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嚇的臉色發白,她退后幾步,高跟鞋跟在空曠的地下停車場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她轉身跑進電梯間,到一層去,喊了值班室的保安。四五個保安聽說副總裁被襲,這可不是小事,如果副總裁出現意外,那他們的工作也全部都要沒了。
他們跟著蘇綿來到地下停車場,看到陸竣成和陸寧成已經扭到在一起,臉上都帶了傷。保安們沖上去,不一會的功夫,就把陸寧成制服住。
陸寧成被摁在地上,兀自大聲說,“陸竣成!你這個懦夫,有種和我單挑!”
陸竣成啐了一口,吐出的唾沫里帶著淡淡的血色,他冷冷的望著陸寧成說,“你是不是瘋了!”
“陸竣成!瘋的是你!你要把暮秋怎么樣!你知不知道她懷孕了!她懷孕了!懷的是你陸竣成的孩子!是你陸竣成的孩子!”陸寧成不顧一切,歇斯底里的喊到。
陸竣成的心猛的震動,忍不住退了一步,緊蹙著眉頭,顫聲說,“你……你說什么?”
“暮秋真是瞎了眼,才會和你這種人結婚!”陸寧成冷聲開口說。
“什么?虞暮秋懷孕了?”蘇綿揚了揚眉毛,一副很不相信的模樣,雙臂環抱說,“這該不會是你們串通起來耍的什么花招吧?竣成,你可別輕易相信才好。”
陸竣成的臉色已經從剛才的震驚恢復到了平靜,依舊只是冷冷的說,“是不是真的,我會搞清楚。”
“副總裁,這個人現在要怎么處理?”保安不認識陸寧成,毫無顧忌的開口說。
“把他送到警察局去。”陸竣成皺著眉頭,冷冷開口。
陸寧成冷哼了一聲,被保安推搡著出去。蘇綿看著眾人的背影,不禁皺著眉頭說,“竣成,這樣可以嗎?他可畢竟是你的親弟弟啊!”
陸竣成沒有說話,眸子越發越變的冰冷。
……
暮秋驚醒的時候,天還沒有完全的亮。
看了時間,是凌晨的四點半鐘。
公寓里安靜的出奇,沒有一點的聲音。暮秋從沙發上坐起來,思考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
暮秋呼了一口氣,揉著額頭。她沒有看到陸寧成,遲疑的起身,走近臥室的門,推開去看,床上也是空著的。
“寧成?寧成你在嗎?”暮秋叫了幾聲,但回蕩的只有自己的回音以及鐘表發出的滴答聲。
暮秋翻出自己的手機,撥通陸寧成的電話。但提示音一直是無人接聽。
他會去哪兒?
一種不好的預感沖上暮秋的心頭,她有些慌亂,回到沙發前,無力的坐下。
這種空蕩的感覺,讓暮秋有一些恐懼。她摸索的打開數字電視,讓電視散發出來的柔和的光照亮這個陰暗的房間。調到搞笑節目的貧道,聽著那些人的笑聲,暮秋才會有稍稍的安心。
五點鐘的時候,暮秋又沉沉的睡著,一直睡到七點多鐘。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的亮了。暮秋走到窗前,看到外面的天氣,又是一個不錯日子。但陸寧成還沒有回來。暮秋皺著眉頭重新撥打他的電話,但依舊是無人接聽的提示音。
在掛掉電話的后一秒鐘,手機震動起來。暮秋猛的接起電話,焦急的開口說,“寧成,你去哪兒了?”
但電話那頭傳來的一聲冷笑,讓暮秋意識到打來電話的根本不是陸寧成。
“你在找陸寧成?”是蘇綿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陰冷,說,“我想你暫時是見不到他了。”
“他在哪?”暮秋有些緊張的開口問。
“他昨天在地下停車場襲擊竣成,現在已經被警方帶走,他們會以蓄意謀殺,謀殺未遂的罪名指控陸寧成,如果罪名成立,他會面臨十年以上的刑期。”蘇綿帶著尖銳的語調開口說。
似乎訴說別人的不幸,是她的興趣所在,話語中帶著止不住的笑意。
暮秋的心猛的震動,整個人怔住。
昨天晚上明明一切還都很好,為什么僅僅只是自己睡一覺之后,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暮秋努力保持冷靜,不讓自己的情緒崩潰,她抿著唇,低聲說,“為什么要告訴我。”
“我是受人所托。”蘇綿的語調依舊帶著淡淡笑意說,“還有,額外的話,你不要以為自己肚子里有了陸竣成的孩子,就可以為所欲為。你以為竣成會把一個孩子放在眼里么?”
暮秋的心顫動著,陸寧成竟然也把這件事告訴他們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暮秋想要知道,但她同時也知道,不能問這個女人,否則換回來的只是無盡的嘲諷。
暮秋吞咽了一口,平復有些混亂的心,平淡的說,“我沒有打算利用這個孩子得到什么,我也沒有打算繼續糾纏陸竣成,如果你認為我會那么做的話,那就是你錯了。”
“我也希望是我錯。”蘇綿頓了頓,繼續說,“如果你需要找陸竣成,他說他會在辦公室等你。”
這是蘇綿說的最后一句話,她說完之后,就掛掉了電話。動作很快,沒有等暮秋提出其他的問題。
暮秋的手臂無力的垂落下來,手機掉落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她坐在沙發上,周圍的環境安靜到讓她有些難以承受。十幾分鐘之后,她起身,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轉身走出公寓。
有了上次陸竣成被抓的經驗,暮秋對警察局可以說是輕車熟路。有幾個工作人員甚至還對暮秋有印象——這并不很奇怪,因為畢竟暮秋長的很漂亮。
但當暮秋提出要見被羈押的陸寧成的時候,工作人員的臉色就變的冷漠,說按照規定,是堅決不許見的。
無論暮秋怎么說,工作人員似乎是鐵了心的寸步不讓。
暮秋離開警局,心里有些茫然,她呼了一口氣,攥緊了粉拳。現在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去找陸竣成。她已經努力強迫自己忘掉陸竣成,她不允許自己的生活當中再出現這個男人,但似乎命運總是要和她作對。
暮秋叫了計程車,直奔陸氏集團的辦公大樓。
陸竣成的辦公室,暮秋敲門,推門進去。看到坐在辦公桌前的臉色冰冷的陸竣成,他看到暮秋,嘴角有稍縱即逝的弧度,沒有能夠逃過暮秋的眼睛。
她的心,莫名的又有些失去頻率。
“你來了。”陸竣成開口說話,語氣中沒有往日的冰冷,他起身,到酒柜前為暮秋倒酒,問,“想喝點什么?”
“我不喝酒。”暮秋想起醫生的忠告,斷然拒絕了陸竣成。
陸竣成蹙了蹙眉頭,放下酒杯,走到暮秋面前,他忽然伸手,捏住了暮秋的下巴。暮秋皺眉,晃動著腦袋想要掙脫掉,但他的手指有力,暮秋根本掙扎不掉。
“你懷孕了,為什么不告訴我?”陸竣成執拗的捏著她的下巴,冰冷的開口問。
暮秋冷笑了一聲說,“你已經認定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就算我告訴你懷孕的這件事情,你就會因此而改變主意么?你會么?”
暮秋的一陣搶白,讓陸竣成一陣語塞。
“或許我可以原諒你。”隔了很久,陸竣成緩慢的開口說。
“原諒?”暮秋冷笑著說,“陸竣成,我來是想和你說關于陸寧成的事情,而不是和你討論我們之間的事情。”
提及陸寧成,陸竣成的眸子冰冷了下去。
“我知道你來這里的目的。”陸竣成松手,?轉身走到辦公桌后,坐在轉椅上。他為自己點燃一根煙,吐著煙圈說,“你想讓我救他?”
“他是你的親弟弟,你要親手把他送進監獄么?”暮秋冷冷的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