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你說小姜失蹤了?這怎么可能,她不是回去休息了么?你有沒有派人去找她,她會不會出什么事啊?”這段時間以來,我早已將小姜看作是自己的妹妹,不僅僅是因為她和我長得有些相像,更是因為小姜的純粹和簡單,她沒有城府,不藏心機,喜歡誰表達的很直接。她雖然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子,沒有膽識,沒有身手,甚至沒有很多閱歷,但是她努力的在自己的崗位上試圖證明自己,她默默無聞,用自己的努力獲取一切,這些和我還有云希明不一樣,我們這些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勺的人,很羨慕這樣簡單的人。所以我不相信,不相信小姜是這樣的人。比起她身上的疑點,我更多的是擔心她的安危。
“陰陰,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護著她,我不知道你的聰明才智都哪里去了。”大哲垂頭喪氣的說。
“大哲,連你也不相信小姜?!”
“不是我不相信,是事實不允許我相信。今天早上她沒有按時來給我送早飯,我打電話問過公子哥別墅的門衛(wèi)了,門衛(wèi)說她昨天晚上已經(jīng)離開了。我剛才檢查過了,我的房間里原本她帶來的東西全都不見了,這不是突發(fā)事件,她應該早就已經(jīng)預料到,有一天事情會敗漏,所以極早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大哲說的頭頭是道,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邏輯突然清晰了起來。
“大哲,如果是你的話,你會這么傻么?用這么低級的伎倆,讓我們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這么多的破綻,換做是你的話,你會用這樣的方法么?這樣做并沒有達到她混進我們顧問小組的目的啊。”
“也許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混進我們中間呢。”大哲說這話時候的語氣特別的沉重,和往常時候的他判若兩人。
“不是混進我們中間?她和你們分別表白,為的不就是要加入我們么?這些都是你們分析出來的不是么?”我?guī)缀跏窃谂叵_@幾天我由著云希明和大哲給我灌輸了太多事情,我的大腦,我的邏輯,我的判斷。全都在被別人左右,這并不是我想要的。也許是為小姜打抱不平,也許根本就不是,我這些天的壓抑,在古墓里遭受的傷痛和恐懼。都需要一個突破口來發(fā)泄而已。
大哲和云希明看著我,大哲的眼神里充滿冷漠和平靜,似乎一早就知道我會這樣做,云希明的眼神里充滿恐懼,眼前這個我,似乎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房間里沉默的像是一個冰窖,我知道我這樣做一定讓他們擔心極了,我從沒在他們面前如此的失態(tài)過,我不知道如何化解眼下的尷尬,最后竟然是大哲先開了口。
“公子哥。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中央部門那邊,老陸早上也被安排進了圣瑪麗,住在我病房的隔壁,你去看看他吧,我有些話,是關(guān)于小姜的,我想單獨和陰陰說。”云希明看了看我,他眼神里的恐懼依然沒有消散,默默的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退出了病房。
房間里又陷入了冰冷尷尬的沉默。我躺回床上,自由落體一般的跌落在枕頭上。大腦似乎清醒了一些。
“希明走了,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薊子洋?!”我問道。
“今天早上胖子發(fā)現(xiàn)那小丫頭溜了,就犯了低血壓。我剛好路過,所以……你是什么時候看透的?我覺得自己裝得不錯。”薊子洋說。
“如果我像剛才那樣吼大哲,他一定會被嚇壞了,并且撒嬌的,可是你的眼神出賣了你,那種我早就料到了的眼神。只有你才有,大哲沒有那種老謀深算的眼神。”我說。
“很不錯啊,看來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你和姓云的小子紅白臉唱的不錯,說吧,為什么要演戲?你放心,我已經(jīng)做了完全的布置,你現(xiàn)在說的話,只有我聽得到。”薊子洋說。
“看來你恢復的也不錯,其實如果你還是回不來,我會和云希明繼續(xù)把戲演下去,不過你回來了,我就不用裝的這么辛苦了。”我坐起了身子,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看著眼前附在大哲身上的薊子洋。“子洋,小姜有問題。”
“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說點我不知道的。”薊子洋冷冰冰的語氣一如既往。
“我們一早就覺察出小姜有問題,但是之后她回來尋找我們,讓我們有些措手不及,云希明的護士試圖勾引云希明,希明在她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紐扣竊聽器,之后我聽到護士們嚼舌根,她們說之前有一個姓姜的小科考隊員,告訴陳護士,云希明對他有好感,陳護士才那么肆無忌憚。看來這個說的就是小姜了。”我解釋說。
“沒錯,那小丫頭有很多可疑之處,你接著說。”
“于是我和云希明導演了這出戲,大哲并不知情,不過好在他還是蠻配合的。我能看出他的糾結(jié),恐怕所有人里最不愿意懷疑小姜的就是大哲。小姜在大哲的病房里安裝了竊聽器,不排除我們房間里也會有。我這樣做只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因為我還有一點沒有弄明白。”我看了看薊子洋,他冷冷的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揚,這種詭異的表情,絕不屬于大哲。
“動機!”薊子洋總是這樣能夠一語道破。
“沒錯就是動機,我不知道她現(xiàn)在這個時候撤了是因為什么?按照我的推斷,她應該繼續(xù)和我們呆在一起,可是她先溜了,這不符合邏輯,難道我們露餡了?”我不解地說。
“你們演的沒有問題,連我都被你們唬住了,她的目的不是混進來,而是別的,比如說信息。她想從你和胖子那里得到關(guān)于沉香木匣子的信息。”薊子洋說。
“只是這樣?好吧,暫且相信你,先不想小姜的事兒了,我這兩天裝的腦仁疼了都,你能不能就手檢查一下?”我用無辜的小眼神看著薊子洋,他哼了一聲,隨手在虛空中抓了幾下,幾個針孔攝像頭被抓了出來,叮叮當當?shù)牡袅艘坏亍?
“真省事兒,最后問你一件事兒,聽說你把大叔送來了,他的傷勢怎么樣?”我最擔心的還是陸大叔,聽說他的眼睛看不見了之后,一直沒有見到他,心里全是愧疚。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