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不是為了將來的地位,你也不想孤獨一生不是嗎?你總想要有個一兒半女的以后為你養老送終不是嗎?你得為自己考慮。”穆朧月緊緊的握著陶妃的手,陶妃只覺得后背出了一身汗,脊背一陣發涼,感覺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穆朧月說得不錯,自己必須要把握機會,別說三五年,就是一兩年,也是變幻莫測的,哪怕自己留不住太子,也該有個屬于自己的孩子。
“多謝郡主。”陶妃說著緊緊的握著手中的藥瓶,穆朧月伸手拍了拍陶妃的肩膀。
“這件事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剩下的還要靠你自己,前面還在辦喜事,我得去看看。”穆朧月說著轉身揚長而去,看著穆朧月離去的背影,陶妃突然軟了下,坐在了臺階上。
看著手中這個小小的像是葫蘆一般的瓶子,陶妃只覺得心中難受非常,自己這到底是怎么了?
這邊陶妃一人孤孤單單,外面卻是熱鬧非常,殷落雪的轎子很順利的停在了太子府的大門口,轎子中的殷落雪緊緊攥著自己的手指,這才發現自己早已經全身都濕透了。
因為是夏天,又坐在悶不透風的花轎中,穿著一身華麗的鳳冠霞帔,又重又熱,加上腹中胎兒的緣故,殷落雪覺得更加透不過氣來,轎子已經停在了地上,她已經聽到外面嘰嘰喳喳的聲音。
只聽見一些年老的聲音傳進耳朵,嘴里念念有詞,到底念什么她卻聽不清楚,只聽見說什么富貴平安,永世交好之類的祝詞,殷落晚說只要聽大家的安排就好了,新娘子頭一次上花轎什么都不懂是很正常的,沒有人會笑話。
殷落雪屏住呼吸,等待著,將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她不想等一下秦盛牽到自己的手時,自己的手是濕漉漉的。
和殷落雪一樣,秦盛站在門口已經等不及了,只見十來個長者,有男有女的在那里念著,手中還拿著一些符文之類的東西,秦盛問一旁的蕭玄燁:“殿下,這還得等多久啊?這落雪在轎子中會不會被悶暈過去啊?”
“這你可能問錯人了。”蕭玄燁意有所指的看了站在旁邊的殷落晚一眼,殷落晚突然就愣住了,自己怎么知道,自己又沒坐過花轎,也許花轎跟馬車差不多吧!殷落晚想。
不過,這是艷陽天,他們站在外面都有些受不了,更何況呆在悶熱的密閉環境中。
“熱,肯定熱,不過還是得等,不然就不吉利了。”殷落晚學著古人的說法說,在古達這可是很講究的,什么時辰做什么事都是有明確規定的。
終于,那邊停了下來,便有一個男子過來對秦盛說:“該踢轎子了。”
“踢轎子?”秦盛有些茫然的看了蕭玄燁一眼,蕭玄燁將頭轉向一邊,假裝自己不知道,他也確實是不知道,他雖然成了兩次親,不過每次都是在別人的安排下走走過場,至于走了什么,他是一丁點也不記得的。
秦盛在老者和媒婆的指導下過去輕輕踢了一腳轎門,殷落雪從蓋頭下看到伸進去的一只腳,嘴角上揚,梨渦淺淺,這是一種莫名的幸福感。
“新郎官,拿著。”媒婆將一塊紅菱布的一頭遞給了秦盛,隨后將另一頭遞給了坐在轎子中的殷落雪,轎子被壓下來,殷落雪被媒婆從轎子中迎了出來,隨后寧兒便走上去扶住了殷落雪。
“寧兒,是你嗎?”殷落雪輕聲詢問。
“小姐,是我。”寧兒輕聲回答,媒婆瞪了寧兒一眼。
“不許說話。”媒婆厲聲呵斥,聲音雖小,卻極其威嚴,寧兒白了她一眼,心想橫什么橫,不就是一個媒婆嘛?
殷落雪剛沒走幾步,到了大門口的時候,鞭炮突然霹靂啪啦的響了起來,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秦盛趕緊伸手牽起了殷落雪的手:“別擔心,只是放鞭炮,馬上要跨門檻了,小心些。”
“嗯!”殷落雪應著,在寧兒的攙扶下朝門口走去。殷落晚本想上前,卻被蕭玄燁拉住了。
“等會拜堂的時候,你和我都是高堂,你還是去換件衣服吧!”蕭玄燁用嫌棄的眼神掃了殷落晚一遭便走了進去,穆朧月緊跟著走了進去,她非要看清楚是不是殷落雪。
如果是同名或者說是殷落雪和殷落晚故意設計的,而真的殷落雪卻被藏起來,等著蕭玄燁,那可是自己的一大憂患。
“玄燁哥哥,這新娘子是誰呀?”穆朧月追了上去問蕭玄燁。
“殷家二小姐,殷落雪,你見過的。”蕭玄燁聲音冷淡,大步朝前走去,雖然穆朧月喜歡粘著自己,但自己對穆朧月卻沒什么好感,如果不是父皇交代,自己根本不想理睬她。
“難道真的是她?”穆朧月有些疑心的自言自語,等到抬起頭來時蕭玄燁已經走遠了。
入了廳堂,殷落雪便聽見各種各樣的聲音:“真是郎才女貌。”
“是啊!是啊!簡直是天作之合。”又有人說,殷落雪的臉不禁紅了,雖然那些人只是溜須拍馬,不過卻是拍對了地方,秦盛雖然沒看見殷落雪的臉,但只是看著蓋頭,就已經是柔情蜜意了。
殷落晚回到房間,將衣服都看了一遍,這才發現自己好像沒有合適的衣服,算了,就找見喜慶點的,但又不能太紅了,殷落晚一邊想著一邊挑選,終于選中了一件枚紅色的衣服,她看了看,覺得很合適,便自己換上了就走了出去。
剛出去卻見巧兒正提著什么朝這邊走來,殷落晚跟了上去,巧兒卻突然轉身,殷路晚被嚇了一跳。
“巧兒,你怎么不在前面伺候著?”殷落晚佯裝憤怒,畢竟她知道自己就幾招三腳貓的功夫,可不能硬來,還是用太子妃的身份壓人比較好。
“娘娘,奴婢不夠聰明也不夠伶俐,怕在前面誤了事,便想去后面澆澆花。”巧兒將手上提的桶放了下來,殷落晚遠遠的看去,里面果然是水。
“現在太陽正是最熱的時候,現在澆花不是時候,以后我有時間再教你吧!你收拾一下,去前面幫幫忙。”殷落晚說著對巧兒笑了笑,便轉身走了出去,巧兒伸手從木桶里拿出一個小瓶子塞入了自己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