苦笑的摸了摸胡子,嚷嚷道:“請留步,你方才不是說侯爺正在等我們嗎?你已經(jīng)帶了我們轉(zhuǎn)了半天,不會是因?yàn)槟愕氖殻抛尯顮敳荒蜔┑陌桑磕憧烊フ埡顮敵鰜怼!?
“諸位稍安勿躁,在下這就去把侯爺請出來。”
花滿樓的身子一動,一個移步直接堵在了想要走人的這位面前,“我說,你準(zhǔn)備請多長時間?侯爺現(xiàn)在還在府里嗎?”
“諸位真會說笑,侯爺既然早就在等幾位了,在沒有見著幾位之前,他自然是不會離開府里隨身山河圖最新章節(jié)。”這人沖幾人笑得一臉真誠,要是他們之前沒有被這人帶著繞路,說不得就沖著這表他們就相信他了。
西門吹雪壓低聲音,輕輕撫摸著自己的烏鞘劍,狀似無意的提醒道:“刀劍無眼。”
“這位可真是冷血動物,他那劍一出,流的血可不是我們幾位。”
“讓你們侯爺立刻出來,還有把我們的朋友也帶出來。”
“抱歉,是侯爺要見你們,我是奉命行事,所以你們的要求在下無法承諾,諸位還是見到侯爺自己與他說吧,”他嘆了口氣,頗為遺憾的說道:“若是你們早放我去請侯爺,說不得這下你們就能見到他了。”
陸小鳳差點(diǎn)沒呸出來,這都是什么人啊。
就一個屬下都這樣狡詐,他那主子究竟是什么人,想想都覺得讓人頭疼。
丘萬戴并不知道外面的幾人已經(jīng)被一個人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兒,他只知道夏寧汝好像一點(diǎn)都不著急,在拋出了那個選擇題之后,就算已經(jīng)過了大半個時辰,他還是優(yōu)哉游哉的與夏勤做親子活動,手把手的教夏勤象棋的規(guī)則,一個教得認(rèn)真,一個學(xué)得也快,看著就像沒事的人兒,徒留丘萬戴一人在糾結(jié)。
這樣的氣氛相當(dāng)?shù)牟缓茫鹑f戴的臉色與正在玩象棋的人比起來,那可真是碧落與黃泉的區(qū)別了。
“哎呀,爹爹我輸了!”夏勤咬著唇瓣不甘心的說道,“爹爹都不讓我。”
“我剛剛可是提醒過你了,你自個兒沒注意,雙炮可是容易將人一軍的路數(shù),”夏寧汝把自己的棋子拿回來重新擺盤。“若是連這么簡單的路數(shù)都沒法子,以后你就別打算贏上那么一盤了。”
夏勤眼珠子以轉(zhuǎn)悠,就看到自己哥哥正抿著唇不知道在看什么,“哥哥,你快來幫我,我總是輸給爹爹!”
“我不會。”丘萬戴干凈利落的說道,他可沒空陪他們玩這個。
時間過得越久,他就越擔(dān)心方才夏寧汝所說要以禮相待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莫非以陸小鳳他們的武力值還搞不定夏寧汝的屬下?
聽到他的答案,夏勤還越來越起勁兒了,小孩兒的天真與率性展露無遺,軟乎乎的拍著自己的小胸脯道:“啊啊,原來哥哥也不會,我會一點(diǎn)點(diǎn),我教哥哥怎么玩,以后哥哥陪我一起玩好不好?”
丘萬戴看著他氣就不打一處來,可是那氣很快就從鼻孔出去了。
“我不玩。”之前他以為這大人難纏小孩還好,沒想到這小孩更難纏,果然是是兩父子!
他們當(dāng)中真的只有他一個正常人!!!清楚的意識到這個悲催的事實(shí)后,丘萬戴深深的對自己的處境憂慮起來。
若是西門吹雪知道這兩父子還有空閑在玩象棋,會不會直接血屠了這兒。
不知道怎么的,丘萬戴忽然想起了一個詞兒——英雄救美。
然后他打了一個寒顫。
夏寧汝顯然注意到了他異樣的表,隨口問了一句:“勤兒,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叫丘萬戴。”丘萬戴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人明明是在擺棋子,卻也能看到他這樣的表,這說明了什么?
這人一直在觀察著他所有的動作,顯然就是在等他的答案地獄電影院。
什么答案,那個選擇題?
他如果選擇了師門,就要放棄他的朋友,放棄西門吹雪?
笑話,要搞倒木道人,他雖然可能還不夠格,但還有西門吹雪、陸小鳳、花滿樓這三座大山,司空摘星勉強(qiáng)算上一座山峰,這幾個可是主角,他們不行還有誰行?
但現(xiàn)在看來,這個前提卻是,沒有夏寧汝插手。
夏寧汝插手的事可多了,他方才聽著他的話,把這段時間生過的事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還真的找出了不少的破綻。
這人心機(jī)之深沉,居心之叵測,直到現(xiàn)在他真正的目的,可能也只說了一半。
但就是那一半,也夠嗆的。
這人不想與皇帝撕破臉,就拿江湖上的事與皇帝博弈,他有這樣資本,硬是玩弄了天下與武林,或許知道現(xiàn)在,還有許多人不知道究竟這背后的事是怎么生的。
他剛才還暗示過,只要他不回武當(dāng),武當(dāng)就能平平順順的走下去。
他還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枺瑤熼T與朋友,他究竟要選哪一個?
若是直到現(xiàn)在他還不明白,這人是想拆散他與西門吹雪,他還真就白活了這么多年了,盡管他還沒想明白這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但很明顯他就是知道了。
不過只要他不承認(rèn),這人應(yīng)當(dāng)也奈何不了他。
很好。
這人已經(jīng)觸碰到了他的底線,師門與友誼,都是他最重視的東西。
妥協(xié),還是玉石俱焚?
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該怎么做才好?
“哥哥?”夏勤在他身邊小心翼翼的扯了他的袖子。
他看了軟乎乎的小孩兒一眼。
夏寧汝正在不遠(yuǎn)處看著他們。
劣勢凸顯。
不得不承認(rèn)的是,他的確是起了某種心思。
如果他做了,那么他或許就是另外一個夏寧汝了。
丘萬戴咬牙切齒的甩開了扯著自己袖子的小孩,黑著臉說道:“我不是你哥哥。”
“哥哥,你失去記憶了嗎?剛剛你還承認(rèn)了!”夏勤天真無辜的看著他。
丘萬戴一口老血差點(diǎn)噴了出來。
槽他什么時候承認(rèn)了,他就壓根沒回應(yīng)過好嗎?
丘萬戴伸手就捏上了夏勤臉上的嫩肉,小孩兒的臉上涼涼的,嫩滑又柔軟,手感特別好,他被捏了,卻把臉往丘萬戴的手上湊,似乎一點(diǎn)都不介意。
本來總算找到一個泄渠道的丘萬戴捏了一會兒覺得沒搞頭了,虎著臉道:“我不是你哥哥,你不要隨便亂認(rèn)。”
夏勤的圓眼睛瞬間就紅了,噙著一泡淚抽了抽自己的小鼻子,特別委屈的看著他不說話。
丘萬戴不打算心軟,結(jié)果小孩兒直接抱上了大腿,把小腦袋埋在他的大腿上蹭曖昧不是罪全文閱讀。
丘萬戴不太合時宜的想起了剛才小孩鼻子流出來的鼻涕,頓時也有點(diǎn)想哭了。
“你究竟想等到什么時候?他們一個時辰以前就已經(jīng)來了。”丘萬戴按捺不住的說道,“我要出去見我的朋友!”
“你選擇好了嗎?”
“我為什么要選擇?”丘萬戴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心太軟,我只能逼著你選了。”
放屁!他的武力值要是能干掉木道人,他才不會心慈手軟呢!
“夏勤就在你的邊上,你也不愿意動手。”夏寧汝閑閑的說道。“你想到了,卻沒有動手,還任由他繼續(xù)接近你,這不是息怒軟是什么?”
丘萬戴心里寒,覺得自己根本不想與他沾親帶故絕對是最正確的決定了。
他看了一眼無辜的小孩兒,小孩兒正笑得一派天真,方才卻早就被這人賣了,那小孩究竟知不知道的這事兒。
“你確定我和夏勤都是你的孩兒?”
夏勤聽懂了這句,大聲辯駁道:“爹爹是我爹爹,你是我大哥,爹爹不會害我的!”
夏寧汝微微一笑,沒有反駁他的話:“你不是說滴血驗(yàn)親沒有用?”說著他忽然從袖子里拿出剛才那包喂給草本喝的藥粉,直接吞了進(jìn)去。
丘萬戴:“……”
這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他現(xiàn)在終于是相信了,他不允許別人違背他,就算他想拒絕,這人也不會讓的。
他希望所有人都按照他的步調(diào)走,如果有人起了叛逆之心,他會讓這人知道他其實(shí)是跑不掉了嗎?
所以,他也沒希望了嗎?忽然丘萬戴心里感覺到一陣絕望。
他不是不相信西門吹雪,他只是不相信夏寧汝。
這人就是一徹底的瘋子,如果他拒絕了,后續(xù)會生什么事,他們根本預(yù)測不了。
“想明白了吧?與他們斷了,我就會給你看到你想看到的結(jié)果。”夏寧汝抹了抹自己唇角的藥粉,笑意依舊溫和。
“明白了。”他垂眸。
一時的妥協(xié),不等于永遠(yuǎn)的妥協(xié)。有句話怎么說來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夏寧汝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也沒有打算戳穿他。
他笑著了說了一句話,慢慢的走了出去。
在他背后,丘萬戴的手握成了拳頭,夏勤輕輕的掰開了他的手指,把自己胖乎乎的小手塞了進(jìn)去。
“讓各位久等了。”
“丘萬戴呢?”西門吹雪冷道。
“諸位來本侯這人做客,卻沒個茶水,是本侯疏忽了,來人,上茶。”
作者有話要說:套一個時下很流行的詞,其實(shí)夏渣爹是患了蛇精病= =還是重癥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