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見山水不不是是山水?”石曉燕慢慢念出來上面的字。
聽到石曉燕的話之后蕭守仁搖了搖頭。
“不是這么念的。”蕭守仁對著石曉燕說道:“應該是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才對。”
“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這是什么話?山便是山,水便是水,哪還有什么山不是山水不是水的道理?”石曉燕有些氣結了,自己好不容易在自己偶像面前表現一回,沒想到還念錯了。
“山水畫都喜歡豎著留字,所以是見山非山,見水非水。”穆羽在一旁贊同蕭守仁的看法。
聽到穆羽也這么說之后石曉燕自然不敢再說什么了,少主都說是這么念了,那自然便是這么念了,何況旁邊的哥哥還瞪了自己兩眼。
石曉燕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
“見山非山?見水非水?這倒是很有意思。”石敢當咀嚼了一下穆羽這兩句簡易版的口訣之后有些領悟地說道。
“哦?不知道石將軍有什么看法?”蕭守仁看到石敢當那若有所思的樣子之后高興的問道。
石敢當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自己想的對不對,一時間糾結該不該把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來。
“石將軍,大家共同參詳,各抒己見,也許將軍猜想的已經很接近答案了。”蕭守仁一看石敢當的神情就知道石敢當心中所想,所以開口鼓勵道。
有了蕭守仁的鼓勵之后石敢當終于開口了。
“我是個武人,別的想法倒是沒有,書也沒有少主和蕭將軍念得多,可是習武的時候我記得師傅說過,練劍之人有三個境界,一是有我有劍,二是我即是劍,最后最高境界便是無我無劍,我當時不明白這三種境界的不同,可是現在慢慢有些感悟了,剛才聽到少主說見山非山,見水非水,一時間就想到無我無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胡思亂想的。”石敢當一口氣把自己心中所想的哦度說了出來。
穆羽楞了一下,他沒想到石敢當竟然從這題目想到武學去了,這題給跑的。
苦笑了一下,正準備問蕭守仁對這破題有沒有什么想法,一回頭,發現蕭守仁已經是呆住了。
“大哥?大哥?”穆羽碰了碰蕭守仁的肩膀。
從沉思中轉醒過來的蕭守仁一把抱住穆羽,很是興奮,開口只說了四個字:“我明白了。”
說完之后蕭守仁便從軍靴里掏出一個小刀來。
看到蕭守仁的動作之后大家都是莫名其妙,蕭守仁到底明白什么了?
“大哥,你到底想明白什么了?”穆羽非常不解,石曉燕和石敢當也是一臉迷惘。
蕭守仁右手拿著小刀,左手拿起那塊白色的羊皮,笑了笑,然后用小刀小心翼翼地在羊皮上面刮了刮,然后再拿起來給大家看。
“啊!”石曉燕第一個發出驚訝聲。
“怎么會!”石敢當是第二個。
“這是?”穆羽也被眼前的羊皮嚇到了。
那張羊皮已經不是先前的羊皮了,因為那副山水畫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條密密麻麻的紅線!紅線的中央是一條金色的小龍!
“呵呵,這便是真正的藏寶圖了。”蕭守仁笑著說道。
“蕭大哥,你這是怎么辦到的?”石曉燕激動地連稱呼都變了,從蕭將軍一下子便成了蕭大哥了。
不僅僅是石曉燕一個人不明白,石敢當和穆羽也是一頭霧水。
“我們都想的太復雜了,其實那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很容易理解,就是從字面上理解就行了,既然要見山不是山,那就把山刮掉,見水不是水,那就把河流刮掉,刮著刮著你就會發現,原來這是一副重疊畫,做工精巧,心思巧妙,把真的藏寶圖藏在這山水之中,當真是厲害。”
“這些線條是?”石曉燕指著那些紅色的線條問道。
“這應該是洞中的通道。”
“那么多?”
“這才需要這地圖啊,這里面只有一條是正確的通道,只有一條是通往那金色小龍的地方,那小龍應該就是寶藏的所在了。”蕭守仁笑著說道。
就在蕭守仁他們圍一起破解這圖中之謎的時候,李密帶著祖君彥房彥藻朱子真四人慢慢摸近了蕭守仁他們的營地。
四人清一色的黑色夜行服,山風拂過,不到近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這竟然還有四個人!
“大哥,黑漆漆的,我們不抓緊時間找寶藏入口干嘛跑到這來?”朱子真有些抱怨,現在大家都知道不僅僅是李密和蕭守仁在搶時間,王世充也加進來了,這還是明面上的人馬,暗地里呢?
李密看了朱子真一眼,不說話。
朱子真見到李密不理會自己,他也不敢再說什么了。
“咦?”李密突然開聲道。
“怎么了大哥?”房彥藻見到李密口中發出驚訝的聲音好奇地問道。
李密伸出右手,指了指山下蕭守仁扎營的地方。
“你們看,他們扎營的方法是不是有些奇怪?”李密邊說邊皺起了眉頭,那本來就很濃密的眉毛就像兩條臥著的春蠶一般,很是好看。
祖君彥睜大了眼睛,還是看不出什么名堂來,朱子真根本就是懶得看,他根本不覺得扎營奇不奇怪有什么好研究的,只有房彥藻聽到李密的話之后認真地研究了起來。
“這,這,這似乎是當年那位獨創的安營方法,不知道大哥你覺得?”房彥藻看出來一點名堂,只是有些不確定。
“沒錯,開始我也不確定,但是那九九八十一處篝火引起了我的注意,仔細觀摩便有似曾相識之感,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次見到這陣法,蕭守仁啊蕭守仁,你到底是從哪學來這安營之法?”李密的眉頭一直都沒有松開過,似乎是定型了。
“大哥,這蕭守仁和那人會不會有什么牽連?”房彥藻試著推測道。
李密聽到這話之后楞了一下,當年那些人那些事,早就成了塵埃泥土了,難道真的又卷土重來了?
“大哥,你們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啊?”祖君彥在一旁聽李密和房彥藻打啞謎十分郁悶,心中的好奇心抓癢似的,十分難受啊。
“唉,不是別人,那人便是漢王。”李密嘆了口氣說道。
“漢王?有這么個王爺?啊!莫非?”祖君彥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沒錯,正是漢王楊諒,當年你也跟他見過幾面的,莫非忘了?”李密又嘆了口氣,英雄落寞,這才幾年啊,就已經被世人所遺忘,再過個幾十年幾百年呢?
“楊諒?”朱子真漠不關心地問道。
朱子真跟隨李密是在楊諒造反之后,他對楊諒了解并不多,只知道那是個造反的王爺罷了。
“漢王楊諒是先帝第五子。開皇元年,立為漢王。僅僅十年,便為雍州牧,加上柱國、右衛大將軍。一年后,轉左衛大將軍。十七年,出為并州總管。自山以東至于滄海,南拒黃河,五十二州盡為所屬。當時的風頭真的是一時無二,先帝更是特許以便宜行事之特權,不拘律令。十八年,先帝起遼東之役,以漢王楊諒為行軍元帥,率眾至遼水,可惜的是兵敗而歸,據說這里面便有當今陛下楊廣的影子在里面,具體如何就不為外人知曉了,第二年,突厥犯塞,先帝讓漢王做元帥,漢王橫掃突厥,揚威塞外,深得先帝寵愛。朝中甚至有人以為先帝會把皇位傳給漢王,后來楊廣登基,蜀王被廢,漢王郁郁寡歡,日日擔心,終于,漢王還是反了,漢王很快被鎮壓,可是楊廣卻沒有殺他,只是幽禁致死而已。”房彥藻明顯比祖君彥要知道的多,對楊諒的一生也坐了足夠的功夫了解,說起來也是十分的流利,不用打草稿。
“造反都沒殺頭?楊廣有那么好心?”朱子真楞了一下,沒想到漢王楊諒竟然是又緊致死的。
房彥藻本來也沒有在意這個問題,他當年也只是推測楊廣是念及兄弟情義所以保留了楊諒一命,但是現在這么多年過去了,已經大概知道楊廣做人做事的風格了,楊廣絕對不是一個婦人之仁的人,這里面難道還有什么辛密不成?
“也對,楊廣會這么好心?”房彥藻嘀咕了一聲。
李密的眼睛一直盯著蕭守仁下面的大營,但是耳朵卻一直在聽自己手下弟兄們的談話,這會兒聽到他們說道這個舊事,所以笑著回過頭來。
“不是楊廣好心,好心的話就不會把楊諒一家全部殺了,只留下楊諒孤家寡人一個了,只是楊諒命不該絕。”李密笑著說道。
“命不該絕?”祖君彥不解,房彥藻等人也是不解。
“嗯,你們可知道當年鎮壓楊諒的人是哪個?”李密笑著問道。
“不知道。”三人齊刷刷地搖了搖頭。
李密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然后說出了一個名字:“楊素。”
“啊!”
“是他!”
“這下子可明白了?”李密看著三人。
“難不成?”房彥藻已經觸摸到了一點東西了,可是具體是什么他又說不上來。
“楊諒年紀輕輕就管著五十二州,手握重兵,又征戰多年,說他富可敵國一點都不夸張,楊素眼紅他的寶藏,楊廣又何嘗不是呢,可是楊諒兵敗之后誰也沒有找到楊諒的寶藏,所以楊諒才保住一命,楊諒死了,那么寶藏便沒了。”李密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