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安然是他地妹妹,她怎么連他妹妹的醋也吃了?
甩甩頭,把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甩出腦海里,夏熏兒臉上的羞窘終于平復了一些。
“你聽起來像是遇到了什么煩惱。”安然從她的聲音就能聽出來進展不怎么樣,大概和她丟失了族徽有關(guān)系。
不過,安然想,她應(yīng)該能夠幫她一把。
“我覺得,我哥哥應(yīng)該是喜歡你的,加油。”在感覺到夏熏兒要把她交給誰之前,安然從一直拿在手里的手包里憑感覺摸出來一個東西,遞給了夏熏兒。
看著躺在手心花紋繁復古老肅穆的族徽,夏熏兒有種寶貝失而復得的激動,“這是……真不知道該怎么謝謝你好。”
說著,夏熏兒輕輕擁抱了一下安然。
安然笑了笑,由下一個人牽著手。
“讓我來猜猜你是誰。”安然沒有問這人是誰,而是憑感覺去猜測,隨即,她便露出了一抹笑容來,自信地開口,“你是妮子。”
溫妮 驚訝了下,然后才說道,“你怎么猜到的?”
“我和你認識這么久,連你都猜不出來,可能嗎?”安然輕哼一聲,頗為得意的模樣。
溫妮白了她一眼,雖然安然看不到,她還是使勁地白著她,看著安然一身白色的長裙,眸中掠過一抹驚訝。
“這裙子……好眼熟。”她好像在哪兒見過這條裙子。
“你也覺得眼熟?我能說我也覺得眼熟嗎?可是聽微微說這是昨晚才從國外運過來的,之前應(yīng)該沒見過才對。”安然聽到溫妮也說眼熟,頓時就更奇怪了。
可是卻無從解答。
“妮子,你看我折騰了這么久,這么辛苦,你總該告訴我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吧?”安然癟著小嘴,可憐兮兮的樣子。
溫妮有些心軟,而且安然還懷有身孕,這一趟折騰下來肯定夠嗆,可是……她哪能說啊,她要是說了,分分鐘有人沖過來掐死她啊!
“這個……你還是別問了,很快就可以知道了。”溫妮決定死守到底,不肯松口。
安然頓時就樂了,能讓溫妮這個大嘴巴這么保守秘密的,到底是什么?
難不成在玩老鷹捉小雞?
當溫妮把她的手交給下一個人時,安然感覺到,這不像是女孩子的手,有些寬大,大拇指的地方有著厚繭,是男人的手。
安然靜默了一會兒,吸了吸鼻子,從空氣中的花香里分辨出這個味道來,“哥,你也來了。”
這是一路走過來唯一的一個男人啊,而且還是她的哥哥。
“然然,你今天很美。”伊琉川稱贊道,看著自家妹妹如一朵嬌艷欲滴的花兒綻放的美好姿態(tài),心里一陣欣慰,也有些不舍。
“謝謝哥。”安然揚起一抹笑容,吐了吐舌頭,挽著伊琉川的臂彎,憑借著感覺朝前走去。
她有一種直覺,前面一定像是司語微說的那樣,是一個世界上最美的地方。
“然然,伊家還未平定,所以父親沒有趕過來,他很抱歉,讓我?guī)г捊o你,記得多回去看看。”伊琉川聲音溫和,字字句句暖人心扉。
“我知道的。”安然雖然疑惑為什么父親要趕過來,可是也沒有問出來。
反正,最后一刻,什么都會知道的。
伊琉川帶著她走的路程最長,直到走到某個地方轉(zhuǎn)彎,伊琉川才停了下來,松開了安然的手,兀自朝前走去。
“我把我妹妹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待她,不要讓她受委屈,否則我第一個饒不了你。”伊琉川對面前的人說道。
安然蹙起秀眉,哥哥是在跟誰說話?
她伸手,想抓住伊琉川的衣服或者手臂,卻抓空了,她摸索了一會兒,都沒有碰到碰到東西,有些惶然無助地站在原地,咬著下唇。
她正想收回手,卻突然,被一雙溫暖干燥的大手抓住了。
安然微微一頓,感受著從手心傳來熟悉的溫度,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終于漸漸安定了下來。
是他。
“墨琛,你們到底在做什么?”安然勾唇一笑,雖然看不見他在哪兒,可是手只要被他握著,就會覺得很有安全感,無論身處何地都不怕。
“給你一個驚喜。”司墨琛靠近安然,卻沒有伸手將遮住她眼睛的東西拿開,而是彎下了腰去,在她的裙擺上擺弄了一陣。
安然只感覺到一雙大手在自己的裙擺上擺弄了一會兒,然后便將她腰間的緞帶松開了之后再拉緊纏到了身后去,然后她才感覺,遮住她眼睛的東西被拿開了。
此刻是下午,陽光明媚,安然睜眼的瞬間有些微微刺到,然后才看清楚要錢的景象。
她正站在一條長長的紅地毯上,兩旁每隔三米便擺放著一盆鮮花,而紅地毯上更是鋪滿了鮮花,隨著安然一路走來,裙擺上都沾上了不少花瓣。
安然驚訝地看著四周,她之前以為這里沒有人才對的,可是她卻猜錯了,此時此刻紅地毯兩側(cè)站著不少人,當她揭開布條的時候,那些人才發(fā)出了聲音,看起來憋了許久了。
這些人里有安然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都是她和司墨琛的親朋還有攝影車。
“這是……”安然已經(jīng)震驚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她剛才一路走來,連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這些人得有多能忍啊。
見終于可以說話了,憋了這么長時間的人紛紛起哄,更有甚者還對著安然吹口哨,讓她嫁給他們什么的言語。
司墨琛凌厲地看了那些人一眼,才讓他們閉上了嘴。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然嘴角抽了抽,對眼前這一景象有些懵了,腦袋里都暈乎乎的,可是當她看到自己身上的裙子時,突然就震驚了!
她身上這件裙子明明還是她之前穿的那件,可是剛才被司墨琛擺弄了一陣之后,裙擺由緊身的變成了擴張開的裙擺,而且之前的裙身其實是可以翻轉(zhuǎn)的,翻轉(zhuǎn)之后多余的裙子被挽在了側(cè)腰,別成了一朵紅艷的花。
腰間的緞帶用于將側(cè)腰的花朵固定,往后腰系好,而被翻轉(zhuǎn)之后的裙身更是令人驚嘆,上面用銀色和紅色不一的碎鉆勾勒出之前裙身上的圖案紋樣,尤其是裙擺的水晶鉆,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璀璨耀眼的光芒來。
這哪里是什么晚裝?明明就是婚紗!
可是最讓安然驚嘆地,卻不是因為這件婚紗有多么精致和耀眼,而且因為,這件婚紗被改造之后,分明就是她曾經(jīng)設(shè)計出來的夢想中的婚紗里排行第一的那件!
她當時還對司墨琛說,這件婚紗是最好的障眼法,外一層里一層,外面一層可以當做點綴,里面一層才是主料。
她還特傲氣地告訴司墨琛,如果有一天她把這件婚紗做出來了,一定會是世界上最美的婚紗。
后來,隨著時間推移,她都快忘記了。
也從來沒想到,突然有一天,會穿上它。
“你猜。”司墨琛還是沒有回答她,那雙黝黑的眼眸中,含著暖暖的笑意,還有最動人的柔情。
“我們……要結(jié)婚嗎?”安然咬著嘴唇,有些羞澀和期待地問他。
司墨琛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俯身輕柔地在她的唇角吻了一下,然后便看到安然精致的小臉上飛上一抹紅霞,唇畔的笑意更深了。
“我……我什么時候說要嫁給你了?”安然被身后地起哄聲弄得有些臉紅,伸手錘了錘他的胸口,悶聲道。
這像話嗎?她身為新娘子居然是今天最后一個知道自己要結(jié)婚的!
“你仔細想想,真的沒有嗎?”司墨琛的聲音旖旎而繾綣,引-誘著她的思緒不由自主的去思考。
“沒有……啊!”安然剛要否定,腦海中卻滑過某些片段,惹得她低呼一聲。
她想起來了!
是上次!
可是那也能稱之為求婚嗎?你見過誰求婚是那么敷衍地問一句“你愿不愿意嫁給我”的?
“鉆石沒有,鮮花沒有,單膝跪下也沒有,我問你,你用什么求婚?”安然抬起下巴,像個女王般傲然地看著司墨琛。
這樣把她給坑過來,她不跟他好好算算賬怎么對得起他?
誰知司墨琛卻是神秘一笑,牽起她的手,朝前走去。
安然這才發(fā)現(xiàn),這里竟然是司家莊園,只不過布置得和以往不同,她一時間沒有認出來。
安然滿含好奇心地朝前走去,卻在看到兩旁上播放著的幻燈片時,呆住了。
那是她小時候的照片,從差不多剛滿月的時候起,越往前走,就是她一歲,兩歲,三歲……
每張圖片,都很清晰,仿佛安然小時候在此刻重現(xiàn)了一般。
安然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嘴,看著這些影像,水潤的眼眸睜到了極致,如果不是司墨琛牽著她,她恐怕都不知道往哪走了。
“這些是你小時候的照片,從滿月的到現(xiàn)在的,每一張都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還喜歡嗎?”司墨琛唇角帶著一抹清淺的笑意,帶著些期盼看著安然。
這是他好不容易從安家以及安然曾經(jīng)的學校里找來的照片,每一張都來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