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辛苦了,該賞的銀還是要賞的。”皇后說,皇上便讓人給了一千兩,雀晏將殷落晚背了起來就要走,卻被皇后喊住了。
“你等一下。”皇后走上前說。
“娘娘,她只是個女子,請皇后放了她,小人愿意以一命換她一命。”雀晏跪了下來。
“她是你娘子?”
“不,不是,她是我徒弟。”雀晏回答,皇后點了點頭。
“你徒弟病成這樣,你這做師父的還帶她出來做活,這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們從這里出去,這么晚了也找不到大夫,不如就暫且住在宮里,讓宮里的太醫給這姑娘看看病,如何?”
“娘娘,這……”雀晏內心是拒絕的,但人家是皇后,自己可不敢亂說話。
皇上見皇后難得遇到一個喜歡的人,于是對雀晏說:“既然如此,那你們師徒就先留下是吧!不過要是惹怒皇后,或者做了什么荒唐之事,朕一定將你們碎尸萬段。”
“是,是!”雀晏唯唯諾諾的應著,荒唐之事,難不成自己還會淫亂后宮?他可沒這本事,更沒這興趣,自己成天守著殷落晚這樣的大美人也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更何況別人。
而且作為一名大夫,他早就習慣看人先看她的身體狀況了,透過現象看本質,他永遠看的都是別人的臉色,純色,五官,然后猜測她得了什么病,需要怎樣治療,所以荒唐事自然不會發生在他身上,除非有人故意陷害。
江子熠和蕭玄燁到處找也沒找到殷落晚和雀晏,便問一個宮女戲班的人去哪兒了,那人說已經回去了,兩人只好打道回府,然而到了客棧,卻沒有看到殷落晚和雀晏。
蕭玄燁對江子熠說:“你在這里等著,我去皇宮看看。”
“還是微臣去吧!”江子熠說,浮夜皇宮雖然小,但畢竟是皇宮,要是得知探訪者是蕭玄燁,恐怕是不會放過蕭玄燁的,江子熠當然不能讓蕭玄燁冒險。
“我去。”蕭玄燁說,如果殷落晚不在那兒,他可以不管,可那人是殷落晚,是他的皇妃,他不得不管。
見蕭玄燁如此堅定,江子熠自然不再說什么,便由蕭玄燁去,自己則遠遠的跟在后面保護蕭玄燁。
宮中,大夫們為殷落晚診治,都說殷落晚是中了毒,但解毒方法他們卻是沒有的,雀晏有些嫌棄那些人,但又不好明說,他從殷落晚的袖子里拿出一粒解毒丹給殷落晚服下。
這藥雖然沒有什么大的作用,但可以壓制住毒素的擴散,殷落晚靜靜的躺在床上,夢里回到了年少時分,那時候她還小,那時候父親在外面上班,只有媽媽和她在家,他們就會到車站去接父親。
早早的去,媽媽就會牽著她的手在鐵軌上走,那樣的歲月就如同夢境一般,她知道,再也回不去了,好像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從年少到中年,然后夢醒了,她甚至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夢。
雀晏見殷落晚緊皺眉頭,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亂起來,皇后見狀,問雀晏:“她怎么了?要不要叫太醫?”
“不用了,沒什么事。”雀晏說,他是不想讓那群庸醫來煩人,殷落晚的毒只有他能解,可現在自己根本不能走開,也不知道蕭玄燁和江子熠有沒有拿到藏寶圖。
“娘娘,小人想出宮一趟。”雀晏說,他必須要把殷落晚的事情告訴蕭玄燁,而且也要確認一下他們是否安然,如果他們沒事,自己就放心照顧殷落晚就好,如果他們有事,他自然要先去救人。
蕭玄燁曾說過可能有五行布陣,這里面的人最熟悉五行的就是自己,既然來到這個世界,既然成了南宸人,總要為南宸而戰。
“去做什么?”皇后有些疑惑的看著雀晏。
“我們原本是住在客棧里的,我得去把東西都拿來。”雀晏說。
“你一個跑江湖的,吃住都是戲班供應,難道還有什么財寶不成?你那些東西無非是些衣物,充其量有幾兩銀子傍身,這些宮里都有,你又何必跑一趟?”皇后更加好奇。
“娘娘息怒,小人原本是名大夫,住在客棧,聽說娘娘壽辰,一時欣喜,想見識一下皇宮的氣派,便加入了戲班,和他們一起進來給娘娘表演,所以并沒有和他們住在一起,小人也沒有什么寶物,只是有些藥物。”雀晏說。
“藥物有什么要緊?宮里要什么又什么,怎會沒有你那幾味藥?”
“娘娘,那藥是特制的,只因小徒自幼體弱,所以一直都在吃藥,今日突發惡疾,藥卻沒帶在身上,求娘娘讓小人回去取藥。”
“哀家派人去便是了,你住在哪家客棧?”皇后坐在床邊,也不看雀晏,畢竟她不想惹出多余麻煩,讓他們留在這里已經是恩賜,如果雀晏出去給自己惹了一身的麻煩出來,不是又要她解決嗎?
“娘娘,里面很多東西不是能讓別人拿的,如果說您的侍衛不小心將藥瓶打碎了,那我的徒弟就沒救了。”雀晏據理力爭。
“怎么?你都不會打碎,我的屬下就會打碎?”皇后抬起眼睛看著雀晏,眼里是質疑和些許的恨意,她是皇后,容不得一個老百姓跟自己討價還價。
“不,小人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雀晏看了看殷落晚,都不明白這皇后在想什么,為什么要把他們留下來。
“好,你去吧!但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招,敢惹什么麻煩,別忘了皇上說過的話。”皇后的態度緩和了下來,雀晏自然是感激不盡,但皇后最終還是讓兩個人跟著他。
剛出宮門,蕭玄燁就看到了雀晏,只見雀晏和兩個士兵一同離開,他心里竟有些擔心,擔心雀晏是浮夜國的人,可雀晏分明是金谷子的徒弟,金谷子是南宸人還是浮夜人,他不知道,不過金谷子在南宸很有名望。
蕭玄燁一直跟著雀晏,手漸漸握緊,如果雀晏是帶人來抓他的,那他就只能先下手了。
雀晏突然轉頭,對兩個兵士說:“兩位兵大哥,兄弟我有點內急。”
“到了客棧再解決不行嗎?”其中一個憤怒的說。
“兵大哥,人有三急。”雀晏趕緊解釋,又捂著肚子,裝出一副我不行了,憋不住了的樣子,當然,為了配合自己的演技,他還用嘴故意做出放屁的聲音。
“去去去,趕緊的。”其中一個士兵指著不遠處的林子說。雀晏則趕緊跑了。
雖說那兩士兵是奉命送雀晏回去取東西的,但根本不把雀晏放在眼里,所以自然也沒有必要要步步緊跟,而且這林子后面是沙海,也就是他們守著的路是唯一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