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厲害不,”中午吃飯的時候,夏勤還在邀功。
夏寧汝果然沒有食言,不僅讓人帶來了鹵雞與牛肉罩餅,還有在當地獨此一家的冰糖葫蘆王,具體與其他的冰糖葫蘆有什么區(qū)別他不大明白,但的確顆顆飽滿分明,外在的晶瑩剔透偏向琥珀色的糖看起來相當誘人,只是他忽略了有一點,這樣的冬天,糖葫蘆拿回來的都變成了冰渣子,不明所以的夏勤小朋友咬了一口差點把牙給凍壞了,雖然有點舍不得,但他還是把葫蘆放在了一邊。
“爹的夏勤最勇敢。”夏寧汝最大的溫和勁兒也只給了自家的兒子了,夸獎的時候也不假思索。“若沒有夏勤,爹或許也抓不住這人。”這話倒也不假,這些天他一直覺得身邊的人有些不對,只是這人掩藏的深了些,他一時也無法確定究竟是哪個。今天他說是說出去,卻一直藏身在暗處觀察,不想真有人撞進虎口,想來還是早有預謀。
今天這種場面,以后夏勤也會經歷不少,今天小家伙做得比他預期的還要好,如此甚好。
不過,敢對他家夏勤下手,這人必定死無葬身之地。夏寧汝這么想著,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伸手揉了揉夏勤的小腦袋。
夏勤小朋友得了爹爹的鼓勵一臉呵,夾了一塊滑嫩嫩雞腿肉放到自家爹爹的碗里,又給自己來了個大大的雞腿,這雞腿太大,他那筷子都有些夾不穩(wěn)當。
“這次可以用手拿,不過只許一次。”看著夏勤歪歪扭扭的吃著雞腿,夏寧汝寵溺的說了一句。
夏勤瞪大眼睛問道:“這是獎勵不?”
夏寧汝下意識的點頭,不過當他看見夏勤搖搖小腦袋的時候又后悔了。
“除了回府,你想要什么獎勵?”
“唔……”夏勤歪著小腦袋冥思苦想。
“嗯?”
“要不爹爹先欠著,以后等我想出來再說?”
夏寧汝:“……”肯定又是他家大兒子想出來的。
他摸了摸下巴,輕笑道:“可有聽過逾期不候。”
夏勤哭喪著臉,“爹爹你這是耍賴。”
“嗯。”
夏勤被理直氣壯的夏寧汝給噎住了,雞腿也在他的筷子上半掉不掉。
“那就要信鴿。”有了信鴿就能跟哥哥飛鴿傳書啦!
“好。”
“現在就要。”
“好。”
丘萬戴接到夏勤的飛鴿傳書的時候,正在院子里練功,還想著究竟是誰給他送信呢,不想拆開一看,便看到了夏勤小朋友那工工整整的字跡,相比起他這種比較喜歡練武不大喜歡寫毛筆字的人來說,夏勤一直在練字,所以丘萬戴雖然大了小朋友六七歲歲,那字的水平也就那樣了,說工整還比不上夏勤的總裁,高攀不起。
信上面寥寥幾句,無一不透著一個主題,他家弟弟想大哥了。
說實話,其實他也蠻想小家伙的,不過還沒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狀況,夏勤說他與爹爹很快就回來,但他一定要讓丘萬戴回信,不然等他回來就跟他沒完。
信里頭并沒有透露具體回來的時間,甚至也沒說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像是隨口嘮嘮叨叨幾句,以前或許丘萬戴到也不會想太多,這時候卻現這小孩果真極其聰明,這樣的信件就算碰巧被人現了,也看不出他們究竟在做些什么。
不過以夏寧汝的手段,當然不會被人攔截了他寶貝兒子的信件。
丘萬戴正在思索要怎么回信的時候,西門吹雪在光天化日之下,從后面走了進來。
對于大公子的好朋友眾人還是恭敬的,盡管十余年都沒見過外人來訪,不過這人會不會來得太勤了?他們家大公子的私交不多,這冷冰冰的男人倒是最好的一個。最近還有一個天天都送拜帖卻天天被拒的阮青。
丘萬戴想了一陣子,終于動筆寫了幾個字,一氣呵成后把信紙拴好,這才看著坐在他前面的男人,“怎么來了?有事兒?”他的語氣平淡,倒像是談了回天氣。
西門吹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丘萬戴把手中的鴿子放飛后,這才站了起來,把西門吹雪帶進自己的屋子。
西門吹雪把門關好后隨手拿了一條帕子給丘萬戴,又硬逼著他換好衣服后,這才沉聲說道:“你師傅那兒暫時沒事,但據說夏寧汝那動作比較多。”
“剛才夏勤給我的飛鴿傳書里頭沒怎么說,只說了這鴿子是爹獎勵給他的。”丘萬戴想了想道。“唔,軟柿子那兒有動靜了?”
西門吹雪點頭,“只是并沒有這么快見到效果。”
丘萬戴雖然大致知道西門吹雪想要阮青做什么,但他其實不懂這個。
“你說他下次找我的時候,我要不要去試探一下他知道多少?”丘萬戴忽然開口問道。
“你想做就做。”西門吹雪摸了摸他的腦袋,“等阮青把事做好以后,恐怕我得離開一陣子。”
“唔……”丘萬戴一聽就想著要怎么才能跟著一塊去,反正現在他爹也顧不上他了。
“如果你能擺脫夏勤的話。”
丘萬戴:“……”他還沒說出口,西門吹雪就知道他要說什么了?
西門吹雪一般不在白天來,丘萬戴換好衣服就跟著他出去了,回頭還告訴了大管家今晚自己大概不會回府,就留在西門吹雪那兒,他這種坦坦蕩蕩的態(tài)度沒人懷疑,只當是丘萬戴的確有事兒,不過這是丘萬戴第一次這么做,管家有點擔心,最后想了半天就只通知了一下小隊長,夏寧汝帶著夏勤出門的時候,把小隊的人都留給了丘萬戴,可惜丘萬戴不怎么出門,于是這些人也就是在府里練練手。好不容易丘萬戴出門了,可惜最后還是沒有用武之地。
有西門吹雪在,這兩位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擺脫了跟蹤,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丘萬戴連影子都不見了。
丘萬戴擺脫了幾人后大大的松了口氣,第一次感覺到只自由空氣是多么的新鮮多么的難能可貴,西門吹雪看著他那樣子,抿著唇沒有開口。
丘萬戴呼吸夠了,望向看著他的西門吹雪,“我們現在去哪兒?”
他擠眉弄眼的樣子有點滑稽,西門吹雪很少看見他這模樣,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力道不大,但就是把人給嚇了一跳家和月圓。
“所以這是哪兒都不去的意思?”好不容易出來了吶。
“回家。”西門吹雪其實也是個宅男。
西門吹雪的回家當然不是順寧侯府,而是西門吹雪在京師購置的別莊,兩人一進屋,西門吹雪就忍不住把丘萬戴給推到了,白日宣那啥這種事平時丘萬戴是不做的,不過今天格外激動,也就好了傷疤忘了疼,由著西門吹雪在他身上點火。
兩人好不容易干完一炮,西門吹雪還精神著呢,丘萬戴在床上哼哼唧唧了半天不想動,最后西門吹雪直接把人扛起來了,把他丟進了別莊里特別修建的大浴池里。
在水霧繚繞的屋子里,丘萬戴那一身痕跡都被熱氣蒸得更加惹眼,西門吹雪趁著他打呵欠的時候,又在那久不見陽光白皙的背脊上印了好幾個,兩人雞凍起來又來了一。最后丘萬戴精疲力竭,趴在水里裝死魚。
所以說鴛鴦浴這種東西,還是少洗為妙。
此時莊子里好像沒有人,院子里桃花始開,淡淡的粉色與抽綠的枝椏并不算多但卻極為和諧,花間無數花苞點綴,含苞待放,揮灑在院子里的花香清洌而不濁,兩人洗完后,西門吹雪給丘萬戴披上了一件大氅才讓人出門。
這地兒他好久沒有來,連這兒都看起來比順寧侯府來得要舒服自在多了,或許是因為這里是西門吹雪的地方?
“這里的人呢?”他剛才就想問,不過西門吹雪表現的有點明顯,他也不是那么不識趣的人,自然是以西門吹雪為先。他仔細聽了一下,果然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憑著他的耳力,基本上就能判斷真的沒人了。等等,這人不會是早就預謀把他拐回來,才把人都退散了吧?
西門吹雪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目光灼灼的兒看著丘萬戴:“留在這一日,明日我們去找阮青。”
丘萬戴忽然覺得剛剛被使用過還隱隱酸軟的部位一緊,感覺了一下還覺得有點疼,然后他忽然想起了上次的教訓,上次他見阮青之前,也是被劍神大人折騰得很慘。
“要不待會就去?”
“日落西山?逛窯子?”
丘萬戴呆了呆,總算明白西門吹雪的意思,“那就不去了,說不定明天相見還見不著他呢。”
而后,丘萬戴一語中的。
等丘萬戴見著阮青的時候,這人一臉鼻青臉腫,看起來有點狼狽。
不過這人既然能來,還沒躺在床上養(yǎng)傷,也就是一些皮肉傷。
丘萬戴心想這人反正也是討打就沒多問,倒是阮青主動挑起了話頭:“你這么不問我這傷怎么來的?”
丘萬戴就差沒翻了個白眼,“哦,那傷怎么來的?”
“如果西門大俠愿意給我調些療傷藥,我就告訴你。”
丘萬戴沒忍住:“你自己跟他討啊,跟我說有什么用?”
“問題是我聯(lián)系不上他啊。”阮青理所當然的說道,“前幾日都是他聯(lián)系我。”
丘萬戴扯了扯嘴角,“待會他也來。”
“咦,你怎么沒事先說,我好做好準備啊。”
丘萬戴:“……”這貨要做啥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