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神陣陣,這樣的天氣,大雨說來就來,閃電一陣接一陣,滂沱大雨從天而降,張偉沖了過來。
“陛下,走吧!這雨來勢兇猛,這閃電把剛才的幾棵樹都劈了,走吧!”張偉拉著蕭玄燁,蕭玄燁眼里布滿血絲,臉上滿是水跡,不知道是眼淚還是雨水。
“她生氣了,她生氣了。”蕭玄燁說著踉踉蹌蹌的往回走。
“誰生氣了呀?”張偉丈二和尚莫不著頭腦,再說了,皇上還怕誰生氣啊?
緹麗莎和小七躺在蕭玄燁的營帳中,有影衛人員貼身保護,綠清容自然近身不得,不過沒有人保護蕭玄燁,緹麗莎自然對蕭玄燁打起了主意,今天蕭玄燁的所作所為她都看在眼里。
蕭玄燁還是在乎殷落晚,既然自己有這樣一張臉,那自己為何不假扮一次?
趁著大雨,慕梓瀧大病初發,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他不知道的是,在這種時候,還有人埋伏在山中,雨不過是下了一炷香的時間,便放晴了,此時,慕梓瀧已經帶兵走到了平谷關關口。
“殿下,前面陰沉沉一片,又剛下過雨,泥濘的道路無論是人走,還是馬走都會沾一腳泥,可能會陷進去,不然等放晴了再去吧!”一個副將說。
他領兵多年,要么就走華容道,石頭鋪好的,要么雨天就不能行軍,但慕梓瀧堅持要行軍,這本來就是不合理的。
沒想到慕梓瀧不但不聽勸,反而一劍將那人殺了,并對所有人說:“蠱惑軍心者死。”眾人聽了這話,再無人敢說半句,那副將的馬似乎舍不得離開自己的主人,一直在那里徘徊,這時候,慕梓瀧再次一劍將這馬劈成兩半。
馬的血液濺在眾人的臉上身上,在這艷陽高照下,味道越發濃烈,谷中鳥兒鳴叫,氣氛悶極了。
“只要這場仗大勝,所有人加官進爵。”慕梓瀧說,雖然有很多人心里都不樂意,但沒辦法,誰讓人家是皇子呢?在軍中,一切以服從命令為原則,就算上司的命令是錯的,你也只能服從。
眾人朝著平谷關進發,烏鴉從頭頂飛過,有人忍不住說:“烏鴉,兆頭不好。”慕梓瀧正要以蠱惑軍心為由,要殺人,沒想到這時候,山坡上石頭滾滾而下,就如之前那個副將所言,人的腳和馬蹄子陷在了泥土里,拔也拔不出來。
南宸軍隊還沒出現,燔照軍就已經死傷無數,突然聽見一聲:“沖啊!”所有人從山上沖了下來,他們腳上用枯草作底,所有人踩在那泥地上并無半點影響。
“撤,回軍營。”慕梓瀧大喊,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南宸士兵本就驍勇善戰,更何況現在燔照士兵完全力不從心,而此時,蕭玄燁也帶著軍隊從后面過來了,左右兩邊,前后夾擊,慕梓瀧感覺就像天塌了一般。
“蕭玄燁,你就是蕭玄燁?”慕梓瀧問,蕭玄燁點頭,慕梓瀧飛身踏在馬上,朝蕭玄燁刺去,蕭玄燁提劍起身,兩人空中對打,下面那些咋咋呼呼的小兵們也都忍不住抬頭看。
兩人武功都很高強,不過蕭玄燁更勝一籌,兩人落在地上,只見蕭玄燁一劍刺去,慕梓瀧提劍擋著,兩人你進我退,你退我進,終于,慕梓瀧覺得體力不支,蕭玄燁一腳抬起將他手上的劍踢翻了,劍鋒直指慕梓瀧的頸子。
“燔照和南宸是受奸人挑撥,才造成此誤會,還請你回去轉告燔照皇帝,我蕭玄燁三個月內一定給他一個交代,如果非要打,你們不一定能占什么便宜。”蕭玄燁說完收了劍。
“蕭玄燁,我們會再見的。”慕梓瀧的頭盔已經丟了,戰袍也被割破,整個人悻悻離開,帶著殘余部隊。
“陛下,我們是否拔營回京?”齊威遠上前一步問蕭玄燁,蕭玄燁蹲下來將慕梓瀧的頭盔撿了起來,搖了搖頭。
“不,還不是時候,慕梓瀧是不會服輸的,很有可能我們前腳剛走,他就會屠城,看樣子,得親自找皇帝談談。”蕭玄燁說。
“是,陛下,剛才分明有機會殺了慕梓瀧,為何陛下卻放了他?”齊威遠不解,蕭玄燁嘆了一口氣。
“如果我殺了慕梓瀧,南宸和燔照的戰爭就永遠不會結束,這場仗應該由燔照自己去打。”蕭玄燁說著將那頭盔丟在了馬背上,這是慕梓瀧永遠的恥辱吧?
慕梓瀧回到軍中,將所有副將各打三十大板,怪罪他們沒有做好決定,又說:“這次不行,下次一定行。”
眾副將都不敢說話,因為屁股疼,只能站著,慕梓瀧瞇著眼,冷笑著看著眾人。“平日里不是挺能說的嗎?不是一個個都是驍勇善戰的嗎?怎么這會全啞巴了?怪我打你們嗎?”
“末將不敢。”眾人下跪,慕梓瀧看著眾人,一一將他們扶了起來。
“各位都是前輩,按理說我是不該跟你們動手的,但我要在眾軍士面前保住自己的尊嚴也只能如此了,還請各位不要見怪。”慕梓瀧笑著,皮笑肉不笑,傳說中的笑面虎也不過如此。
“臣等不敢。”眾人說。
“那就起來。”慕梓瀧說,眾人只得起來,“賜座。”慕梓瀧看著眾人,便有士兵將凳子搬了進來,搬到眾人的身旁,雖然屁股已經開了花,疼得站都站不住,但還是鼓起勇氣坐了下去。
“大家說說,這賬我們下次應該怎么打?”慕梓瀧看著那些疼得齜牙咧嘴,滿頭大汗的人,臉上是得意的表情,現在在這軍中,誰還敢忤逆他?從現在起,他得到了絕對的治軍權。
果然不出蕭玄燁所料,接下來的日子,燔照軍隊總是不斷騷擾南宸,南宸一出兵,他們就退,似乎是故意讓南宸士兵疲憊,好一舉攻下,但蕭玄燁不是傻子,他早就做好了安排,所以幾次纏斗,都沒有一兵一卒受損。
這次,慕梓瀧親自領兵上陣,在外面叫囂,話語要多難聽有多難聽。“蕭玄燁,你有種你就出來啊!你不是挺能耐嗎?”慕梓瀧親自叫喊。
緹麗莎對蕭玄燁說:“這人是個潑婦吧?”
“也許。”蕭玄燁一邊穿戰袍一邊說。
“我跟你出去。”緹麗莎說,外面一個男人在罵戰,蕭玄燁是不可能罵人的,他不罵,就讓自己去罵,她緹麗莎雖然貴為公主,但罵人這件事,是公主就不能罵了嗎?別人罵你,你得還回去。
“你去做什么?”蕭玄燁好奇的問。
“幫你罵人啊!”緹麗莎一攤手,滿不在乎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