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兒,是真的嗎?她真的忘了以前的事了?”錦姑娘的聲音說。
“是的,錦姑娘,先前我問了她很多事,她都不記得了,她還告訴我說,是摔下來時摔壞了腦子。錦姑娘,這可如何是好?”輕蘿顯然很著急。
“唉,別急別急,小顏兒這樣,真是太意外了,不過……我倒是覺得,也許忘了以前的事,對她來說就算是個好事情吧,不然她這心裡始終是難受的……你想,這好端端的一個人,平日裡能言會道的,還整天喜歡說笑著,唱著歌兒,個個都喜歡,連我也覺著她就跟自己家的小妹妹似的。忽然就病倒了,就不能說話了,不能唱歌了,不能講笑話了,原來喜歡你的那些人都覺著你是個包袱了。況且,這病還是委屈得上的,想這心裡怎麼受得了啊?換了我,怕是要尋死了。現在她失了記憶,也就只當自己是生來就啞的吧,沒了那些先前那些掛念了,恐怕這心裡也就還好些,以後還可以舒舒坦坦地過日子了。只是這孩子真是可憐,先是啞了,現又呆了,原先還說是病了,可這一回……真真怕是撞了什麼邪了吧?”錦姑娘說著,聲音裡好像有很多擔憂。
看來,以前的這個“素顏”雖然只是個小丫頭,但確實是個可愛的小姑娘,這樓裡的人恐怕都很喜歡呢。不過自從她病了、啞了以後,旁人都很不理會她了,自然心情很是低落,怪不得纔會頹廢如斯,所以整日裡也不打整自己了。
那會是什麼一段往事啊?怪讓人好奇的,我便閉著眼睛繼續聽。
“是啊,輕蘿覺得錦姑娘說得極是。素顏忘了以前的事可能真的還比較好,少了好些掛念和怨恨呢。只不過素顏妹妹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剛來時多可愛啊!又喜歡說笑,又很是勤快麻利,又不招惹那些閒言碎語,還以爲她以後在青樓會有好日子呢……沒想到成了這樣,她這命也太多磨難了,唉!也許……都是怨我的。”輕蘿說。
“輕兒別這麼說,照你這麼說,那我還怨自己呢!她一直盡心地伺候我,別人說我了,她還會爲我說好話兒,平日裡也不使什麼小心思,我還沒跟她好好說說話呢!”錦姑娘說。
“都怨這命不好啊,素顏妹妹真是命不好。好容易遇上了錦姑娘這麼好的主子,她自己卻又啞了、呆了。錦姑娘,現在素顏這樣子,我倒是不擔心她以後的生活,難說象您剛纔說的,她還解脫和快樂了很多呢!我最擔心的是,媽媽不會留她了。”輕蘿說。
“我也擔心這個啊。她原就失了言語,這青樓本是那賺錢、使錢的地方,哪會有這麼好心的人,平白地留下一個口不能言、不能賺錢的丫頭?原先媽媽答應留下她,我想不過是有所擔心於她會說出以前的事情罷了,現在小顏兒既已忘了以前的事情,她也就不用再有什麼擔心的了。”錦姑娘說。
“錦姑娘,您能不能再想個辦法留下素顏啊?她真的太可憐了。”輕蘿說。
“如果不告訴青樓的人她失了記憶是肯定行不通的,一旦人家問她的時候就會露了餡兒了;如果真的是撞了邪,那就要請神婆了,不過這神婆的話如果對她不利可就耽誤了事情了,這神婆可是要請那信得過的……唉,我們試試吧。”錦姑娘最後說。
到底是以前的什麼事?聽了半天還是沒弄明白。一定又是什麼陳穀子爛芝麻了吧?好像還挺大動靜的?還弄成我的光輝歷史了?不過聽來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幸好我本不是“素顏”,不然要是哪天突然尋回了記憶,想起了這些“經歷”,豈不是更加身心俱損了?
這裡不留我了?難不成我穿越成了啞巴後還要被無情地趕走,四處飄泊,風餐露宿?哦,我可真慘!
再三思考之下,錦姑娘接受了輕蘿的建議,決定幫我找一個神婆來驅魔。
於是我穿越到了古代之後,面對的第一件事就是驅魔,呵呵。這古代人就是比較唯心,什麼事如果想不通了,就覺得可能是妖魔附身了。她們可不曾想到,也許這個“素顏”就是一個幾百年後的小鬼,莫名地附身在以前的“素顏”身上。
神婆會發現這些嗎?也好,我還不想又啞又小地穿越過來呢,那就把我驅趕回去現代吧!
在錦孃的說服之下,青樓的“媽媽”請來了一位懂神的婆婆----“神婆”,來爲妖魔附身的我,也爲我所在的這個青樓驅魔消災。
那神婆來了。她長著一雙小小的,但是特別亮幽幽的眼睛,臉上一絲兒笑容也沒有,一進門來就一直盯著我看,怪瘮人的。看了許久之後,我想是可能是覺得我身上真的有妖氣了吧,那神婆就開始了她的下一個步驟。
神婆用碗盛了一滿碗素淨的米飯,然後把碗倒扣在青樓的大門口,口中還唸唸有詞,聲音極低,我聽著好像是說:“飄零的孤魂野鬼啊,我們現在給你們很多的飯,給你們吃飽了,以後不許再來這裡糾纏!”呵呵,她可以和鬼什麼的對話?我纔不信!我只覺得這番場面就像演戲一般。不過我可不管你怎麼演,只要你不要把我當成野鬼趕走,而是讓我好好地回去,不要弄得太嚇人就好了。
然後那神婆又讓人把一個雞蛋煮熟了,剝了蛋殼,把那沒有了殼的蛋在我的全身上下滾了一遍,然後又剝開了蛋黃來仔細地看。----這個風俗我可是從電視上見過的,據說在一些小山村裡還有這樣的原始習俗。
據說神婆可以從那滾過全身的蛋黃所呈現的軟硬程度、顏色深淺等,可以看出那人身上是否有魔咒,神婆根據這些情況再做出決定,怎麼來消除這魔咒。其中具體的看法那電視中卻是沒有介紹,所以我不知道怎麼看。只在看了那電視後我心裡一直都很奇怪:蛋黃長得不都一樣?我還沒見過長得不一樣的呢,真的有不一樣的?太玄乎了吧?現在看那神婆若有其事的樣子,也覺得很是古怪。
神婆拿著蛋黃煞有介事地仔細端詳了很久,沒有說什麼話,只是用一雙凌厲的雙眼怔怔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