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曼芯道:“母親啊,您糊涂了么,我們的仇人是展紅菱和程家,秦昭就算參與也只是一點點,現在明顯弄不倒秦昭,而有秦昭護著程家肯定也不容易對付,倒不讓五妹進府去把展紅菱弄死,展紅菱死了秦昭和程家也就斷親了,再加上五妹的照應,我們對付程家秦昭也就不會管了,這是多好的事情。”
陳夫人聽著女兒說得有道理,點頭說道:“那好,我這就出宮去秦府,梁氏那個沒用的東西,我算是吃準她了,只我稍一恫嚇她肯定會乖乖就范的。”
母女倆商量完后陳夫人便出宮去了安西侯府。
秦昭終于能夠回家,這幾天都在陪著展紅菱和兩個女兒,無憂只用一天的時間就和他混熟了,依依呀呀地叫著爹爹,而長樂卻有些害怕秦昭,每次秦昭抱她都會低頭小腦袋捏小手。
展紅菱看在眼里,暗想難道這就是親生和不是親生的區別?在天性里就能區分出來。
一家四口人在花園里正玩著,聽下人來稟報說裕國公夫人進來了。
秦昭聽說梁氏已經去接,便對展紅菱說道:“皇后的母親到訪,我不方便過去,你去看看吧。”
展紅菱雖然極不愿意見梁氏,可是陳夫人到府,她作為女主人又不好不露面,只好把翠蘿留在這里,和秦昭一起看著兩個孩子,她獨自來到梁氏處。
她來的時候梁氏已經把陳夫人接到廳里,兩人剛剛坐下還沒說話。
展紅菱進來之后朝陳夫人微微一笑,說道:“裕國夫人到府,臣婦沒能到門外相迎,失禮了。”
駱鳳澤登基之后給丈母娘賜了個封號,就依著裕國公叫了裕國夫人。
陳夫人冷眼打量著展紅菱,雖然她進過秦府兩次,不過真正和展紅菱照面這還是第一次,看著展紅菱嫻靜端莊的模樣,她的眼瞳微微縮了一下,難怪從前女兒總說皇上惦記著展紅菱,這女人果然模樣出挑,又是個經常在外面拋頭露面的,肯定會博男人歡心了。
心里這樣想,她臉上的笑容了不太好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哦,沒事,我來只是想找秦老夫人說說話,安西侯夫人來不來的沒什么。”
展紅菱暗暗不悅,心道陳曼芯這母女還真是一路貨色,那張嘴里就吐不出一句好話來。
想著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裕國夫人和母親說休體己話了,便先去看孩子了,兩個小家伙實在鬧人,侍女看著我不放心。”
陳夫人淡淡說道:“安西侯夫人請便。”
展紅菱又向梁氏微微禮,然后轉身離開。
她出去之后陳夫人看著她的背影說道:“嘖嘖,安西侯還真是好福氣,您們這位侯夫人長得漂亮又能賺錢,難怪安西侯為她神魂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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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夫人繃著臉坐在那里不吱聲,一來是陳夫人夸展紅菱她心里不舒服,再者她更不愿意見陳夫人,對于一個威脅過自己的人,誰都不會有好印象。
她冷著臉說道:“裕國夫人現在已經是皇的兵母了,怎么又到我們這小宅院里來了。”
陳夫人陰陽怪氣地說道:“喲,秦夫人怎么這么說話呢,別人不知道秦夫人也該知道,我到你家來是最正常不過啊,畢竟我們是‘有關系’的!”
滁氏的臉色一白,抬手把下人們都打發出去,陳夫人也讓她的隨從出去。
梁氏問道:“裕國夫人你跟我說一句實話,你今天來到底為什么,是不是、是不是我那孫子!”
她的話還沒說完,陳夫人就冷眼喝道:“住口,這世上根本沒什么你的孫子,只我的外孫、當今皇上的兒子、太子殿下!”
梁氏的話頭一噎,心道是啊,這話是萬萬不能說的,當初孫子是靖王兒子的時候事關重大,現在孫子成為太子,那就更是生死攸關,真是一點也不能說、一點也不能透露啊!
陳夫人見她臉色不好,緩和了口氣說道:“你放心,太子好得很,每天身邊一大群人們侍候著,比在家里讓她那賣點心的娘自己帶著強多了,你們家里能出這么一個孩子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梁氏坐在那里還是不說話,無論現在孩子被多少人侍候著,可畢竟他要姓別人家的姓、作別人的兒子、孫子,自己這名正言順的祖母卻連提都不能提他一下。
陳夫人瞇著眼睛打量她一下,心道現在的梁氏肯定不像從前那么好說話了,現在她心里指不定多恨自己呢。
不過她也不在乎這個,憑著秦家一個孩子,自己的女兒當上皇后,陳家榮極一時,被人恨恨又能怎么。
想著她說道:“我說秦夫人,你不要總哭喪著臉么,我今天找你來可是有好事的。”
“好事?哼……”梁氏冷淡地說道:“裕國夫人的好事臣婦還真不敢巴望,只要別害我們家就行了。”
陳夫人道:“這次可真的是好事,絕不會坑你的。”
梁氏坐在那里微微抿嘴,沒再搭她的話。
“陳夫人別不信,我這次可是來和你結親來了,真的是好事。”
“結親?!”梁氏滿臉狐疑,道:“府里已經再沒有適齡男女了,你跟我們結什么親?”
“什么呀,安西侯年富力強,難道就不能再成親了?”
梁氏被她說得愣了,神情怪異道:“可是昭兒已經成過親了。”
“成過一次就不行成第二次?娶了妻子難道不行納妾了!”
梁氏覺得好生荒唐,說道:“裕國公夫人不要說笑了,陳家本就是高門闊府,現在更是水漲船高,陳家別說是女兒,哪怕是府里出來的丫環恐怕也都是要做正室的,說什么納妾啊,我們秦家可沒那好福氣。”
陳夫人被她噎得直翻眼皮,道:“秦夫人何必如此嗆人,我說的可是真話,我打算把我皇后的五妹嫁給安西侯做妾,不知秦夫人覺得怎么樣?”
梁氏真的被她說愣了,眼睛瞪得老大,道:“裕國夫人,請你不要再這樣捉弄臣婦了,臣婦已經被你害得夠慘了,現在在兒媳面前都抬不起頭來,你又來戲耍我,我跟你何怨何仇啊!”
“我可不是戲耍秦夫人,說的句句都是真的,而且這事不只是我說,連皇上都答應了,要把我家小五指給安西侯做側室。”
梁氏一臉怔愕,道:“竟然是這樣?皇上怎么閑著沒事相到要給我家昭兒納妾?”
陳夫人見她終于相信,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往椅子上歪了歪說道:“還是不是皇上看你家那個兒媳太霸道,一個人帶兩個孩子,明顯照顧不到安相侯,卻也不知道張羅個人替自己們侍候著,安西侯重情意,又不能自己說納妾的事,皇上替他著想,就打算給安西侯再娶一房,怕小門戶家的女兒粗鄙,委屈了安西侯,選來選去就選到我家小五身上了,想著和安西侯再進一步做個連襟,就有這碼了事了。”
梁氏仍然沒能理解她的意思,說道:“那、那貴府的五小姐可是不愿意,讓裕國夫人退親來了?”
陳夫人白了她一眼說道:“我家小五通情達理,皇上指婚她怎么會反對,只是我們擔怕你家那個刁蠻的兒媳婦不讓她進門,所以才過來支會一聲,讓秦夫人事先通個氣,對秦侯爺的提一提這個事,讓他以后照應著小五,不要受展紅菱的欺負。”
梁氏這才想起,展紅菱的性子那么倔強,肯定不會容秦昭身邊再多出一個女人,不由也擔心起來,說道:“唉呀,這恐怕還真不行,我家兒媳那脾氣,連我都奈何不了她,更何況府上的五小姐,況且就算她能依,我家昭兒也不會答應的,他把展紅菱捧得比我這個作娘的高。”
陳夫人又沒好氣地瞅了她一眼,說道:“看你那窩囊相,怎么當婆婆的還能被兒媳婦欺負住,你就不能拿出點威嚴來么。”
梁氏低頭,道:“本來她是不敢對我這樣的,可是、可是……還不都是你害的!那孩子的事她一直跟我沒完沒了,如果不能把孩子還給她,我恐怕一直到死都要看她的臉色了。”
“那就更是了,越是這樣才越要小五進門,小五可是皇后娘娘的妹妹,她到府里來鐵定和你一條心的,有她在,哪怕展紅菱對你再不好,她也會孝順你這個婆婆,有我們一家人為你撐腰,你還怕展紅菱什么!”
梁氏被她說得動了心,道:“如果那樣敢情是好,有五小姐的關系,說不定我還可以見到、見到……太子,就算見不到,能打聽一些他的消息也好……”
陳夫人暗暗撇嘴,卻道:“是啊,小五想進宮可容易得很,有她在,你和皇后娘也是一家人,我們這關系不是越來越近了!”
梁氏眼睛發亮,道:“那好,那就讓五小姐來吧,我肯定會照應她的。”
陳夫人說道:“來是肯定要來的,只是你先要安頓好展紅菱,把她這一關過了,可不能讓她鬧起來,不然肯定會惹惱皇上和皇后的。”
梁氏一想展紅菱就頭疼,卻還是說道:“好,我會和他們說的。”
陳夫人起身,道:“那就妥了,我這就回宮復命去,皇上和皇后還在等我的消息呢。”
梁氏連忙起身相送。
陳夫人走后梁氏想了又想,把秦昭和展紅菱在心里比較了一下,覺得倒是不能直接對秦昭說這件事,在這些事上,秦昭的態度恐怕要比展紅菱更強硬,搞不好他會把自己嗆得灰頭土臉,倒不如先找展紅菱說,不論用什么方法,只要擺平了展紅菱,秦昭那里也就好說了。
于是她讓人把展紅菱單獨叫了過來,先是試探著說道:“侯爺回府也有幾天了,你覺得怎么樣啊,一個人又帶孩子又照顧侯爺,而能照應得過來?”
展紅菱一過來的時候就覺得奇怪,現在見她這么心平氣和地講話更覺得詭異,不過還是平淡地回答道:“還好,有下人們幫忙照料,還能忙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