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讓黃忠想不到的是,陰差陽錯的安排,似乎看起來效果不錯,這是黃忠沒有預料到的,黃忠還以爲猛虎軍的冒昧舉動,一定會引來劉備軍和公孫瓚軍的聯手破壞,從而導致三軍都獨自爲戰,亂打一通。
畢竟黃忠對劉備和公孫瓚也不瞭解,不知此二人的性格和人品、脾氣等等如何,只不過黃忠也是僅從猛虎軍的角度出發,選擇一個最有利的進擊方案罷了。
現在劉備軍和公孫瓚軍的默認,讓猛虎軍也發揮一下助力,三軍形成同一軍陣,齊步推進敵營,黃忠也是滿意,樂見其成的。
反觀張舉和張純那邊,本來是想在兗州泰山那邊起兵造反的,誰料泰山的兵馬卻大多被諸葛珪給一起帶走了,全都調到青州那邊了,不過張舉也是有苦沒法說,畢竟諸葛珪以前是郡丞,現在卻是青州州牧了。
其實,若不是混不下去了,走投無路,張舉也不想造反,張舉要是想反,早在黃巾反賊造反的時候,就從大流,直接揭竿而起了,實在是同樣身爲庶子,頗受家族排擠,不得已纔出此下策,起兵舉事。
原來三公之一的張溫每次都壓制著張舉,不讓張家的資源向張舉傾斜,甚至還屢屢中傷張舉,使張舉的風評不好。本來黃巾之亂,張舉作爲泰山郡郡守,有了諸葛亮的代父出征,且戰功赫赫,以諸葛珪都能升遷青州州牧。
張舉也懂做人,知道花些錢財,怎麼說也能再進一步,混個刺史或是州牧來噹噹,最不濟調到京師洛陽也行,誰料卻讓張溫三言兩語就給泡湯了,如是則張舉所作所爲皆白費了。
升官不了,又爲了升官,張舉打點了不少錢財,被張溫這樣一搞,不說名聲敗壞完了,還辛苦積累的錢財都花光了,張舉乾脆心一橫,大腦一熱,兼之將前事種種說給張純一聽,張純也是個暴性子,略一勸說,張舉還真的即時造反,自稱天子,並封張純爲大將軍。
傳言擴散了出去,是使張舉的面子漲回了不少,然而張舉造反之後,也是內心一苦,泰山郡已是青壯不多,且精兵強將全無,都被諸葛珪給卷跑了,況且張舉現在的錢財也不多了。
不得已,張舉只能帶著張純返回幽州漁陽,回到故鄉,變賣家財,甚至張舉還勾結外族,比如烏桓人峭王蘇僕延和遼西烏丸丘力居等人,張舉皆一一去了聯盟的書信。
可惜的是蘇僕延和丘力居雖然答應了張舉的請求,畢竟也有心南下,然而卻是最終根本就踏不進大漢的領地,像峭王蘇僕延興高采烈地率領烏桓勇士前來幽州犯境,結果讓最先投靠劉虞的公孫瓚,利用白馬義從,五下三除二,就給揍得屁滾尿流。
至於遼西烏丸丘力居更是不靠譜,大老遠地趕來,剛剛一到,就讓劉虞簡單地開了幾個條件,三言兩語就給勸降了,然後原地打道回府,根本就沒幫張舉幹了什麼事。
這樣一搞,張舉少了外力的相助,兼之劉虞不知又去哪裡翻出來個劉備劉玄德,此人英勇善戰,幾次交鋒打下來,張舉更是心驚,深知漁陽恐怕不以時日,也要守不住了。
眼尖的張舉一下子就看到漢軍今天的攻勢和以前大不相同,至少是比以前戰力猛了不少,應該是有了生力軍的加入,這讓張舉更是心寒。
張舉也知漢軍之中能人輩出,以漁陽彈丸之地,很難與之對抗,況且劉虞寬仁,不通兵事,但手下的劉備和公孫瓚卻極其難纏,每次作戰都是以點帶面,選擇向張純動手。
而不是直接與張舉、張純二人全面開戰,看來也是知道張舉的底蘊較高,統兵不弱,而張純沒當過什麼將領,又是脾氣暴躁,爲人兇殘,性情惡劣,動輒就打罵士卒,自然在公孫瓚和劉備的壓制之下,屢屢吃了大虧。
張舉對於今天軍隊的戰況感到實在不樂觀,甚至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峻。果然漢軍還是那種無恥的打法,還是依然避開了張舉,而是以一種步騎相結合的軍陣,緩慢地靠近張純而去。
張舉無能爲力,畢竟知己知彼,公孫瓚和劉備自然不會忘記張舉,不會給張舉任何機會前去支援張純。張舉只能在內心裡,暗暗地希望張純能自求多福。
張舉已心存退意了,無論此戰是否能堅守得住,都打算放棄漁陽,遠遁他方,甚至是到曠野的大草原之中,重新建立勢力,以待他日捲土重來。
張舉並不知道漢軍又增加了諸葛亮的猛虎軍,只覺得難以抵擋,不過,最令張舉絕望的是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和劉備軍尚未靠近張純的軍營,張純的軍營之中竟然發生了異變。
張純的軍營之中,突然變得安靜下來,既然不再組織防守和反擊,而是豎起了白旗,投降的白旗,並且高高地掛起了免戰牌。
看來,張純是兇多吉少了,張舉不得不爲張純捏一把汗,畢竟張純向來兇暴,難免士卒離心背德,又在漢軍的威壓之下,自然會有人敢於放手一搏,刺殺主將,引起軍變。
果然,彷彿是爲了響應張舉所想,張純的軍營之中突然走出一人,遠遠地高喝請降、求降等話語,那人一手拿著白旗狂搖,一人提著尚血淋淋的首級,鮮血不斷地流入炙熱的土地上,滋潤了腳下的青草。
張舉一下子就認了出來了,走出來的人,正是張純帳下的頭目將領,而那人所提的正是張純的人頭,看來張純已是被部下所刺殺,並且勸說了軍營中的兵馬,打算就地率衆請降了。
張舉也無奈,那頭目既然已是將張純的人頭用來作晉身之資,獻給了官軍,且率衆而降,張舉也得爲自己做打算了,至少不能再傻呼呼的衝向張純軍營,爲了打通二人軍營的距離,給張純施援。
現在張舉最先考慮的應該是如何保存自身的兵馬,並且安全地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