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軍兵一問,展紅菱眾人都是一愣,栓子暗恨自己沒腦子,剛剛叫錯了人。
展紅菱稍微怔了一下就呵呵笑道:“當然聽錯了,他叫的不是小姐,而是‘小杰’,我們這們小兄弟叫‘梁杰’,我們都叫他‘小杰’。”
那軍兵恍然道:“哦,我說呢,這名字叫的,確實容易出錯。”
他們哈哈一笑沒當回事,可把展紅菱等人驚出一身冷汗。
這幾個軍兵又護送著展紅菱等人走出十幾里,進到一片起伏的山巒之中,說道:“幾位從這里一直向西走,只要不走偏方向,到那邊就是西寧地界了,楚涯先生很有名,找人打聽就能知道了。”
展紅菱和秦昭連忙道謝:“辛苦幾位了,感謝感謝,也麻煩回向穆將軍致謝,還有那位被打的兄弟,實在對不住,我們回程的時候會去看望的。”
那幾個士兵與他們客氣了幾句就回去了。
直到這里幾人才確住,這下是真的自由了。
忍了好久的翠蘿和栓子連忙問道:“小姐,他們怎么肯放你們回來了,還對這么客氣。”
展紅菱道:“要說幸虧出門前我手欠,把之前在姓盧的那里得的那塊令牌揣出來了,穆兆延看到那東西立刻對我客氣了。”
秦昭也道:“是啊紅菱,我也早就想問了,那令牌究竟是什么東西,為什么穆兆延見到它就改變態度了,聽你說似乎與俞宏有關?”
展紅菱道:“我只聽他說‘俞大人俞大人’的,所以猜測應該是俞宏,畢竟大晟朝中與軍隊有關系的官員,又是人姓俞的只有他一個。”
秦昭說道:“可是俞宏怎么會認識穆兆延呢,就算認識也該是敵對關系,不應該對我們客氣才對。”
展紅菱道:“不是跟你說了有那塊牌子么,那令牌并不是大晟朝正規軍的,好像是俞宏養的私軍的令牌,而且……俞宏好像與東寧國王有關,因為穆兆延問我路過王都有沒有去拜見王上。”
“私軍?拜見東寧王?”秦昭兩人驚愕地瞪大:“這俞宏究竟想干什么?背地里養兵,還和東寧王有關,莫非是要造反?!”
雖然身處深山,不擔心附近有人,可是展紅菱還是不愿他這樣大吵大嚷,道:“你還是別吼了,究竟有沒有的誰知道呢,還是等回國之后再說吧,我們現在的主要目的是找到楚涯先生,問他羅芙草的藥效。”
秦昭仍然心中惴惴不安,不過還是說道:“唔,是啊,我們走吧。”
于是五人尋定了方向向前走去。
兩人戰爭頻繁,山中的野獸都嚇走了,五人走了一整天都沒見到一只大點的野物,一直走到晚上還沒走出這片山林,擔心夜里迷路,五人便在山中住下,第二天天亮后認準方向才又出發。
他們出發前就聽說這片山林很大,所以沒有著急,耐著性子一直往西面走。一邊走了三天,才算走出這片大山,看到前方的開闊地帶。
只是這里的農田也早已經荒廢,遠遠有幾間殘存的小屋看樣子也沒人住了。
五人在山邊住了一晚,然后再繼續向前。
不知道是不是幾人走得有點偏,走出幾十里遠都不見人煙。
一邊走幾人一邊嘆息,戰爭真是把人害殘了,西寧這邊了像都沒什么人了一樣,路上所見的村子都是空的,偶爾見到一個兩個人也都是老弱病殘,好手好腳的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光難去了。
又向前走了兩天,終于見到一個稍大一些的鎮子,鎮子里的人一個個也都面黃肌瘦,看志來死氣沉沉,整個鎮子里只有一家客棧。
展紅菱幾人想好好休息一下,再順便打聽一下楚涯先生的住處,便走了進去。
客棧顯然很久沒人住了,登子都翻過來擺在桌上,愁眉苦臉的老板坐在柜臺后面打盹。
秦昭招呼道:“老板,給我們來幾間房,酒飯什么的再弄點。”
老板一抬頭,見走進來幾個青年男子,竟然有點害怕似的不敢走出來,問道:“幾位是官爺還是軍爺?”
展紅菱道:“我們不是官爺也不是軍爺,我們是過路的。”
“過路的?!”老板有些驚訝,似乎好久都沒看到好手好腳的年輕男子過路了,這幾人來得好生奇怪。
他戰戰兢兢地柜臺后走出,問道:“幾位想吃點什么?”
秦昭說道:“有什么好吃的盡管拿來,我們已經好些天沒正經吃東西了。”
老板苦著臉道:“幾位爺,我們這兒還真沒什么好吃的,只有米飯青菜,還得現做,不知幾位能不能等。”
能不能等只有他這一家,秦昭只好說道:“唔,去做吧,我們等著就是。”
老板答應幾聲,到樓上去把媳婦叫下來做飯,然后又走過來問道:“請問幾位要幾間客房?我這就去收拾一下,時間長沒人住,可能有點潮,趁著天還亮著,拿出去曬曬。”
秦昭說道:“三間,麻煩好好收拾一下。”
老板點頭應著走了,之后樓上樓下地忙活起來。
老板娘做飯倒是麻利,沒多長時候就把飯菜弄好,給五人端了上來。雖然沒什么好的食材,不過做得清淡爽口,倒也很合幾人的胃口。
展紅菱一邊吃著飯一邊和坐在柜臺后等著的老板娘閑聊:“大嫂,咱們這個鎮子怎么弄成這樣了,鎮里好像都沒什么年輕人了。”
老板娘嘆著氣道:“唉,哪還能有年青人,有的話早就被抓去當兵了,就邊我家那口子都差點,我們花了不少銀子才躲過的。”
“既然都成這個樣子,為什么還一定要打仗,百姓都弄成這個樣子了,西寧王難道看不出來么?”
老板娘也道:“看到什么啊看到,王上只管在宮里呆著,哪會到咱們這種偏遠小地方來。”
“哦,那咱們這里離王都有多遠?”
老板娘道:“從前是遠的,足有一千多里,不過這次適都之后沒多遠了,也就二百多里。”
展紅菱一陣驚訝,這西寧國的縮水速度也太快了吧,從前一千多里已經不算大了,現在竟然只剩下二百多里,看來距離審美觀點滅還真是不無字。
想著又打聽道:“大嫂,您開著客票一寧見過不少人,不知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楚涯先生的大夫?”
說到楚涯先生,老板娘有了點精神,道:“當然聽說過了,那可是咱西寧的名醫,你看東寧國有這有那,但就是沒有楚涯先生這樣的名醫!”
展紅菱向秦昭看了一眼,兩人臉上同時露出喜色。展紅菱再次問道:“那您知道不知道在哪兒能找到他?我們想找他求醫。”
他們正說著,出去曬被子的老板從外面走進來,說道:“原來你們是要找楚涯先生啊,他現在王都呢,王上重病,楚涯被召進王宮中去了。”
“王都在哪個方向?”展紅菱繼續問道。
“在從這里往東北二百多里遠的地方,看你們有馬匹,估計兩天怎么也走到了。”
終于打聽到人了,展紅菱和秦昭忍不住欣喜,展紅菱道:“多謝兩位了,我們找他都找了好久了。”
老板又說道:“我們找他是找他,可是你們是哪里人啊?如果你們是多東寧過來的,我看就還是算了吧,楚涯先生不給東寧國的人治病。”
秦昭道:“為什么?難道就因為東西兩國開戰么?可是那又關百姓們什么事,人都說醫者父母心,難道在楚涯先生眼里東寧的人命就是不是人命么?”
那大夫說道:“這可怨不得楚涯先生,要怨也只能怪這世道,兩國開戰的時候楚涯先生家正處在兩國中間,結果他的妻子死在東寧官兵手中了,據說死得極為凄慘,所以楚涯先生就恨上東寧,哪怕西寧軍節節敗退,他也一直在西寧這邊。”
展紅菱和秦昭點著頭,展紅菱道:“原來是這樣?不過您是怎么知道的呢,竟然說得這么清楚。”
老板說道:“我當然知道了,楚涯先生的徒弟莫青雨就是我們鎮子里的人,十幾年前被楚涯先生救了之后就一直跟著他學醫,那孩子去年還因來過。”
展紅菱五人再次一喜,翠蘿插嘴道:“原來大叔竟然認識楚涯先生的徒弟,那佻能不能給我們介紹一下,有了熟人好說話啊。”
展紅菱也道:“沒錯,如果先生愿意幫忙,我們走時多結銀子,一定不會虧著你的。”
自己村子里能出一個和楚涯先生有關的人老板很是自豪,別說多給銀子,就算一紋不多結他也會幫忙了,于是連連點頭:“行行,我給你們寫一封書信,就跟他們說你們是咱們鎮子里的人,你們見到楚涯先生千萬別說漏了你們的身份。”
展紅菱見他一直誤會,說道:“老板放心,就算說漏了也沒關系,我們不是東寧國的人,我們是從晟國來的。”
老板和老板娘兩個十分吃驚,道:“從晟國來的?那得走多遠的路,你們大老遠的是怎么過來的?”
展紅菱幾人苦笑,反正各種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