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現(xiàn)死者臨死前的記憶是有相當(dāng)大風(fēng)險的。臨死前的記憶總是充滿了恐懼絕望和怨恨, 支配靈體去現(xiàn)場還原記憶的時候容易引起靈體的暴走,而將靈體的記憶導(dǎo)入活人的大腦中進行再現(xiàn)又會令接受記憶的活人精神上受到影響。
雖然隔壁屋的一女一小兩只鬼都已經(jīng)被捉住,但要查清事件卻不是件容易的事。
“讓小將給他們一把火燒光不就好了, ”琴箏沒心沒肺地說, “不能再讓主角這么圣母下去啦, 這文差點爛尾還不是因為碼字的覺得圣母受沒前途。”
“但是你別忘了還有那個撬門男呢, ”宮棋提醒道, “那個撬門男的靈可是兇猛得很呢,根據(jù)女鬼的那段記憶,撬門男還有兩個同伙, 那兩個同伙后來怎么樣了,是升天了還是也變成了靈體還不得而知。”
“先處理這兩個, 其他幾個看到了再滅掉不就好了, ”琴箏狡辯, “小將你也要負(fù)起責(zé)任來啊!小白在這里住這么多年都好好的,你一來就激活了一群鬼, 要燒得干干凈凈的聽到?jīng)]有?”
“之前你們沒來的時候我在這里住了一周也好好的啊!”易將說,“事情可是從你們倆來了之后才開始的也!”
“小宮,回家!”
“哇!!!你怎么能這樣!把鬼引出來就自己跑路!”
“好啦,”宮棋久違地發(fā)揮了一下隊長的氣場,“我看此事還得從長計議。靠我們四個恐怖搞不定, 還得把尚書和景畫找來。”
尚書說要再現(xiàn)案發(fā)現(xiàn)場得向他老爹請教, 也要讓景畫做準(zhǔn)備, 于是宮棋等四人便先開始布置起來。說是四人其實也就只有宮棋一人, 不但得加強小白家屋內(nèi)的結(jié)界, 還要用結(jié)界把整個走廊也圈起來。空屋里也要事先布置好隱藏結(jié)界,還要按景畫和尚書的吩咐畫好預(yù)留地。
宮棋一個人忙里忙外, 琴箏去找軒轅學(xué)長拿介質(zhì)。無聊的簫白便死纏著易將要去學(xué)校后山打怪。有簫白在這里吵吵也安不下心,宮棋便讓易將把簫白弄出去。
“我看那洞里的怪都被你消滅得差不多了,大冷天的還跑山上去干嘛啊。”
“好不容易能看見鬼了,當(dāng)然要多看幾眼啦!”簫白興奮地拖著易將往后山走,“上次打怪的時候那些鬼都長得一砣一砣的,情急之下也沒看怎么清楚。這次一定要看個清楚!”
易將提醒道,“后來不是帶了個看得很清楚的回去嗎?”
簫白人一僵,微妙地定格了幾秒。
“那那那……那是例例例例外!”
“但是一般情況下鬼都跟那個例處長得差不多哦。”
“胡說!”簫白嚷嚷,“我見過的鬼里面就那一只長這樣!你看尚書的爺爺啦,還有洞里的鬼啦,都不長那樣的!”
跟簫白說這種事可說不通,易將無視了他的話,自己走在前面。眼見就要到上次打怪的洞穴了,易將卻聽到一個意外的聲音。
“你怎么在這里?!”
是琴箏!他不是找軒轅學(xué)長拿介質(zhì)了么?來這里干嘛?
本來以為琴箏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對自己說的這句話。易將正要出聲,但另一個人聲卻搶在了他前面。
“這話該我問你吧?你一個人來這種地方,還拿著吸引靈氣的介質(zhì)體,你想干嘛?”
原來是久違的藤原老師。跟在后面的簫白也聽見了他們的聲音,剛“咦”了一聲,便被易將死死地堵住嘴巴,拖去埋伏在一邊。
“嗚嗚嗚嗚嗚!(你要干嘛啦!)”
“閉嘴!不準(zhǔn)出聲!”易將松了手,小聲地威脅著簫白。
“不要啦……”簫白一臉羞澀地說,“小將,光天化日之下野/合不好……”
“……誰要跟你野/合啊!”易將一臉黑臉,用視線示意了下洞口。
“咦咦?小箏和藤原老師啊。”簫白的八卦精神也上來了,“他們光天化日之下來這里干嘛?野/合么?”
“你腦袋里面能想點別的么……”
那邊琴箏和藤原大叔還在繼續(xù)。
“宮棋知道你來這里嗎?”
當(dāng)然不知道宮棋在家干活呢!易將在心里吐槽。
“你什么時候開始這么關(guān)心他啊,”琴箏心不在焉地說。
藤原大叔一副頭痛的樣子,“回去吧,我送你。“
“不要你管!”
琴箏啪地打開藤原大叔的手,易將看得抽了一下,藤原大叔一臉心碎的樣子也!小箏你忍心啊!
“別胡鬧了,”藤原大叔說,“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來玩的啊?”
喂喂小箏你在無理取鬧哦!
“那你說你想干嘛?”
“散步。”
哇這個借口也太爛了點吧太沒水準(zhǔn)了!
易將真是恨不得跑過去吐槽死他,旁邊簫白還傻呵呵地樂,真不知道他樂個啥!
藤原大叔一臉無奈,“那我陪你。”
“不要你陪啦!”琴箏脾氣上來了,瞪著眼睛嚷嚷道,“你很煩也!我不是說過不想再看到你了嗎?!”
哇!什么情況?七月學(xué)院漫研社第一官配鬧分手?!
藤原大叔怎么說也是個大叔,怎么能讓一小屁孩欺負(fù)到頭上。于是他皺起眉頭說,“你不想看到我就回去,今天我就站這了!”
一直都被捧在手心里寵著的琴箏見藤原大叔這態(tài)度,驚訝地挑了下眉。易將以為他會發(fā)火,沒想到這小子臉色一轉(zhuǎn),居然眼中含怨地嘟起了嘴。
吵不贏就撒嬌啊!真狠!
不過招不嫌俗,管用就行。藤原大叔一見他這個樣子,立即心痛地安慰道,“我只是不想讓你做危險的事,你有什么事可以來找我商量嘛……”
易將無言扶額,大叔你這輩子就被他吃定了啊!
“我不想看到自己這么沒用的樣子啊!”
沖藤原大叔吼出這句話后,琴箏眼中浮起了水汽。
“在東京的時候有你幫我,回到家有小宮幫我,那我自己算什么?我一個人真的什么也做不了嗎?!”
“搞毛啊,”易將低聲吐槽,“原來是叛逆期啊。”
簫白問,“小箏都快二十了還有叛逆期?”
“他這就叫光長個子不長腦子,表面二十心里才十二!”
藤原大叔委屈地說,“我也沒有這么說啊……”
沉默了一陣后,琴箏突發(fā)驚人之語。
“我們分手吧。”
嚇?!
要不是易將眼疾手快,簫白就要一頭栽出去了。藤原大叔也因這句話而震驚,一下子失了剛才教訓(xùn)人的氣勢,驚慌失措地問:“分……分手?為、為什么啊?”
琴箏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我們有代溝。”
代溝?!
代溝代溝代溝代溝代溝代溝代溝代溝代溝……
這個詞像魔咒一樣鉆進藤原大叔的耳朵里,他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呆在原地。
琴箏也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站在一邊。
好半天后,藤原大叔才找回語言,用有點不真實的聲音問,“是……因為……宮棋嗎……”
正在易將心想著八卦來了的時候,琴箏卻說:“我不知道。”
這種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不僅當(dāng)事人郁悶,偷聽的人也郁悶。這邊易將還在心里為宮棋和藤原大叔雙方感嘆,那邊簫白卻做了一個驚人之舉。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看到突然從樹后面蹦出來的簫白,其他三人都嚇了一跳。易將也連忙站起來,不好意思地沖琴箏和藤原大叔傻笑了下,要去把簫白拉回來,沒想到這二貨一下子蹦到了琴箏面前,抓著他的衣領(lǐng)邊搖晃邊嚷嚷:
“小箏花心!舍不得大叔,又離不開小宮,你這個花心大蘿卜!!!!!”、
易將一驚,明明是個區(qū)區(qū)小白,居然說話這么犀利,一語中的就是這種感覺了吧!
琴箏被他晃得快吐了,“你先放手啦!你們怎么在這里啊!”
“當(dāng)然是偷聽啦!”
喂!
易將急忙捂住簫白的嘴,“哈哈哈我們散步~”
說出口后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琴箏擺脫簫白后切了一聲,“借口真爛,還不如偷聽呢。”
你自己剛才呢?!
“小箏花心大蘿卜!”簫白不服氣地說,“先把大叔當(dāng)苦力,又把小宮當(dāng)玩具,還不時地勾引小將,最后連純潔的我都玩弄了!”
琴箏黑線,“后面兩條是多余的吧!”
簫白繼續(xù):“現(xiàn)在我國實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同時和這么多人交往是犯法的!”
易將吐槽道,“沒有同時交往多人也犯法這條哦!而且男男也算不上一夫一妻吧……”
“總之!”簫白理直氣壯地叉腰,“你只能從我們四個中選一個!”
“哪來的四個啊!”琴箏頭大,“小將趕緊把這只小白拎走!”
“不行不行!”簫白死纏著琴箏,“小箏得給個交待!”
“他不是交待了嗎?”易將使勁地想把簫白從琴箏身上剝下來,“他剛才不是說要跟大叔分手嘛!”
“啊?”簫白轉(zhuǎn)回頭,“是么?”
“你蹦出去之前他就說啦!”
“……咦咦咦咦咦?????”
簫白看看一臉不耐煩的琴箏,又望望一臉悲催的大叔,“我聽到的最后一句貌似是什么不要你陪啦之類的……”
“這是老早之前說的了!你的思維能再遲鈍點嗎?!”
“氣氛都給你搞沒了,”琴箏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說了和大叔分手啦,這下你滿意了?”
“我……我不要分手……”
藤原大叔的聲音變得可憐兮兮,“小箏……你以前再怎么生氣也不會說這種話的……”
琴箏狠心道:“所以一旦說了就是認(rèn)真的!”
藤原大叔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易將在心中為他默哀。
簫白插嘴,“那你到底要跟誰?果然是喜歡小宮的吧?”
“回去了!”
見琴箏回也不回地離開,易將忙讓簫白跟了過去。還呆在原地的藤原大叔愣了一會兒,然后從口袋里摸出煙來,點了好幾次才點著。
“大叔,我看得出來你對小箏很好,”易將本來想試著安慰他,但自己也沒有戀愛經(jīng)驗,最后還是打算實話實說,“但我覺得你跟他不適合……嘛,我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來說說自己的看法,說錯了就當(dāng)沒聽見!”
藤原大叔苦笑了下,“你沒說錯,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宮棋是個好孩子,他會對小箏好的,小箏跟他在一起……我也放心。”
“大叔……你還真是個好人……”
“臭小子,要發(fā)好人卡也輪不到你來發(fā)吧?”
“呃……”
追上琴箏和簫白的時候,那倆人已經(jīng)走到了大路上。藤原大叔一臉憔悴地說讓易將先走,估計現(xiàn)在正在洞里種蘑菇呢。但這邊琴箏看起來倒是挺正常,一副不悲不喜的樣子。
“不要把氣氛搞得這么沉重嘛!”簫白還在聒噪,“你該高興呀!這樣一來就你可以名正言順地和小宮在一起啦~”
“我有說要和小宮在一起嗎?”
“呃?”易將囧,“那你還這么堅決地把大叔甩了?”
“我和大叔遲早有這一天,”琴箏倒還算冷靜,沒了剛才的煩躁,“其實自從回國以后,我跟他的關(guān)系也就名存實亡了。所以你們充其量也只能看到我們搞搞曖昧而已,小白不要閃星星眼!”
“可是可是!”簫白不甘心地問,“小宮很喜歡你啊!”
“區(qū)區(qū)小白而已,你知道什么叫喜歡啊!”琴箏扯著簫白的耳朵說,“先把你家小將搞定之后再來跟我說教,哼!”
“我才不是他們家的!”易將抗議。
“而且啊你們不要忘了主題,我們可是要在接下來的五章內(nèi)把空屋里的鬼一網(wǎng)打盡的啊!都怪你倆太八卦浪費了一章啦!”
“沒有浪費啊,”簫白高興地說,“只要你和大叔正式分手,寫個七八章都無所謂!”
“當(dāng)然有所謂啊!這是靈異主題文又不是BL主題!”
“主題是可以升華的!”
“先找尚書的老爹來把你升華了吧!”
“對了小將我們不是來打怪的么?”
“這個時候副本門口站著個比怪更可怕的敵人,不怕死的就回去!”
“那藤原大叔會變成地縛靈嗎?以后不就都不能去那里了?”
“放心吧他要變也只會變成背后靈,專門跟著小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