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兒?”神婆怔怔地看著我,問。
“老神婆,別想在我面前耍花樣,我是懂科學(xué)的,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林素顏林公主是也!你想怎么著我都不怕,我還不想在你們落后的時代呆著呢!”我心里這么想著,只想對著大家對著這種郁悶的場面豪言壯語一番,可是此刻的我,卻是口不能言。
見我們相互怔怔地對視了一會兒,彼此都沒有言語,屋子里靜的怪瘆人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輕蘿趕快過來解釋說:“婆婆,您可不要見怪了,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剛才沒有來得及告訴您,她不是故意不回答您的問話的,而是因為她本來是不會說話的。”
“不,你不用跟我解釋,我能看出來她是能說話的!”神婆肯定地說。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呃,是的!婆婆說得也對,您可真是神了。”輕蘿說到,“她原來確實是能說話的,但是后來大病了一場,病好后就不能說出聲音了……”
“大病了一場?不!我看來她沒有病啊!”神婆再次用肯定又凌厲的口氣說。
“啊?”對神婆的這番話,所有人都很吃驚,我也很意外!
輕蘿再次怯怯地說:“婆婆,她那次真的病了很久。”
神婆卻說:“哦,我能看出來她好像有過生病的事,不過和她的啞巴好像沒有什么聯(lián)系。她那時只是受了驚嚇,又傷了身體,并不是只是因為簡單的生病,所以口不能言的。而且我還知道,那個驚嚇?biāo)模褪俏覀兩磉叺娜耍F(xiàn)在應(yīng)該就在我們這里。我不能明確地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我能感到她的存在,她和這個姑娘之間,是有拆不斷的聯(lián)系的。小姑娘,我看你你很關(guān)心她是不是?你也不用急,這姑娘福分大,現(xiàn)在雖然是這樣,但等到必須說話的時候,她就會說的。”
哦?聽神婆說來,似乎我還有一絲兒希望恢復(fù)往日那伶牙俐齒的狀態(tài)?可是,那要到什么時候啊?什么才是“必須說話的時候”?不會是要等到我臨終之際、囑咐身后事吧?
那秋水樓的“媽媽”見我們只管東拉西扯地,不覺說到旁人旁事去了,跟今天請神婆的主旨有些不搭調(diào),便著急地走過來問:“到底怎么樣?王婆,這小丫頭身上可附有什么妖氣嗎?”
不想那神婆聽了,卻不理會“媽媽”的問話,好像沒聽見的樣子,只是徑直沖我走過來,眼光怔怔的。她要做什么?不會是覺察出了我是一個附了身的現(xiàn)代小鬼,事態(tài)嚴(yán)重,所以要直接過來掐死我吧?
我的心禁不住“蹦!蹦!”亂跳。
萬萬沒想到的是,那神婆走到我的面前,卻沒有伸出那雙擒魔的手來掐死我,卻是在我跟前輕輕地跪拜了下去!跪下以后,又不緊不慢地、少了剛才那般凌厲氣勢地說:“姑娘既是非凡的,不同一般的人物,以后也必然會通曉那些我們難知的大事,給我們都帶來好的運氣,今天請先接受我王老婆子誠心的叩拜,剛才如有得罪的地方,您大人大量,多多見諒則個!”
聽到她這樣說,見到她的舉動,我們都傻了眼。當(dāng)然尤其是我。
她在說什么?
她不是似乎要掐死我的嗎?怎么一下子成了這樣了?
見到滿屋子的人都一臉迷茫,我也是一臉愕然,神婆便對大家解釋到:“今天我看這蛋黃,實是有些與眾不同,在人身上滾過之后,并沒有顯示出有妖孽附身的那些烏黑的跡象,倒是通體都有一層明亮的光澤,實在是與眾不同啊!神婆我做了這么多年驅(qū)魔的事,這還是頭一遭遇到,真是叫人捉摸不透,我想蛋黃上的這種光澤,必是一種祥兆,想來這雞蛋的主人,恐怕實非人間所有啊。剛才那位姑娘所說的一切,你們也都聽見了,她說這丫頭不會說話,還生過一場大病,這些都是和王婆我的感知完全不一樣的,我的感知這么多年從來沒有失誤過,那么這丫頭身上為什么會有這些奇異的現(xiàn)象?一定不會是常人所為!由此王婆推斷,這蛋黃的主人必定是個非凡之人,將來必定會有好運的淵源!”
那神婆語音剛落,我看見輕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錦姑娘也舒了一口氣。
再環(huán)顧四周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些姑娘丫頭們相互里嘰嘰喳喳地議論著,但臉上都顯出很驚奇也很欣慰的樣子,我似乎看見還有好些人在沖我微笑呢!呵呵,看來她們知道了這“秋水樓”里沒有妖孽,自己也沒有和妖孽附身的人為伴,而且這人還有些非凡,她們自然是滿心高興的。我還看見那“媽媽”帶著褶子和脂粉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我猜想她一定會覺得很欣慰:自己當(dāng)初買回了這個“非凡”的丫頭,真是慧眼識珠啊,看來當(dāng)初可真是沒有出錯銀子啊!
呵呵,看人可真是一件有趣的事……
雖然我不是“素顏”,不知道以前經(jīng)歷了一些什么事情,為什么生病,為什么啞了,但我已經(jīng)下意識地感到,我在“秋水樓”的地位,在一瞬時間已經(jīng)悄悄地有了一些改變:我已不再是大家嚴(yán)肅緊張地驅(qū)魔公審的對象,也不是青樓想辦法想甩掉的包袱了。從那個神婆拜倒在我面前的時候開始,我從眾人的神色中知道:大家已經(jīng)都相信了那個神婆的話,覺得我真的是個“非凡”的人,而且我的“非凡”也將會帶給整個青樓好運氣。既然我是“非凡”的,肯定會有和常人不同的地方,也就沒有人追究我為什么不記得以前的事了,而且所有人好像對我都特別有禮、和藹了。
我心下也有些疑惑,這神婆不是請來為青樓“驅(qū)魔”的嗎?我不是“妖孽附身”的嗎?怎么最后成了唱我的贊歌了?……恐怕是這個神婆,是錦姑娘和輕蘿使了銀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