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方子南冷笑出聲，“你是在講故事吧。這些都只是你的憑空臆想，證據呢？”

“那條手帕已經交給警方了，手帕上面一定有你的指紋。還有，這個桶就是證據。”蕭瑟彎腰拎起了地上的聚乙烯桶，“還好我們來早了一步。只要檢測這個桶就清楚了，要是桶里殘留一點溪流的水……”

蕭瑟話未說完，方子南驟然撲上來試圖搶奪。但是蕭瑟早有防備，方子南使盡全力也無法從他手中把桶搶走。

“你還給我！還給我！”方子南雙目暴睜，嘶吼起來，“你憑什么搶我的東西，憑什么懷疑我！我為什么要殺葉開泰和余朝霞，動機是什么，你告訴我！”

“我來告訴你動機吧。”沐眠清脆的嗓音飄了過來，“我們已經知道，你是為了從羅文灝那里得到一大筆錢，才和余朝霞合伙欺騙葉開泰。”

方子南僵住了，直直的瞪著沐眠和她身后的其他警察，他的臉色灰青一片。

沐眠走過去，輕易就將那聚乙烯桶從兩個男人的手中取走。“羅文灝已經全部對我坦白了，他對99間大厝志在必得，之前多次派人來和葉開泰協商都遭到拒絕，租住在大厝內的你知道此事后，主動找到羅文灝，告訴他你有辦法幫他拿到這塊地，條件是給你優厚的報酬。羅文灝答應了，于是你利用了舊情人余朝霞，為她創造認識接近葉開泰，施展美人計的機會。余朝霞和葉開泰領了結婚證，99間大厝就屬于他們二人的共同財產，葉開泰已經被余朝霞迷得七暈八轉，只要再使點手段，余朝霞把99間大厝的產權轉讓就不成問題了。”

“羅文灝，是旅游開發公司的老總嗎？”我想起趙均寧說過的，有個旅游開發公司的老總，原先整天派人來騷擾，但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來了。而且一聽到姓羅，我已經猜到了幾分。

“是的。”沐眠證實了我的猜測，“羅文灝就是葉巖芳當年的戀人，葉巖芳死后，他化悲痛為力量，一心撲在工作上，干出了一番事業。

羅文灝看中了99間大厝的商業開發價值，更主要的是，他知道葉巖芳自殺的真相，記恨葉開泰死去的父親，因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奪走他們家的祖業。他自己不好出面，就讓手下人輪流來找葉開泰談。葉開泰的固執讓羅文灝很頭痛，正苦惱的時候，方子南主動找上門來，羅文灝覺得此計可行，就答應了對方的要求。可是，羅文灝并沒有讓方子南殺人，聽說鬧出了人命，他非常震驚。”

沐眠冷眼望著方子南，聲音也冷冷的。“你和余朝霞的關系我們也調查清楚了，你來到海城后，經常去酒吧，認識了余朝霞，你們很快租房同居。但是余朝霞懷孕后，你不愿負責任，逼著她去墮胎，拋棄了她。”

“我沒有拋棄她！”方子南情緒激動地高喊起來，“我愛她，但是沒有能力給她一個家，我需要錢，我要辦畫展，要出人頭地。我給了她承諾，等我有了名氣，作品能賣出高價，就會娶她，讓她過上好的生活。”

“多可笑的承諾啊，為了你能成名，你需要錢，所以你把余朝霞推入別的男人的懷抱，靠她出賣肉體來換取你所需要的錢財，為你成名鋪路。”沐眠滿眼的鄙夷，“酒吧里的其她陪酒小姐說，余朝霞和你交往之后，把她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錢都給了你，支持你的創作。說白了，你就是個吃軟飯的，我最瞧不起的就是像你這樣的男人。難怪余朝霞會被葉開泰感動，堅定決心要為葉開泰守護這個家和他們的孩子，她一定是經過對比后明白了，葉開泰才是真正對她好，全心全意愛著她的。余朝霞反悔了，不肯遵守你們當初的約定，所以你連她也一起殺了，是嗎？”

方子南頹然的環顧四周，忽然空洞的笑了起來。“女人真是善變的動物，我讓余朝霞簽字轉賣99間大厝，她居然告訴我，她改變主意了，那是葉開泰的家，她要住在那里，守護葉開泰的房子和孩子活下去。當然，我不會因為這樣就殺了她，畢竟我對她是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