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落晚到了廚房便將信和信封都丟進了火爐,一團火苗竄起,里面的事情只有殷落雪一個人清楚了,自己知道的不過也是皮毛,而這皮毛都是那么險惡,只希望江子熠不要生異心,不然他會死的很慘。
太子府,蘇林芳一直躺著,只覺得全身酸軟,靈兒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魏管家曾來看過一次,當然,只是遠遠的在簾子外面,還好她的聲音和殷落晚很像,不然就穿幫了,要是殷落晚再不回來,自己這條命就毀了。
正想著,突然有人開門走了進來,蘇林芳喊道:“靈兒,你還要我裝到什么時候?你再不去找太子妃娘娘,我們都只有死路一條。”蘇林芳氣得不行,語氣狠厲,殷落晚走了進去。
蘇林芳轉(zhuǎn)身,正面對著殷落晚,小臉都嚇白了,蘇林芳一下子從床上滾下來,跪在殷落晚面前不斷磕頭道歉:“娘娘,奴婢不是有意的,是靈兒,不,不,是奴婢。”
蘇林芳似乎怕靈兒受懲罰一般,竟薇靈兒遮掩,殷落晚突然就笑了:“起來吧!冒充太子妃沒什么了不起的,我也經(jīng)常做這種事。”殷落晚說,自己可不就以是一直在冒充太子妃嘛!
“恩?”蘇林芳有些好奇。
“我是說我還經(jīng)常女扮男裝,這次不怪你,我還應(yīng)該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今天出去就沒這么自在了,恐怕早就被人抓回來了。”殷落晚一邊說,一邊找了衣服換了,換上女裝殷落晚美得讓人瞠目結(jié)舌。
蘇林芳一直以為自己已經(jīng)算得上美人了,可是在看到殷落晚女裝的時候,只覺得她就像仙女下凡一般。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fā)著高貴優(yōu)雅,一顰一笑盡是風情,而自己竟然去假扮這樣的女子,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怎么還不起來?”殷落晚轉(zhuǎn)身看著跪在地上呆呆看著自己的蘇林芳,蘇林芳反應(yīng)過來,竟癱坐在地上,臉上滿是沮喪,天下竟有如此美人,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真不是白來的。
“對不起,娘娘。”蘇林芳繼續(xù)道歉,隨后又說:“娘娘,您真的太美了。”
“習慣就好,哈!”殷落晚有些尷尬,當她第一次在鏡子里看到殷落晚這張臉時也和蘇林芳是一樣的表現(xiàn),那號死后自己也是驚呆了,不明白天下為什么還有這么美麗的女子。
直到后來發(fā)現(xiàn)蕭玄燁根本一點都不在乎殷落晚,甚至是嫌棄殷落晚時,她才知道其實美貌是修來的,天生的美貌如果恃美而驕的話就會落到殷落晚的下場,其實美麗這件事還是平淡的看待比較好。
“蘇姑娘,雖然你是大家小姐,但既然你進了太子府,成了我的婢女,就該聽我的,起來吧!”殷落晚換了語氣,自己心里已經(jīng)夠亂了,不想再讓這么個丫頭將自己擾得心神不寧。
“是,娘娘!”蘇林芳站了起來,眼睛卻直直的看著殷落晚,眼神溫柔無比,這讓殷落晚想起了已經(jīng)死了一年多的小雀,莫非小雀是個女人,可是小雀到底是誰?
而且,小雀究竟死沒死她也不確定,但小雀看她的眼神她卻永遠忘不了,那絕對不是一個普通女子看主子的表情,女人看女人的表情應(yīng)該是像蘇林芳這樣,只是欣賞,并無歹意。
殷落晚嘆了一口氣,隨后對蘇林芳說:“這件衣服就送給你穿了,回頭我讓人給你置備幾件衣服,還有,在這府里,除了我的話,別人的話你都可以不用聽,人在世上不可能不得罪人。”殷落晚意有所指。
靈兒雖然是個小丫頭,但心機頗深,雖然她不敢挑釁自己,但她會去利用這府里的任何一個人,一旦有朝一日,這府里的人都成了她的人,恐怕她就要覬覦這個太子妃的位置了。
殷落晚不喜歡胡思亂想,也不喜歡隨意揣測,但靈兒有時候太過聰明,這會讓她覺得不安,她并不是舍不得自己的這個位置,她是擔心蕭玄燁會受到傷害,當然,也許還有一些私心,但這都不足為道。
蘇林芳聽了殷落晚的話站了起來,對殷落晚說:“娘娘,奴婢以后就跟著您了,就只聽您的。”殷落晚點了點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皇宮,皇上躺在床上握著蕭玄燁的手說:“朕這病時好時壞的,朕這滿目瘡痍的江山就交給你了,玄燁,朕對不起你跟你母后。”
“慶公公,太醫(yī)怎么說?”蕭玄燁問慶公公。
“陛下只是偶感風寒,沒有大礙!”慶公公著急的說,皇上本來就一直體衰,一個風寒就有可能要了命,自己不得不重視。
“父皇,您聽,只是風寒,您不要擔心,再過些日子,您好起來,咱們還要去狩獵呢!兒臣記得父皇以前可厲害了,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只要您看準了,就一定會中。”蕭玄燁握著皇上的手,第一次他覺得父子兩隔得這么近。
這些年來,因為母后的事情,蕭玄燁雖然面上和父皇和平相處,但心里始終是有怨氣的,自己從三歲就失去母親,所有人都說是母親犯了錯,所以失寵,最后竟畫作蝴蝶飛走了,他才不相信這些鬼話,他知道母后一定是被逼死了。
自古以來,皇宮女子有多少能善終呢?母親用自己的生命保住了他的太子位,卻不知道他根本就不稀罕這個位置。
此時,看著自己的父皇這么虛弱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以往帥氣的面龐變得蒼老,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他怎么能忍心繼續(xù)責怪他?他畢竟也是個可憐的男人,這些年,自己生活在想念母親的痛苦中,他又何嘗不是?
甚至,他還有內(nèi)疚,在一個人寂寞的夜里會想起那個跟他秉燭夜談的女人,父皇是痛苦的,是比自己還要痛苦的,蕭玄燁想著,心里竟有些好受了。
“不中用了,一陣風可能就將骨頭吹散了,也好,該去還債了,我想你母后了,她,你看過她嗎?美,美得不像人間之物,所以你才長得這么好看,她穿一身紅色嫁衣,她笑了……”皇上嘴角帶著笑意。
“快,快去找太醫(yī)。”蕭玄燁喊著,慶公公趕緊奔了出去。
“父皇,您要撐住啊!”蕭玄燁拉著皇上的手,就擔心皇上會這么一撒手,就去見母后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告訴父皇,他還要告訴父皇關(guān)于江子熠的事情。
如果說江子熠還有所敬畏,他所敬畏之人便是皇上,一旦皇上撒手,他便可以用各種各樣的理由聯(lián)合天下人來找自己的麻煩,江子熠深得人心,只要一造反,追隨者眾多,到時候給自己造成的威脅難以預(yù)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