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撲通”,費爾.楠柯跪了下去。
然后,費爾.楠柯又看到父王用手指著自己,哭訴:“為了找你,你哥哥已經失蹤了。你,你怎么就這么不爭氣!你已經被國會除去哈比星籍,從現在起,你不再是我的王兒,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你怎么這么狠心啊,王兒,我的王兒!”費爾.楠柯看到母后嘶聲哭喊著,“卡謬已經不在了,你還要把修羅送進虎口,你,你……”
“母后!母后!”費爾.楠柯看見母后暈倒了,他用膝蓋跪著向前。但是,他沒有來到母后身邊,他越是向前,母后離他就越遠。費爾.楠柯索性站起身,發足狂奔,一邊奔跑,一邊呼喊,“母后!母后!”跑著跑著,突然站住了。他看到了一個灰蒙蒙的世界,在整個世界當中,唯一的亮色就是一根根縱橫交錯并且閃爍寒光的金屬索鏈。
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會在這里?費爾.楠柯疑惑了。然后,他一轉身,看見了自己的背后,背后是一棵是樹非樹的東西,同樣也是灰蒙蒙的顏色。說它是樹,是因為有縱橫交錯的枝干,說它不是樹,是因為沒有葉子,整棵樹都光禿禿的。
灰蒙蒙的顏色越來越濃,就像霧一樣籠罩了整個空間。那棵樹開始模糊起來。周圍的寒意驟然加劇。突然,霧氣散開了,“咔咔咔”一陣暴響,無數根頂端帶有倒刺的金屬索鏈從四面八方破空而來。然后,費爾.楠柯看見自己被綁在那棵灰蒙蒙的樹上,自己的周身都被金屬索鏈給穿透了。身體一陣顫栗,他感覺自己的皮膚被割裂了,那些金屬倒刺把血管撕破了,自己的血液正被一股外力強行扯出體外。
金色,金色的血液洶涌而出。涌進眼簾的是一片炫目的金色。
“為什么?為什么我的血液會是金色?”費爾.楠柯喃喃著。然后,他聽到了慘厲的嚎叫聲。那種凄厲無比的慘叫聲敲擊著自己的心坎,不僅讓自己毛骨悚然,就連心臟也仿佛被洞穿了一樣。那是自己的嚎叫聲。自己的靈魂正在承受著“噬魂”的刑罰,那種痛苦就像當初被冥王困在玄冰陣中一樣。只不過,冥王有著悲天憫人的胸懷,他對自己的懲罰只有三天。而這一次,自己受到的懲罰將是永久的。除非交出磁歐石,否則就意味著自己永遠生不如死。
“磁歐石,磁歐石,為什么總是磁歐石,你就像魔咒一樣纏上了我,害得我生不如死,我要把你交出去,以救贖我的罪孽。交出去,交出去,我要把你交出去……”
“醒醒,你快醒醒!你要把什么交出去啊?是不是做惡夢了?”在洛克猛烈地搖晃下,費爾.楠柯醒了過來。
“怦怦怦”,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一摸額頭,全是冷冰冰的汗水。原來是個夢,可是,這個夢感覺好真實,即便是醒來,周身都還在疼痛,仿佛自己真的被萬箭穿透過一樣。
“來,我幫你擦擦,看,你出了這么多汗!”洛克用紙巾拭去費爾.楠柯額上的汗水。
費爾.楠柯看見大家都站在自己身邊,大角星人的手里都提著行李箱。他揉了揉眼睛,說道:“怎么,飛機降落了嗎?”
血獵說道:“是的,我們就要下飛機了。讓他們抬著你吧,你太虛弱了,應該走不了路的。”
“讓我試試看。”說著,費爾.楠柯坐了起來,他可不想被當成病號。他剛想邁步下來,胸口上又是一陣劇痛。
“總瓢把子,你就不要勉強自己了。你們,過來!”怒水蛟一招手,兩個大個子抬著擔架過來了。大家七手八腳,把費爾.楠柯抬上了擔架。
就在費爾.楠柯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的時候,綺兒把葉楓喚醒了。睡了好幾個小時,葉楓也已經清醒過來。
當葉楓看到費爾.楠柯被抬上擔架時,大吃一驚,想不到自己醉酒的這段時間里竟然發生了這么多事。同時,他也看到了怒水蛟,便急忙打了招呼。
現在的時間是午后兩點多鐘。大家提箱的提箱,拎包的拎包,抬擔架的抬擔架。當然了,有大角星人,還有“楓琦號”上的武裝護衛,綺兒和血月采購的大堆女士用品都不用自己提著了。
在空乘服務小姐的引導下,大家優先走出商務艙,下了飛機,簇擁在費爾.楠柯身邊,走出機場大廳。在機場外面的停車道上,早就停著一排豪華轎車了。那是安啟明,還有刑偉派來接安琦和費爾.楠柯的。
大家來到車子旁邊。當刑偉看到被抬出來的費爾.楠柯時,大吃一驚。
“頭兒,出什么事兒了?你這是病了,還是受傷了?”刑偉很驚訝。因為幾個小時前,他還接到過費爾.楠柯的電話。那時費爾.楠柯在迪拜機場,是費爾.楠柯吩咐刑偉開車到機場來接機的。
現在,費爾.楠柯面臨兩種選擇:要么去安家,要么去刑偉那里,“飛鯨幫”在東南亞的分部——“半月堂”。刑偉是“半月堂”的堂主。以往費爾.楠柯來東南亞,通常是在“半月堂”小住的,他讓刑偉來接機,本來也是打算去“半月堂”的。當他聽怒水蛟講述遭遇后,對刑偉產生了懷疑,于是說道:“我在飛機上被冒充空乘的殺手重傷,我打算去安叔叔家養傷,暫時就不去半月堂了。”
“什么?被殺手重傷?”刑偉以為聽錯了,復追問道,“那么,有沒有抓到殺手?”
費爾.楠柯淡淡地說道:“你放心,我還沒有審問,殺手就已經自盡了。”
“這……”刑偉尷尬不已。他又不是傻瓜,他從費爾.楠柯的那句“你放心”里聽出了問題。這句話的弦外之音是在說“你放心,殺手沒有供出你。”
幫主是在懷疑我。天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究竟做錯了什么?刑偉暈菜了,只好說道:“頭兒,要不要去醫院?我多加派些人手。”
費爾.楠柯擺擺手,說道:“不必了。安叔叔家有特級醫師,我暫時住在安家。還有,你看到這些人了嗎?”說著,指向血獵、血月和大角星人,“他們都是我的保鏢。用你的車把他們護送至安家。”
一種被冷落和遭懷疑的感覺襲上心頭,刑偉萬分尷尬,他垂下頭,低聲道:“屬下謹遵幫主吩咐。”
費爾.楠柯被大家扶進安家的小車。在坐進車里的時候,從車窗里向外望,他看到了方正太的背影,以及走在方正太身邊的一男一女。
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那是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看來我的推斷應該不會錯了,那一男一女就是星野美姬子和維爾。從美洲到東南亞,從東南亞到歐洲,從歐洲又到東南亞,一路PK,輸贏各半。雖然真正的較量尚未開始,但,勝負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必須得拿回“時空之匙”。琥珀色的眸光閃過一道陰影,隨即又恢復了澄澈。
當安啟明、伊琳娜,以及葉書槐、薛紫荊(葉楓的父母親)兩對夫婦看到葉楓擁著綺兒,被一大幫人前呼后擁著走進來時,他們高興壞了。
綺兒忙著向父母介紹新朋友。大家一一見禮,互相做了介紹。綺兒沒見過葉楓的父母,卻看過他們的相片,因此,她迅速地向那對夫婦施禮,并且甜甜地叫上一聲:“伯父伯母好!”
“好,好!真是女大十八變哪,小時候的調皮蛋竟然出落得猶如仙女一樣。”
“我們葉家能娶到安琦這么好的兒媳婦真是天大的造化啊!”
兩夫婦拉著綺兒的手噓寒問暖,贊不絕口。羞得綺兒原本就粉嫩的臉蛋更顯紅撲撲了。
“楠兒,怎么,你病了嗎?”安啟明見費爾.楠柯被大家攙下車,很是驚訝。
費爾.楠柯笑了笑,說道:“只是受了一點兒皮外傷,不礙事,不礙事的……”
“什么不礙事?他差一點兒連命都丟了,要不是……”冥王的長嘴巴又跑到了前面。洛克急忙捅了捅冥王,示意他不要亂講話。
安啟明掃視了一眼這群年輕人,他發現他們都很特別,但他還沒有時間仔細打量。他轉向費爾.楠柯,快步走上前來。
安啟明來到費爾.楠柯面前時,突然怔了一怔,心想:今天的氣溫有二十幾度,為什么楠兒的身上會散發出寒氣?
他拉住費爾.楠柯的手,一股寒氣鉆進掌心,一瞬間傳遍了四肢百骸。安啟明吃了一驚,疑惑道:“楠兒,莫非你中了傳說之中的‘冰蠶蠱毒’?是什么人這么歹毒,竟然對你下此毒手?”
“沒,沒有。”費爾.楠柯急忙安慰安啟明,“安叔叔不必擔心,去年冬天我去阿拉斯加滑雪,不幸的是遇到了雪崩,我被埋在冰雪下凍了三天三夜。幸運的是我練過‘清凈門’的內功,我用內力抵御寒氣,最后功力突破第十層,竟然沖破冰面出來了。之后,我的身體就會散發寒氣了。嘿嘿,您說,我這不是因禍得福嘛。”
“真的?想不到楠兒有如此天賦和造化,從前你爹的功夫在江湖上已經數一數二,卻也沒突破過第八層。好,好啊,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想來為了葉楓和安琦,你一定費了不少心,受了傷可千萬不要瞞著叔叔。來人!”
“老爺,您有什么吩咐。”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應道。
“安福,馬上去請李醫師給楠兒診治。”
“是,老爺。”叫安福的男子疾步離去了。
費爾.楠柯的一番鬼話,安啟明居然相信了。因為從前的安啟明只會一些花拳秀腿,他最擅長的是使用槍械,不管什么槍他都會用,而且槍法還極準。至于什么內氣功之類的,他也只是見浪云飛練過,自己卻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