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人在杰瑞面前死去, 更多是被絞刑架同歸于盡的擁抱,他曾經在直面死亡黑影后適圖解救被困的人類,最后換來的只有更多的人類被絞刑架殺死。
厲火可以燒盡一切, 包括靈魂, 杰瑞實在難以做出帶著半個兇手面具祈禱的事情, 他不去看那些被連帶燒死的人類, 不是不感面對, 只是有些厭倦。
他恨不得這種一來一回的互相狩獵游戲早些結束,其實心里倒也不能不期待下一次還有機會提前知曉情報。
那些情報又是人命換來的,無論是熟悉不熟悉的人們, 無論他們屬于鳳凰社還是沃爾普吉斯騎士。
戰爭除卻錦上添花的小策略,更多的就是以命換命的大手筆。
湯姆從未對他囑咐過一句小心之類的話語, 也從未任性的在他出門之前, 說一定要回來什么的命令, 杰瑞對他也是這般。明明是最渴求生存的兩個人,反而更加無話, 大概是因為,他們心里都清醒極了吧。
那次被稱為“阿茲卡班□□事件”規模達到了有史以來最大,對角巷所有店面被迫停業,只有霍格莫德村才尚存幾家聯系起來的用品小店。尚在翻修的千禧大橋在泰晤士河上徹底崩塌,被凍結的河水里堆積了有史以來最多的尸體。
無論被稱為戰爭還是災難, 變的只是一種主觀或客觀的面對態度, 本質上, 它的前兆, 連麻瓜都瞞不住了。
湯姆馬沃羅岡特先生在某個老家伙前來拜訪時, 剛好解除掉他某位仆人的鉆心咒。
“抬起頭,巴蒂。”湯姆冷冰冰的說, 他完全沒有理睬走近過來的格林德沃。
小巴蒂強忍著疼痛撐起自己的身體,他的聲音顫抖:“主...主人。”他再清楚不過,自己的主人可從沒因為換掉一副容貌或是名字,就會變的很好相處。
“我想我已經說的夠明白了。”湯姆越過奢華的辦公桌看他,陽光由他背后的落地窗戶撒進屋里,但是男人的身上和面前卻盡是陰影,格林德沃邁著平穩的步伐的走過來靠在桌子邊,這讓陰影邊的更深了一些,湯姆這才略有不滿的抬眼看向格林德沃,他轉而又對小巴蒂簡明的說道:“別再去試圖接觸你父親,你明白你需要做什么。”
“是的,我的主人。”小巴蒂呼出一口氣跪著的身體努力挺起脊梁,認真的說:“我將跟隨您站在戰斗的最前方。”...沒有時間去管他身體越來越差、幾乎失憶的父親,珀西韋斯萊和閃閃都會照顧好他。是的,最前方,小巴蒂有點心甘情愿的想著。
“很好。”湯姆挑眉贊賞道。他其實一直挺喜歡忠心又聰明的小巴蒂克勞奇,若不是這位沒能繼承老克勞奇的優秀魔法天賦,湯姆甚至動過收個學生的想法。
看看那個小洛哈特吧,黑暗公爵先生在心里帶著不明情緒回憶杰瑞的學生,單純又有天份...好吧,還十分小鬼模樣的愛粘著杰瑞為數不多的空閑。
他從腦海里揮出這些個想法的時候,小巴蒂仍然虛弱的跪在那里。
“記得你說過的話。”湯姆沒再看他,斜眼瞥向格林德沃。
小巴蒂無聲的站起,咬著牙向湯姆恭敬的鞠了一躬,安靜退了出去。
“老家伙,從我桌上下來。”湯姆手肘撐在桌子上,冷聲命令道。
“火氣真大。”格林德沃聳聳肩,在桌上側過身子,卻沒有下來的意思。
“沒有。”湯姆簡潔的說,有些無趣的側臉看向窗外。
格林德沃為老不尊的把他那張年輕了的臉湊到湯姆面前,腿還在前后晃動,用腳跟輕扣著抽屜:“我在門外就聽見里面的慘叫了,鉆心咒對這些小家伙們,你也不怕他們受不了?”
“嘖,你不也是一樣。”湯姆翻了一個白眼:“說起來,格林德沃先生,我的事情什么時候需要你過問了?嗯?”
格林德沃夸張的咧嘴笑起來:“嗨,小子,要知道,我們可是流著幾乎相同的血。”
湯姆冷眼看著他,不緊不慢的說道:“那是你的榮幸。”他頓了片刻,不等格林德沃開口,干脆的詢問道:“我還有很多事要忙,直說吧,什么事情?”
格林德沃頗為挽息的從桌上跳下來:“好吧,我只是來告訴你,戰爭要開始了,阿茲卡班那兒最后傳來的消息,死神來了。”湯姆揚起眉梢等待他的后文,格林德沃頗為無趣的咂了咂嘴:“記得帶上回魂石。”
湯姆應了一聲,他轉手抽出一章空白的羊皮紙,抽出羽毛筆看向格林德沃:“阿茲卡班空了的話,我們是否也應該召集軍隊了?”
“嗯,公布吧。”格林德沃似乎有點走神,回答的心不在焉。
湯姆夾著羽毛筆的手指握緊了一些,在羊皮紙上畫下了一個黑色的死圣標記。
紙張在兩人面前折成信件模樣,空氣中突然騰起了黑魔標記形狀的骷髏火焰,將信件一口吞了進去。
“今晚沒什么行動了。”格林德沃注視著散開在空氣中的蛇臉說道。
湯姆冷下的臉色柔和了一些:“我知道。”他目送著格林德沃向門口走去,突然覺得這個活了很多年的黑巫師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強大:“我會為你們準備白色大理石的墓碑,老家伙。”湯姆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