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馥軒雖然惱火,可是卻不想軍失傷害無憂,躺在地上叫道:“不要進來!朕之前說過你們沒聽到么!”
軍兵聽著里面聲音異常,可是感覺情況不對,可是又不敢輕易違背駱馥軒的命令,沒辦法只好派一人出去找許云暮。
軍帳之里。
秦無憂到底是個女孩兒,再怎么力氣也不可能有駱馥軒力氣大,沒幾下就被駱馥軒壓到下面。
駱馥軒按住她的手急怒道:“秦無憂,你夠了!朕奪不奪江山是朕與你父親、哥哥的事情,你一個女子就不要來摻和了,立刻出軍營離開!”
秦無憂哪里肯聽他的話,咬牙道:“我偏不!我父親和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和他們為敵,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你……”
說著猛地一抬膝,重重撞在駱馥軒的后背上。
駱馥軒被她撞一個趔趄,秦無憂趁機翻身,再次把她壓到下面。
可是這時軍帳的簡易門卻被人推開,許云暮帶著兵士,打著燈籠闖進來。
看到地上的情影,許云暮和軍兵們先是愣了一下。
“秦無憂?!”許云暮看清之后詫異地說道。
停了一下他立即揮手,道:“快,把秦無憂抓起來!”
見秦無憂擺明了是來刺殺駱馥軒的,軍兵們立刻沖來,抓住無憂就把她扭到一邊。
許云暮上前把駱馥軒扶起,一邊為他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一邊關心道:“皇上,怎么樣,您沒受傷吧。”
駱馥軒整理著被無憂撕開的中衣,說道:“沒事,手上劃了一條小口,問題不大。”
許云暮見他的手正在流血,連忙叫道:“軍醫,快去傳軍醫進來!”
軍兵跑出去找軍醫官,許云暮把駱馥軒扶到床邊坐下,然后回過身來打量著秦無憂陰笑道:“丫頭片子,膽子還不小,竟然敢來刺殺皇上!是自己找死,還是覺得我們的人質上,故意送上門來?哼哼,這下好,有你在,我就可以放心地把程彥殺了,你這個人質可比程彥重要多了!”
無憂一聽氣得眼睛差點沒瞪裂,叫道:“許云暮,你這個老狗!你敢動我舅公一下,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把你大卸八塊!”
“丫頭片子,當老夫會怕你!來人,把她給我押出去!”
他一令下,士兵們押著無憂就要向外面走。
可是這些人剛要出門,正在包扎的駱馥軒卻叫道:“住手,把她給朕留下!”
許云暮一愣,說道:“皇上,她要刺殺皇上,怎么能再留下?”
駱馥軒看著無憂的目光閃了閃,說道:“總之朕就是要把她留下,她都被綁上了,還有什么可怕的。”
許云暮擔心駱馥軒被無憂勸活心,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皇上,您現在可是九五之尊,冒不得這樣的風險。”
駱馥軒惱火道:“許丞相,你口口聲聲說朕是九五之尊,可為什么朕你的話在你這里總是不作數?要是這樣的話,朕還當什么皇帝,干脆你來當好了!”
許云暮被他罵得臉色一白,心中暗想,小兔崽子,老子捧捧你,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也罷,就先依著你,誰讓現在需要借助你的名頭呢……
想著又朝士兵們揮了揮手,說道:“好吧,既然皇上這樣決定,那就把秦無憂留在這里。”
士兵們放開無憂,然后和許云暮一起退帳外去了。
到了外面許云暮還在交待那幾名士兵:“聽著點里面的聲音,稍有不對立刻進去。”
說完向自己的營帳走去,邊走卻一邊在想,駱馥軒這小子把秦無憂留下作什么呢?難不成這小子看上秦無憂了?應該不會吧,他們現在可是兩軍敵對,駱馥軒會這么不理智?不行不行,自己還是要確定一下……
御帳里面,被捆著秦無憂見許云暮等人出去,她又開始用力掙扎,試圖掙脫綁繩。
駱馥軒看著她的動作,說道:“別掙了,他們系的是特殊扣子,你越掐就越緊。”
秦無憂也感覺到了,終于站在那里不動。
駱馥軒把御醫打發出去,擎著被包成一團的手走到無憂面前,說道:“無憂,你就那么恨我?”
無憂惱恨地咬牙,道:“當然恨了,也不想想你究竟都做了什么,別人會不恨嗎?”
駱馥軒痛心地轉頭,說道:“我知道你們都在罵我忘恩負義,說你們秦家對我如何如何恩義,可就算事實真是那樣,我也還是駱家惟一的子孫,拿回屬于我的江山天經地義,沒有半點虧心!”
“不虧心?你看看你把西晟搞成什么樣子了?你看看有多少無辜的人受到你的牽連?你還敢說不虧心?!駱馥軒,你以為我來只是為我父親出氣、為我哥哥除掉你這個叛賊?我告訴你,那只是一小部分,我要做的是為民隊害,讓你少禍害點百姓!”
駱馥軒歪了歪頭,說道:“無憂郡主還真夠高尚的,既然你有這份菩薩心腸,那么干什么不直接就你哥把江山還我,那不就不用生靈涂炭了!”
無憂氣道:“你覺得那有可能么?就算我哥把江山還你,你坐上皇帝之位,有人信服么?你知道我哥從小到大,為你們駱家的江山付出了多少!你知道他在陳曼芯的眼皮底下長大,看了多少眼色,七歲登基,受了多少要脅,陳家父女算計他、許家父子想挾制他,如果不是他聰穎過人、心志堅定,早就被人算計、利用死了,哪還能像今天這樣君臨天下,八面威風!你只看到他現在的風光,卻看不到他為了這個皇位付出多少、承受多少,你在我家安安逸逸地活到現在,什么風浪都躲過了,平安長大成人了,卻想憑著你身上那點血脈把江山要回來,把我哥攆走,你覺得公平么?”
駱馥軒被她問得噎住了,是啊,照無憂這樣說,自己真是什么都沒做過,什么都沒付出過,這樣紅嘴白牙要回江山豈不是不勞而獲?
無憂見他若有所思,口氣軟了下來,說道:“碩王、平安,我印象里你不是一個貪戀權勢的人,現在怎么就鬼迷心竅了呢?你真覺得皇權就那么好么?你就沒想過,如果讓你每天都關在皇宮大內之中、埋在秦折堆里,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這樣操勞到死,你是不是真能受得了?”
駱馥軒仍舊垂頭不語。
無憂看了一下他的臉然,繼續說:“碩王,難道你就不覺得,其實做你的親王也不錯?逍遙自在,即不用處理枯燥的政務,又一生衣食無憂?做一個世間最頂級的富貴閑人難道不快活?娶上一群姨妾,生上一群兒女,閑來無事出去游山玩水,看盡天下美景,吃盡天下美食,該是多么自在,豈不比你這樣打打殺殺的爭權奪利好?”
駱馥軒終于動搖了,說道:“可是、可是我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你哥怎么可能還放過我,就算我想后退,也已經沒路可走了。”
無憂眼光一亮道:“怎么會無路可走,我哥不是小心眼的人,他知道你是受人利用,不會和你一般計較的,只要把許云暮繩之以法就行了!如果、如果你實在不放心,那就、那就……娶了我好了地!我哥最疼我,看你的面子上也不會傷害你的,到時候你表面上是皇上的親弟弟,實際是皇上的妹夫、安王的女婿,兩重保障,還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駱馥軒被她說得一臉訝然,呆呆地看著她說道:“你、你不是在騙我吧?你會愿意……嫁我?”
無憂連忙點頭,道:“你長得也不錯,又是從小在我家長大,我們相互之間遠比別人熟悉,嫁給你這熟人,總比嫁一個沒見過的人好,我沒意見的!”
聽了她的話駱馥軒卻失望地把頭低下,說道:“原來這只是你突發奇想、權衡利弊之下的打算,你根本不喜歡我的……”
無憂向下低頭看著他的臉色,問道:“喜歡?難道這不算喜歡么?那在你的眼里,喜歡是什么樣子的?”
駱馥軒被她問得無語,卻轉到她身后為她解綁繩,說道:“好了,你就別委屈自己想這些方法了,我放開你就是,只是放開你之后你不準再殺我,不然就算我不想把你如何,許大人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
無憂經過這番折騰怒氣消了,不再像之前那樣恨他,點頭說道:“嗯,好,我不殺你就是……”
御帳側面,把耳朵貼在帳壁上聽的許云暮慢慢收回頭來,雙眼之中冷光直閃,暗想到,這該死的駱馥軒,真不是個能成大事的東西,翻來覆去,一點立場都沒有,誰對他多說幾句就信誰的,這樣下去恐怕反軍攻不到京城就散了,不行,自己得想個辦法、想個有效的辦法……
秦無憂不拘小節,駱馥軒又仗著自己是皇上,別人不敢說什么,怕許云暮暗中對無憂不利,他就把無憂留在他的御帳中過夜,不過兩人可是規規矩矩,駱馥軒把床讓給無憂,自己把兩張桌子拼在一起,在上面將就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起來,駱馥軒按慣例到中軍帳中參加軍事討論。
當了孫寧和再次提出有人質逼迫展紅菱等人退城的時候,駱馥軒卻反對起來,說道:“元帥,難道你計劃這一路東行,就用人質作攻城武器么?那樣的話就算我們攻陷京城,天下人恐怕也照樣瞧不起我們,覺得我們是不仁不義的小人,反倒更加擁護秦昭、駱止軒!”
孫寧和被他說愣了,奇怪地說道:“可是皇上,這是我們之前就商量好的作戰策略,這樣不只節省軍力,又免于無辜百姓受苦,至于人心,等將來皇上真正登基,多施仁政便有了,若干看后,晟國子民們記得的只會是皇上的好,不會記著人質這點小事的。”
駱馥軒說道:“說是這樣說,可是長此下去,恐怕不等秦昭、吳凱等人的軍隊反抗,平常百姓們都要暴|動了,如果他們來搶人質,難道我們還能大開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