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歌剛到長公主府門口就看到了那個紫色的身影, 歡快地直接從白虎背上撲向了他的懷抱。
玉希炎張開雙臂接住了迎面向他撲過來的少女,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揚,修長的手指插入楚晚歌的發間, 一下一下的順著她柔順烏黑的頭髮。
“玩的開心麼。”依舊是懶洋洋的嗓音, 帶著魅惑人心的力量。
楚晚歌想到雲開皺了皺眉。
玉希炎察覺到她的皺眉有心緊張的將她放了下來上下檢查了一番, 確定沒有受傷才鬆了一口氣。
楚晚歌看他的樣子也知道他誤會了, 心中微微一暖, 這些日子他一直對她都是曖昧但同時也是漫不經心地,讓她心中有些慌亂現在看到他緊張的樣子心也落了下來,笑著開口, “我帶了白虎自然不會受傷害了,倒黴的是其他人。”
玉希炎輕輕瞥了一眼被楚晚歌遺棄而可憐兮兮站在不遠處的白虎, 他自然知道白虎的殺傷力不然也不會放心她一個人去南山狩獵, 但還是不由自主的緊張她, 想到這裡心下微微有些懊惱,似乎他對她過於關心了。
“哦。那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麼, 嗯?”
楚晚歌把雲開的事情跟玉希炎大概說了一下。
玉希炎聽到雲開企圖想要殺了楚晚歌時,眸子裡閃過冷光,對於最後雲開給出的一個條件倒是沒多大興趣。不過聽到楚晚歌對雲開說的話後滿含笑意地開口,“晚歌不是答應了雲開不會告訴其他人麼,晚歌如今可是食言了呢。”
楚晚歌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帶著少女的天真爛漫, “希炎纔不是其他人呢。”
“晚歌想要什麼告訴我就好, 區區一個雲家而已。”想到雲開的那個要求玉希炎輕蔑道, 語氣滿是不屑之意。
楚晚歌擡頭望天, 天空略過幾只大雁的殘影,雲家對於無憂城少主來說自然不算什麼, 要知道就算是一個國家對上無憂城也是沒有勝算的。不然無憂城也不會成爲四國一個特殊的存在。不過她是不是該慶幸至少這幾天玉希炎已經對著她自稱“我”而不是“爺”了,只是無憂城註定不適合她,因爲她現在還沒有辦法做到放棄現在的一切。
“別想太多。”玉希炎說完一個打橫抱把楚晚歌抱起來向府裡走去。白虎看著自家小主人的背影,委委屈屈地像一個小媳婦似的跟在後面,衝著玉希炎的背影揮舞著爪子。
長公主府的下人低著頭就好像沒看到似的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楚晚歌心裡漸漸升起了警惕之心,不知不覺這長公主府似乎也全然在玉希炎的掌控之中了。同時心裡忍不住嘲諷自己,當初不就看重了這點所以纔會讓玉希炎住進來麼。
因爲她知道只要有玉希炎在,楚擎的視線安插不進來,風殘月想要憑藉武功進出長公主府也不可能。長公主府將會成爲僅次於北冥王府最安全的府邸。
玉希炎抱著楚晚歌進了梧桐院,若瞳若音兩人也是變得熟視無睹了。起初她們還會想著勸解一二,但是她們發現北冥王都不介意,她們兩個婢女更不好多說什麼,況且希炎少主最多也就是抱抱自家郡主除此之外並未做出任何逾越的事情來。
“啊姐。”姬豔神色依然不贊同地看向兩個人。
楚晚歌看見姬豔后有些微微尷尬掙扎著就想下來,玉希炎早知道她的意圖,手上加大了力道,同時抱著她坐了下來,讓楚晚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手依然沒有離開楚晚歌地腰。
“姬丞相倒是每天都很閒,與其每天來梧桐院不如用這些時間處理好每天的公務。”玉希炎毫不猶豫地譏諷道,偏偏用著漫不經心的語調。
姬豔想著每天晚上堆得山一樣高的奏摺就忍不住頭疼,作爲西涼的掌權人他每天處理的事情很多,即便他現在在南曜也不得不每日處理那些公務。相比起來玉希炎這個無憂城少主是什麼都不用做,這讓他格外的羨慕嫉妒恨。
“本相的事就不勞少主操心了。”姬豔視線落在楚晚歌身上意有所指地繼續道,“況且西涼的事再重要也比不上啊姐的事。”
“哦。”玉希炎微微收緊了懷裡的人,依舊是漫不經心的語調,但是眸子已經凌厲地看向了姬豔。
姬豔毫不猶豫地對上了他的視線,褪下了溫潤如玉的面具,清冷孤傲的少年冷冷地看著玉希炎,“希炎少主你玩得起,但是啊姐玩不起。”
玉希炎將楚晚歌摟得更緊了,有那麼一刻楚晚歌以爲他要把她揉進身體裡,但是隻一瞬力道就恢復了正常,似笑非笑地看向面前的少年,“爺從來不玩。”
然後輕輕地靠近楚晚歌的耳邊,溫熱的呼吸灑在楚晚歌的耳垂邊讓她微微顫抖,“晚歌也認爲我在玩麼。嗯?”最後一個音調刻意拉長了。
楚晚歌擡頭認真地注視著,嘴角揚起了一個溫柔的微笑,“如果希炎是玩,我也不會介意,只是因爲是希炎哦。”
玉希炎大笑起來,笑得開懷,面容顯得更加的妖嬈,楚晚歌輕輕伸手撫上了玉希炎眼角的那顆淚痣,在極具侵略性的美之下這顆淚痣也變得不起眼起來。但是在楚晚歌眼裡依舊是美的驚心動魄。楚晚歌不禁有些恍惚起來,似乎清倌樓那一次她就已經注意到了這個美的像妖孽一樣的男人。
姬豔神情複雜地看著面前的一幕,他倒是忽略了啊姐對玉希炎的不同了,看著現在的啊姐,他想起了國宴那日啊姐對北冥洌當著所有人說出的話,相比起那時候的刻意,似乎此刻的啊姐纔是發自內心的,整個人從裡到外都是溫柔。
不遠處的若瞳也是一臉的震驚,她從小陪著郡主長大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郡主的變化了,郡主即便是對著殘月公子也不曾如此。因爲她感受得到,其實郡主在殘月公子面前並不是那般快樂甚至是難過。
玉希炎看著楚晚歌,“晚歌要記住今天說的話哦,只能是玉希炎哦,其他人都不可以。”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就都毀掉哦,包括晚歌也一起毀掉哦。
不知道是不是楚晚歌的錯覺,她在玉希炎眼裡看到了偏執甚至是黑暗。這一刻楚晚歌嘖突然有一絲迷茫,因爲重活一世所以她想活的隨心所欲一次,所以對於玉希炎明知道不可能她還是放任了。
她甚至從一開始就沒有看透過這個人沒有了解過他。她和風殘月自幼年便相識彼此瞭解。前世她也只因爲機緣巧合之下在客棧趁玉希炎沐浴時拿了玉希炎的一塊令牌後來隨手把令牌扔到倉庫直到死也沒有外見過玉希炎一面。
今生,清倌樓的一面就已經讓她印象深刻。他避免了她和風殘月的直接見面,那時候剛剛重生的她面對風殘月不知道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後來最狼狽最恐懼的兩次碰巧都被他看到了。只是因爲那個時候出現的是他,還是因爲他恰好出現在了她最無助的時候,楚晚歌分不清也不想分清。
玉希炎看到了楚晚歌眼裡的迷茫,將楚晚歌的頭輕輕埋在他懷裡,可惜了,晚歌,你沒有後悔的權力哦。
楚晚歌伸出雙手輕輕環抱住了了玉希炎的腰,頭埋在玉希炎懷裡感受著他的氣息,深深吸了一口氣。玉希炎的美是有毒的可是她甘願沉淪在其中。
“啊姐。”熟悉的呼喚聲緩緩響起,清脆悅耳的聲音讓楚晚歌從玉希炎懷裡擡起了頭看向了清冷孤傲的少年,其實他已經褪去了清冷。
玉希炎看到這一幕,眸子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似乎姬豔對晚歌的影響很大呢,可是怎麼辦呢,晚歌你只能是我的。其他人就算是弟弟也不可以哦。你的視線只能放在我的身上哦。如果做不到的話,只能把晚歌毀掉哦,這樣的話晚歌就永遠屬於我一個人了,只是屬於我一個人的哦。
楚晚歌環抱著玉希炎的腰身並未鬆開只是定定地側著腦袋看著姬豔,眸子裡一片堅定,“小亦兒,啊姐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直都知道。”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論最後如何她都不會後悔。何況她也知道現在的她改揹負了很多和身爲無憂城少主的希炎根本不可能。但是她還是貪戀啊,貪戀他的溫柔,他帶來的溫暖和安心。似乎重生以來她都格外的貪婪啊。
玉希炎漫不經心地看了姬豔一眼,“似乎姬丞相忘了和晚歌解釋下隱瞞身份的最終目的了呢。”
姬豔目光凌厲地直射向玉希炎,這人倒是一眼擊中了啊姐對他心裡存在的唯一的芥蒂。心下對玉希炎越發的不喜了,本來玉希炎就讓人難以琢磨讓他心存戒備,牽扯到啊姐後他對玉希炎更加的忌憚了。即便知道對方是無憂城的少主不會干涉無憂城之外的事情,但是還是隱隱的有著很深的戒備。
楚晚歌聞言看向姬豔的目光也有著一絲的懷疑,至始至終姬豔都沒有向她解釋過當初隱瞞身份接近自己的目的。即便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但是這種感覺還是不舒服甚至會讓她不由自主的戒備起來。
姬豔自然感受到了楚晚歌的目光,心下有些苦澀,深深地看楚晚歌一眼,“啊姐恕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終有一日你會知道的。現在你也絕對不想知道。”
心中對玉希炎的防備更深了,只一句話就讓啊姐隊他產生了懷疑,別人不知道,但是他可是知道啊姐對他有多信任的。
聽完姬豔的話後,楚晚歌點點頭,目光中的懷疑已經消失了,她一直知道小亦兒是不會傷害她的。既然是現在的她不想知道的那麼不聽也罷遲早會知道的。她只要知道小亦兒至始至終未曾傷害她就好,其他豆不重要。
玉希炎看著懷裡的少女眼中的懷疑已經消失了,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妖嬈,晚歌你這樣的話,我可是會嫉妒的哦。嫉妒中的玉希炎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眼神涼涼地掃過姬豔。
姬豔這次倒是沒再如何臉色平靜地離開了院子。
玉希炎看著他的背影,把楚晚歌摟得更緊了。晚歌,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如果你犯規了可是要接受懲罰的哦。可是我怎麼忍心讓你受傷呢,所以懲罰就得讓其他人代替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