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流氓!”
陸小妹雖然氣到咬牙切齒,可體力依然沒有恢復,手腳酸軟,捶打祁宇默的時候連自己也覺得拳頭輕輕的,好像真的成心撒嬌一樣。無力的小妹打算搬救兵,嘟嘴瞪向大蟲,“大蟲,咬他!”
本以為大蟲與自己更為親近,哪知一旁趴在地上的大蟲聽見她的叫喊,只不過懶懶地扭過頭來,瞥了抱在一起的二人一眼,訕訕地起身甩了甩毛,挪到了遠處,屁股對著他們盤坐在洞口。
陸小妹張大嘴巴甚是不解。
怎么回事?一只山羊就將大蟲收買了?這貨原來這么見利忘義?不是說猛獸都很忠心么,為什么和哈士奇那二貨一樣,見個人就搖尾巴?
“在你遇到他之前,他先遇見了我,我才是他的第一個主人,”祁宇默撫摸上女子的臉頰,將她的臉轉了過來,面對自己,“以前還在青龍的時候……”
青龍,跳江,大蟲,懸崖,斷壁……
一幅幅畫面在腦中閃過,陸小妹垂下眸子苦笑,鼻子發酸,“不是你,是阿默,我知道是他讓大蟲來保護我,我知道的……”
祁宇默將女子抱在懷中,“因為我,你受了太多的苦,還好有阿默……可是小舞,你不能否認我們是一個人。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將你拴在身邊,哪怕我心里還是想這么做。就讓那小紅瓶的愛留在你身邊吧,替我陪你,替阿默陪你……”
一想到阿默,小妹心里就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倚在祁宇默身上好一會兒。漸漸得,陸小妹覺得不對勁了,臉頰泛紅,扭著身子想掙開他,卻被他摟得更緊了。
陸小妹只覺得臉火辣辣的,推了推祁宇默,“你放我下來,你……你那什么……頂著我了……”
“乖,別動!”男子沙啞低沉,充滿情欲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小妹真的不敢動了,生怕他一個激動就這么要了自己。已經很尷尬了,本想盡快息事寧人,哪知又氣又急的,肚子更餓了,還咕嚕嚕的叫了起來。陸小妹覺得自己的臉已經要變成猴屁股了。
耳邊響起了男子輕笑聲。
陸小妹被他抱得緊,紅著臉趴在肩窩上,吶吶道:“嗯……那個……你放我下來,我要吃點東西……”
“等等……”
男子不容分說地圈住她,強硬有力的手臂像鋼圈一樣牢靠,無論她如何掙扎都紋絲不動,反倒是抵著她的硬物更加炙熱,陸小妹覺得自己心跳得歡騰,低低地垂著頭,不敢抬眼看他,生怕他一激動就把自己撲到了。
清新的果香撲面而來,陸小妹眨巴著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一串葡萄。葡萄上還帶著白薄的霜,已經到了深秋,葡萄已經稀少,多數都被野獸雀鳥吃盡了。陸小妹咽了咽口水,轉過臉來疑惑道:“你在哪找到的?”
“山后的斷臂上還剩了這一串,位置很隱蔽,又被藤蔓遮著,所以沒有被雀鳥發現,”祁宇默微笑著摘下一顆,放到她唇邊,“已經洗過了,吃吧。”
陸小妹伸手去接,卻被他阻止了,“你手上沾了土,我喂你!”
“你這樣我怎么吃……”
陸小妹移了移身子,想移開抵著自己的炙熱,覺得自己這樣太窘了,緊閉嘴唇不肯張口,看見手上的確臟得可以,又不能去接,一時僵住。
“張嘴吃,”祁宇默抱得緊了些,手中的葡萄都碰到了她的唇瓣,“張嘴,乖……”
“我又不是小孩子……”
陸小妹紅著臉白了他一眼,還是張了口。葡萄的甜得驚人,帶著清香微微的酸正到好處,只了一顆,陸小妹就被吊起了胃口,乖乖地等著祁宇默喂她。
只不過一小串葡萄,她卻吃了好久。陸小妹覺得尷尬,可又總是覺得這串葡萄吃完,祁宇默就要來吃自己,就細嚼慢咽吃了很長時間,一邊吃一邊避開祁宇默的目光。多次糾纏,她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他想做什么,那雙黑得令她有些畏懼的眸子,過于炙熱的眼神,好像要將她的臉灼傷。
最后一粒葡萄被祁宇默揪了下來,卻沒有像之前一樣喂到她的口中,而是放到他自己唇間。見女子不解地眨著明亮的一雙眼盯著自己瞧,祁宇默勾起唇角壞笑,俯身吻上了她的唇,將咬斷的半顆葡萄送進來她的口中。
“……嗯……唔……”
陸小妹懵了,卻推不開山一樣壓在身上的人,唇齒交纏中彌漫著葡萄的清香味,甜膩的果汁中卷夾著炙熱的唇,一下子侵占了自己的口腔,腦袋后的手像鐵爪一樣固定著她的頭,令她無處可躲,只能任其品嘗。這個葡萄味的吻持續了很久,直到陸小妹覺得自己最后一口氣都被吸走了,身上的人才放開她。
“好甜……”祁宇默伸手拂過女子的微紅的唇瓣,滿意地笑了,“這樣才對,剛剛白的嚇人,現在終于有血色了……”
無語的女子輕喘著瞪了他兩眼,偏過頭去不再看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死性不改……真討厭……”
“你的手上臟,別碰!”祁宇默將她的手腕捉住,隨手拾起身邊石板上的濕布替她擦手。
“你剛剛怎么不給我!?”
陸小妹這才發現,身邊一塵不染的石板上早就準備好了一塊塊衣料上撕扯下來的布條,被水浸濕,整齊地放在一旁被用。而祁宇默的衣裳也換過了,干凈的藍色常服。之前的藍衫明明被血染透了的,白玉真是有備而來啊,哪像自己空手就來了……
“……”
祁宇默笑而不語,將她的手指縫隙都擦了個干凈。
陸小妹覺得,眼前的祁宇默就是只夾著尾巴的大灰狼,自己現在純純地掉狼窩里,躲不掉被吃的命運了。
果然,祁宇默替她擦干凈了手,換了塊干凈的布就給她擦臉。因為他擦得太舒服了,陸小妹也懶得動手,就任他擺弄了,等他終于將自己擦了個干凈,終于忍不住開了口:
“喂飽了,擦干凈了,接下來你是不是就要解我衣服了?”
“你說呢?”祁宇默喉結滾動,瞇起眼睛壞笑,湊近了直到鼻尖都碰在一處,“你剛剛吃了晚飯,我還餓著呢……”
陸小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就是個玩具,任他戲弄,蹙起眉頭不甘心道:“我自己來!你每次都急急忙忙的扯壞了我的衣裳,你有替換的,我可就這一件……”
“真的?”
男子略吃驚,微怔地看著她真的動手解開了藕荷色的盤扣。厚厚的青色外衫掉落在草榻上,接著褪去了貼身的米色棉裙,淡淡鵝黃色的肚兜露了出來,頸項細膩的肌膚光滑如瓷,映著昏暗的火光,泛出誘人的暖色……
祁宇默喉結滾動,眼中的火焰愈發炙熱,揮手將披風鋪在草榻上,俯身將女子壓在其上。
“喂,你干嘛……我還沒……唔……”
唇瓣被他咬住,吮得發疼,狂亂的吻吞下了后面的話。他好像忍了好久終于一下子噴薄而出似的,沒幾下,頸項上就紅斑點點,愈發曖昧。
未待陸小妹解開肚兜的帶子,就被他撲倒了,擔心他硬上,慌亂地解釋道:“你干嘛這么猴急……等我……等……唔,嗯……別這樣,痛……”
早就知道他會這般兇殘,每次都好像不將自己吃干抹凈,讓自己三天下不了榻就不能證明他厲害一樣,一點也不溫柔,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不愿意和他啪啪啪嘛……
咦?怎么回事,好像腦后的手便軟了?還很溫柔?
陸小妹費解地睜了眼,正對上了祁宇默的眸子,心不由地一顫。
那雙好像子夜星辰的眸子,此刻卻因為彌漫著氤氳的霧靄,遮掩住了深不見底的黝黑,好像透過千年溫存,直視到自己心底,令她再也無處可逃。夾雜著血絲和水澤的這雙眸子,令陸小妹心好似被戳穿了似的猛地一痛。他的吻依舊沒有停止,只不過一改往日霸道,變得溫柔繾綣,生生將眼底的火熱壓下去了些。
男子暗眸中倒影出的是陸小妹不解的面容。她被吻得迷亂,不忍看他那過于哀傷炙熱的眼神,垂下了眼簾,“……你,唔……你總是這樣……裝可憐……要我心軟……”
“小舞……”男子動情地喚了一聲,將不再抵抗的女子攬在懷中,“小舞……乖,別動……我會輕點,不會疼了,不疼的……”
“……”
不疼了,不會再疼了……
寶寶走以后,阿默每次抱著她安慰她,都這么說……
小妹鼻子一酸,險些哭出來,終于在祁宇默進入她體內的一瞬溢出聲,“阿默……啊……”
男子溫柔地圈著她,巫山云雨起來。本就狹小的山洞中,糾纏在一起的人影幢幢,瞬間嚶嚀粗喘聲聲不息,此起彼伏……
……
陸小妹懶懶地倚在男子懷中,手指在他胸口處的傷疤徘徊,回想從前,任他擦拭脊背的薄汗。因為剛剛歡好,虛弱乏力,身上粘膩也覺得不爽,就任他擦了。只是浸了水的薄巾微涼,擦在肌膚上引得陸小妹一顫。
“冷么?”
祁宇默察覺到懷中女子的微顫,用他落在一旁的白色單衣將她包住,輕嘆,“等我去添些柴火,這汗不擦干,你也睡不好的……”
“沒事……你別去了,現在我也不想睡,你明日不就要走了?和我說說話吧……”陸小妹拉住了男子,再次圈在他的懷中。
男子望著她,手臂縮緊,將她摟得更緊了些,苦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明日離開?你只是偷聽到我準備離開,我沒有說就是明日啊?”
“每次離開前,你都會要纏著和我做這種事……”
陸小妹仰起臉來,望著祁宇默刀削般俊逸的面頰微笑,“還好你有一張好皮囊,這兩年雖然滄桑了不少,可還是越來越有大叔味道,符合我的喜好,要不然就算那詛咒厲害,我不喜歡,也是枉然……說吧,你為什么不讓我知道?還怕我攔著你不成?”
“……”
祁宇默握住了貼在自己臉頰上冰冷的小手,收斂了笑意,肅然凝視了她好一會兒,終于無奈道:“我怕你知道,怕你知道后會催促我走,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我都希望你挽留我。不告訴你,我至少還能誆騙自己,你醒來后會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