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矮子這時已經氣昏了頭,也不管有用沒用了,口中霍霍而呼,手中黑虎棍連續狂砸,一家伙連砸了十幾棍,勢若顛狂,那聲勢,真個把場內外幾萬人全給驚住了,可惜對于異來說,卻如輕風拂體,真個毫毛都沒掉一根。
白矮子這一輪棍,就憋著一口氣,接連十幾棍無效,他也終于沒力氣了,柱著棍呼呼喘氣,于異到笑了:“不砸了?那你服是不服?”
白矮子當然不服,牛眼一瞪:“不服。”
“哈哈。”于異仰天打個哈哈,手一晃,手中就多了一塊大石頭,這是一塊條石,于異特地撿來的,長有一丈左右,寬約三尺,厚也有兩三尺,至少有一兩千斤。
“我不喜歡用棍子。”于異搖搖頭:“誰不服的,我喜歡直接用石頭壓著他,壓到他服為止。”
說著話,他手一伸,一下就掐住了白矮子脖子,白矮子雖然把一雙眼晴瞪得跟牛眼一樣,卻硬是沒看清于異的手,完全來不及格擋,脖子已經給掐住了,隨著于異靈力透入,他就如一只給提著了脖子的鴨子,再無反抗之力,于異把他往地下一放,另一手就把條石壓在了他背上,白矮子嗯的一聲,一張臉剎時脹得通紅,整個腦袋仿佛都大了一圈,眼珠子更幾乎鼓了出來,然后下面撲的一聲,卻是放了一個屁。
“屁都壓出來了啊。”于異樂得打跌:“說吧,服是不服,哦,我忘了,你應該是說不了話了,那這樣,如果服了,手在地下拍三下,不服你就撐著。”
本來以白矮子的功力,這么一兩千斤的石頭,背一拱就翻開了,但問題是,于異掐他脖子時,靈力透入,鎖了他靈橋,靈力不暢,他哪里還翻得開,這會兒確實是開不了口了,手到是能拍,但他是個極要面子的人,而且于異又羞辱了他,又哪里肯認輸了,卻是死撐著,不肯拍地。
于異也無所謂,本來就是玩羅,不拍那就壓著,到看能硬到什么時候,笑嘻嘻往牛頭寨那邊看:“這個黑矮子是你們牛頭寨的吧,你們牛頭寨還有誰不服,出來。”
白矮子一身斗牛力,手中黑虎棍,不但在牛頭寨,就是在整個七十二寨,也是有些名頭的,他都給壓了,牛頭寨其他人哪還敢出頭,都看著牛白牯,牛白牯精干拉瘦,一把山羊胡子半灰半白,還有一雙死魚眼,這會兒這雙死魚眼偏生還翻著,顫抖著山羊胡子道:“你用邪術,我牛頭寨死也不服。”
“跟我賴皮是吧。”于異一聽樂了,情不自禁就把牙齒呲了出來,這是他多年的習慣,可沒想過現在是變成白長腳的樣子,不過別人也不會在意,一般人誰會去注意他身上細微的差別,注意的只有一個,香妹,香妹一看他這幅神情,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這死人,怎么這么笑啊,讓人全身起雞皮疙瘩?”到也并沒有懷疑。
對付賴皮,于異有得是辦法,身不動,手一長,霍一下就掐住了牛白牯脖子,提到了場中,牛白牯大驚之下,還張嘴叫呢:“你好大的膽子,妖術。”
而于異恰好要他張嘴,右手摸了個鉆心螺就塞進他嘴里,隨手把他往地下一扔,這時場外已然炸了窩,黃年水首先站了起來:“你做什么,好大的膽子。”
他喝得聲色俱厲,可在于異眼里,他就是個屁,而且是個陳年老屁,都過了夜了,無非是被窩里余著的一些陳氣兒,哪里會理他,念動心訣,牛白牯立時身子一弓,如一個大蝦公一樣倦起了身子,雙手抓著胸口,嘶聲痛叫起來,邊叫邊在地下滾動。
白桿子大驚,急叫:“長腳,你做什么,快放了牛族長。”
香妹也叫:“長腳,你不要闖禍。”
而給無視了的黃年水更勃然大怒,厲喝:“給我拿了。”
隨著他喝聲,便有十數條漢子往場中撲,于異哈哈大笑,越熱鬧他是越喜歡啊,雙手分伸,左手抓一個,右手就掏一塊石頭出來,反背壓在地上,眨眼間連壓十幾人,打場內外本來有些亂了,他這么隨抓隨壓,真如籠子里抓雞一樣,頓時又把所有人都震住了,所有人都一個心思:“難怪說是大石頭神附體,果然石頭多。”
黃年水氣得老臉發青,指著于異:“你——你。”
“我怎么著?”于異白眼向天:“我喝酒,你饞啊。”說著真個掏出酒葫蘆,仰天灌了一大口,爽啊,真爽。
“我服了,我服了。”卻是牛白牯痛得實在受不了了,嘶聲認輸。
于異卻不肯就此放過他,抱著酒葫蘆蹲下來,看著他老臉道:“你剛才不是說死也不服嗎?”
俗話說,光棍只打九九,不打加一,而他這作派,不但是打臉,還要剝皮啊,然而人心是最嫩的,莫看只是個小小的田螺,在心尖子上一口一口啃起來,那種痛,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啊,而牛白牯是繼承的族長位置,不是打來的江山,又貪花好酒,平時待人嚴酷,仿佛多厲害的樣子,其實真剝了皮,就是一攤爛肉在里面,根本是沒什么骨頭的,這會兒只要能止痛,別說剝皮打臉,你就要他叫爹他也叫的,把頭亂點,眼淚鼻涕齊下:“我服了,服了,饒命啊。”
香妹本來有些怕,但這會兒看了牛白牯的樣子,又只覺心里特別的解氣,忍不住就呸了一聲,到是白桿子連聲叫:“長腳,你快放了牛族長,快。”
搞笑的是,他臉上心急火燎也似,身子卻不動,一雙腳,仿佛就釘在了地上,絕不入場中來勸,嘿嘿,這些老家伙的陰狠啊,傻小子們永遠也想不到,牛頭寨一直有些欺負白牛寨,牛白牯七老八十了,居然還想啃香妹這朵鮮嫩嫩的嬌花兒,白桿子心里,哪里會沒有氣,反正痛又痛不死,而只要不死,那就不算大禍,多痛一會兒好,打臉剝皮更解氣。
“即然服了,那就饒你一命。”看牛白牯又叫了一會兒,臉都綠了,于異這才勉強點頭,收了鉆心訣。
牛白牯心尖止痛,一口氣才慢慢緩過來,不過隨即又抽緊了,因為于異又開口了:“你記住了,給才我放你嘴中的,名叫鉆心螺,就是一個小小田螺,不過這小小的田螺呢,就特別愛鉆心,所以你以后最好乖乖的,哪天不乖了,小田螺就要鉆心了,記下了沒有?”
“記下了,記下了。”牛白牯本來是下了死決心,事后一定要報復的,要千百倍還給于異,他已經知道香妹就是配給白長腳的呢,本來看白桿子面子,香妹的事就算了,這會兒卻發狠,一定要把香妹搶過來,當著白長腳的面,用所有想得到的花樣玩她,羞死白長腳,但聽了這話,決死的心頓時就嚇沒了,更莫說玩香妹,反過來把他的小妾送過來給白長腳騎也行啊,急慌慌點頭不迭。
“行了,滾蛋吧。”于異沒興趣跟他玩了,順手也收了白矮子背上的條石,白矮子慢慢爬起來,喘了兩口氣,牛眼卻仍然瞪著:“我白矮子死也不服。”
于異看著他,他也狠狠的反瞪著于異,于異到是笑了:“行,你還算條漢子,不過你不服沒有用,牛白牯服了就行。”這話打臉還搓上鹽啊,不過牛白牯已經不要臉了,再搓上鹽也無所謂,老臉抽都不抽一下,捂著胸口縮著身子就慢慢挪回了座中,而白矮子也沒辦法,他能打,但他不是族長,族長服了,他不服沒用,凈剩下喘氣了,不過也不瞪眼了,他雖是矮子,但也不是傻子啊,更何況于異最后這句也算是給了他面子呢。
那邊還有個喘氣的,是黃年水,喘著氣叫:“簡直翻天了,豈有此理?”
于異斜眼看過去,也懶得廢話了,忽地一長手,又掐住了黃年水脖子,另一手摸一個鉆心螺,塞進了他嘴里,隨手再又丟開。
黃年水又驚又嚇,弓著身子連聲急咳,老臉赤紅:“你做什么?好大的膽子,你給我吃了什么?”
“鉆心螺。”于異一呲牙:“一個小小的田螺,不過這小小的田螺喜歡啃人的心尖子,乖乖的,那就沒事,不乖呢,呵呵,小田螺就要啃你的心了,也不怕羅,你的心,該有三四兩吧,那田螺小,夠吃半個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