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寶心中開心,走路都輕飄飄的,順著回廊,找到福康安所住的跨院兒,聽到墨林和子墨正在西配房中拉家常扯閑篇,也沒驚動他倆,順手抓一把雪捏實了在手里,正遇到伺候福康安的大丫頭春蝶推門從福康安的房中出來,見她要行禮,連忙豎指噓了一聲。
春蝶嘻的一笑,閃身讓開了去路,在善寶經過的時候悄聲提醒:“三爺下床氣兒特別大,爺您進去可得當心著點,莫吵醒了他,折騰起來奴婢們也勸不住!”
人不大,少爺脾氣倒不小!善寶心中腹誹,點了點頭,邁步進屋,便聽里屋傳來微微的鼾聲,暗笑一聲,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見福康安嘴角流涎,閉著眼睛,穿著襯褲,騎著被子睡的正熟。
嘿嘿一笑,善寶拉開福康安的被子,將早就準備好的雪團一下塞到福康安的脖子里,想著春蝶的話,順勢一跳,離開老遠等著看福康安的笑話。
“什么東西?奶奶的……”果見福康安蜂子蟄了似的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閉著眼睛,叉著胳膊亂掄,忽的發覺驚醒自己的東西還在懷里,抓著襯衣抖虱子般晃了幾下,這才將雪團弄了下去。此刻他已睜開眼睛,看見床上的雪塊,不禁勃然大怒,“媽了個屄的,狗娘肏的……善寶,你怎么來了,不會是……?好啊,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善寶早就笑彎了腰,福康安見此情景,哪還不知道受了善寶的捉弄,光著腳丫子就從床上躥了下來,一把抱住善寶,伸腿一拌,就將善寶放倒在了地上。
善寶屁股著地,吃痛之下拼命反抗,奈何福康安力大,折騰的滿身臭汗也無法將其掀翻,只能呼呼喘著粗氣服軟:“三爺饒命,小的再不敢了!”
福康安騎在善寶身上,感受著身下人兒扭糖葫蘆似的蠕動,火氣早就無影無蹤,心猿意馬的咯吱善寶,嘴里不依不饒道:“敢惹老子,今天讓你看看馬王爺長了幾只眼!”
“哈哈哈……三……三爺,……不行了……我不行了……饒命……饒命……再不敢了……哈哈……”善寶最怕呵癢,笑的肚子都疼了,渾身無力,只能拼命求饒,心中暗悔不該惹這福三兒,這才叫自作自受呢!
福康安也不敢太過分,折騰了一番,上下其手的占盡了便宜,最后又在善寶屁股上狠擰了一把,這才從善寶身上一躍而起,倏地躲老遠,沖著善寶嘿嘿直笑。
這最后一把福康安還真的用上了力道,善寶疼的眼淚差點掉下來,起身見桌子上擺著蘋果,抓起一個最大的狠狠照福康安的腦袋丟過去,嘴里罵著:“福三兒,敢擰老子屁股,老子跟你沒完!”
福康安理虧,倏地伸手將蘋果抓在手里,訕訕一笑,“活該,誰讓你先欺負我的,擰屁股還是輕的,再有下次,再有下次……”
“再有下次如何?”善寶也覺得理虧,卻咽不下這口惡氣,狠狠瞪著福康安問道。
福康安看著善寶嗔怒的樣子,但覺美艷無比,一顆心頓時一顫,不想再鬧,好言低語道:“好善寶,我錯了總行吧,我認錯還不行么?好不容易來一趟,咱好好的說說話不好嗎?”
誰不知道福康安專橫跋扈,聽他如此低聲細語,門口的春蝶都覺詫異,心說這善寶大爺長的比女人都漂亮,三爺又有那毛病,兩個人不會……?想到羞人處,臉紅耳熱,輕呸了一聲不敢再聽。
善寶也覺得自己對這福康安過于跋扈了些,嘴里依舊不服軟,“哼,不就是開個玩笑嘛,大老爺們的,比個娘兒們都小氣,哎呦,”拍屁股的土時不小心拍到福康安擰過的地方,疼的他倒抽了口冷氣。
福康安心生懊悔,諾諾上前,“還疼啊,我給你揉揉?”
“滾!”善寶斷喝一聲,飛速出手在福康安屁股上狠擰了一把,聽福康安嗷的一嚎,這才覺得心里解氣,嘿嘿一笑:“現在扯平了。”見福康安瞪著眼睛又要撲自己,連連擺手,“不是好好說話嘛,別鬧,我告訴你一個特大消息。”
“什么消息?”福康安的注意力果然被善寶轉移,扯著善寶的袖子坐到床上,一邊嚷著要春梅沏茶。
“你額娘剛才將我收作她的義子了?”善寶看著福康安拿著鋒利的匕首削蘋果,淡淡說道。
“什么?”福康安手一顫,差點削到手指頭,抬眼盯著善寶,滿臉寫著不相信三字。
“我說你額娘剛才將我收做義子了,不信你盡管去問她就是!”善寶說著話從福康安的手上奪過蘋果啃了一口,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心里卻樂開了花——不知為何,他總是愛看福康安吃癟的樣子,許是身份的緣故吧,畢竟,堂堂兵馬大元帥可不是誰想調戲就可以調戲的。
福康安放佛不認識善寶似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翻,嘴里喃喃自語:“按道理說我額娘眼皮高著呢,宮里的阿哥她都未必看的到眼里,怎么會……?你倆可是一共才見過一次啊!”
“兩次!”善寶啃著蘋果,嘴里含糊不清說道:“你當我為啥來你家?是你額娘派墨林將我接過來的,讓我給她畫像,這不,剛從海棠苑過來,想著有新鮮玩意兒,正好過來送給你幾個!”
說著話摸出幾個石墨來丟給福康安,“前次不就想要嗎?那支送給了王爺,現在補償你了。”
“估計定是你畫的我額娘特別漂亮了,我額娘一開心,又見你大姑娘似的,她沒女兒,便……”福康安的心思尚在善寶被棠兒收做義子這事上,接過石墨捏了一只在手上把玩著,弄臟了手都不知道。
“滾!”善寶罵了一句,心說老子是大姑娘?老子吻的你老娘春情勃發呢!不過當著福康安,他不好意思回憶,也不好意思發火,罵了一句便沒了下文,沉默片刻,抬頭沖福康安道:
“瑤林,咱們要是開個鋪子,專門賣這石墨做的筆,你猜掙不掙錢?”這是他在第一次見到子墨的時候便打好的主意——做不成鉛筆沒關系,只要將這石墨做的秀氣點,然后外邊用上好的材料比如皮毛金箔之類包起來,照樣寫字畫畫。價錢貴沒關系,時尚的引領,總是從上到下,貴人們都用上了,下邊自然會有人趕流行。
“做生意?你怎么會想到做生意呢?”福康安早就習慣善寶天馬行空的思維方式,卻也不知道他好好的官兒不做,怎么會想到了做買賣,不解的問道,一副看傻瓜的樣子。
善寶這才想起如今這個年代不比后世,從商被稱為賤業,商人也沒有任何的政治地位。這種觀念根深蒂固,想要改變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但從后世穿越而來的善寶恰恰又知道,商業對于一個國家的強盛有多么的重要——君不見后世開放之后,面對周邊國家歐美列強的挑釁,國家以絕大的忍耐力來避免沖突,無非便是為了加快腳步搞發展,努力追上發達國家的腳步罷!說白了,有錢才能有武器,有武器才能建設強大的國防力量,有強大的國防力量才能避免戰爭,老百姓才能過上好日子——國富民強,就這么簡單。
英國快要開始工業革命了吧?不是要改變國家的命運嗎?不是不想白白穿越一回嗎?那就從改變福康安的想法開始吧!善寶暗暗下定了決心,開始琢磨說服福康安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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