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也沒有想到還會出現這樣子的情況,本來史瞿是陷入必死的局中了,但是因為他勇猛過人加上足智多謀,被逃過一劫。
但是中途又被阻上一阻,眼看就是逃生無望了,可是史瞿竟然是在生與死的邊緣上面撕開一條裂縫來,硬生生地從那閃電鐵騎**奪過來一匹馬,向著蕭守仁他們的營地沖將過來。
“前方的朋友請停步,要不然的話我們的弓箭可是不留情了。”
就在史瞿要沖過來的時候,離蕭守仁他們大營只有僅僅五十米不到的時候,劉文靜身邊的一個兵士大聲喊道,這聲音在夜空中傳的很遠,史瞿肯定是聽到了。
這聲音一落下,蕭守仁前面站成一條線的士兵,都把手中的弓箭給搭上了箭,只要史瞿再往前,那勢必是要來個萬箭齊發了,雖說沒有萬箭但是把史瞿連人帶馬射穿那還是不成問題的。
史瞿聽到這聲音之后很是惱怒,這都是什么運氣啊,怎么會這么背,原本以為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營帳而已,只不過是來大草原上經商的商隊罷了,但是沒想到,這隊人馬里面竟然是配備了那么多的弓箭。
后面的閃電鐵騎已經是越來越近了,如果等到他們離得足夠近了,那他們從后面一番輪射之后,估計史瞿就得命喪黃泉了。
“你們不要擔心,我是漢人,被突厥人追殺,同是炎黃子孫,我只是想借條道罷了,只要放我過去就行,絕不拖累你們。”史瞿知道這時候用硬的是不行了,所以才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然后好生說道。
史瞿說完之后卻是沒有沖過來,硬生生地把那狂奔的馬兒給勒住了,然后停在那等待這邊的回話。
蕭守仁聽見史瞿的話之后很是不齒,真的有那么好?說的好聽,既然是不會連累我們那你為什么硬是要往這邊沖過來,你不會從別的道走嗎?那群突厥人等下過來了會跟我們好好講道理?
那群閃電鐵騎等下看見是因為這隊扎營的人馬阻擾了他們追殺史瞿,如果追殺成了,那還好,如果沒有成功,被史瞿給跑了,那他們肯定是會把怒氣全部發泄在這隊漢人身上的,到時候肯定是血流成河也不在乎了。
“既然如此,你還是從別的地方走吧,我們這營帳太小,要給你讓路的話挪不開足夠的空間。”劉文靜身邊的士兵繼續說道。
蕭守仁一直盯著劉文靜那邊,他看見每次那士兵說話之前,劉文靜都是在身邊低聲說了一番,然后那士兵復制似的說一遍,內容是一字不差,只不過聲音要大上很多罷了。
看得出來,劉文靜肯定是認識史瞿的,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借別人之口來拒絕了,自己直接開口不是更好?
“前方可是大隋的使節團?”史瞿突然瞄見了那營帳中央那桿迎風飄揚的旗幟,一個碩大的“隋”字在那時而招展時而卷起,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然后大聲問道。
史瞿的話一問出來之后劉文靜的臉色就變了,這下子真的是躲都躲不過了,只好很無奈地站了起來,然后揚聲道:
“前方可是史大人?”
蕭守仁本事篤定了劉文靜認識史瞿的,所以劉文靜站起來的時候他一點也不意外,但是突然間聽到劉文靜稱呼史瞿為史大人的時候蕭守仁卻是著實吃了一驚,劉文靜為什么稱呼史瞿為大人?難不成這人在大隋有官職在身?
那史瞿聽見劉文靜的聲音,真的是想罵娘了,如果這時的史瞿體力還在,沒有受傷的話,史瞿肯定是躍進圈子里把劉文靜大卸八塊了。
“正是在下,前面的是劉文靜劉大人?”史瞿大聲回道,說完之后聽見后面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了,這下子身份也表明了,史瞿已經是篤定劉文靜不敢出手對付自己了,所以猛地再往馬屁股后面的斷箭上面一用力,那馬兒吃痛之后力道都是無處發泄,史瞿這時候一夾馬腹,那馬兒急速往蕭守仁他們這邊奔了過來。
劉文靜無奈地搖了搖頭,身邊的士兵看見了之后連忙大聲喊道;
“各位兄弟不要放箭,這是劉大人的朋友。”
其實就是這士兵不喊出聲的話,大家也是不敢放箭的,因為剛才劉文靜和史瞿的對話他們是聽到了的,沒有人會那么傻。
也就是在那么一小會兒的功夫,史瞿已經是沖進來了,剛才生生的把馬兒止住的時候史瞿猛拉馬韁,已經是把腹部的傷口拉扯的更大了,滲出的血更多了,這時候一個支持不住,一下子竟然是從馬背上面滾落了下來。
劉文靜他們看見史瞿滾下來了之后都奔了過來,那個站在劉文靜身邊的士兵一走過來,看見倒地的史瞿之后臉色也是變了,然后很驚詫地看著劉文靜,劉文靜對著他微微搖了搖頭,蕭守仁在一旁看的很清楚,但是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李靖就為蕭守仁解惑了。
李靖過來之后“咦”的一聲,然后轉過頭問劉文靜道:
“劉大人,這不是和我們一起從洛陽出發的那個人嗎?當時你說是你的朋友,過來這大草原探親的,怎么會落到這副田地?”
蕭守仁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感情這史瞿是和劉文靜一起過來的,就混在使節團里面,到了大草原之后才分開的,所以在使節團的人都認識史瞿,但是卻是不知道這人是誰,劉文靜對他們解釋的時候也只是說這史瞿是他的朋友,過來草原探親的,但是哪會想到在這還能碰到,而且還是這種場面下碰到。
劉文靜身邊都額士兵,因為剛才離得遠,又是黑夜,雖有月色但是還是看不清史瞿的臉面,但是現在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所以他也是一眼就認出來史瞿了,所以才會很詫異地看了劉文靜一眼。
從剛才劉文靜的表現來看,很明顯,劉文靜想借著突厥人的刀把史瞿給殺了,但是現在卻是不同了,從史瞿一發問這是不是使節團的時候就不同了,日后若是有人問起這件事情的話,劉文靜就難逃干系了。
沒表露的話,劉文靜可以推脫說是因為隔得遠,以為史瞿是身份不明的人士,死了不管自己什么事情,自己負不上什么責任,但是人家都問是不是大隋的使節團,是不是劉文靜大人了,這時候如果自己還不出手幫忙的話,史瞿后面的人若是追查下來,自己難逃一死。
“大人,我們現在該怎么辦?”身邊的士兵問道。
劉文靜臉色陰沉得可怕,然后咬牙切齒地說道:
“抵擋住那些突厥人再說,把史大人抬到我帳中,等下讓孫神醫看看吧。”
聽到劉文靜的話之后,那幾個脫離崗位的士兵趕緊回去了,那對突厥人也是被他們阻擋在圈子外面的百步開外了,嘰里咕嚕的在大聲講著什么,但是沒有人聽得懂。
“劉大人,他們在講什么?”蕭守仁問道。
劉文靜聽了會兒之后皺著眉頭說道:
“他們說要我們把史大人給交出去,然后就放過我們,要不然的話,可汗的兵會過來把我們給剿滅了。”
“剛才那位史大人是?”蕭守仁想探探底,所以故意問道。
“具體身份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受人所托,把他弄到突厥牙帳而已,至于他的真實身份,我也不知道,雖然這人做事太過于殘忍,下官早已經是看不慣了,但是好歹同朝為官,只是剛才夜色太黑,沒看清楚是他,所以剛才出手相救有些晚了。”
蕭守仁知道,劉文靜的這番話里面肯定是虛虛實實,不甚真實,但是他要這么說的話,自己也沒有辦法,所以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了解。
就在蕭守仁和劉文靜對話的時候,突厥的閃電鐵騎已經是和大隋的士兵劍拔弩張了,眼看就要打起來了。
就在這時,李靖開口了,一開口蕭守仁是既驚又喜啊。
李靖竟然會講突厥話,一開口就是一口流利的突厥話,蕭守仁雖然是聽不懂李靖在講我們,但是看見身邊有些呆滯的劉文靜和前面那些竊竊私語商議著什么的突厥人之后,蕭守仁就知道李靖講的肯定就是突厥話了。
李靖的話一講完之后,那邊的人也開始回應了,一來一往,你一言我一語,也不知道他們在講什么。
“劉大人,李大人在講什么啊?”蕭守仁問道。
劉文靜這時候的臉色很難看,也不知道是為什么,聽見蕭守仁的話之后,竟然是難得的不出聲,過了會兒之后才憋出一句話來。
“等下你自己去問他不就知道了。”
劉文靜說完這句話之后就走開了,把蕭守仁弄的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這話什么地方不合適了,怎么劉文靜一聽這話就走了呢?
蕭守仁想不通,也懶的去想,直接走到了李靖的身邊去了,然后問道:
“李大哥,你和他們講什么呢?”
李靖聽到蕭守仁的聲音之后回過頭微微笑道:
“他們叫我們把那個史大人身上的一件東西交出來,要不然的話就發兵把這踏平了。”
蕭守仁聽到李靖的話之后一下子就呆了,劉文靜剛才跟自己講的可不是這樣子的啊,劉文靜說那群突厥人要的是史瞿本人,但是現在李靖卻說突厥人要的是史瞿身上的一件東西,這聽起來區別不大,但是蕭守仁的直覺告訴自己這里面有著大問題的。
“一件東西?什么東西?”蕭守仁知道這問題的關鍵應該就是在史瞿身上的東西上面餓了,所以開口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們沒有說的很明白,只是說那件東西是史大人從他們可汗的大帳里面偷出來的,所以一定得要回來,這是沒得商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