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前面不遠處的樹林外面,蹲坐著兩頭毛色灰白的巨犬,一個是賽風,另一個正是他苦苦尋找的神犬烈風!
張鐵鷗驚喜交加,三步兩步跑了過去,一把將烈風抱在懷裡,笑罵道:“臭小子!你他跑哪兒去了?讓我這頓好找!”
哪知道,烈風卻象沒事一樣,它只是低聲地哼了兩聲,然後用爪子在地上撓了兩下,張鐵鷗感到很奇怪,咦,這傢伙是怎麼了?受傷了嗎?他檢查了一遍烈風的身上,沒發現烈風身上有傷啊!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烈風突然狂怒了,它一下子從張鐵鷗的懷時掙了出去,站在張鐵鷗的面前,低沉的、如悶雷般的咆哮起來。
這下張鐵鷗就更糊塗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惹著烈風了,這傢伙幹嘛衝他發火啊?
劉元慶也走了過來,看到烈風,劉元慶也愣住了,說道:“團長,烈風這是幹嘛去了?”
張鐵鷗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你看,烈風的情緒有點不對頭啊!”
他又看了看烈風,著急地說道:“臭小子,你跟我耍什麼啊?到底怎麼啦?”
烈風猛地從張鐵鷗的懷裡掙了出去,“汪汪”叫了兩聲,轉頭就跑。
張鐵鷗愣了一下,隨即拔腿跟在烈風的後面就追,一邊追,張鐵鷗一邊叫道:“烈風!你他給我站住!”
然而,烈風卻象沒有聽見一樣,向瓣狂奔而去。
張鐵鷗哪裡跑得過象風一樣的白毛戰犬,他停下來看著身後不遠處的賽風,奇怪的是,賽風卻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張鐵鷗心裡納悶,今天這兩個傢伙都有些反常,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他看了看烈風消失的方向,走回到賽風的身邊,道:“賽風,你怎麼了?爲什麼不去追它?”
賽風擡起那顆大腦袋,看著張鐵鷗叫了兩聲,也在雪地上撓了兩下,張鐵鷗低下頭看了看,這才發現,賽風面前的雪地有些不一樣,他的心裡一動,蹲下來抽出一把甩刀,在雪地上挖了兩下,鋒利的甩刀扎入雪裡,似乎碰到了什麼硬物,張鐵鷗再挖了兩下,竟然從雪裡露出來一個捕狼用的鐵夾子!
那個鐵夾子和前些日子夾住烈風的鐵夾子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這個鐵夾子已經失去捕狼功能,鐵夾子上那鋸齒形的尖刺閉合到了一起。
張鐵鷗在那一瞬間,彷彿明白過來,這是烈風帶回來的,他接著雪地裡劃拉幾下,乖乖,這下面竟然有五、六個這樣的鐵夾子!
劉元慶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了!
張鐵鷗看著賽風,賽風的眼睛裡閃動著一絲光芒,彷彿在說:“這回你明白了吧?”
張鐵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時,劉元慶又叫道:“團長,你看烈風又回來了!”
張鐵鷗扭頭一看,遠遠的,他看見渾身白色長毛的烈風揚起四個的蹄子,在雪地上狂奔而來,它的嘴裡,叼著的正是捕狼用的鐵夾子!
張鐵鷗連忙站了起來,迎著烈風跑了過去。
烈風跑到張鐵鷗的面前,吐下兩個捕狼夾,目光炯炯地看著張鐵鷗,張開大嘴,呼呼地喘著粗氣。
張鐵鷗一把將烈風抱在懷裡,激動地說道:“好小子!幹得好!你沒讓我失望!我還以爲你偷著跑了呢!”
烈風卻半瞇著雙眼,腦袋搭在張鐵鷗的肩膀上,一副很受用的樣子,很長時間了,張鐵鷗沒有這麼對它了,所以它真的感到很幸福。
劉元慶在一旁看得呆住了,他沒有想到烈風竟然也會象孩子見到了親人一樣,這個傢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賽風的情緒也被感染了,它來到張鐵鷗的身邊,依偎在張鐵鷗肩膀上,低鳴兩聲。
張鐵鷗張開懷抱,把這兩頭巨大的戰犬緊緊地抱住,心裡面卻非常幸福,他暗暗地感激老天,把這兩頭如此通人性的巨獸賜給了他,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會和這兩個具有靈性的傢伙分開了,除非自己死了。
看著這個幸福的場面,劉元慶覺得自己的眼睛忽然溼潤了,這是兩頭多好的戰犬啊!
尤其是烈風,它的表現足以稱得上和張鐵鷗肝膽相照了!從他認識張鐵鷗開始,烈風就不止一次地救過張鐵鷗,而張鐵鷗爲了救它,甚至甘願自己的手被鐵夾子上的尖刺扎得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良久之後,張鐵鷗拍了拍烈風的大腦袋,說道:“好了!走了,我們該回去了!烈風,你他真膽大!自己偷偷跑出來,萬一遇到那些鬼子怎麼辦?”
烈風低低的聲音哼了兩聲,搖了搖的尾巴,腦袋離開了張鐵鷗的肩膀,低頭叼起剛剛帶回來的兩個鐵夾子,走到那鐵夾子前面,吐在地上,瞪著一對深褐色的眼睛,看著劉元慶。
劉元慶也不明所以地看著烈風,直到烈風衝著他“汪汪”叫了兩聲,劉元慶纔對烈風說道:“小夥子!你要幹什麼?”
烈風擡起爪子撥拉一下地上的捕狼夾,張鐵鷗笑著走了過來,道:“這還不明白?它這是讓你拿著這些鐵夾子,咱們回去!”
劉元慶恍然大悟地摸了摸後腦勺,道:“啊?這這”
張鐵鷗哈哈笑道:“好了!拿著烈風的戰利品,咱們回去!這回何參謀長他們可要大吃一驚了!”說著,邁步向前走去。
劉元慶苦笑,這個傢伙!
彎腰拿起這些沉重的鐵夾子,跟在張鐵鷗和兩頭巨犬的身後。
張鐵鷗和劉元慶帶著烈風回到營地,整個營地都轟動了,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烈風的突然失蹤,竟然是把那些傷了它的鐵夾子都起了出來!
凌嘯天、何元彪、朱文勝、霍正霄等人都被驚呆了,在這冰天雪地裡,想找到這些埋在雪地下面的鐵夾子並不是什麼難事,問題的關鍵是,烈風是怎麼把那些鐵夾子挖出來,卻沒有讓鐵夾子傷到它的。
在團部的屋地上,張鐵鷗仔細看了看這些鐵夾子,說道:“弟兄們,你們看,這些鐵夾子有什麼不同?”
何元彪拿起一個夾子,看了看,說道:“團長,這些鐵夾子都是新打造的!”
張鐵鷗點了點頭,對凌嘯天說道:“一營長,你在這野狼裡也呆了很多年了,你對這些鐵夾子怎麼看?”
凌嘯天也拿起一個鐵夾子,道:“是啊!這野狼裡有很多野狼,這倒不假,可是這些鐵夾子卻都是新的。據我所知,這山裡的獵戶們還沒有哪個人闊綽到這一步,一下子拿來這麼多的鐵夾子來捕野狼,而且,這些野狼也很狡猾,再一個,一頭野狼也賣不了多少錢,賣掉一頭野狼的錢可能連半個鐵夾子都買不來,這些獵戶們難道都瘋了?傻了?”
霍正霄也說道:“一營長說的對,而且野狼的鼻子也非常靈敏,最主要的,那些野狼一旦被鐵夾子夾住,它們會不顧一切地掙脫。以前我曾經聽說過這麼一件事,也是關於野狼的。”
接著,霍正霄就講了一個從獵人那聽到的真事:有一個獵戶,在一條野狼經常出沒的路上下了一個捕狼的鐵夾子,第二天,當他帶著獵狗去查看捕狼夾子的時候,這個獵人遠遠地聽見了一頭狼的嚎叫,他趕緊帶著獵狗趕了過去,可是當他們來到那個鐵夾子前面的時候,你們想都想不到,那個鐵夾子上竟然只剩下了半截狼腿!
原來,那頭狼聽到了獵狗的聲音,情急之下,竟然把自己的腿咬斷,然後逃跑了!
衆人聽到這裡一個個都驚得瞪大了眼睛,他們都爲狼的兇殘感到了震驚。
好半晌,何元彪才嘆了一口氣,道:“團長,你看這些鐵夾子,它的力道非常大,我現在甚至懷疑當時烈風的腿被夾住的時候,它是怎麼挺過來的!”
張鐵鷗道:“烈風的腿部粗壯,所以才能撐得住,我想知道的是,這些捕狼的夾子是誰下的?”
朱文勝道:“是啊,按照一營長所說,既然一頭野狼連半個鐵夾子都換不來,那麼這個人的目標絕對不止是野狼,沒準是野豬,狍子之類的動物。”
凌嘯天想了想,道:“那也不至於整這麼多的鐵夾子啊!”
張鐵鷗沉思片刻,猛地叫道:“我知道了!這些鬼子真他媽夠歹毒的啊!”
何元彪睜大了眼睛,道:“什麼?你說是那些鬼子?哦,你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那天咱們把烈風從鐵夾子上救下來的時候,正好有一小隊鬼子兵走了過來!對!就是這麼回事!”
衆人都恍然大悟,原來這些鐵夾子是鬼子搞的,怪不得這些鐵夾子都是新的,這也說明,那些鬼子們對咱們的戰犬感到了恐懼,但是他們沒有辦法來對付這些兇猛的傢伙,所以他們就想到了這一招。
劉元慶又說起了烈風讓他拿著那些鐵夾子的事,大家都樂了,想不到這個傢伙竟有如此的心計。
張鐵鷗道:“你們還不瞭解烈風的脾氣,這個傢伙,它向來是恩怨分明,誰要是得罪了它,那這個人的日子就絕對不會好過了!以前在山裡的時候,它就是那麼對付山裡的野狼的,所以那些野狼領教過它的手段之後,沒有不怕它的。這些捕狼夾傷了它,所以它才偷著跑了了出去,把這些鐵夾子起了出來。”衆人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想不到烈風這個傢伙竟然這麼有心計。
衆人笑過之後,張鐵鷗說道:“小鬼子用這種手段來對付咱們的戰犬,這也說明他們怕了這些戰犬,那咱們就想想什麼辦法,再給他們燒上一把火,讓這些小鬼子趁早滾蛋!大家都想想,有什麼好主意?”
他的這個提議剛說完,馬上引起了大家的共鳴,是啊,小鬼子佔據著閻王嶺,怎麼才能讓他們滾下去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最後,張鐵鷗把目光定在了何元彪的身上。
何元彪被張鐵鷗看得有些發毛,連忙說道:“團長,你有什麼好主意,說來大家聽聽。”
張鐵鷗道:“剛纔弟兄們說得都不錯,我也想了一下,小鬼子窩在他們的據點裡不出來,這我們就要費點勁了。可是咱們不能硬拼,一來咱們人沒有鬼子多,二來鬼子們的武器精良,他們憑險據守,我們沒有辦法來硬的。但是,我們可以偷襲,不過不是咱們人去,而是讓這些戰犬!你們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