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兩個人都走得急,被這樣一撞,兩人的鼻子都被撞痛了,秦盛將孩子放在床上,趕緊走了過來扶住殷落雪。
“寧兒,你怎么走路也不看路啊?”秦盛有幾分責備的意思,寧兒見殷落雪被自己撞得直不起腰來,心里擔心得不行。
“小姐,你怎么樣?”寧兒過去扶著殷落雪。
“我沒事,寧兒,是不是姐姐?”殷落雪抬頭看著寧兒,寧兒雖然是冒冒失失的性格,可自從自己有了孩子之后,她簡直像變了個人,隨時都小心翼翼地,特別穩(wěn)。
所以當寧兒這樣冒冒失失的沖進來的時候,殷落雪被嚇到了,她想一定是姐姐出事了,不然寧兒不會這么著急忙慌的來找自己。
“大小姐不見了。”寧兒說,秦盛皺了皺眉,殷落雪也顧不上疼痛,三個人便朝殷落晚所在的房間奔去,房間里空空蕩蕩的,一封信都沒有留。
“她怎么就這么走了?她不知道會有人擔心嗎?”殷落雪紅著眼眶說,秦盛扶著殷落雪,寧兒站在一旁垂著頭,一臉內疚。
“也許她是不想連累我們。”秦盛說,以殷落晚現(xiàn)在的身份,她跟誰親近就是在害誰,雖然秦盛和殷落雪不怕,可殷落晚是聰明人,而且殷落晚向來對殷落雪不錯,斷然不會連累殷落雪的。
“我不怕她連累我,我不怕,她是我的姐姐啊!”殷落雪哭著轉頭握著秦盛的手,一臉迫切的對秦盛說:“我很安全,我在這里很安全,你去幫我找姐姐,幫我好好照顧她。”
前朝余孽,那是死罪,那是人人得而誅之,殷落晚一個人在外面會有多危險,她都現(xiàn)象不到,她不想要姐姐處境這么危險,不想要姐姐出事,她在這世上就這么一個親人了。
父親不像父親,父親現(xiàn)在在做什么她也不知道,殷落雪想起自己的大事都是殷落晚做主的,自己成親,自己的家,還有孩子,每一件事都有殷落晚的參與,雖然殷落晚總是哈哈笑著,但她知道殷落晚對自己真的用心。
她們是姐妹,也許從前沒有那么好,但自從殷家出事之后,殷落晚便像自己的父母一樣好好照顧著自己,甚至還為了自己的幸福,要將自己介紹給蕭玄燁,那是姐姐最愛的男人。
想起殷落晚對自己這么好,殷落雪就泣不成聲,下了決心,就算傾盡一切也要保護好殷落晚,哪怕失去這條命,如果可以,她寧愿代替殷落雪,如果前朝余孽的結局只有死,那就讓她代替殷落晚去死。
“沒事的,娘娘吉人天相,落雪,你別難過,葉兄在那兒,也許此時已經預見娘娘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秦盛勸慰殷落雪,見殷落雪這般難過,自己心里又疼又酸。
另一邊,殷落晚的衣服已經干了,雀晏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殷落晚披上,殷落晚看了雀晏一眼:“這就不恨我了?”
“如果我發(fā)現(xiàn)殺我?guī)煾傅娜艘廊皇悄悖沂遣粫胚^你的。”雀晏嚴厲的說,殷落晚搖了搖頭,將雀晏的衣服還給了雀晏。
“算了吧!我沒那么冷,我可不想明天拖著一個病秧子到處走,到時候目標太大。”殷落晚一臉嫌棄,雀晏尷尬得紅了臉,自己在外游歷幾年,沒想到到了京城,卻如此狼狽。
月亮被烏云蓋住,雀晏嘆了一口氣。“你現(xiàn)在的處境挺艱難的吧!”
殷落晚聽到這樣的問話,朝雀晏看了一眼:“怎么說?”
“還能怎么說?你看你現(xiàn)在是前朝余孽的身份,抹都抹不掉,而且現(xiàn)在宮里還有一個假的殷落晚,加上鈷藍公主的事情,皇上現(xiàn)在才不愿意見你,不然你跟我一同離開,這幾年我去了不少國家,認識不少人。”
雀晏說自己去過一個國家,那里民風淳樸,百姓安居樂業(yè),讓殷落晚和他一道去,到時候他做生意,開醫(yī)館。雀晏笑著說:“我開醫(yī)館,你就住在我那里,你放心,我不會占你便宜的。”
雀晏聲明,殷落晚一臉哭笑不得的看著雀晏。
“等到南宸的事情都解決了,我們再回來,你不用擔心生活問題,你救了我,我理應養(yǎng)你。”雀晏說這話的時候臉紅成一片。
在殷落晚看來,雀晏就是個孩子,于是忍不住笑了。“你養(yǎng)我啊?”
“恩!”雀晏紅著臉點了點頭。
“我可不敢,到時候你哪天要是做惡夢,夢到我殺了你師父,你不就殺了我。”殷落晚開著玩笑,雀晏連連搖頭。
“不會的,我不會夢游。”雀晏解釋,殷落晚哈哈大笑。
“你有你要做的事,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我不能和你走,但謝謝你的好意,也許你可以先離開,到時候再回來。”殷落晚說著躺倒在地上,火在旁邊燒著,烤的她半邊身子很溫暖,半邊身子卻很冷。
蕭玄燁派人找了幾天也沒有找到殷落晚的蹤跡,最后只得放棄,但還是囑咐張偉等人,要仔細觀察,如果有發(fā)現(xiàn)殷落晚的蹤跡,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綠清容雖然人被幽禁著,事情卻沒少做,端陽殿儼然成了人間地獄,每天都上演著各種各樣的慘劇,婢女和太監(jiān)被綠清容召集起來,每天都變著花樣折磨人。
大臣親眷如果來拜見綠清容,也逃不了綠清容的手掌,很多人敢怒不敢言,全身都是傷,還得干活,干活慢一點,鞭子就抽上身了。
最過分的是國舅的兒媳婦來拜見殷落晚,卻被綠清容讓人將她的衣褲剝了,讓太監(jiān)侮辱她,那女子受不了這奇恥大辱,回家后竟然上吊自殺了,一時間,殷落晚的惡名傳遍了千家萬戶。
蕭玄燁忙于政務,根本不管這些事情,這日,國舅來找蕭玄燁,一來就痛哭流涕的對蕭玄燁說:“古有商紂妲己為藥引而挖比干心肝,今有皇妃殷落晚,在后宮中施行暴行,害死兒媳,還望皇上給老臣做主。”
“國舅快快請起,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還請慢慢道來。”蕭玄燁趕緊將自己的舅舅,其實是蕭玉清的舅舅,蕭玄燁的母親是沒有家族的人,所以他也沒有什么舅舅,外公之類的親戚。
國舅坐在椅子上,痛哭流涕,告訴蕭玄燁自己的兒媳婦前些日子進宮來給殷落晚請安,沒想到竟被侮辱,回去便懸梁自盡了,國舅說:“小兒本想追隨而去,是老臣拼命勸阻,才挽留住了小兒一條命,求皇上給老臣做主啊!”
蕭玄燁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國舅所說的話,綠清容為什么要這么做?她的目的是什么?是為了陷害殷落晚嗎?
這件事情如果不處理好,一定會引來大臣爭議,自己的處境實在太過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