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平躺在沙發上,胃里面翻江倒海的感覺再次涌上來,她猛然坐起了身子,捂著嘴巴,快速的跑進衛生間。
但在衛生間門口的時候,她怔住。
抬起眸子,望見陸寧成赤裸著的上身,讓喝醉了的她心跳有些失頻。
她的面前有些模糊,她望著距離自己很近的陸寧成,但腦海里,回蕩的卻是陸竣成冰冷的沒有絲毫情感的臉頰。
“陸竣成……陸竣成……”暮秋喃喃自語似的開口,聲音細弱蚊蟻。
陸寧成聽到聲音,回頭看到站在門口的暮秋,啊了一聲,下意識的退后一步,雙手護著自己的胸口,像是一個受到了侵犯的無辜少女。
“暮……暮秋,你怎么……”陸寧成皺著眉頭,有些猶豫的開口。
“我想吐。”暮秋眸子里帶著無辜的神色。
“噢,噢,我來扶你,我來扶你!”陸寧成反應過來,上前扶著暮秋,走到馬桶前,為暮秋掀開了馬桶蓋子,調過去腦袋,有些尷尬的說,“你自便,你自便。”
但遲遲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陸寧成回頭,映入眼簾的,是暮秋的眸子。
她的眸子里帶著誘惑,配上粉紅的臉頰,微微撅起的嘴唇,幾乎要讓陸寧成把持不住。
頓了很久,陸寧成狠狠的吞咽了一口,他嘗試挪動自己的腦袋,一點點的向暮秋的臉頰靠攏。他的嘴唇緩慢輕柔的貼在暮秋的嘴唇上面。那一刻,他的心,幾乎要從結實的胸膛里跳出來。
暮秋微閉著眼睛,他的嘴唇有些炙熱,或者是因為酒精的關系。
但這種吻,似曾相識。
“竣……竣成……”親吻的過程之中,暮秋喃喃的叫著,她叫著的,是陸竣成的名字。
陸寧成的身子陡然僵住,那種興奮的感覺瞬間變作了冰冷。他的動作停住,緩慢的抬起自己的嘴唇,望著情欲迷亂的暮秋,心下一片的涼。
“竣成……你……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怎么可以……”依舊是喃喃自語的調子,但這么近的距離,讓陸竣成聽的一清二楚。
他的嘴角帶上了一絲的苦笑,伸手緊緊的抱住了面前受傷的女人,柔聲說,“暮秋,你喝醉了,你喝醉了。”
“我沒醉,竣成……我知道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應該喜歡你。可是我的心……它不聽我的話,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我開始忍不住的思念你,忍不住……”暮秋緩慢的喃喃的說著,眸子里帶上了淚霧,淚霧很快凝結成淚珠,緩慢的劃過她的臉頰。
陸寧成抬手,緩慢的擦拭掉了淚珠,柔聲說,“暮秋,你真的醉了,我扶著你過去休息吧。”
陸寧成說完,不顧暮秋的喃喃,攔腰抱起了暮秋,轉身快步的走出了衛生間。
臥室,帶著略微的彩墨味道。
陸寧成將她的身子緩慢的放在床上,輕緩的為她蓋上被子,擦拭了她眼角的淚水,之后,他猶豫了很久,欠下身子,在她的額頭上緩慢的親吻下去。
站起身子,轉身不知道什么時候,陸寧成的眼角上,也帶上了淚花。
……
天明。
陽光穿過不厚不薄的窗簾,映射進來。
頭很痛,這種疼痛迫使暮秋從詩夢之中醒來,微微皺著眉頭。
昨天我是喝醉了嗎?這里,是陸寧成的臥室?是他把我帶到這兒來的?
下意識的,暮秋掀開被子,查看自己的衣服,還好的是,一切都還OK。
咬了咬嘴唇,暮秋起床,走出臥室,廚房里傳來的響聲,吸引力暮秋的注意力。
把腦袋探進廚房,看到裹著圍裙的陸寧成,認真的烹調著。
“早上好,暮秋,你怎么起這么早,昨天喝的那么多,今天就該多睡一會!”陸寧成回頭,看到暮秋,帶著幾分笑意的說。
“我睡不著。”暮秋揉著有些凌亂的頭發說,“對了,那個……我昨天喝醉了,沒有說什么奇怪的話吧?”
隱約記得,昨天自己混沌的腦袋里面,盡是回蕩著陸竣成的臉頰和聲音。要是不小心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那才尷尬呢!
陸寧成心里一痛,但臉頰上,卻依舊帶著笑容,淡淡的開口說,“沒有啊,你昨天醉的厲害,我把你帶回來,你就呼呼大睡了。哪里還有時間去說什么奇怪的話?”
“哦,那就好。”略微的松了一口氣,看來一切都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對了!”陸寧成的忽然開口,讓暮秋剛剛放下的心不由得又被拎起來,聽到他說,“我對做飯,已經有了新的心得!你瞧!!”
陸寧成說著,將面前的鍋子端起,鍋里的煎蛋火候剛剛好,顏色均勻,香味撲鼻。
暮秋望著陸寧成有些自豪的臉頰,毫不吝嗇的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笑著說,“不錯!孺子可教也!!”
……
繼續按部就班的生活。
除了學校和錦園,暮秋多了一個新的每日必去之地,工作室。
盡管工作室給的薪水已經算是不錯,但要支付整個錦園和弟妹的開銷,根本是入不敷出。
虞霆恩已經斷絕了對錦園的全部支出,錦園頓時陷入了困境。
無論如何,暮秋要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虞氏辦公樓外,暮秋已經徘徊了許久了,大概一個小時之后,她下定決心,踏進了辦公大樓。
虞霆恩的辦公室外,牌子已經換成了虞氏集團總裁的字樣。暮秋心中不由的帶上了一絲的怒氣,冷冷的哼了一聲,敲門。
“進!”里面傳來虞霆恩有些傲慢的調子。
暮秋推門而入,看到嘴角叼著雪茄的虞霆恩。
“哎呦,大小姐啊,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虞霆恩的語調熱情,但身子絲毫沒有動,眸子里帶著戲謔的神色。
“二叔,有些事,我想和你說。”暮秋緩慢的開口,皺著眉頭。
“哦?那好啊。”虞霆恩站起了有些肥碩的身子,繞過辦公桌,轉身走到沙發前,淡然說,“坐。”
暮秋沒有客氣,欠身坐在沙發上。
“大小姐找我,有什么事,但說無妨。”虞霆恩依舊傲慢的開口說。
“二叔,虞氏集團,是我父親一手創立的。”暮秋抿著唇,皺眉說,“他從一無所有,到建立了這家公司,很不容易。”
“我知道,虞氏的歷史我比你清楚。”虞霆恩傲慢說,“但你要知道,那是曾經。你爸爸創立的虞氏已經敗落了,現在的虞氏是重生的。”
“但這塊招牌,始終是我爸爸創立的!”暮秋皺眉,執拗的開口。
“是又怎么樣?”虞霆恩緩慢的說,眸子落在暮秋的臉頰上。
暮秋死死的咬著下唇,貝齒在下唇上留下痕跡,許久之后,她下定決心開口說,“不管怎么樣,我希望二叔你能夠支付錦園的一些開銷,畢竟錦園,也是虞氏的一部分!”
虞霆恩頓了片刻,片刻之后,他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說,“呵呵,暮秋啊!錦園對我來說,沒有絲毫的商業價值啊,你要我投資一個絲毫沒有價值的項目……那我是不會答應的啊!”
暮秋皺眉,揚起眉毛,怒視著虞霆恩,冷冷的說,“二叔,你別忘了,我才是我爸爸的合法繼承人!如果我要和你爭奪虞氏的管理權,未必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