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長劍一揮。眼看著劍身離她睫毛還有一厘米的距離時,一枚銀兩擲來。力道之大到震開了黑衣首領,讓她從黑衣人首領得桎梏中飛出。
同落葉樣在空中飄蕩旋轉的殷落晚,被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中。天旋地轉,她瞇著眼睛看著眼前擔得起絕代傾城的男人,一時失了神。直到,腳尖落地的那刻,才仿佛回到了現實。
“你在這兒好好呆著,小雀,保護好你家小姐。”蕭玄燁匆匆安排完,又飛身到與黑衣人的作戰之中去了。
“小姐,您拿的這個防身。待會兒奴婢怕刺客攻擊過來,一時顧不到您。”
看著不斷涌入的刺客,小雀沒有發現身邊人眼神不對的,將手中的弓箭遞了過去。
這個小雀……竟然知道她會用弓箭……
默不作聲的殷落晚接過小雀手中的弓箭,然后記憶里飛快的尋思著那本所有關于殷落晚的描寫。驕橫,陰毒,美若天仙,所有的描寫,就是沒有任何一個關于她原身會用弓箭。而且,她只用過一次弓箭還是在……
突然想到什么的殷落晚,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眼。所以說,這個小雀其實都一直在監視著她?不管是之前的寺廟,還是狩獵場……
俯瞰這在黑衣人群中奮力廝殺的小雀,殷落晚突然感覺身上泛起噬骨的寒意。撮了撮手心泛著的冷汗,她像對待第一場弓箭考試一樣,冷靜到慌張的將弓箭架好。
看著那個嬌小身軀,在終于平亂了這場刺殺,慢慢的,慢慢的拿著染滿鮮血的長劍,靠近蕭玄燁的那刻,奮力射出——
“你到底是誰!”
長箭射子腳前。
被止住腳步的小雀,看著眼前對她起了戒心的蕭玄燁。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向二樓,就見冷艷到不可思議的殷落晚,正搭著第二支箭,瞄準了她的頭顱。
冷冷輕笑,突然生出幾分邪肆氣息的小雀,朱唇微啟:“呵,怎么小姐?我可是您的婢女小雀啊……”
“你是誰?”殷落晚冷冷的看著樓下的人,蕭玄燁也在這時候反轉將劍抵在了小雀的胸口,小雀的視線卻始終在殷落晚臉上,突然他冷笑著朝蕭玄燁撲過去,鋒利的劍鋒刺穿了她的胸口。
殷落晚從樓上下來,見小雀已經倒地,便要過去,蕭玄燁卻伸出手擋住了她,殷落晚抬頭,一雙鳳眸卻無比堅定:“沒事。”殷落晚說,蕭玄燁也知道小雀一直都是伺候在殷落晚的身邊,想來如果想要對付殷落晚早就已經成事了。
在蕭玄燁松手的瞬間,殷落晚便沖了過去,蹲下身扶住了小雀:“你……”記憶中,從自己回府,小雀對自己便是無微不至的照顧,人性的善良讓她相信他從來沒有想要傷害自己。
小雀的臉上露出了笑意,就連眼神也變得如水一般,他伸出手,就像那日在鏡子前,輕輕的用手梳著她的長發,那如絲般柔順的墨黑的長發垂落,落在小雀的臉上。
他的嘴唇抽搐的動了動,最后噴出一口鮮血,最后手搭落下來,眼睛卻始終睜著,殷落晚想著恐怕就是傳說中的死不瞑目吧!
這時候,蕭玄燁突然走了過來,遠遠的,他看見那張被鮮血浸泡的臉上似乎浮起了什么,還沒等殷落晚反應過來,蕭玄燁已經將小雀臉上的人皮面具扯了下來,那是一張清秀的臉,是一個男子。
殷落晚徹底驚呆了,這個男子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武功卻那么高,想來,他是自己尋思的,如若不然,憑著他的武功,或許是可以沖出去的。
蕭玄燁眉頭緊鎖,最后冷冷的道了句:“送太子妃回房。”殷落晚便被人駕著上了樓,她的腦海里始終是那張清秀的面容,還有那天他在鏡子中那癡迷的神情,當日,她便想若非小雀有斷袖之癖。
想來,終日面對一張絕色如同天仙的臉,如果真的喜歡上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不過現在看來,或許這殷落晚和小雀之間還有某些不為人知的情愫,只是她,這個假的殷落晚并不知道罷了。
正想的出神,突然一陣雄渾的腳步聲響起,殷落晚抬頭,只見蕭玄燁冷著臉已經進了房中,不過和往昔的不屑甚至厭惡比起來,他的臉色似乎已經好了很多,難道說是對自己有所改觀了?因為那一箭?
雖然心里還在想著小雀的事情,不過抱大腿更為實際一些,只要太子不討厭自己,那自己在這個時代,恐怕也能安穩過上幾十年了,這樣一想,殷落晚竟然扯著嘴角對著蕭玄燁笑了笑,反倒是蕭玄燁有些不自在了。
不過,在想到殷落晚差點被那人殺死后,心中大為惱怒,便厲聲訓斥道:“為何不來找本宮?”殷落晚皺著眉頭,有些木納的看著蕭玄燁,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難道本宮能帶你出來,還保護不了你嗎?要是你出事了,別人會怎么說?”蕭玄燁極其憤怒,臉上卻有一抹難掩的尷尬神色,見殷落晚不說話,他倒是越發不自在起來了。
殷落晚本來身上有傷,又差點出事,還因為小雀的事情,想著自己剛來到這邊便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年輕人,要知道這個年紀在她所處的那個時代,還只是個高中生。
“妾身可不敢找太子殿下,不敢驚擾貴體。”殷落晚氣沖沖的別過頭,心想,自己要是去找他,還指不定被他怎么冤枉呢!畢竟,這兩次,自己明明是為他考慮,他都說自己居心不良,簡直是可惡。
“殷落晚,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你這是跟本宮說話的態度嗎?”蕭玄燁顯然被殷落晚的傲慢和無視惹得憤怒了。
“妾身不敢。”殷落晚說著伸手抬了茶杯,就要喝水,心里想著既然他要在這兒呆著就在這兒呆著吧!不過戰斗了一個晚上,又經歷了剛才的驚心動魄,現在卻是很渴了。
還沒等殷落晚將水抬到嘴邊,茶杯突然就被打掉在地上,這下,可真的惹惱了殷落晚,她憤怒的站了起來,看著蕭玄燁說:“太子殿下難道連口水都不肯讓妾身喝嗎?”
蕭玄燁并沒有理睬殷落晚,而是蹲下身去,用銀針試了試,不一會,銀針就成了黑色,殷落晚嚇得臉色蒼白,心想事情越來越復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