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的留個言,給我些動力TT)
夜已深去無風、無雨,只留下一輪黃月,就像大海一樣的深邃,靜靜的睡在暮色中。
眾人返回華夏莊,廳堂屋子幾處燈火映照在門窗,在黑夜的寸托里邊一片明亮。
偶聽屋內傳來一陣談笑風聲。只見秦風呵呵一笑,道:“實話告訴你吧,三日后正是每三年一次的少年英雄大會,二十三歲以下都可參加,場地設在我們華夏莊的劍崖峰上。”
“慕容兄你可不要缺席,我正想與你切磋切磋!”一身樸素的莫呈軒是逍遙谷弟子,今日方到。
雨澤道:“好,到時還請莫兄手下留情!”
莫呈軒道:“瞧你說的,太抬舉我了!”
秦無依收了收笑意,問道:“慕容少俠,老夫有一事相問。”
雨澤一拱手,道:“秦老前輩直說無妨。”
秦無依道:“二十年前魔教橫行猖獗,那時老夫劍法算的上出神入化,只是武林正道損傷慘重老夫孤立難支。后來突然殺出一個傅劍寒力拼魔教十大護法,擊敗魔教教主寒江,忽然又消失的無影無蹤。江湖中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也不知他武功由來,見過他劍法的人如今早已化為塵土。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堆雪劍是傅劍寒隨身之物...”
話未完,雨澤大致明白其意,道:“晚輩初出江湖,堆雪劍是爹贈我防身...”
言未猶盡,眾人紛紛一震,面面相覷。當下眾人欲要發(fā)問卻一身白衣的偏偏美少男搶了先,急道:“你爹是傅劍寒?”發(fā)話之人發(fā)髻長飄肌膚白雪,臉蛋秀氣,身形矯健,整個人比例分配堪稱完美。此人正是江南十二大門派翠煙門門主上官宇哲,名字倒是和雨澤兩字之差。
雨澤轉向上官宇哲道:“我爹復姓慕容,單名鴻,正是大家熟知的大燕國后裔之外并非大家口中的傅劍寒。我一身武藝出自我爹,有些是自己琢磨的。我爹也從未提起過他行走江湖之事,最多是在他年輕時在一個江湖賣藝雜技班小徒弟,到處游走賣藝為生,我爹就是在雜技班認識我娘的。”
秦無依再問一句:“真不是?”
雨澤道:“晚輩不敢欺騙秦老前輩。”
眾人沉默靜思。堆雪劍從何而來暫不提也罷,一個江湖賣藝的只不過三腳貓功夫卻是難成大器,方才幾番比試下來足見他劍法精妙的很,莫非其中另有原尾?
秦空從門外一步跨過門檻,也不知他們在想什么。張口便說道:“慕容少俠,莫少俠兩位房間已安排妥當!”
秦無依思索無果見夜色已晚,道:“既然如此大伙都回房休息吧,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改日在談。”
宗眾人點頭應聲告退。
秦無依退去,突然回首叫道:“風兒、空兒等等。”
秦風、秦空停住腳步,回頭看去待聽問話。
秦無依道:“風兒你去鎮(zhèn)里派人多放消息,空兒你加緊籌備盡量多預算一些,今年江湖新秀輩出,英雄大會可有看頭了!”
兩人應諾,退出。
破曉才出,依稀可見輕薄的塵霧飄飄渺渺地浮在空中,像一張塵網(wǎng)遮籠著華夏莊,若隱若現(xiàn),宛如神秘般的仙境之界。著實有一翻‘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云霧漫山中’的意境。
雨澤推開門出來,打著哈欠伸了伸懶腰。
“慕容兄,你也起這么早!”莫呈軒退出門外打上招呼,房間緊在隔壁。
雨澤轉身迎笑道:“莫兄,早...哈~啾!”
莫呈軒笑道:“昨晚沒睡好嗎?”
雨澤擦擦鼻子,道:“山上和山下果然不一樣,后半夜有些涼涼的。莫兄你不覺得嗎?”
莫呈軒道:“華夏莊與逍遙谷條件氣候相差無幾,我不會覺得很冷。”
“逍遙谷?”雨澤心生好奇,道:“莫兄,實不相瞞我前幾日才到臨安,對江湖門派不是很清楚,你能不能跟我講講逍遙谷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莫呈軒一口答道:“好,我們邊走邊說!”向廳堂去走。
逍遙谷并非江湖人口中所說的門派。逍遙谷是一處幽靜清閑之地,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各有一絕,許多不愿涉足世間是非的奇人異事紛紛隱居在此,過著安逸自樂的生活。
江山代有才人出,雖然他們不愿過多涉足江湖,但培育下一代后輩向來義不容辭,只不過選徒嚴苛,從不輕易收弟子。一些弟子學藝有成打下山去闖湯江湖,問其名號便報逍遙谷,久而久之逍遙谷成了江湖人口的門派。莫呈軒便是逍遙谷菁微真人的關門弟子。
兩人來到廳堂之外見華夏莊全莊上下弟子來來往往緊張有序的展開布置,秦空正站在人流處坐鎮(zhèn)指揮。
莫呈軒遙頭指望左側五處形似如劍山峰,道:“你瞧,那便是劍崖峰。”
雨澤瞭望一眼,朝日微露,五柱山峰氣勢拔地通天,囊如擎手捧日,幾縷飄渺稀霧溝壑出一副渾然天成的山水墨畫。
莫呈軒抿嘴一笑,道:“今日七夕節(jié),山下一定很熱鬧我們去走走,反正在這也幫不上什么忙。”
雨澤恍然大悟,“對啊,我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都給忘了!多謝莫兄提醒,我們走吧。”
下山后一路迎著泉水,隨著地勢起伏,泉水細細流淌時而急、時而緩、時而寬、時而窄,泉水叮咚流淌聲時時變動著調子抑揚頓挫。此地正是華夏莊山腳的清泉村,十幾戶人家,簡簡單單黃土屋,時而傳來雞鳴狗叫。雨澤、莫呈軒邊走邊聊,談話十分投機,來往鎮(zhèn)里清泉村是必經(jīng)之地。村子前頭一桿長竹上飄著茶字,兩三張桌子,擺設很簡陋。攤子前一體健身壯男子披著短
袖,手中抓著一只雞正與一身子瘦弱男子吵得赤面耳紅,隱隱聽見體壯的叫老周,瘦弱的叫小谷為只雞是誰家的鬧了個翻天。
穿過村子中央,才一提腳踏遍整個村子。村外一處草地上圍著一些老人少婦低低嗦嗦說著些什么。走到近處才聽一少婦說道:“死的好慘啊!”
雨澤、莫呈軒相望一眼,圍了上去見地上躺著一具男子尸體,面容慘白神奇痛苦。
莫呈軒便問那少婦:“請問大姐,發(fā)生什么事了?”
少婦道:“我也不知道,你問村長吧,是他先發(fā)現(xiàn)的。”指向雨澤身邊的一老伯。
雨澤立馬問道:“老伯,你能告訴我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伯看了看,道:“小伙子啊,我也不知道哇。”想了想,恍然道:“我呀正在門前菜園子里干活,忽然聽見一聲重物,出來一看就見兩個健壯黑衣青年逃命似地跑,后來我四下找了找就發(fā)現(xiàn)他了,一開始他還有氣,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就斷氣了。”
莫呈軒心下隱隱覺得有些蹊蹺,蹲下身子摸便人體要害幾處均無明顯的傷痕,扯開衣服一看,左肩下里心臟幾寸處發(fā)現(xiàn)一團兩手指大小的紅點,放手一摸一按,緊緊皺起眉頭。
雨澤問道:“莫兄,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莫呈軒一點頭,道:“雖然傷在左肩,實者心臟碎裂致死,所以面色蒼白,能做到如此地步此人內力非比一般。”
雨澤伸手按了下,發(fā)覺他不僅心臟碎裂,連附近的骨頭都被震碎。“莫兄,你覺得他是被什么所傷?”
莫呈軒琢磨一會兒,道:“我也不敢肯定,應該是爪力或指力此類功夫所傷。”
雨澤看著尸體,惋惜道:“也不知道何人為何要下如此毒手。”
莫呈軒拍拍他肩頭,道:“好了,接下來就交給官府吧!”站起身子問向老伯:“老伯,通知官府了嗎?”
老伯連連點頭,道:“一早就去通報了,眼下應該就快到了吧!”話才落下,遠處匆匆跑來三名衙役,領頭的比較瘦弱,隨身兩名衙役比較健壯。
領頭衙役跑近指著尸體就向老伯發(fā)問:“就是他?”
老伯連說道:“是,是,是!”
領頭衙役一揮手,不耐煩地說道:“抬走,抬走!”
兩名衙役一頭一尾將四肢一抓起身抬了去,手腳倒是麻利。
衙役走不開一丈之外,急聽有人大喊呼救,聽的出聲音急促,神情慌亂。
少婦瞧去,說道:“那不是孟大嬸嗎?”趕忙奔去攙扶。
大伙兒快步圍上,雨澤忙問道:“孟大嬸,不要急有話慢慢說。”
孟大嬸氣喘的厲害,稍稍吸傷幾口氣,道:“慢不得,我去潭邊洗衣,就看見小婉一頭扎進水里去了。”
老伯撒手朝腿上一拍,道:“小婉怎么就這么想不開...”
雨澤聽著話意似乎有難言之隱,當下腦海閃過一個念頭就人要緊。忙問道:“孟大嬸,水潭在哪里?”
孟大嬸向身后一直,道:“一直跑去便是。”
領頭衙役見雨澤踢腿欲去,急叫道:“慢著!”走到面前,問道:“你可有衙門簽字的‘打撈文書’?”
雨澤疑惑不解,道:“打撈文書?”
領頭衙役冷哼一聲,道:“打撈文書都不知道,還想救人?不成!”
雨澤看看莫呈軒以為他應知曉。
莫呈軒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領頭衙役左一看右一瞧,好笑道:“打撈文書簡單的說就是下水救人的證明,意思也就是說沒有官府的許可不準隨便下水救人...”
此言一出,雨澤頓時勃然大怒,“你!...”
莫呈軒連忙攔,輕聲說道:“不要動怒,官府不好惹。你去救人便是,這里由我擋著。”
雨澤一點頭,撇眼瞧那衙役若無其事神情十分得意。轉身點足起身,如飛燕滑翔。
領頭衙役見之舉動心頭甚是不爽,叫道:“來呀!去叫鄭大人!”
村子眼見惹怒了官爺,當下也不好亂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啥忙都幫不上。
領頭衙役指著莫呈軒,怒道:“你朋友是吧!他叫什么名字,竟敢公然違抗王法,待會兒他來了我要把他抓回去嚴刑拷打,叫他知道我的厲害!哼!”
莫呈軒賠笑道:“官爺,剛才不是說要打撈文書嗎,我替朋友給補上。”
領頭衙役摸到一些硬硬的物體小塊,個頭還有些大,手感相當舒服。當下話風一轉,道:“要是這樣呢,過會等鄭大人來了我可以為他說說情,就當年輕氣盛不知者不怪。不過呢,打撈文書的補辦費...”手掌不停地搓著,似乎少了點能填飽的東西。
莫呈軒腹內憋滿一肚子氣,迫于形勢,又從腰間掏出一定銀子塞過去。“官爺,救人如救火慢不得!”
“唉,其實我也不想,你想啊,一張打撈文書手續(xù)費才一兩,若是死在我們管轄范圍我們衙門也是有責任的,搞不好還得倒賠十幾兩,我們哪有這么多錢,辦個打撈文書只不過拆東墻補西墻,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領頭衙役摸著心頭樂了,笑道:“走,咱們去看看情況如何。”
水潭,寧靜幽幽,將兩岸淡妝濃抹的山色映徹,幽綠的水淵漂浮著片片紅葉黃片順水流逝,是哪么的古風優(yōu)雅。
岸上眾人全神凝視平靜的水潭,似乎已聽不見悠悠動聽的流淌曲調。
稍過片刻,水面輕輕浮動,潭下一個身影漸漸清晰,猛地破水而出。半身露出水面后,見手中抱著小碗,大伙心底一陣寬松,呼喚著快些上岸。
雨澤一步步踏上岸,心情十分失落,彷佛如同失去自己親人一般,然后將她慢慢放下。
莫呈軒低聲問道:“怎么樣?”
雨澤無力的搖搖頭,道:“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沉在潭底好些時間...”
莫呈軒安很了解他現(xiàn)在的心情,若不是衙役阻攔延誤了救人時間。慰道:“或許這就是小婉姑娘的命數(shù)吧...”
雨澤當即起身回轉,怒罵道:“你這狗官,若不是你百般阻攔拖延時間,小碗姑娘今日就不用死!”
領頭衙役指著罵道:“你、你怎么說話的,竟敢對著本大爺叫囂!”
雨澤怒視著一把抓他手腕,心底怨氣全然發(fā)泄與此。
便聽‘咔嚓’骨裂聲,領頭衙役臉部抽搐,口中大叫,十分痛苦。
莫呈軒見之,一步上前握住他手腕,道:“夠了...”
雨澤一甩手狠狠瞪了眼,轉過身去。
領頭衙役捂著手,冷汗直流,瞥見遠處鄭大人快馬來到,急忙奔著呼救。
鄭大人快馬一行五人走近,馬蹄一聽立刻下馬。
鄭大人巡視一遍,厲聲喝道:“是誰,膽敢藐視王法,毆打官差!”
領頭衙役眼見救星駕到,咧著嘴指認,道:“叔父,就是那穿斗篷的小子,把我的手給打折了...”頓時滿面流淚。
劉捕頭細細一番打量認得此人,貼近向鄭大人輕聲說道:“鄭大人,他你可辦不得!”
鄭大人一聲大喝:“有何辦不得,他敢公然藐視王法,毆打官差僅此兩條已是罪無可恕!來啊!抓...”
劉捕頭連忙伸手堵口,急忙道:“鄭大人,他就是慕容雨澤,飛影的那些...若是因小失大,上頭追查下來我們吃不了兜著走啊!”
鄭大人心頭恍然一震,額頭冒出幾滴冷汗。道:“幸好有你在,要不然我可闖大禍了,你說眼下該如何辦?”
劉捕頭轉眼一想,面帶笑容上前道:“慕容少俠近來可好?”
雨澤心頭氣尚未消,不想見到官差面也不轉,叫道:“不好!”
劉捕頭一顫,賠笑道:“慕容少俠,少俠消消氣,有事好好說嘛。”
雨澤陡然轉身,怒道:“好!那我就跟你說說,如果你家人溺水了,而你沒有什么打撈文書,是不是要去補一張再來救人啊!”
劉捕頭啞口無言,一時對不上話。
鄭大人忽大喝一聲,道:“什么打撈文書,是誰如此大言不慚!見義勇為本該值得大力提倡!”
方才劉捕頭與鄭大人間隙談話全然入了莫呈軒耳里,暗下罵道: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踏前一步,道:“哦?這倒是有趣了!”
鄭大人瞧他一臉不服,喝道:“大膽!你又是何人!你這口氣是跟本大人說的嗎!”
“在下逍遙谷弟子,莫呈軒!”
鄭大人渾然一驚,心想:今兒個什么日子,盡碰得罪不起的人!賠笑道:“原來是一舉殲滅南北三十大盜的莫少俠,本官有眼不識泰山,錯認了人。”當下轉身對向那衙役怒罵道:“原來是你這捏著,竟敢公然以權謀私,擾亂王法,即日起停職嚴查,扣除三月俸祿。”
領頭衙役頓時一頭霧水,叫道:“叔父,你...”
鄭大人怕他說漏嘴,忙叫道:“來人啊,將他綁回衙門,重打三十,聽候發(fā)落!”領頭衙役猶如晴天霹靂,嚇的魂魄離身,好久才晃過神來,求道:“叔父,你跟侄兒開完笑的是吧?”
鄭大人反手狠狠甩上巴掌,打倒在,喝道:“孽障,我沒有你這樣的侄兒!你們還愣著干嘛,還不拖回去!。”
兩衙役前去反扣住他雙手,押回衙門。
鄭大人忙賠禮道:“讓莫少俠,看笑話了。本官立刻回衙門備案候審!劉捕頭!這兒就交給你處理。”坐上馬背,扭轉馬頭,道:“莫少俠、慕容少俠本官先行告辭!”
事情變化之大,雨澤亦一頭霧水,問道:“莫兄,這鄭大人好像挺怕你的?”
莫呈軒道:“其實也沒什么,我殲滅南北三十大盜后,有幸得見王堅將軍推薦,獲皇上圣諭,如發(fā)現(xiàn)官員有違反亂紀皆可先斬后湊。”
“唉,可憐的小碗姑娘。老周啊都是你不好,要不是你家雞跑到我家院子里來,我能和你爭嗎,咱們兩水性這么好,隨便哪個下去都能救得小碗姑娘!”小谷埋怨道,似乎對之前的成見截然全無。
老周猛拍腦袋,悔恨道:“都是我的錯,沒把雞看好!小碗姑娘心地如此善良,怎么就會,唉...”重重一嘆!
老伯擦擦眼淚,道:“作孽啊!老天無眼啊!”
雨澤心情也十分難過,安慰道:“老伯,人死不能復生,節(jié)哀吧!”
老伯搖搖頭,道:“小伙子痛心吶,痛心老天無眼啊!孟大嬸的兒子孟風采生來就沒了爹,就一直跟著娘姓。寒窗苦讀十八年終于榮登金殿,朝中奸臣賈似道當?shù)溃屪约旱拈T生頂替孟風采,又以莫須有的罪名入獄喊冤而死,小婉一紙訴狀狀告賈似道不成,反糟侮辱,這才一時想不開...唉!”
言罷,孟大嬸蒙臉痛苦。
雨澤憤然道:“莫兄,咱們去杭州殺了狗官!”
莫呈軒道:“慕容兄,不要沖動。就算我拿有皇上圣諭,倘若說不出證據(jù)來,你我豈不是自尋死路?不過,就憑慕容兄一身俠義,我莫呈軒一定追查到底,不提賈似道人頭絕不來見慕容兄!”伸出左掌。
雨澤感受到他一生豪氣肝膽,當下提起右手迎合,重重一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