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你有想過改正嗎?千方百計地雇影姨來,就是為了給寒寒下不能懷孕的藥?多虧寒寒機靈,從不吃影姨單獨給的東西。對了,聽影姨說,那些好東西竟然被你不小心給吃了?這還真是害人又害己。”計肆良臉上的寒霜越發地濃重。她該有多大的恨意,敢如此地放肆?
計天宇聞言,驀地看向了南遠菲。盡管雙策給他看了影姨發給兒子的視頻,但都只是她和南遠菲的對話,并沒有看到影姨如何地去做。因此,他并不相信南遠菲會那樣地無情。
“還有,你竟然想殺人滅口?”說到這里,計肆良冷笑了兩聲,輕輕地拍了兩下手。
門外立刻走進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霍健,其次是那個司機。后面站著一排黑衣人,個個臉上肅然。
“你,你們沒走嗎?”南遠菲驚恐地指著霍健,她一直以為事情都處理好了。否則,霍健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給她打電話。
霍健頹然地低下了頭,他的人一直在防備著計天宇出手,卻唯獨沒想到計肆良已經行動了。
“小姐,對不起。是我沒用。”霍健的無奈給了南遠菲重重的一棒。
她突然淚流滿面地跑到了計天宇的面前,緊緊地箍著他的手臂哭道:“天宇,原來伯父一直想著怎么抓住我的不是,可你要知道,為了追到你,我已經盡了全力。我本以為帶著悔意,帶著從前的愛戀,我是會贏回你的心的。可是那個別寒的出現,徹底擊倒了我,我不想讓你和別的女人生孩子。為什么計太太不可以生,而一個沒名沒分的人卻可以?天宇,你幫幫我好不好?我只想嫁給你而已。我不能沒有你。”
計天宇輕輕地抬起了她的下巴,很是惋惜地問:“為什么要做這么多的傻事?你明明知道我會娶你。別寒,只是一個意外而已。既然你都能忍受先前的事,為什么不再堅持一下。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你忘了嗎?”
他說的如此溫柔,可眼底的暗涼卻讓南遠菲忐忑不安。
“天宇,我從來就只屬于你。可是你從未靠近我,這讓我患得患失,我怕哪一刻你真的就不理我了。那我回來還有什么意義?而你本來就是我的,我不想讓別人擁有你。我不答應知道嗎?”南遠菲哭得撕心裂肺,儼然一個未長大的孩子。
計天宇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太了解自己的父親了。只是沒有想到在風平浪靜的背后,父親竟然做了這么多。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那個池教授,想起了小丫頭受到屈辱時的那種無助;他又看了看影姨,原來小丫頭那段時間不怎么吃喝是早有了預感。南遠菲,愛一個人是沒有錯,可是愛得偏激,愛得暴力,就真的讓人很失望。
“明天的婚禮取消!”計天宇說著,轉身向樓上走去,他寒意沖天,再呆下去,恐怕就沒有了理智。
可是南遠菲豈能讓他就這樣地離開,若是他也不管她,那么她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想到這里,她猛地沖過去,從后面緊緊地抱住了計天宇的腰,泣不成聲地說:“不要取消婚禮!婚紗都是我精心訂制的,所有的流程我在夢里都演習了幾百次。天宇,是我一時沖動也好,是我忌妒也好,誰還沒有犯過錯,為什么就不能原諒我一次?”
計天宇慢慢地轉身,臉色異常地難看,他打掉了南遠菲抱著他的手,冷笑著說:“我一直都在原諒你。幾年前的那次,要不是容子厚救我,你以為我還能站在這里?還有最近發生的事,其實,我都知道。但我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希望你能自己醒悟收斂,只要小丫頭沒受傷就好。可你步步緊逼,終于讓我爸爸按捺不住了。這一切不是我不給你機會,而是你將所有的路都堵死了。結婚?南遠菲,虧你也是在商界馳騁的人,這個時候,最先要考慮的應該是自己能不能坐牢?”
南遠菲一下子就呆在那里,的確,目前的處境真是糟透了。她有可能會坐牢的呀!想到這里,她絕望地癱倒在地上。
計天宇緊繃著臉向樓上走去,他真的需要冷靜冷靜。可抬眼的時候,看到了一抹清麗的身影正站在二樓,她的眸光只是注視著樓下。哪怕計天宇上了樓,她依然都沒有轉身。
不知怎么,計天宇滔天的怒意徹底地迸發出來。他幾個大步走近了她,眸光猶如千年的寒冰刺得她本能地瑟縮了一下。
“這下你滿意了?沒想到清純的背后竟然有如此的心機。你是怎么討好我爸爸的?讓他竟然為了你可以這樣地興師動眾?南遠菲嫁不成我,可你這一輩子也只能生活在陰暗里。難怪南遠菲那么討厭你,現在,我也很鄙視你。”計天宇說完,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
別寒因為他的話氣得渾身發抖,計天宇竟然以為這一切都和她有關?她憤怒地拿起了一邊的擺飾,沖著他的背影狠狠地砸了過去。他是豬腦子嗎?
希遠本能地躍起接住了那個飛來之物,側頭看向了別寒漲紅的臉,難得地笑道:“這個東西很貴的,扔了它,你更是要和計家牽扯不清了。”
別寒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希遠的身手這么好。剛才她是太沖動了。希遠說的沒錯,這里的哪個物件不是有年頭的?萬一扔壞了,還真賠不起。
“夫人請小姐下樓!”希遠說完,側身閃出了通道。
其實,別寒是不知道計肆良的安排的。剛剛她是被樓下的動靜吵到才出來看看。沒想到那么多的事情件件擊心。在震驚的同時,她又有著無限的悲涼,計肆良為了兒女的事可謂操碎了心。而計天宇呢?不但不因為南遠菲的所作所為有所震怒和懲治,卻莫須有的以為是她起了什么推波助瀾的作用。真是要被氣暈了。
下樓的時候,一切都已經變得平靜。
看出了她的疑慮,后玫笑著說:“現在耳根子終于清靜了。寒寒,其實最近我也想通了。不管你是因為什么出現在了天宇的視線里,或者家庭背景如何?既然天宇肯接近你,那么阿姨也沒有什么好阻攔的。若是天宇愿意,計家的大門隨時為你打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現在的后玫心情好得不得了,原來還以為計肆良背叛了她,沒想到今天的幾件事招招震撼,尤其是看到南遠菲狼狽的樣子,她就舒心得不行。
“開飯吧!寒寒早就餓了。”計肆良笑著看她。其實,他沒想讓她看到剛才的一切,但既然她出來了,也就隨她了。
經過了這些事,計肆良更加地篤定了別寒絕不是有心機的那個。至于兒子心里的結,還是慢慢地解吧!
“天宇不下來嗎?”后玫終究還是惦記兒子的。
計肆良冷哼了一聲,他恐怕還沒有平復傷口吧!
“我去叫他!”這個時候,可能她上去更合適了。必竟計家的人為了她可是大動干戈了。難怪計天宇那樣地譏諷她。
計肆良點了點頭,不知為什么,他竟突然地感覺小丫頭哪兒哪兒都好了。
來到計天宇的門前,她剛想敲門,卻聽到里邊傳來了咬牙切齒的聲音,“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先將人保釋出來。之后,送她去國外。”
她抬起的手頓時僵在那里。計天宇的心里果然只有南遠菲一個人。哪怕她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他半個眼神也不會看她。
硬著頭皮敲門,里邊沒有動靜,突然,一陣勁風襲來,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計天宇拉進去并且抵在了墻壁上。
“阿姨叫你下去吃飯!”別寒強裝鎮定,緊繃著臉看著他。
“是嗎?我以為是你迫不及待地跑上來。難道你不想讓我吃飯嗎?”計天宇說著,邪肆地逼近了她。那種淡然的奶香鋪天蓋地席卷著他的理智。
發現了他眼里陰鷙的眸光,別寒本能地掙扎著想逃,可是計天宇怎么會給她這個機會,只是稍稍用力,就將她給扯到了懷里,恨恨地說:“你就那么喜歡我?不惜毀掉我和南遠菲的婚禮,嗯?”
“我沒有。這件事情真的和我無關。”雖然她拼命地解釋著,但計天宇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那種熟悉的熱吻深深淺淺,那種霸道的索取或明或暗,別寒掙扎在糾結的邊緣,她不想讓計天宇得逞,可是她的小力氣在計天宇看來就是欲拒還迎。她不想讓計天宇看扁了她,緊緊地咬著雙唇,可計天宇輕易地就品嘗到了她的齒香。
計天宇直接將她按到了地板上,盡管鋪的是厚厚的茸毯。可別寒依然覺得似有千鈞的東西正無情地輾過。
不知過了多久,計天宇滿足地起身。之后,什么也不說,直接進到了浴室。
身上的衣服已經褶皺不堪,別寒難過至極。他這是在懲罰她嗎?
那天晚上,計天宇并沒有下樓吃飯。而是拿著車鑰匙直接離開了老宅。
看著別寒蒼白的臉色以及頸間斑駁的紫痕,后玫心疼地將別寒給摟到了懷里,安慰著她說:“過段時間就好了,南遠菲的事情對天宇一定是打擊不小。也都怪你伯父,不該讓你這個時候出現。肆良,若是我沒有猜錯,你是想讓天宇娶寒寒嗎?”
計肆良緊抿著雙唇,他確實是這么想的。他以為這番精心地暴露,天宇會深深地醒悟,沒想到他卻牽怒在了別寒的身上,真是千算萬算還是忽略了最關鍵的細節。
帶著深深地歉疚,計肆良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這段時間就住在老宅吧!事情總會有轉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