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萬籟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隱去,破曉的晨光慢慢透過窗子,清脆歡快的鳥鳴聲聲嘹亮。
秦風漸漸蘇醒,張開的右手臂不覺地抽動,沒有壓迫感,意識間忽然清醒,床邊已然不見。以為去準備早點,于是喚道:“姚兒...姚兒你在嗎?”
良久不見回應,秦風直覺意感隱隱不安,急忙穿好衣裝,邊找邊喚,直沖廚房不見人影,奔出屋外四下尋望,見馬棚中原先三匹馬,白馬不見,記起昨日林中對話一定是回她伯伯哪兒去了,又怪自己昨晚多喝了些酒。心想姚兒不會一聲不吭的離開。當下回屋子尋找,進屋就見桌上茶杯下壓的紙條。
秦風取來看,信中大意寫著當日急著出來尋秦風,尚未和家人招呼。出來兩日未歸怕林伯伯擔心就此回去,又不忍叫醒熟睡的秦風故而留作書信。信中另提,昆姚改日找機會尋林伯伯商談,希望能接受秦風,之前盡可安心等她回來。
杭州蘇府。
蘇府上下漸漸著手忙碌,蘇紹梳洗完畢退出房門,不過一會兒來到大堂,見安之正幫其他家丁打掃大堂。走近說道:“安之,過會兒他們醒來,你去招待他們一下,我回趟天瀾閣。”
安之應諾。隨后出門。
“天瀾閣?聽起來好像是個門派的別名。”
湘筱柔道:“瞧你一副賊目鼠眼表情,又在打什么注意?”
楓無淚眉頭一挑,道:“我一直很好奇白歌門是個怎樣的門派,神神秘秘的又掌握江湖眾多消息,難道你不好奇嗎?”
湘筱柔想了會兒,道:“我從小沒見過爹,是掌門娘一手養大的,記得有一次我問起爹是誰,掌門娘就說我爹是個大俠,其他一字不提。嘿嘿,既然我爹是大俠,蘇紹哪兒一定記載!”由于并非親娘卻待如親娘又是瑣遙宮掌門,自小起一直以掌門娘稱呼。
楓無淚一扣她鼻尖,道:“跟著我學倒是學聰明了,我們這就跟著去!”
安之見到他們過來,停下手頭活,道:“楓少俠,筱柔姑娘,少爺讓我替你們準備好了早點,去吃一點吧。”
“哦,好。”楓無淚心無所焉的一聲答上,當即轉問道:“安之,我問你件事,昨天我路過一個地方叫天瀾閣,哪兒是什么的地方?”
安之好奇,心想天瀾閣少爺都不曾帶他去過,昨日大街亂逛或許是他無意中瞧見的。道:“天瀾閣是什么地方少爺對我說起過也不讓我跟著去。只是少爺要去時通常會事先告知我一聲,所以我不會跟著去。”
楓無淚暗下叫好:‘果然有蹊蹺!’便道:“謝謝你安之,沒事了,你忙吧。”又向筱柔打了眼神,意思趕快跟去。
“他們倆去干嘛?”雨澤疑惑,與初夏隨后跟來,瞧見他們鬼鬼祟祟的奔出大門,走到大堂一問安之。
初夏問道:“安之,他們一大早神秘兮兮去干嘛?”
安之看著他們離去亦是一頭霧水,轉過頭郁悶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楓少俠問完話就跑出去了。”
雨澤道:“他問了你什么?”
安之道:“天瀾閣!”
兩門疑惑的面面相覷,雨澤道:“謝謝你安之,沒事了,你忙吧。”當下不多問,跟著而去。
安之一臉迷茫,喃喃說道:“他們怎么連說話都一個樣?”
蘇紹輕搖折扇,步子相當輕快,走到大街的十字路口,忽覺后邊有人尾隨,回頭一望,瞧見墻根折角處露出半截布鞋和一縷青紗裙角,甚是眼熟,不覺微微一笑,故作沒瞧見,動身左轉。
墻根折角處,湘筱柔一手封著他嘴巴鼻子,楓無淚雙眼瞪著的老大,上身抱著她,下身腳趾被她踩鉆心疼痛。方才是湘筱柔跟著急,楓無淚猛拉一把拖來,一時手忙腳亂造成的結果。
楓無淚晃頭搖腦‘唔唔’直叫。
湘筱柔這才回過神來,急忙松手,差點就將他悶死。
楓無淚道:“你踩到我腳趾啦!”
湘筱柔道:“你放手啊,不然我怎么走開。”松手后,瞧了瞧前頭蘇紹不見人影,忙道:“都是你,蘇紹跟丟了。”
楓無淚走去一瞧,道:“大街上這么多人,隨便找個人問問不就好了嘛。”再看望前頭尋找有誰比較有可能看見蘇紹,正瞧見雨澤和初夏像似兩只過街老鼠十分古怪,立刻追上去詢問。
蘇紹拐進的是一條筆直小巷,地面由石塊鋪成,間隙較大,露面凹凸較為平整,岔路不少。
楓無淚、湘筱柔跟至身后,見他們畏手畏腳,幾乎同時開口呼叫,‘喂!’才出口,‘啪啪’兩聲悶響,雨澤、初夏反應倒是奇快!回頭見人紛紛堵住兩人口嘴。
‘噓!’雨澤食指豎到嘴唇,打了個安靜的意思。指著右邊小巷道,悄聲道:“蘇紹。”
他們倆不言已明,同時點點頭。
楓無淚輕聲問道:“你們怎么來了?”
初夏道:“我們怕跟你們一起,人多會讓蘇紹發現,就繞道跟著他。”
四人話不多說,尾隨其后,瞧見蘇紹走到盡頭向右拐出,快步跟著上前。折角探頭,一二三四四個腦袋,前頭蘇紹邁著輕快的步子絲毫沒有發現后邊有人跟著。
巷子路到盡頭又回到大街上,蘇紹轉身左拐,瞥眼一瞧,心道:‘又來兩個!’折扇一手,心生妙計,大步快走。
雨澤、初夏躲在人家門口檐下,楓無淚、湘筱柔身子一頓,躲在路邊的大籃子后。四人見蘇紹不見人影,立馬沖到大街上,四人各守一方尋找。
大街上人來人往,真是不好找。
“在哪!”湘筱柔大叫道,見蘇紹邁進一家樓內。
四人緊追趕去來到樓門口,抬頭一望橫匾‘春宵一夜閣’
,此時已經巳時,樓里傳來有痛快暢笑,有嬌聲沉吟等一干織會交錯。
楓無淚瞧著牌匾茫然道:“這里就是天瀾閣?白歌門?”
雨澤道:“我看不像吧?我覺得倒是蘇紹有意要把我們引開。”
樓里。李媽媽見到蘇紹,立馬迎去,端正態度叫道:“蘇公子!”
蘇紹見而笑道:“李媽媽,近來生意可好?”
李媽媽道:“托蘇公子的洪福,近來生意不錯。哎,對了,蘇公子今日近來有何貴事?”
春宵一夜閣是李媽媽開的,當初她家破人亡被人賣到蘇州青樓,后來逃至杭州,蘇紹見其可憐,送了她一些買地安家銀兩。李媽媽親身經歷青樓黑暗拐賣少女一干見不得人的事,決心開辦青樓,收留無依無靠女子,賣藝賣身各憑所能。
蘇紹折扇一開遮其耳根,云云說來,李媽媽點點頭。“李媽媽那就拜托你了。”隨后蘇紹走向后門,出走。
門外初夏、湘筱柔身為女子不大方便出入青樓,但又對蘇紹好奇,猶豫了很久,方才覺得決定要隨他們倆沖進樓里一瞧究竟。
四人踏進門檻的第一步,李媽媽帶著一批如花似玉的姑娘圍門口。“姑娘們好生伺候!”
姑娘們揉動千嬌百媚身子依上去,纏上初夏和湘筱柔,嬌媚地說道:“兩位俊哥,我們喝一杯。”
另一邊幾位姑娘纏著雨澤,楓無淚伸手摸著他們臉蛋,“呦,兩位美女挺嫩的嘛,剛才那位公子將你們賣給我們李媽媽了,日后咱們就是姐妹,要互相照顧哦!”
楓無淚失聲驚叫道:“誰誰誰賣給你們李媽媽了?看清楚,我男人啊!”
不久,蘇紹來到一處寬大樓屋緊挨著隔壁人家房子,期間讀書人出入平凡,門匾寫著‘鳳起天瀾’,這里是藏書閣。門匾蘊育含義,鳳意味杰出,瀾意味水波驚濤,兩者聯系大意便是寒窗苦讀破萬卷,揮筆灑墨成人杰。的確適合書生氣質。
蘇紹入內,樓里書架道道排滿,書卷如山。一些白色書生分坐各方閱書,一瞧蘇紹而來,各自心底明白又若無其事的讀起書來。蘇紹本是書生模樣,他人自不會覺得有些奇怪,看看便罷。
繞過幾個書架,踏上樓梯。一樓書籍比較普通,尋常百姓或讀書人均可帶走參讀,只需簽份字約即可;二樓書籍比較貴重,收錄古往今來各式各樣的文書資料,需要一定銀兩作為押金保證才可帶走閱讀,如此一來一般人讀不起,二樓比較清閑,由幾個白衣書生監管。
蘇紹問到一人:“小白可有回來?”
那人道:“孫堂主還未歸來。”
蘇紹一點頭,道:“你們忙吧。”
二樓書架排排道道,走道四通八達,即便有他人在,一時瞧不見那些是正常。蘇紹直走到底右轉,已到墻壁盡頭,身后書架擋著,前頭也是書架,挪開眼前書卷,拉起一道小暗門,伸手一按,底邊書架打開一道一人大小的暗門。
書籍歸位入內,暗房里有窗戶,陽光充足,空間較大,書徒四壁,對角還空著一人大小的距離,想必是兩邊通往其中的暗門。正是隔壁人家的二樓,從外面看起來只不過尋常人家的房子誰又會想的到。
蘇紹按分類尋到對面書架上,依名冊找到傅劍寒書卷,解開帶子,展開書卷細讀。‘傅劍寒生平不詳,有恩于‘賽歐冶’云天洛,后贈劍堆雪,只身一人夜闖蒼麟教搓其十大護法,擊斃教主寒江,余生隱退,不知所蹤。’
再往后看時記載一片空白,無奈只得作罷,合上書卷扎好帶子,放回原位。“連師傅都沒查到?或是師傅另有他因,不愿意寫上去?”當即想到師傅一貫徹查到底,既然有消息決計不會有遺漏。眼里忽然閃過‘賽歐冶’三字。
隔壁人家暗道書架門移動,進來白衣人,正是孫小白,見到蘇紹匆忙走來說道:“出大事了!”蘇紹轉頭瞧見小白神色匆忙,從未有過。“不急,慢慢說來!”
孫小白道:“水杉幫總舵主林震風聚眾人馬要攻打臨安,好像是岳王爺遺部!”
“什么!”蘇紹心中一震,道:“臨安駐兵不過四萬,除去老弱殘兵不足三萬,倘若他們有兩萬人馬,突襲而來,就算紹興有七萬兵馬,而各位能打善戰的將軍又在前線,恐怕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想又想,又問:“你這消息可靠嗎?”
孫小白肯定的一點頭道:“我一直潛伏在玲瓏,昨日幾名水杉幫突然來到鎮上,我好奇就偷偷跟著一名到了清泉村溪邊,聽見他和一人對話,我偷觀他們神色不像是說假。現在怎么辦?去通知趙王爺嗎?”
蘇紹忖思略想,道:“不,現在我們還沒足夠的證據,能證明他們想造反,不能打草驚蛇。”
孫小白道:“但是,他們的確有造反之心啊!”
蘇紹道:“這個你不必擔心,先派些人盯緊他們,一有消息馬上來報。我找陳大人商量下,我相信他一定有辦法!”
“陳大人?”孫小白一想,道:“來的路上我聽人說,被陳大人抓獲的陸炎昨夜有人將他救走!”
蘇紹倒不覺得意外,反而顯的理所當然。“果真有同黨!我一直在想,陸炎如此老謀勝算這私賣兵器的叛國大罪若沒個后臺,借他十個膽斷然不敢!走,我們去瞧瞧,說不定陳大人也在!”
刑部大牢離皇宮隔了幾條街,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大牢囚犯被劫此事已驚動朝廷,附近口耳交接傳的沸沸揚揚,叛國賊子如何逃脫引來無數眾耳分手,越傳越離譜。
雨澤一行四人逃脫李媽媽‘魔爪’后,實在找不到蘇紹去向,補了一頓早點填飽肚子,期間鄰里交談中傳出昨日夜晚刑部大牢關押的叛國罪人陸炎被人救走。四人均是當事人,刑部大牢何等重要
之地,他們要救陸炎已經不簡單,覺得事有蹊蹺,動身前往刑部大牢一問究竟。
刑部大牢。
百姓聚攏外圍遠遠瞧看,私下嘀嘀咕咕議論著;內圍官兵列陣擋住不干人等以免妨礙到官員大人查案辦事。
陳文龍勘察現場,處理完后事,從內走出。殉職的官兵尸體一具具抬出,外面已經有數十具。
陳文龍官拜正七品監察御,監察御史又被稱為“代天子巡狩”,大事奏裁,小事主斷,官位雖不高,但權勢頗重,朝中重臣都要禮讓三分。陸炎越獄一事本不該由他插手,只因陸炎是他抓獲歸案,上書請湊,而奸臣宰相賈似道權傾朝野又頗為欣賞陳文龍文采,很是器重,準許調查此案。
楓無淚眼尖,瞧見陳文龍出來便呼喊。陳文龍想他們一定是為陸炎越獄此事而來,眼下事物處理的差不多,聽聽他們有何看法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走到近處,大聲說道:“各位街坊鄰居們,官員們正在辦案,請大伙散去,朝廷頒布告示詳加解釋。
刑部大牢關押著都是朝廷重犯,囚犯簡簡單單的越獄而去,對百姓們是一種恐懼。陳文龍自上任以后對趨炎附勢、行賄受賄等官場現象深惡痛絕。他雷厲風行革除政弊,秉公執法,嫉惡如仇,關心民瘼,政聲卓著而“人皆憚之”。百姓及其信任于他,就此散去。
陳文龍對向雨澤四人,抱拳歉意地說道:“讓各位看笑話了!”笑話指的是陸炎越獄一事。
雨澤作禮而道:“陳大人,有什么發現嗎?”
陳文龍搖搖頭,道:“聽獄卒說當晚有四人黑衣人闖入大牢,而且非常熟悉大牢地形。其他除去殉職的二十一名獄卒外,牢房屋頂被開了一個大洞,他們是從這里逃跑的。”
雨澤心想能闖大牢又能帶人全身而退,想必牢房屋頂也應加厚特制的吧,他們四人身手非同尋常。“陳大人,能否容我一看獄卒傷勢,說不定會有一些線索!”
陳文龍點頭允許。雨澤一去,楓無淚一同跟上,兩人隨即掀開尸體遮布,查看致命傷。
雨澤擺動獄卒左右側面均無傷痕,脖頸亦無傷痕,摸到胸膛附近,輕輕一按不覺一驚,體內胸骨竟消失不見,撥開胸口衣服,胸膛上一個紅腫的掌印尚未退卻,表明此人一掌斃命。接連又查看其他幾具尸體,不是掌印就是鞭痕統統一招斃命。抬眼忙問道:“無淚,你那邊怎么樣?”
楓無淚答道:“掌印鞭痕,一招致命!”
陳文龍見他們有交談,趕忙過來問道:“怎么樣?有什么線索嗎?”
雨澤道:“陳大人,恕我資歷尚淺,瞧不出是何人所為!”
“筱柔,你們怎么會在這?他們呢?”蘇紹匆匆趕至,首先瞧見她。
湘筱柔轉身哼了一聲,道:“早上的事待會兒跟你再算賬。他們在哪!”向他們瞧了一眼。
初夏打量了一會兒孫小白,試問道:“你是那天在香滿樓的書生?”
孫小白微微一笑,又抱拳作禮,道:“簫姑娘好眼力!”
“過去瞧瞧。”蘇紹說道,與孫小白同去,初夏、筱柔不愿與尸體打交道,遠遠在旁等候。
蘇紹問向陳文龍:“陳大人,情況如何?”一作禮。
陳文龍轉身回禮,道:“哦,是蘇公子。還尚未查明同黨身份。”
雨澤插上話道:“蘇紹你來的正好,你瞧瞧他們是被何門功夫所傷。”
蘇紹上前幾步蹲下身子,瞧看掌印鞭痕,突顯疑惑,站起身來說道:“掌力至剛至猛,震骨而碎,江湖上只有一人能做到,那就是‘催骨手’方秋豪;而鞭法陰柔勁猛也只有二十年前身為武林世家的柳家山莊的‘雷鳴血鞭’,但柳家人早在二十年前被魔教所滅,柳家從此絕后。至于方秋豪江湖上至今未見他身影,他卻為了陸炎不惜冒死前來劫獄,這又是為何?”
陳文龍瞧著蘇紹覺得有些蹊蹺,心想一個富貴人家公子會些武功那也說的過去,眼下兩位少俠都不識得,他竟知道的如此詳細。便問道:“蘇公子又是如何知道詳細?”
蘇紹暗暗叫糟:‘壞了,一時口快說了出來。陳大人開始懷疑我了!’轉眼靈機一動,笑而答道:“我只不過道聽途說罷了,我這位朋友孫小白喜好打聽江湖之事,經常找我說說聊聊他們的生平趣事。”
孫小白作禮答上:“陳大人若也喜歡聽,草民還可以講些其他的。”
陳文龍一想,蘇公子為人正直,是個值得信任的人,無論如何也該相信他才是。拱手回禮,笑道:“原來是這樣!”
‘嘚嘚嘚’快馬蹄響,疾馳而來,越奔越近。初夏好奇,不自覺地回頭望去。眼睛一亮,叫道:“秦大哥!”
雨澤等人聞聽又見其人,趕忙迎去。
馬至,秦風認識陳文龍匆忙躍下,稍稍作禮便道:“陳大人,草民有一事要說!”
陳文龍道:“直說無妨。”
秦風才將‘水杉幫’三字說出口,蘇紹立馬伸手攔住,道:“此地人多耳雜不宜論事!”
秦風略略一想,攻打臨安何等大事,若傳到百姓耳里豈不引起慌亂!一記點頭。
雨澤不解,問道:“秦大哥,你怎么來了?”
秦風道:“哦!我無意間聽到一件事關國家的大事,想通知朝廷,可趙王爺不在說是去了臨安,我便快馬趕來。哪知皇宮守衛說什么不讓我進去通報,又聽刑部大牢出事,心想一定會有朝廷命官,所以趕來,想不到你們都在。”
孫小白暗想,‘原來當日他也在哪里,竟連我都未發現。’
蘇紹道:“各位,此地不宜多說,去我府上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