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太多了。我始終都是那個我, 不曾改變。唯一讓我感到蒼老的就是歲月的匆忙。從學校出來,然後工作,一直都是忙忙碌碌, 有時連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到底在追求什麼。”陳紀清感慨的說, 撩撩頭髮, 這一動作嫺熟連貫, 神情嬌媚,充滿風韻,凌逸琪看著竟有些出神。
“你這表情真該錄下來, 性感撩人,不知道會迷倒多少人。”凌逸琪發出感嘆。
“你少吹虛, 自己的長相我還不知道麼, 充其量也只是清麗, 和你站在一起,我永遠都是一片不起眼的綠葉, 只能暗自飲泣。”陳紀清很有自知之明的說,絲毫不帶自卑。
“話可不能這麼說,各花入各眼,青菜蘿蔔各有所好。美之一字每個人的見解都不同,你說醜, 說不定在別人眼中就是最美麗, 而自以爲是的美麗, 很有可能變成噁心、自大、醜陋。你這樣吹捧我, 傳出去會讓把人笑死。”
“你本來就很漂亮, 很性感,這是事實, 誰敢否認。”
“得了,我們都那麼熟悉在瞎捧什麼,客套是做給別人看,別弄得自家人都像外人一般。”
“說得也是。”陳紀清點點頭。
電梯“叮”的一聲,停了下來,數字指針正對著紅紅的一字。陳紀清率先走出來,凌逸琪隨後。
“小清,說真的,你真的不考慮一下身邊的人嗎?青春易逝,夢過魂斷,你就這樣守在原地,這讓多少人傷心、難過,暗自腸斷。”
“誰傷心難過惹著你了?”陳紀清好奇的看了一眼她。心中已明瞭凌逸琪當媒人的念頭又起,不好明說,在心裡暗暗叫苦。
“多著呢。你不該把大好的青春年華都交給工作,女孩子別太強勢,這樣才容易找到好郎君,多留些時間打扮自己,享受生活,這纔是美好生活。”凌逸琪一臉認真,諄諄勸導。
“現在的男人沒有好靠,求人不如靠己,就這樣虛浮的過日子,毫無貢獻,簡直就是浪費生命,糟蹋生命。其實經營事業也是一種享受,只是大多數人都不懂,整天像只螞蟻一樣穿梭不停,累了自己,忘乎所以,這就失去了意義。”陳紀清仍然堅持著自己的想法,每一種生活都是享受,只有自己才知道那個味道,只能自己才能明瞭那種感覺。
“就只有你才把工作當作享受,你站在大門口去大喊一聲,工作就是享受生活,馬上就有一大羣人衝著你吐口水,準把你淹死。”凌逸琪不以爲然,語帶輕蔑的說道。
“那什麼纔算得上享受呢?”陳紀清反問。
凌逸琪聞之啞言,什麼纔算是享受,這個問題她倒是沒有認真想過,只是覺得像陳紀清爲工作而活,實在不是人過的日子,纔出言相勸,卻沒料到被陳紀清簡單的一句反問就把她給問倒了。
“到處旅遊走走,偶爾放縱一下自己,找個情人過著有情調的日子,閒來無事找人喝喝荼,總之就不是像你現在這樣爲著事業打拼。你已經爬上人生的高端,高處不勝寒,只能孤芳自賞,別人只能仰視你,沒有人相陪的感覺不難受嗎?”
“我的位置都是別人贈予,我得付出纔不辜負對我好的人。假如享受就是你所說的這般,多麼無聊,多麼枯燥。”
“呵,我辯不過你,總有一天,你會發現工作不是唯一,還有更多的東西,比如感情,比如婚姻。”
“感情嗎?算了,你不是我自是無法體會我的感覺。”陳紀清欲言又止,想起和紹華一路走來,那麼多甜蜜,終是南柯一夢,她不能放縱自己沉溺於痛苦之中。
陳紀清垂著頭,隱去一臉的憂傷,再擡頭時已是笑容滿面,凌逸琪心中涌現許多疑問。如果她沒看錯,陳紀清眼裡一閃而逝的痛楚是那麼的真切。
“看你心事重重,真是感情問題呀,我剛好踩到你的痛處了?”
“沒有。小姐,請你放過我吧,這個問題有什麼好聊,感情就是那麼一回事,緣來緣去,多想無益,還不如努力工作,拿些實質回報。哪天真累了,回家相個親,找個人過一生也挺好,現在的速食愛情不適合我,無論它是主流還是非主流,我對感情很執著,對婚姻除了始終如一,別無其他。”
“你的要求就這麼簡單?”
“逸琪,這已經很不簡單了,平凡的幸福難尋,始終如一的感情也不是嘴上說說就有。”
“也是,結婚之後,自己成長了許多,可是我依然把握不好分寸,依然扮不好妻子的角色。我很喜歡可坤,和他在一起生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心裡總不踏實,好象在背叛自己。”凌逸琪嘆口氣,很無奈的說。
“凡事別想太多,快樂的過好眼前的生活就是最好。未來太遙遠,昨日已然失去,都是不可再逆轉,不可改變。放寬心,幸福始終握在你手上。”這是凌逸琪的事情,陳紀清不想插手,更不希望自己亂出意見,以免惹來麻煩。
兩人走到大廈門口,坐在椅子上的保安連忙站了起來,說道:“陳小姐,淩小姐,下班了呀?”
陳紀清沒吱聲,只是輕輕點頭。
“怎麼不走了?”往前走了幾步,側頭看見陳紀清神情複雜的停在那兒,凌逸琪不解的問。
“沒事,今天吃什麼菜?”陳紀清甩甩頭,決定漠視那一雙充滿憤恨的目光,挽起凌逸琪的手,狀似親呢。
“隨便,吃來吃去還不都是那些菜,油得要命,弄得我一看到就反胃。真不知道現在的廚師是怎麼做菜,沒點花樣,味精多,醬油多,味道很重,完全掩蓋了菜本來的味道。”說起這個,凌逸琪就滿腹怨言,再這樣吃下去,她遲早會得病,那些調料對身體很不好,但是爲了填飽肚子,只得一再將就。
“那麼挑剔,你就自己煮了,看你十指柔嫩,不沾陽春水,估計也弄不出什麼來。”
“你……”凌逸琪被陳紀清這話氣得半死,她是不會做飯,那又如何,至少她養活了很多廚師,凌逸琪在心中想道。
“陳紀清,你爲什麼不敢過來見我?”就在這時,在陳紀清和凌逸琪兩人面前突然迸出一個女人,口氣不善的質問。
“爲什麼一定得見?”陳紀清眉頭微擰,輕談的說。
凌逸琪一頭霧水的看著兩人,目光來回旋轉,完全在狀況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