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小帥抓住劍鞘使勁力氣向上拔竟紋絲不動甚是奇怪。于是撥開地面泥土露出一塊石頭,劍身三分之一深入石塊,而石塊并未受到任何損傷無明顯的裂縫痕跡。
劍鞘直接穿過石塊沾的很緊,很明顯是人為的。雨澤看甚是驚訝,習武之人都能瞧出這是有人以深厚的內力將劍插入石塊中。轉眼又看看墓碑刻著的‘秦問言’從未聽蘇紹說起過,如果他在,他一定知道是誰。當下不作多想,心里也好奇想要看看到底是一把什么樣的劍。“讓我來試試。”
單小帥退開一步,道:“劍夾的很緊,也不知道誰特意在地面埋塊大石頭,大概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藏在下面吧。”
雨澤握緊劍身用力試了試果然緊的很,需要用內力才能將劍完整取出,而這太平村里誰會武功呢?恐怕除了自己知道提氣運功的法門別無他人。不過失去功力后就跟平常人一樣只有那點外表的蠻力。
雨澤抓緊劍身嘗試著能運氣丹田之氣,可每每牽動丹田就覺得肚子中疼痛難忍似如刀割,很明顯丹田已損很可能變成一生無法痊愈的傷。
單小帥看見姐夫的表情抽搐好像很難痛苦,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種有股不好的預感,忙問道:“姐夫,你是怎么了?”
雨澤在體內經過幾次提氣終于抓住一股微弱的氣息,眼下正屏息之時一旦說話內息就會外泄。忍著痛楚醞釀了幾周天猝然間大喝一聲,將體內僅有的內力一口氣瞬間爆發。當聽石塊豁然碎裂成塊,雨澤腳下發軟噗咚跪倒在地,幸好有劍支撐沒有摔倒。
單小帥先是高興了但見姐夫表情痛苦,不知道發生何事,非常擔心是不是哪里傷到了。連忙問道:“姐夫,你怎么……”
話未問完,雨澤感到肚中有東西要倒灌上來,喉結突然崩張吐出一地鮮血,急的單小帥不知所措,只木愣愣看著發呆。雨澤心里明白丹田一直沒有痊愈,眼下強行催動已經傷其根本這輩子不用再想練功。丹田損傷若是沒有療傷圣藥三年五載不能康復,那時已經過習武最佳時期一樣練不成武功。
雨澤一聲不吭地默默沉入靜思,恍然之間想通了一件事,既然不能再練功那就好好的活下去。可一想到初夏那一種無名的動力催動著他要出去找他們。
“姐夫!?”
雨澤隱隱聽到有人在呼喚他,方才回神過來,擦去嘴角血跡笑了笑,道:“我沒事了,現在好很多了。”
單小帥不懂他在說什么,聽見姐夫說沒事才將繃緊的臉孔松開,慶幸的連連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可把我嚇壞啦!”
“讓你擔心了!”雨澤微微一笑而道。拿起劍看了看外面沒有任何不同之處,當即拔出劍身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一片血紅印照兩人臉上很紅很紅。通紅的劍身,漆黑的劍柄它與堆雪劍一樣是一次性熔煉而成的,并非街頭店鋪里的鐵劍是劍身與劍柄相接而成。
雨澤握著劍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隨手挑起一塊石子拋向空中,一道拖著尾巴的紅弧落下石子輕輕松松被劈成兩半。他知道這是一把利劍更是一把寶劍!
單小帥看的出奇,村里打鐵的張叔做出來的刀具都沒它鋒利。
雨澤道:“小帥我現在使不上多大力氣,你把這地方石子挪開,底下好像有個盒子。”
“哦!”單小帥想也沒想照著話就做,不過一會兒就將那塊碎石地搬了個精光,原來石塊下壓著一個錦盒。錦盒非常精致不知是什么材質做的,依此地荒蕪的程度估計它埋在地下最少有十年,可錦盒沒有一點腐爛的跡象。
錦盒被鎖扣住無法打開,單小帥找遍周圍不曾發現有鑰匙,當下對著里面的東西愈發感到好奇,可是無論敲、砸、打、摔都無法打壞鎖扣。
雨澤看了看見似乎覺得那人有意將劍插在石塊中為得就是打開錦盒的鎖。于是說道:“小帥拿緊錦盒別動,我來劈開它!”
單小帥想起他劈柴的功夫有所顧忌,弱弱地問道:“姐、姐夫,你沒問題吧?要不然你拿著我來劈,至少我劈柴的功夫比你要好。”
論起柴刀上的劈柴功夫的確不如小帥,如果要動起刀劍村里沒人比雨澤耍的好。露出一臉自信笑容,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單小帥摸不著底,還是伸直雙手眼睛一閉,叫道:“來吧!”
雨澤抿嘴一笑搖了搖頭,舞動著劍感覺很順手,醞釀一番后即可揮劍切下。
單小帥仍是有些放心不下偷偷睜開一眼,就見紅光掠過聽到有東西掉落在地上,順眼看去那是鎖扣當下驚呆了,鎖扣被切下的時候竟沒有一絲感覺。暗下大贊神乎其技,忙問道:“姐夫,你是怎么做到的,劍法真好!”
雨澤笑著隨口說道:“想學嗎?有空我教你。”村民們不知道雨澤以前會武功更是個劍術好手,包括單瑩瑩也一
樣。如此隨口一說頓時茅塞頓開,心道:對啊!就算我不能練功,教會小帥后讓他幫我去打聽下初夏的消息,之前我怎么沒想到?
單小帥想象著若是學會姐夫那樣的身手以后劈材可就省事多啦,不過那是日后的事情。眼下最好奇的是錦盒里的東西,回過神來立即打開盒子。打開盒子后里面并沒有珍惜異寶,只有兩張卷著的獸皮。單小帥解開細繩打開獸皮卷上面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另一張畫著人形圖姿態各異。“這是什么啊?讀又讀不懂,看又看不明白。”
“拿來我看看。”雨澤拿過獸皮卷粗粗略看,一張是劍譜心法,另一張刀譜圖,上面寫著《魅影劍法》內以心法外以刀譜方可練成,上面還詳細說明要領。雨澤看看滿臉好奇的小帥,說道:“這是劍法秘籍,想學嗎?不懂的地方我可以指點你。”
單小帥之前沒想進去,眼下姐夫不僅能看懂,好像對劍法很有造詣好比方才劈鎖扣精而準。轉正了臉色,問道:“姐夫,你既然能看的懂上面寫著什么,你是不是會武功?要不然尋常人不可能單憑一己之力把出寶劍,還有你舞劍的動作非常自然和熟練!你告訴我,不是真的會武功?”
雨澤端正臉色問道:“為什么會這樣問?”
單小帥很認真的答道:“我長大了!我想要出去闖闖!想要見見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樣子!可是我沒辦法從這萬丈懸崖上飛過去!”
雨澤看著他就像當初自己一樣想要走出落葉谷去外面闖蕩,可如今……深思片刻后,點點頭道:“沒錯,以前我會武功但是現在功力盡失……不過我可以教你。可是要你答應我一件事,而且必須做到!”
單小帥出山的欲念很強,立即應道:“好!姐夫無論說什么我都答應!”
雨澤道:“這件事很容易但也很難全靠你造化。我要你立誓練不好武功絕不離開太平村!”
話音剛落單小帥想都不想舉掌對天立誓:“我!單小帥若是練不好武功此生寸步不離太平村!”
雨澤沉吟了會想了想問道:“嗯……你是要跟我學《青嵐劍法》還是學這上面的《魅影劍法》?”
單小帥想了會兒,覺得‘青嵐’兩劍沒有‘魅影’來得有氣勢,而且聽上比較適合自己性格決定要學《魅影劍法》。
山上兇獸潛藏不便久留,在下山的路上雨澤大致解說了一些內外功的區別,讓單小帥摸不著頭腦,比如無內力和有內力就像雞蛋碰石頭聽得似懂非懂的。雨澤還安排了練功時間,每天卯時起床練一個時辰的內功,白天練習武練功打根基,晚上睡覺前練一個時辰內功心法。
回到村子后路過孫老伯家,他拿著小斧坐在院中劈柴,一斧子下去木柴豁然化開兩半猶如切豆腐似地干凈利索。
雨澤、小帥路過打完招呼就趕回家。回到家門口院中的木削已經被清掃,單瑩瑩在棚子里堆放著木柴,擦了擦額頭汗水好像有些勞累。
雨澤怔怔的看著她背影頓時愁眉蹙起,不知道該如何去接受那一份感情,若是初夏還在或者是正等著自己,以后見著面了又如何去面對她;如果那樣瑩瑩是不是會很傷心,自己是不是很對不起她。思緒如麻始終擱在心里揮之不去。
單小帥看出姐夫臉上泛起思緒像似有什么話要對姐姐說,當即說道:“姐夫,寶劍太臟啦,我去洗洗。”
單瑩瑩聽到弟弟聲音轉過頭來瞧見雨澤回,立馬擦干汗水整齊衣裳掛上笑容。“你回來的正好,一定餓了吧。我去拿吃的!”轉身走向屋子。
“瑩瑩!我……”
單瑩瑩轉過身來仍然帶著笑容,道:“嗯?你說。”
雨澤沉思了會兒,道:“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說……瑩瑩,我……”
單瑩瑩溫唇一笑,道:“沒事,等你想好啦在告訴我也不遲,我……能等。”瑩瑩心里知道他是放不下初夏所以一直沒提成親的事,勉強一笑后轉身進屋去了。
雨澤看見瑩瑩失落的樣子心里很是過意不去,他知道無論面對誰總會有一個人受傷。
湖邊。
單小帥興高采烈的來到湖邊想把劍鞘上的泥巴給洗了,然后去惠兒家耍給她看看。臨近湖邊耳聞‘啪啪啪’的聲響就知錢大嬸在洗衣服,遠遠的喊了聲‘錢大嬸’打上招呼。
錢大嬸身旁的盆子里有很多衣服,經常幫別人洗衣服。回頭瞧見是單小帥堆滿了笑容問道:“小帥啊,有要換的衣服嗎,大嬸給你一塊洗了!”
“謝謝錢大嬸,我沒有可換的衣服。我來啊,是要洗它的。”說著單小帥拔出寶劍炫了炫。
“呦,紅紅綠綠的挺好看的,是老張打給你玩的吧,看上去挺鋒利的小心些可別傷到人!”錢大嬸不懂兵器,論起洗衣服倒是有一手絕活。她邊說邊用洗衣桿敲干衣服的水分,身后就
是竹竿衣架,特地架在這兒的。錢大嬸把衣服展開頭也不回隨手后拋,衣裳在潛空飄了幾陣后不偏不移的飄到竹竿掛上,對稱不歪斜!
單小帥洗著劍慢腦子幻想著去了惠兒家該怎么耍給她看。突然‘嗖’的一聲,空中飛來一支粗大的竹竿鉆入水面,硬是將小帥和錢大嬸嚇了半死。兩人抬頭看去背著漁網槍叉的趙叔跳到獨木竹竿上站的穩穩,笑呵呵說著“對不起!”。
錢大嬸不僅沒有責怪和埋怨,反倒笑容朗朗地說道:“老趙又去打魚啊,給我弄條肥點的!”太平村不是外邊世界,說這話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因為大家習慣互相幫助和給予。
“好咧!”趙叔一口答應,又問向單小帥,“小帥還要嗎?”單小帥搖搖頭謝過。趙叔笑了笑,然后左右擺動劃槳竹竿像似離弦的箭飛快地前行。趙叔的獨木行舟絕活非常厲害,他站在竹竿上如履平地行動非常自由。村里像單小帥一樣的少年很羨慕趙叔的本事,跟他學習經常是學會了打魚學不會獨木行舟的功夫。
單小帥不是因為惠兒的早就跟趙叔去學獨木行舟的功夫。這幾天不知道惠兒在家做什么總是神神秘秘不肯出來玩,無奈,小帥只能去她家。看一看劍洗的差不多,向錢大嬸說別就直奔惠兒家。
翌日卯時天還蒙蒙亮,夏日的清晨特別爽快,令人精神為之振奮。雨澤與單小帥相約在村子附近的大竹林里開始練習武功。春筍季節已過村民們若不是需要竹竿不會到大竹林來,而且此地僻靜清幽沒有人打擾很適合練功。
大竹林有密有疏,雨澤找到塊空地教了些粗淺的吸氣吐納功夫給單小帥,讓他每天站在竹林里呼吸吐納將氣息運轉周天,接著就是扎馬步之類最基本的功夫。大半個月后小有所成后教了些提氣運功的方法。又過了半個月單小帥已經能掌握,他的天資和悟性非常好是雨澤沒有想到的,往后一個月里一直重復練功頭。
這天清晨單小帥來晚了些,重復以往的動作頗為有氣無力。雨澤是過來人明白小帥心里想什么,就如當初爹教武功的時候自己也認為是些枯燥無味而且沒用的東西功夫。隨手在矮竹上掰竹枝插在他面前,然后走到前面看了看心不在焉的小帥。道:“小帥,注意咯!”
‘噗咚’一聲,單小帥栽了個底朝天,摸著屁股埋怨道:“姐夫!你干嘛!”
雨澤道:“別多話,照我話做。扎馬步,運丹田!”單小帥不明所以的按話照做,正抬眼看向姐夫,胸口猛然挨了一腳,不自覺的從胸口生出內力將毫無內力雨澤彈倒在地。
單小帥當時驚震,摸了摸胸口不僅毫無痛楚而且在方才瞬息之間體內冒出某樣東西將外力彈了出去。見到姐夫摔的很重趕忙跑去扶,急忙問道:“姐夫,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雨澤摔了有些生疼,擺擺手,抿嘴一笑道:“我沒事!你不是不明白什么是內力嗎?剛才的就是。內力不但能保護你而且還能傷人,所以內力對于一個習武之人非常重要,就像第二生命一樣的重要。如果沒有內力,剛才我踢你一腳恐怕會被你震五臟碎裂。不過你才剛開始修煉還傷不到人,最多像我這樣摔個跟頭。”
單小帥心頭一陣觸動,姐夫一心一意傾囊相授而自己心生雜念,非但沒有好好練而且還懷疑,很是內疚。當即擺著神態,道:“姐夫,我會好好的練,絕不在胡思亂想!”
雨澤微笑著點點頭,道:“不要愣著,用你的掌力去把竹枝打倒,但是不可以觸碰到!”
單小帥很快就答應,扎好馬步一掌掌打向竹枝,竹葉只輕輕飄蕩。雨澤在一旁看著獸皮卷鉆研劍法,時不時還有劍指比劃,大致知曉這是一套比較血腥的劍法。每招每式出劍必見血,總綱比較霸道和邪惡,一旦進入魅影狀態就像發瘋似地,但不會侵蝕人的意識。
時間過的很快,一晃又過一個月。單小帥天資不可小虛,練完基本功后雨澤開始教他《魅影劍法》,每每清晨小帥帶著劍道大竹林開始受訓。
昨天夜晚一陣風雨后好在清晨放晴,村長年老每每風雨關節都會酸痛,今天起了特別早。正拿起掃把打掃門口的殘葉瞧見孫子精神抖擻從面前跑過,心里還想著這臭小子也會起早?就瞧見他手里的寶劍,以為是看花了眼趕忙追出院中瞧去,哪知小帥輕身如燕跑的出奇的快,瞧不清楚寶劍模樣。
當下丟開掃把跟著小帥知道大竹林外遠遠看著,待寶劍出鞘紅弧劃空,小帥開始舞起劍法,心里不覺為之一振,失聲而道:“果真是魅影劍!小帥他竟然把出來?”正當疑惑不解的時候雨澤從一邊跑出來矯正小帥的動作并演示給他看,而小帥認認真真地聽講。
“小澤?!”村長十分意外,輕嘆一聲,心道:‘唉,天意如此,總歸是留著秦家的血脈!’轉身默默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