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頭發(fā)散亂,一縷劉海兒不安的垂在臉上,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另外一半蒼白的毫無血色的小臉兒,雪白的貝齒用力咬著干枯的下唇,波光流轉,流露出濃濃的憤怒與驚恐之色——看她背影身材妖嬈,和琳本以為她起碼也得十**歲的,想不到卻是個頂多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看到這個姑娘,他馬上就想到了引娣,怒火勃發(fā),恨不得馬上沖出去,一刀宰了那個淫笑不斷的梆子。不過他馬上就深吸了一口冷氣,猶豫了起來——趁這個叫梆子的不防備,自己殺他確實如探囊取物一般,只是若是如此,自己和這個小姑娘就真的必須冒著大雨逃跑了,先不說能不能避開禿子等人的尋覓,這場大雨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小妹子,干嗎這么瞪著大爺?嘻嘻,別看你現在恨我,等會兒你該謝謝我了……臨死之前,我得幫著讓你嘗嘗做女人的滋味,嘖嘖,那滋味兒……”
“不要過來,放開我,放開我……”在梆子的大手按在小姑娘微微隆起的胸口時,女孩兒終于忍不住叫了起來——從她被這些人抓住到現在,自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性格可謂堅忍,不過,面對現在這局面,她到底還只是個小姑娘。
“叫吧,盡情的叫吧,”梆子哈哈大笑,一邊猥瑣的摸著女孩兒,一邊說道:“任你叫破大天,也沒人幫你……嘖嘖,這皮膚真滑,跟緞子似的,這小腿兒……”
女孩兒掙扎的精疲力盡,仍舊無法掙脫繩索,感覺到對面那可惡漢子邪惡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摸索,又氣又急,一股無助而又悲涼的感覺涌上心頭,暗道想我堂堂府尹之女,何曾受過今日之辱,如今無法完成父親的囑托,難道真要喪生在這天朝的領土上嗎?
“父親,母親,看來女兒是無法完成你們交給我的使命了,咱們來生再見吧!”喃喃自語一句,她的眼角流出一行清淚,緩緩閉上眼睛,把心一狠,猛然張嘴,就要咬舌自盡。
正在此時,她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異響,下意識的睜開眼睛,猛然發(fā)現自己曾經藏身的柴垛突然冒出一個少年,居然是那個后來進入破廟的乞丐,正在緩緩的往這邊走近,見自己看他,甚至沖自己眨了眨眼。
怎么回事,這該不會是做夢吧?
女孩兒愣住了,猛見少年手里寒光閃閃的匕首,突然對那梆子嫣然一笑,在他一愣神的功夫,便見那少年雄獅般的一躍,倏忽即至,匕首狠狠插進了梆子的脖子,忍不住長吁了一口氣,渾身一陣無力,感激的看那少年一眼,問道:“你是誰?為什么救我?”
和琳匕首所扎的部位乃是人體重穴大椎穴,一擊之下,梆子甚至沒來的及感覺到疼痛便去見了閻王。拔出匕首,雖然匕首鋒利,毫不帶血,他還是在梆子的衣服上抹了抹,這才一邊回答女孩兒的問題,一邊用匕首割斷了綁住少女的繩索,“我是個要飯的花子,叫我福寶就是……姑娘沒事吧?趕緊穿……”說到這里,已經割斷了繩索,被女孩兒身上露出來的春光刺激,暗暗咽了口吐沫,急忙扭過頭去不敢再看。
女孩兒這才想起自己的胸還在外邊露著,臉一熱,連忙起身整理一翻,良久才回復正常,沖和琳行禮說道:“福寶,謝謝你救我……那個矮個子也是你殺的吧?此地不能久留,咱們得趕緊走!”
和琳詫異的看女孩兒一眼,心說看你年紀不大,倒挺聰明,卻未想起,其實自己比對方也大不了多少,“我也正有此意,不知姑娘獨身一人,想要去哪里?”
“我要去昆明,你呢?”少女問道,和琳不禁一笑,“巧了,我也正要去昆明!”
頓了一頓,和琳又問:“剛才你不是跑了嗎?這么黑,他們怎么又把你給抓回來了?”
“我打小生長在林間,對這樣的地形很熟悉,按說應該能甩脫他們才是,誰知道那個刀疤臉是個高手,任憑我使出渾身解數都甩不開,到底還是讓他給逮住了,現在咱們……也不知道能不能甩脫他們呢!”
少女一嘆,和琳微微一笑說道:“沒事,有我呢,你跟我來,”說著話,看了看那梆子的尸體,想了想,這才卻沒往外拖,而是拽著女孩兒的袖子奔出了大殿,來到后邊藏覓矮個子尸身的灌木叢中。不出所料,那些人果然沒有搜尋這里。
“呀,”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見五指,少女突然一聲驚呼,“這是什么?”
“別叫!”和琳連忙壓低嗓子說道,怕少女知道這里還藏著個尸體害怕,不敢明說,拽著對方換了個位置,自己去挨著那尸體,讓對方躲在自己前邊,這才道:“我摸摸看……什么都沒有啊?不會是有什么東西在這里躲雨,被你嚇跑了吧?雨下的這么大,甚么都聽不見,明天亮了再說……咱倆就在這兒躲著,這里離的近,燈下黑,他們一定不會找到這里的。”
女孩兒回憶著剛才手碰到的觸感,心里顫了一下,又聽和琳說的輕松,不禁有些半信半疑。不過既然和琳都說了,便也不再多想,往后又靠了靠,聽著雨大樹葉的沙沙聲,感受著身后少年噴到脖子上的溫熱氣息,一時間恍如夢中。
“你叫什么?看你歲數不大,怎么一個人跑到這深山老林里來的?”沉默了片刻,被冰冷的雨水一澆,和琳感覺渾身發(fā)冷,沒話找話的問道。
“我叫鄭彩蝶……我……你歲數也不大,不也跑到這深山老林里了么?”女孩兒雖然說的也是官話,卻顯得有些怪異,總有些奇怪的尾音出現,讓和琳有些疑惑。
雨好像小了點,風卻顯得更疾,裹挾著寒冷的雨絲,透過灌木叢的縫隙灌進和琳的脖子,冷的他直打寒戰(zhàn),苦笑了一聲說道:“我是一個要飯的,還不是走到哪里算哪里,跟你怎么比……別看你穿的樸素,一看就是大家主兒出來的,一言一行都帶著相呢!”心里卻將“鄭彩蝶”三個字顛來倒去的琢磨了一遍,卻沒有什么頭緒。
“還說我?你行走間進退有據,殺人的時候眼都不眨,叫花子?有你這樣的叫花子?”鄭彩蝶鄙夷的撇了撇嘴,突然想起和琳看不見,不禁一笑,正要在說話,和琳突然“噓——”的一聲,連忙住嘴,果然聽到隱隱有說話聲,順著風飄了過來,雖然聽不清楚,估計是外出尋找的禿子等人回轉,身子一緊,連忙又往后退了一步,不想卻坐到了和琳的懷里,急忙抽身時,卻被和琳按住了肩膀:
“別動,那刀疤臉厲害,小心被他聽到動靜!”
和琳小聲的說道,雖然知道這可能性不大,仍舊渾身緊繃,不敢有絲毫大意。
彩蝶知道和琳沒有惡意,仍舊覺得心如鹿撞,靠著他溫熱的胸口,渾身發(fā)熱,腿都有些發(fā)軟,卻沒敢再動,僵著身子,直到肩膀上的大手挪開,這才輕吁了口氣,不動聲色的略微往前移了移。
和琳可沒心思關注小女孩兒的心思,專心致志的豎著耳朵聽著破廟里的動靜。奈何雨勢突然變急,敲打在樹葉上嘩嘩直響,雖然隱隱約約好像有喝罵聲傳來,一時間卻無法聽的清爽,心里邊便忍不住有些忐忑,一時間琢磨著萬一那些人找到這里來自己如何如何,一時間又打著主意是不是趁那些人沒發(fā)現,偷偷溜走。真?zhèn)€是度日如年,心中煎熬無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和琳剛想略微挪動一下發(fā)麻的雙腳,忽然感覺頭暈目眩,倉促間剛想去扶鄭彩蝶,卻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原來他本就受了風寒,這一下再被冰冷的雨水澆了半天,加之心氣難靜,饒是鐵打的身子也挨不住,終于昏迷了過去。迷迷糊糊,他感覺好像回到了京城,看到了額娘,看到了大哥,也看到了紅杏等人。那些人本來對自己歸來挺開心的,漸漸的那笑容卻變成了鄙夷之色。好不容易看到了引娣,見到自己,卻扭頭就走,一副根本就不想看到自己的樣子。他又是委屈又是焦急,大叫:“引娣,引娣!”叫了幾聲,便即驚醒過來,尚未睜眼,便聽到一個溫柔的聲音說道:“做噩夢啦?引娣是誰?”正是那鄭彩蝶的聲音。
和琳心中煩悶,又酸又澀,說道:“夢到我妹妹啦,她不理我……”忽的想起一事,驚問道:“這是哪里?那些人呢?”
“你昏迷兩天了,那些人早就走了……”鄭彩蝶說道,呆呆的看著和琳,突然一嘆,輕輕的說道:“看你,額頭上都是汗。”
和琳伸手拂拭,突然一陣涼風吹來,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但見溫暖的陽光透過破舊的窗戶照在自己的身上,正是白天。
原來已經回到了大殿。和琳神智一清,連忙四下打量,發(fā)現自己的身上蓋著好幾件衣服,身邊還堆滿了厚厚的樹葉,不遠處有火堆燃燒,心知定是少女救了自己,連忙掙扎著坐起身來,想要說聲謝謝,突然見彩蝶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嘴,低聲道:“有人來了!”
和琳凝神細聽,果然聽到遠處有人語聲傳來,想到禿子等人,不禁心神一震,暗道莫非是那些人又找回來了不成?
!
點擊微信右上角+號,選擇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wap_17K”關注我們。
回復";大獎+你的QQ號";參與活動。10部iphone6,萬名QQ會員等您來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