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則亂,身處局中,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是因為視角的緣故,所以對于一些事情總是看不清楚。
楊若惜不是弱智之人,蕭守仁的一番話一個故事之后她已經是明白蕭守仁的意思了,也明白自己是錯在哪了,難怪蕭守仁會說自己有點子傻氣了。
“多謝蕭大人了,要不是蕭大人的話若惜真的是入了一個迷局了,當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楊若惜起身對著蕭守仁微微欠身致謝。
蕭守仁和虞世南都是沒有想到楊若惜竟然是會起身向蕭守仁欠身致謝,蕭守仁見到楊若惜的動作之后趕緊一閃身,躲了過去。
“公主你可不能這樣啊,你以為謝一謝就可以扯平了,前面的約定就不算了?”蕭守仁有些無賴地說道。
蕭守仁其實也知道這若惜公主是從心里發出的感謝,但是蕭守仁最受了得就是女人的感謝,所以只好找了個理由躲開來。
“呵呵,蕭大人想怎么想那就怎么想吧,只要我們都知道若惜不是這個意思就行了。”楊若惜沒有跟蕭守仁爭吵,她一句話就把蕭守仁的心思給堵住了。
“既然公主已經是想到了什么,那還不趕緊去改了懸賞的布告?現在已經是二十天了,在晚些的話,很難以想象一向吃香的喝辣的波斯貓會不會受不了爛菜葉爛白菜的折磨而餓死城南了。”蕭守仁笑著對楊若惜說道。
本來還笑意盈盈的楊若惜聽到蕭守仁的話之后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變的很難看,似乎是看到了自己那心愛的波斯貓慘死街頭的場面了。
想象著心愛的波斯貓兒在墻角里面啃著難以下咽的爛菜葉爛白菜,楊若心的心里就堵得慌,剛才得到找回貓兒的高興一下子就被沖散開來。
“虞大哥,天色已晚,若惜就不多加打攪了,先告辭了。”楊若惜對著虞世南欠了欠身然后就推門出去了,眼神瞄都不瞄一下蕭守仁,直接把蕭守仁當空氣了。
虞世南看著這二人在這斗來斗去的,又看到楊若惜趾高氣昂地出門去了,不由得嘴角**笑了笑。
“唉,終于走了,終于可以松口氣了。”蕭守仁看見楊若惜終于走遠了,腳步聲都聽不到了,所以坐下來松了一口氣道。
虞世南抄起桌上的茶壺給蕭守仁倒了一杯茶水,然后自己也是坐了下來,準備跟蕭守仁說點事情。
蕭守仁毫不客氣地伸手端起虞世南倒的茶水,一張口就是牛飲,一飲而盡。
“糟蹋東西,這可是一兩銀子一兩的茶葉啊,你就這么一咕嚕下去了。”虞世南哭笑不得。
蕭守仁倒是不在乎這茶水到底是個什么價錢,因為這不是自家的啊,別人家的,那就不管是什么價錢了,喝了高興就好。
“剛才虞大哥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跟小弟說?”蕭守仁好奇地問道。
虞世南點了點頭,然后對蕭守仁說道:“沒錯,為兄這兩天已經是聽說了守仁你的事情了,你現在是住在柴府?”
蕭守仁點了點頭表示正是。
“找個機會搬出來吧,我那邊的院子正好是空著的,給你們十幾個人住是足夠了的,柴家內部外部都有問題,別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嗯?”蕭守仁不解了。
“你搬出來就好了,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為兄是不會害你的,柴府這些年的財富積累已經是讓有些人相當眼紅了,柴家在朝中的勢力卻是不夠的,有財而無權,那引過來的就是殺身之禍啊。”虞世南慢吞吞地說道。
蕭守仁深以為然,明朝的朱元璋不就把沈萬三給那個掉了嗎,沈萬三號稱是當時的天下首富啊,在蘇州城發起來之后一路席卷中原,但是終究是因為沒權,所以還不是家破人亡了。
“我其實也正是想來說這個事情的,一直住在柴府的話那也是相當的不好,會讓陛下誤會的,一個朝廷命官怎么可以長久居住在別人家中呢,至于虞大哥說在你那個小院子里那也是一樣的道理,沒有哪個皇帝希望看見臣子如此結交的,所以我還是想出來買套房子的。”
蕭守仁的話讓虞世南點了點頭,蕭守仁說的很有道理,如果蕭守仁帶著自己人一直住在虞家的院落里面,那被人傳到了楊廣耳朵里面楊廣會怎么想?
楊廣最恨的就是結黨營私了,要是被他聽見這事情,他心中肯定是會有根刺的,到時候就會影響到蕭守仁的仕途了,這樣就不好了。
“好吧,守仁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不知道守仁想要找個什么樣子的院落買下來呢?錢財可夠用?”
蕭守仁想了想之后把自己心中所想的說了出來。
“買個比較大的宅子吧,以后估計的話手下的人會越來越多的,既然是來安家的那就該有個家的樣子,不能太小了,在商城的時候已經是收到許多人送過來的東西了,而且逃亡的路上豪賭了幾把,現在身上能拿出來的銀兩應該是有幾十萬兩,買個好點的宅子應該是綽綽有余了。”
虞世南睜大了眼睛看著蕭守仁,蕭守仁在商城的時候收的那點錢他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蕭守仁在逃亡的時候竟然還敢豪賭,而且還贏錢了,聽他的口氣而且贏得還不少。
“如此的話等下我派府中的管家去附近打聽一下,一有消息就趕緊回來稟報,應該很快就有消息的。”
“那就有勞虞大哥了。”
“不用多禮,剛才聽守仁和若惜在這討論尋回那貓兒之事,讓為兄想起了一件難事,不知道守仁你能否幫得上忙。”
虞世南有些為難地皺眉眉頭說道。
蕭守仁不知道虞世南有什么事情值得把眉頭皺成這個樣子,于是開口問道。
“虞大哥不妨開口說來聽聽,也許守仁能幫得上忙呢。”
虞世南嘆了一口氣之后把事情說了出來。
“是這個樣子的,這件事情守仁必須得保密,這事情是有關圣上的,守仁聽完之后即便是沒有解決之法那也不能把這事情傳入第三人之耳。”
蕭守仁看見虞世南說的這么一本正經,心中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來了,這事情還是有關于楊廣的,蕭守仁的八卦之心更是熊熊燃燒了。
“嗯嗯,虞大哥你快說吧,我保證這事情絕對不會從我嘴里傳出去的。”蕭守仁趕緊做保證,就差發毒誓了。
“嗯,是這樣子的,你也知道,萬國大會就要開始了,到時候肯定是相當的熱鬧,現在許多國家的使節都是陸陸續續地到了洛陽,洛陽城中的外國人也是有許多了,再過兩天就是萬國朝會的日子了,到時候那些時節都會進宮面圣,在朝堂之上。”
蕭守仁還真的是不知道有這么一回事,他只知道萬國大會的名聲,但是萬國大會究盡是干什么的他是一點都不知道啊。
“虞大哥,萬國大會到底是干什么的?”
虞世南聽見蕭守仁的問題之后有些為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蕭守仁的問題是好。
“萬國大會其實就是周邊國家以及西方的一些番國派使節過來進貢的,是陛下為了揚我國威而特意舉辦的大事情。”虞世南對于這個事情不好多說什么,所以回答起來也是淺嘗即止,沒有多說什么有意義的內容。
但是這已經是足夠了,有這些消息蕭守仁已經是大概推斷出來了這萬國大會是怎么東西了,說白了這就是楊廣吹牛#逼的一次早朝罷了。
為了要足面子楊廣可謂是煞費苦心啊,外國使節吃飯不用錢,住宿不用錢,洛陽大街上面都是用絲綢鋪路,用彩綢掛在窗檐上飛舞,一切一切的面子功夫可謂是做足了。
楊廣也不想想看,人家千里迢迢從遠處過來,難道是直接空降到洛陽的?不是!人家也是要經過別的城市的,中原的其他地方也是如此?當然不是了,人家早就知道中原大隋是個什么情況了,人家只是看見有利可圖所以不揭穿他罷了。
雖說如此,可是大隋的繁華也是有目共睹的,外國的番邦也是被大隋的繁華驚呆住了,這才是天朝上國啊!
“虞大哥這問題可是和萬國大會有關?”蕭守仁問道。
虞世南看著蕭守仁然后點了點頭,表示蕭守仁猜對了。
“沒錯,正是如此。”虞世南頓了頓然后繼續說道:“這許多的使節里面并不是人人都真心祝賀進貢的,他們里面也有不懷好意的,他們有的人想壞了大隋的聲威,所以會故意出難題考校圣上和諸位大臣,往年就有過這種情況。”
蕭守仁就不解了,即便是人家有什么難題要出,可是自己這邊事先并不可能知道人家要出什么題目啊,現在說這個就有些為時過早了啊。
似乎是看出了蕭守仁的不解之處,虞世南繼續解釋道:
“有一個番邦的副使節因為仰慕我天朝上國的風采,所以上表天子,里面就透露了他們的正使節團長朝會那天將要出的難題,可是這難題卻是把大家都難住了。”
蕭守仁吐了吐舌頭,搖了搖頭,明明是自己這邊看到往年這個國家都是盡出難題,所以今年提前花錢買通了里面的副使,把難題套了出來,這會兒卻是說什么人家仰慕天朝上國的風采,這體面話說的還真順溜。
“什么難題竟然把你們都難住了?”蕭守仁也很好奇是什么難題,竟然是把楊廣的智囊都難住了。
虞世南苦笑了一笑,知道蕭守仁的心思,但是自己對于那個難題還真得是絞盡腦汁都沒有想出來答案。
“唉,不僅僅是我和圣上想不出來,那些皓首窮經的老學究也想不出來啊。”
蕭守仁相當的無語了,人家拿出來的額問題肯定是要腦筋急轉彎的啊,你拿這些問題去考校那些皓首窮經的老學究,這能有結果?
“那個仰慕我天朝上國的副使既然能把難題透露出來,難道就不能把難題的解決之法說出來聽聽嗎?”蕭守仁問道。
蕭守仁這問題問的虞世南心中是相當的苦澀啊,別人也許是真的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是虞世南是知道這件事情始末極少的幾個人,這時候只好苦笑了。
事情正如蕭守仁想的那樣,每年的這個時候那個番國出的題目都是極為困難的,把
楊廣和朝中的大臣都是難得直吐苦水。
所以今年楊廣改變了對付策略,想把被動變為主動,他已經是不想等著人家來提問了,他想搶答,他想在人家提問之前就把問題的解決之法弄到手,到時候就可以應對自如了。
這想法是好的,但是手法卻是不怎么高明,他們買通了一個副使,雙方談條件,那個副使當然是知道這問題的難度了,所以就把問題先透露出來了,讓楊廣他們一大堆的臣子在那猜來猜去想來想去都是沒個頭緒,最后只得再花大價錢在那個副使那買答案。
可惜,實在是可惜了,那個副使很不巧地在賣掉題目的第二天就無疾而終了,當真是安樂死了。
誰都知道這里面有貓膩,但是大家都是約好了似的,誰都不提這件事情。
虞世南聽見蕭守仁的問題之后心中很是苦澀,要是能從那個副使那問道答案的話,陛下早就花大價錢去買了,但是人家已經是帶著答案去見閻羅王了,現在就是談價錢都沒地方談了啊。
“那個副使已經無疾而終了。”虞世南淡淡地說道。
蕭守仁聽到虞世南的回答之后很明顯的呆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復正常了。
蕭守仁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相,那個副使出賣難題已經是被番國的正使知道了,所以就下了死手,無聲無息間就讓他無疾而終了,這是人家的私事,而且加上這里面的貓膩,大隋方面也就不了了之了。
“原來如此,那虞大哥把那難題講出來聽聽吧,守仁試著看看。”蕭守仁凝重地說道。
這難題畢竟是滿朝的大臣和楊廣都為之束手無策的難題啊,蕭守仁自己也是不敢托大,雖說自己見多識廣,但是這時候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虞世南看見蕭守仁變的相當認真的神情之后點了點頭,慢慢把難題道來。
“是這樣的,這番國盛產一種怪模怪樣的動物,比牛和駱駝都要大上許多,頭上有倆根長長的白牙,鼻子更是離譜,非常的長,能卷起來,四條腿,小腿都是像小樹一樣的粗壯。”
“咦?莫非虞大哥說的是大象?”蕭守仁聽出點意思來了,所以開口問道。
虞世南見到蕭守仁一口喊出了大象的名字來了,頓時感覺驚訝,不知道蕭守仁是怎么知道這怪物的。
“守仁知道這東西?”
“知道一點,那邊的人都是用大象來托東西的,還可以當作是坐騎,緬甸那邊更是有大象軍隊,人人騎在大象上面作戰,相當兇狠,敵軍常常是被大象踐踏致死,比之騎馬的騎兵還要厲害上一分。”
虞世南呆呆地看著蕭守仁,蕭守仁說的都很對,這些東西在竹簡文獻上面都沒有記載,也不知道蕭守仁是怎么知道的。
“沒錯,這東西正是大象,早先的竹簡上面有記載過,但是所談不多,這次那個番國進貢的東西里面正好有一頭大象,他們的難題是要我們稱象!”
蕭守仁呆住了,不由得他不呆住,這問題,竟然是這問題,這也太搞逗了吧。
虞世南看見蕭守仁那呆滯的神情之后很滿意,也有些失望。
他以為蕭守仁也是被這變態的難題給難住了,所以一聽之后就呆滯了,虞世南也是微微有些失望的,他本來是沒有想過把這件事情說給蕭守仁聽的,但是剛才聽見蕭守仁和楊若惜的話之后才想試一試的。
結果蕭守仁那呆滯的表情告訴虞世南蕭守仁也是不行的,所以心中還是有些失望,但是不是很大,因為他本身對蕭守仁抱著的希望就不是很大。
虞世南很會做人,他對很多的事很多的人都是只抱一點點希望,失敗了也就是失望一點點,成功了那就是巨大的高興回報,這樣很好。
“就這個問題?就這個個問題?”蕭守仁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虞世南聽見蕭守仁的語氣之后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蕭守仁這是發什么瘋,竟然會用一種不相信的,一種相當輕佻的語氣說:就這么個問題?
“嗯,就這個問題,圣上和大臣們討論了一下,但是大家都是沒有法子,最后有出了倆個辦法,但是我都不知道認同。”虞世南點了點頭說道。
蕭守仁都快笑出聲來了,這小學的題目拿來難倒楊廣和那么多的牛人,這也太搞笑了。
“稱象的難處就在于它太重了,找不出那么一桿大稱來稱量,所以兩種方法的一種是覺得可以把大象殺了,然后一塊一塊地稱,最后加起來就行了,可是這樣子的話就把大象弄死了,人家送過來進貢的,一送過來就把大象給弄死了這很不好,第二種是覺得可以看了參天大樹做秤桿,用很多的大力士一起來稱量,可是這樣子的話就暴露了一些事情,這也不好。”
虞世南口中說的暴露了一些事情很明顯了,就是怕在眾多番國面前暴露大隋曾買通人家副使買題目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