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最近總覺得自己挖了個大坑把自己坑了進去,最大原因在于,他包袱里的道袍,穿一件少一件,最后居然只剩下他身上的這一件了——好吧其實他也不是帶了很多套,只帶了三套足夠換洗的,但是現在……
而他的屋子里,卻多了西門吹雪這兩日派人給他送來的衣裳,一開始從素色現在已經展到了到有著繁復花色的衣衫,重點是他為什么要跟西門吹雪說那樣的話。
一定是魔怔了。
求把他的道袍都還回來,也許款式不怎么樣,但那都是他最心愛的道袍啊啊啊!
這是最后一件了,西門吹雪絕對是想在出門以前就把他身上的道袍都給解決掉就對了。
西門吹雪進入丘萬戴所在的院子的時候,嘴角若有似無的牽了起來,看起來整個人心極好。
就算是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丘萬戴的身上的那件一萬零一件的道袍的時候,嘴角的笑意似乎只有擴大而沒有縮小的趨勢。
這一定是西門吹雪在暗示他:這就是你最后一件道袍了!!!
丘萬戴杯具的扯了扯自己的道袍,總覺得這件道袍已經距離離開自己不遠了。
“你若是有喜歡的款式,可以將要求說與掌柜。”西門吹雪的眉眼彎彎,原本面無表時候冷肅的那張臉消失不見,他的容貌本來就極俊,這一下真有一種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好吧,錯覺。
果斷是美色誤人的節奏!此時丘萬戴恨不得拍拍自己的腦袋,然后神隱到西門吹雪找不到的角落。
“不要跟我客氣,畢竟是這里的下人將你的道袍給洗破了。”西門吹雪坦然道。
“……”好意思!
重點是這么無恥的借口他是怎么想出來的
“想來你身上這件也應該不堪他們的折騰。”西門吹雪意有所指的說道。
“……我可以自己洗。”丘萬戴咬牙切齒道,之前他身體并未痊愈,原本應該自己做的許多事都被西門吹雪指派給了他人,現在他好了,難不成還不能奪回主權嗎。
“最近鋪子里總是丟失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丘萬戴:“……”這絕對是威脅啊威脅啊。
“武當別館那兒,應該是一直有新衣裳備用著。”所以就算西門吹雪把他這里的道袍都趕盡殺絕,他也有辦法穿上道袍。
“不如我們來切磋切磋?”西門吹雪抿了抿唇,似乎并沒有聽出小道士幾乎明示的暗示,“不過你要小心,最近我的內力有些不穩,若是不小心劃破了你身上的衣裳,可不要怪我。”
“……”
丘萬戴淚奔了,這還讓不讓人活啊!!
西門吹雪忽然慢條斯理的收起了已經拿出來的烏鞘劍,然后笑著對丘萬戴伸出手。“跟我來,或許你身上這件道袍還能完好無損。”
這話能相信嗎?丘萬戴暗自警惕的看著近乎遞到自己身前的修長手掌,這人不會又挖了什么陷阱給他跳吧。
似乎看明白了他在遲疑什么,西門吹雪笑道:“我約了金九齡,你若是不來,我也不強求惡魔很傾城。”
金九齡?那他自然是要去的,看來西門吹雪還是選擇了跟金九齡商量的節奏,主要這樣就算他們并不與他們一同上路,那么他們也不用再偷偷摸摸,就算金九齡不同意,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
不過……金九齡這人,以前他沒有記憶不知天高地厚,這貨也是陸小鳳的boss之一,之前的種種不會是他隱藏了實力吧,畢竟他可是貨真價實的繡花大盜。
“我要去。”丘萬戴肯定的說道。
不過就不用牽手了吧?他自己能走啊。
只是西門吹雪的手一直沒有放下,就這么舉在了丘萬戴的面前,卻一言不。
好似算準了丘萬戴不會拂了他的面子,一定會牽上他的手一般。
可是這大庭廣眾,一個大男人與另外一個男人手牽手,看起來就有傷風化啊!
好吧,他差點忘了西門吹雪根本不介意旁人的目光有木有。
丘萬戴想了想,伸出手,在西門吹雪的手心里寫了一個字,然后靜靜的看著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的劍神大人。
西門吹雪的嘴角笑意慢慢的又擴大了一些,然后放下了手。
呼——
丘萬戴松了一口氣,他那天真的就不應該一時沖動啊沖動。
管不住自己的嘴就得付出代價,而且這代價還不小,瞬間就把自己給賣了都不帶眨眼的。
他這是在作孽還是在作死啊!
“走吧。”西門吹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約了他一刻以后在天香樓見面。”
“那還是不要遲到的好,畢竟金捕頭可是公務繁忙啊。”丘萬戴點了點頭,運氣架起了輕功,腳尖一點便輕飄飄的落在了屋頂上。
兩人一邊掠過一個又一個的屋頂,一邊交談。
“若是他同意,我們就兩人跟著他們的后面,盡量不露面便是了,還能趁機查一查跟在他們身后的人,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西門吹雪道:“金捕頭自然會同意的,而且還會巴不得,雖然他能調動六扇門最精銳的捕快隊伍,但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如果可以,我倒是很想見一見李連音。”
“若非六扇門明著插手,按照江湖規矩,李連音已經是個死人了。”西門吹雪冷道。
“……”其實西門吹雪也說的沒錯,就算這人不喜歡被兩人以上的人圍毆,但不代表他被制住以后就沒人能殺了他,而且他也是濫殺無辜之輩,不過西門吹雪這么說,是想要杜絕他見這人的想頭嗎?
其實不見也沒所謂,
“你查到他的來歷了么?”
西門吹雪一怔,然后搖了搖頭,“此人來歷極為神秘,想來連六扇門也應當查不出來。”
六扇門是朝廷設下的機構,可以說是擁有最得天獨厚的、范圍最廣的報網絡,如果連六扇門都查不出來,這人莫非是憑空冒出來的?
不會又是一個穿越者吧?畢竟這貨可能在原著就從來沒有冒頭,又或者只是哪個一筆帶過路人甲?
有鑒于他這種奇怪的特例,這貨就算是個穿越者,丘萬戴也覺得還挺合理異世墨蓮。
不過,一個穿越者會做出這樣不可思議的事來嗎?這么一想,丘萬戴好不容易想好的“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也應該用不上了。
“你在想什么?”
“寒魄來自南疆,也就說明此人極有可能曾經在南疆待過,那地方大多數都是化外之地,若是查不到也是有可原。”
西門吹雪毫不遲疑的點點頭,這事兒棘手就棘手在,他的主要勢力分布在塞北,距離南疆山高路遠,若非此次丘萬戴遇險,他一輩子應當也鮮少與那頭有交集,這次派去的人人生地不熟,很快就吃癟回來,他再派人去探,那人卻差點沒回來。
南疆有自己的勢力,當地除了有如極為陰寒的寒魄銀針一類,更多的卻是神秘的蠱毒,聽聞還有蠱人,若非他派人去以前就將一顆以毒攻毒的解毒丹給予了此人,這人絕對回不來,只是這事兒,他并不像跟丘萬戴說,免得增加他的擔心。
“金九齡大約不會想與我們說這人的事。”西門吹雪道。
“如果有人來救他,我們是不是就能從這些人入手呢?”丘萬戴想了想,“重點是我們現在連他在黑衣人的組織中的地位都不知道是什么。”
而最大的問題在于,他很肯定書里的確沒有這一段,所以他根本無法提供任何資料。
這個組織就像憑空冒出來,迅速崛起,卻近乎悄聲無息的在江湖興起一場腥風血雨,他們行事既張揚又周密,讓人捉摸不透其中的目的。
“這事兒我們不必對金九齡說。”西門吹雪道。
“嗯。”
他們到的時候金九齡已經坐在包廂里啖茶,黃山毛峰的香氣清幽提神,茶湯清洌,茶霧芬芳,金九齡的確是一個極會享受的人。
“西門兄與小道并未遲到吧?”而他手里的茶似乎已經沖泡了有一段時間。
裝著山泉水的水壺正架在爐上燒煮,從桌面上的工具看來,都是放在趁手的位置,想來從煮水洗茶具再到洗茶等全套過程都是他親手做的。
這人到底是太閑了,還是想放松心?
金九齡請兩人坐下,請西門吹雪與丘萬戴先嘗嘗他的手藝。
“是我來的早了一些。”直到西門吹雪與丘萬戴喝完,金九齡才坦然道。
西門吹雪道:“不是明日啟程?”
“什么都瞞不過西門莊主。”金九齡笑著又給他們斟了一杯,“明日出的不過是個幌子。”他笑了笑,“司空摘星已經對他最新的玩具沒有興趣,他之前欠我一個人,只好答應我幫忙給那人易容。”
咦?丘萬戴睜大了眼睛,金九齡就這么說出了他的計劃,這事兒還挺……神奇的。
“今日西門莊主約我來,是想商量合作的事吧?”金九齡笑道,“上一次我們倒是合作愉快,不知這一次西門莊主又想怎么合作。”
聽到這種道貌岸然的話,丘萬戴還真有點想把嘴里的茶噴出來的沖動。
西門吹雪毫不避嫌的直接問了:“我想知道真的計劃。”
“你……們也想跟著來?”
“他畢竟是黑衣人組織的線索之一。”西門吹雪頷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