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算是對鄭黎琛的說法做了否認。
我不會傻到在他的面前說何光敏的壞話,這母子兩個人,對彼此都護短得很。
而且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也不想再跟他多說些什么。
“黎琛,有什么話我們改日再說,我還有事,先走了。”我抬頭望了他一眼,眼中的淚水可能還沒干。
鄭黎琛也盯著我瞧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皺著眉頭放開了我的胳膊。
開車真正離開鄭家老宅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中午的12點多。
幾乎是沒多想,我便給閨蜜南欣打過電話去,讓她陪著我吃中飯。
南欣有些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吃飯?干嘛要出去吃飯啊?”
如果我沒猜錯,她昨晚肯定又在熬夜趕稿子。
文學專業出身的南欣,最后從事的還是跟文學創作有關的工作,在替一家雜志社寫稿。
稿費雖然算不上太多,但是也足夠一個人的生活。
更重要的是,她活得頗為自在。
這也是我喜歡跟她待在一起的原因,人或許總是喜歡從別人身上找尋自己沒有的東西。
我活得太不自在,每日每夜,都讓我覺得異常疲憊。
所以,在聽南欣講述她生活的點點滴滴時,會讓我覺得人生似乎也并不是那么枯燥無味。
南欣平日里倒也習慣順著我的心意,因而此時她就算再困,還是答應下聲來:“那好吧,給我半個小時的時間,城西的日本料理,ok?”
我應了聲,鑒于以往的經驗教訓,我還加了一句:“到了時間不來,我會帶著陳琳到你家去的。”
“哎別別別!我知道了!我馬上起床!馬上洗漱!你可千萬別帶陳琳來啊!”
我幾乎能想象到她驚慌地從床上跳起來的場景。
帶著笑意將電話掛斷,我加快了車速趕往城西的餐廳。
南欣不喜歡陳琳,這個我知道。
也許是因為性格不合,也或許是因為其他原因。
當然,就跟喜歡一個人一樣,不喜歡一個人也往往并不需要什么理由。
只因為我跟陳琳關系還算不錯,南欣才偶爾會見見她。
但是世事向來如此,你交往一個人,絕大多數時候并不是因為這個人本身性情如何,而是因為你需要跟她交往。
南欣性格單純外向,因此她對一個人的想法往往都表現在臉上,喜好和厭惡都藏不住。
我喜歡這樣的性格,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變成這般模樣。
我放不下的太多,要計算的事情也太多。
而且,我也向來知道,生活從來由不得我任性。
……
這次的“威懾”最終還是起了作用,在二十五分鐘零三十秒之后,南欣出現在了料理店的門口。
見到我時,她還有些委屈地癟癟嘴,似是抱怨道:“怎么每次你都這么準時啊?”
我從來不知道準時也會成為別人不滿詬病的一個借口,著實讓我開了眼界。
看到我有些吃驚的樣子,南欣才“好心”解釋道:“遲到是女人的一項特權,也是一項技能。”說到這她頓了一下,“當然對你來說應該很難理解,你根本就不像個女人。”
應該是說我不解風情吧,我淺淺一勾唇角。
不管遲到是不是女人的特權,我只知道,談生意的時候只要遲到一分一秒,跟對方的合作就會岌岌可危。
商場如戰場,我已經活成了這樣的習慣,改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