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陛下,老臣是來告老還鄉(xiāng)的,兒子沒了,媳婦還在,孫子還在,老臣一家,自老臣起,自南宸建國以來,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求皇上允許老臣帶著媳婦告老歸田,也感受一下孫兒繞膝的天倫之樂。”
“每個字都是如泣如訴,聽起來雖是要高老還鄉(xiāng),安享晚年,但字里行間卻無不在吶喊:“還我兒子。”
“葉大人,起來吧!”蕭玄燁上前將葉天岳扶了起來,又道:“葉晟睿是玉清的夫婿,是朕的妹夫,朕不會不管,你稍安勿躁,在家里等候消息,朕剛好要去邊城一趟。”
“多謝陛下。”葉天岳叩拜。
“退下吧!朕有些累了。”蕭玄燁揮了揮手,葉天岳便退下了。
秦盛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才睡了一個晚上,而且還是自己單獨睡的,殷落雪和孩子在宮里陪殷落晚。才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接到皇命,要和蕭玄燁一同趕往邊城。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秦盛還是一刻也不敢耽擱,趕緊進了宮。
宮里,殷落晚是被人捏醒的,家里有孩子的人睡眠常常是很少的,殷落雪早就起床了,殷落晚雖然昨天回來已經(jīng)睡了一覺,但人還是很困,只是耀武起來之后,自然不肯安分。
雖然殷落雪讓孩子不要吵鬧,但總不能時刻盯著孩子,于是在殷落雪沒看見的情況下,耀武就去捏殷落晚的臉,捏臉沒反應(yīng),他一生氣竟然捏住了殷落晚的鼻子,殷落晚呼吸不順,自然醒了過來。
“你這個小壞蛋。”殷落晚一下將孩子舉起來,耀武就在那里笑個不停。
殷落雪聽到聲音走了進來,見殷落晚和耀武在玩,心里有些莫名的擔(dān)心。
“耀武,怎么吵姨母休息呢?”殷落雪過去將耀武接了過來,殷落晚剛好手有些酸。
“姐姐,都是我沒管教好孩子,真是對不起。”殷落雪連連道歉。
“沒事,這個年紀(jì)的孩子正是愛玩的時候,再過十年,求著他跟你玩,他也不會的,十年后可就是個小大人了,到時候恐怕是很嫌棄我們這些老人的。”殷落晚笑著。
“謝謝姐姐。”殷落雪感激殷落晚的體諒,雖說兩人是姐妹,但尊卑有別。
她還記得姐姐第一次回門,父親跪在地上迎接姐姐的樣子,父親說家有家規(guī),國有國法。
秦盛入宮,蕭玄燁便將葉晟睿的事情告訴了秦盛,秦盛得知大將軍和統(tǒng)帥都不在,自然是大吃一驚,便對蕭玄燁說:“陛下,微臣愿意帶人前去找尋營救。”
“不易太過招搖,你和我一道去!帶上幾個弟兄。”蕭玄燁說,自然,弟兄指的是影衛(wèi)人員,秦盛一一記下,便去點人了。
殷落晚和殷落雪出門,剛好見秦盛往外走,殷落晚喊住了秦盛:“這么一大早的你就進宮了,是有什么事嗎?”
“葉晟睿和齊威遠(yuǎn)下落不明,陛下將會親赴戰(zhàn)場,我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落雪,寧兒那邊你不用擔(dān)心,你就留在宮里陪娘娘吧!”秦盛看著殷落雪,真是沒想到才見面又要離別。
葉晟睿和齊威遠(yuǎn)都是智勇雙全的人,武功并不比秦盛差,兩人都不見了,這一次恐怕是兇多吉少,至于邊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根本沒有人知道。
“出事了?”殷落晚喃喃。
“屬下告退。”秦盛說完便走了。
殷落晚看了殷落雪一眼,對殷落雪說:“我讓人送你回去,我得跟他們一道去。”
“姐姐,邊城危險,您就不要去了。”殷落雪有些擔(dān)心殷落晚,殷落晚本就是帶病之身,這一去邊城,條件那么差,大夫也沒有,那里還爆發(fā)了瘟疫,殷落晚怎么承受得了?
“沒事,我已是百毒不侵了,你先回去,有事就找孟大人,皇上去,我也得去。”殷落晚道。
殷落雪沒法勸說殷落晚,只得由殷落晚去找蕭玄燁,蕭玄燁聽殷落晚說要和自己一同前去,有些惱怒的說:“去什么去?不許去,你就在宮里,無聊的話就去找落雪聊聊天,去看看藥物。”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殷落晚冷冷的看著蕭玄燁。
蕭玄燁伸手握住了殷落晚的雙肩:“你不能去,邊城爆發(fā)瘟疫,葉晟睿,齊威遠(yuǎn)生死不明,我不能讓你出事,我答應(yīng)你,我會好好活著回來的。”
“你答應(yīng)我?你用什么答應(yīng)我?如果你出事了呢?是不是要留我在這宮中做太后?你以為我稀罕做什么皇后太后嗎?我告訴你,這些榮華富貴我都不稀罕,自由才是最重要的,可我為了你可以不要自由,但如果沒了你,我為什么不?”
殷落晚直勾勾的盯著蕭玄燁,蕭玄燁知道殷落晚決定的事情是改不了的,沒辦法,自己只能讓人保護好她。
“好,一起去。”蕭玄燁的聲音柔和下來。
“我會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蕭玄燁看著殷落晚,她會照顧好自己,如果在沒有戰(zhàn)亂,沒有疾病的情況下,可現(xiàn)什么都有。
一路上,殷落晚從蕭玄燁口中得知難民攜帶疾病入城,和當(dāng)?shù)匕傩諣幎罚賳T阻止不得,一旦阻止,就會有人煽動難民和當(dāng)兵的打架,在齊威遠(yuǎn)和葉晟睿的嚴(yán)苛管制下,士兵不可能動手打百姓。
誰曾想士兵們竟被打得落花流水,還死了幾個人。馬車顛簸著,殷落晚對蕭玄燁說:“為什么我覺得是有人故意煽動那群愚蠢的難民呢?”
“是啊!一定是有人煽動,來信中說葉晟睿和齊威遠(yuǎn)為了安撫士兵,便讓副將將士兵帶到城外三公里處扎營,一來士兵人數(shù)眾多,若是被難民感染,那情況不得了,到時候不是敗給敵人,而是敗給疾病。”
殷落晚點了點頭,覺得這一點葉晟睿和齊威遠(yuǎn)做得多,先保存兵力是最重要的,也許那些人就是為了將病帶入城中,帶給士兵也不一定。
“后來呢?”殷落晚問。
“副將帶著士兵離開,葉晟睿要深入調(diào)查,到底是誰在后面指使那些難民,齊威遠(yuǎn)不放心,便跟著一起去,當(dāng)時戰(zhàn)事已平,慕景白在朝中登基的消息已經(jīng)傳來,新皇剛登基不會有戰(zhàn)事,更何況,慕景白的娘子和孩子都還在南宸。”
“的確,慕景白是不可能發(fā)兵的。”
“所以葉晟睿和齊威遠(yuǎn)便一同深入難民之中,化身為難民,本來說無論結(jié)局如何,最多三天就返回的,結(jié)果五天后都沒有回去,雖然那副將皓白跟齊威遠(yuǎn)的時間不短,但人的號召力和作戰(zhàn)能力都不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