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夏寧汝很可能是想把自己從極門摘出去,西門吹雪雖然有這個想法,卻連自己都很快否定了,只因夏寧汝當年就是因為自己無權無勢,才讓當年的悲劇生,現在極門早就成為了他的助力之一——至少丘萬戴可是親眼見證了極門的六大堂主對他可是忠心耿耿,他又已經將極門經營了十數年,又怎么會親眼看著它分崩離析,碎成一盤渣滓?
不通,怎么也說不通。
可是夏寧汝總是有目的有計劃性的行動,就拿當前的局勢來看,他們還不能確定這次“女真人的暗殺”究竟是不是夏寧汝的一手策劃,而在那之前,他們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
“這就說明,他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告訴你的。”陸小鳳如是說道。
丘萬戴就差沒翻個白眼,“他若是所有的事都要告訴我,那他也太蠢了吧?”
可是他告訴他的那些事,又是為了什么呢?
丘萬戴盡管覺得西門吹雪那夜提出的觀點不符合邏輯,心里卻一直對這一點割舍不下,“他到底是試探我的信任,還是真的打算放棄極門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西門吹雪忽然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丘萬戴不由自主的結巴道:“你看著我干嘛?”
這一刻,西門吹雪的眼神可真是意味深長吶。
很快丘萬戴就知道了西門吹雪那時眼神中的含義,雖然他們也不知道夏寧汝的下一步究竟想怎么走,但既然這位都已經這么自覺的把這些信息告知了丘萬戴,他們也沒有必要在考慮夏寧汝是丘萬戴親爹的這個因素,想必像夏寧汝這樣精明的人,早就連這點的風險都算了進去。
而這么一來,又從另外一個角度告訴夏寧汝,丘萬戴并非向著他——或許這一點夏寧汝早就知曉,但以前丘萬戴都并非明示,西門吹雪這么一招主動出擊,便是直截了當的告訴這一信息,全看夏寧汝想怎么接招了。
丘萬戴知道這件事后心里雖然有點不大舒服,但卻默認了西門吹雪的做法。
他這身體雖然與夏寧汝有血緣關系,但他本質上還是一個外來客,或許這個人真是他的父親,或許夏勤真的很窩心又乖巧,但這個地方從來就不屬于他,如果只是因為血緣,就算沒有西門吹雪這個因素,他也是不可能留下來得——當然如果沒有西門吹雪,他也可能走不了就是了。
反正也不可能成為順寧侯世子,這一點毋庸置疑,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認同夏寧汝的某些做法,這一點是無論他給予多少親、物質的補償都沒有辦法讓他認同的。
總歸一句,他們三觀不合。
他總是要做出選擇,不如早死早超生了。
夏寧汝究竟是怎么接招的他還沒看出來,但是正月十五卻隨著時間的飛逝迫在眉睫了。
今年這個古代合法男女約會良辰美景好日子,對于丘萬戴來說有點蛋疼,原因當然是在夏寧汝早就跟他說過要帶他去祭祖。
而就在西門吹雪出擊以后,這位好像也沒有改變他的意愿,丘萬戴不禁猜測他究竟是沒有感受到來自西門吹雪的惡意,還是就算看到了也沒當一回事。
前者有點不可能,但后者……好像又太可怕了一些。
怎么都是煎熬,又怎么不讓丘萬戴蛋疼菊緊呢?
抑或是他早就應該跟夏寧汝表態,只求來個痛快?
丘萬戴表示:好虐,感覺不會再愛了遠東帝國。
“他對我沒差別啊。”丘萬戴再一次確認。
“真的半些都沒有嗎?”陸小鳳不死心的又問了一次。
“要不我們換個殼子,你去感受一下。”丘萬戴破罐子破摔的來了一句。
陸小鳳瞅著他,“先不說如何換一個殼子,就算真能換,我也不愿對著夏寧汝這樣的人。”
丘萬戴:“……”
他總覺得陸小鳳是在同的揮一揮小手絹,并且無能為力的看著他去死的節奏。
要是有磚頭,他一定直接給拍在陸小鳳的腦袋上了。
西門吹雪冷冷的說道:“他應該知道了極門的一些異動。”
“是啊,他有在處理,卻沒有對我做些什么。”丘萬戴哭喪著臉說道,這句話他已經說了不下三次了,為什么這兩人就是不相信他呢。
是誰說沒有反應就是最好的反應的?!根本就是差到了極點好嗎?
沒有反應就代表這人再一次不把這件事放在眼里,而苦的是他。丘萬戴苦哈哈的想。
明明他的舉動,已經是背叛了吧?這種已經是打不能再擦邊的擦邊球了,這人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到底要什么?丘萬戴心里總覺得如果再繼續想下去,這個答案肯定并不是他想知道的。
“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這人很可能如同西門吹雪猜測一般,根本就已經不在乎極門的死活。”
“不可能吧,”丘萬戴想起了早上他跟著夏寧汝去開會的景,“他在做處理,也沒有露出一絲一毫放棄極門的”
“他只是沒有露出來而已,并不代表他心里的計劃。”西門吹雪道。
“有理,只是也未必單單是如此,”陸小鳳忽然若有所思的看著兩人,“是不是之前我們想得太容易了,你們想吶,極門雖然是他把持,但背后卻是皇帝。”
西門吹雪一怔,丘萬戴也幾乎是立刻回味了過來,“你的意思是,他想趁此機會,清洗極門,把它占為己有?”
陸小鳳點頭,“這也不無可能。”
何止不無可能,根本就是很有可能,說不定就是事實!
丘萬戴忽然想起了今天夏寧汝處理極門事務的時候的一些處理方式,這個念頭就越不可自制的滋長了下去。
怪不得他根本就不阻止西門吹雪的動作,如果這一次極門受了折損,估計他自己的主力都已經保留了下來,那么夏寧汝所掌握的遠比現在的要多的多,與之相反的是,皇帝則失去了極門所有的力量。
夏寧汝不是還和錦衣衛和東廠交好嗎?
可這是真的交好,還是皇帝授意,這位是真的打算養虎為患嗎?
所以是哪個環節他們又還沒想通嗎?
姓氏到底是他們想復雜了,還是真的是越來越復雜了呢?
可就算是如此,夏寧汝對他的態度又是什么?
真心的,還是打算事后清算農家小地主。
放屁!
如果這位真的打算事后清算,這時候根本就不會讓他去拜謁祖宗,甚至認祖歸宗了。
西門吹雪似乎已經現了丘萬戴即將要抓狂的狀態,忽然不顧陸小鳳在場,伸手壓在了丘萬戴的手背上。
丘萬戴被他一打亂,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先別想,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
他能不想嗎?兩天后他就得去拜謁祖宗,夏寧汝還是這樣的態度,他要怎么不想?
陸小鳳這時候也看出了丘萬戴不安的態度,他的眼睛卻沒有落在兩人相疊的手上。
“這事兒的確是我們個人的猜測,并不代表夏寧汝真的會這么做。”
丘萬戴搖了搖頭,已經不想說話了,明顯陸小鳳的安慰之詞,根本一點安慰作用都沒有好嗎?
西門吹雪忽然說道:“陸小鳳,你先回去吧。”
陸小鳳:“……”他這是被過河拆橋了嗎?很明顯是吧?
“我留下來。”
陸小鳳狐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終于還是起身,以一種貓著腰不欲出任何一絲聲音的動作離開。
待陸小鳳一走,丘萬戴與西門吹雪兩人之間,陷入了一段長長的沉默。
丘萬戴感覺到西門吹雪壓在他手背上的手越來越緊,緊得就要把他捏碎了。
丘萬戴就這么安靜的低著頭,沒有一絲表態。
“我們就與他直接說了吧。”良久,西門吹雪從喉嚨里擠出了一句話。
丘萬戴的狀態不對,這樣的事就根本不是他所能承受得了。
他的心里很柔軟,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愿意他接觸這樣的事,但夏寧汝卻恰好相反,不僅用這種方式,逼迫著他成長,甚至用這樣的方式,逼迫著他們帶著丘萬戴面對這樣的事。想通了這一點的劍神大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想要把夏寧汝給生吞活剝了,可那也只能想想,西門吹也知道自己現階段根本就不是夏寧汝的對手。
丘萬戴還是沒有說話,西門吹雪卻有些忍不住了:“現在就去。”
他說完這句,丘萬戴就有了反應,他一把扯著西門吹雪,力度大得與他之前壓著他的手背的力度有一拼。
“你想過后果嗎?”他已經憲哥兩好久就這么直截了當的跟夏寧汝說,可是夏寧汝的反應呢?他料不到,西門吹雪也料不到,如果這人根本就不打算放手,甚至拆散了他們呢?
如果是那樣,還不如現在這樣的狀態,至少他們還能見個面,雖然也只能頭偷偷摸摸什么的。
西門吹也知道自己現階段根本就不是夏寧汝的對手。
丘萬戴還是沒有說話,西門吹雪卻有些忍不住了:“現在就去。”
他說完這句,丘萬戴就有了反應,他一把扯著西門吹雪,力度大得與他之前壓著他的手背的力度有一拼。
“你想過后果嗎?”他已經憲哥兩好久就這么直截了當的跟夏寧汝說,可是夏寧汝的反應呢?他料不到,西門吹雪也料不到,如果這人根本就不打算放手,甚至拆散了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