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后回到鳳房宮中后,坐在鳳椅上,氣定神閑的端起一杯茶,輕輕飲了一口。
阿彩一直垂著雙眸,跟著武皇后進到了鳳房宮,卻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出口,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武皇后。
武皇后見她一句解釋的話也沒有,不由得冷笑一聲,將茶杯重重敲在了手邊的茶幾之上:“阿彩,本宮問你,這計劃是你所出,為何會變成今天的樣子?”
阿彩一臉委屈道:“皇后娘娘,是奴婢親自將司徒若曦引進那座涼亭,而且確切了司徒若曦不可能逃出奴婢所設下的八卦陣,奴婢才敢去將這件事通報與娘娘,怎么可能會是奴婢故意而為呢?”
“好你一個忠心耿耿,不是你故意而為之,本宮看到了,太子分明是中了你下的毒很深,可見你是要將太子置于身敗名裂的處境,你以為本宮看不出來嗎?這一次即便被太子殿下欺辱的女子是本宮宮中的婢女,就算是平陽侯府里的司徒若曦,怕是太子殿下也會暫且被廢除了太子之位,很有可能被別的皇子將其地位取代,而本宮這個皇后之位也會被人奪去,難道這樣你就滿意了嗎?”
阿彩抬眸間已經淚流滿面,雙膝跪在地上道:“皇后娘娘,若是您還不相信奴婢,就重罰奴婢吧!”
武皇后終是不忍心,發出了軟話,這宮殿內現在只剩下她和阿彩,其余人都被她一怒之下趕出了大殿,沒有她的吩咐不得入內。
武皇后嘆了一口氣幽幽道:“阿彩,其實母后對不起你,若是沒有過去,你又何至于過的那樣苦呢!”
阿彩唇邊帶著苦笑:“娘娘,阿彩不怪罪你,若是母后當時不把阿彩隱護下來送到山上學藝,怕是父皇會以為母后您對他不忠貞,將我們母女趕盡殺絕?!?
在阿彩的心里,她永遠都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皇家公主,只因為當時后宮之中妃嬪競爭激烈,就連武皇后坐在后位之上,都被那么多得寵的妃嬪覬覦,當時有人陷害武皇后,說武皇后和身邊的護衛有染,即便生下了子嗣也不是皇上的,武皇后便稱自己有恙在身,推脫不見任何人,而當時南疆皇上一直以為前皇后是被武皇后害死,所以對她總是冷淡相對,甚至十個月里不曾去武皇后的鳳房宮一次。
而正是如此,武皇后才能順利的生下了阿彩,只是卻不能被皇上知道,于是便將阿彩偷偷送到了山上學藝,直到七年前將阿彩從山上接下,邊讓阿彩陪在了自己的身邊。
“謝謝娘娘寬宏大量!”
阿彩從地上站起,可是武皇后卻足足有半響都沒有在說話,她一直都在想為何阿彩從山上學藝回來之后,叫她母后時,她是多么的開心,可是一聽不到她這樣稱她,表現的如同陌生人時,她的心情莫名的蒼涼起來。
良久,阿彩嘆了口氣道:“皇后娘娘,阿彩當時曾向你提起過,太子妃也許會幫我們除掉司徒若曦,依阿彩的想法,現在不如利用太子妃趁機除掉司徒若曦。”
武皇后聲音冷淡道:“你可有把握這一次將那個女子除掉?”
阿彩點了點頭:“阿彩確信,若是真的不能如阿彩所想,阿彩愿意主動請纓,親手去將司徒若曦除掉。
而此刻的平陽侯府里,林若曦正在為司徒夫人針灸,治療司徒夫人的風濕頑疾。
皇回在上由。司徒夫人光潔的脊背被扎滿了長長短短的銀針,從遠處看就像是一只大刺猬,她無奈的笑道:“若曦,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可笑?。俊?
林若曦嫻靜地笑了笑:“娘親,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只刺猬,樣子啊的確可笑?!?
“可笑就可笑吧!只要能對我這脊背上的風濕頑疾有治療功效,就算是割幾塊肉,掉幾根骨頭,我都愿意,至少不用在這下雨陰天時這樣的渾身酸疼難受?!?
從皇宮擺宴回來,天空突然陰霾,下起了大雨。
剛到平陽侯府司徒夫人就覺得渾身疼痛難忍,若不是林若曦為她針灸怕是她早就疼得想要‘咬舌自盡’了。
“瞧娘親說的,有你這樣神通廣大,又有神醫稱號的女兒在,娘親還怕會有醫治不好的病癥嗎?若不是你脊背上的風濕是頑疾,怕是女兒不出一個月的針灸治療就會將你治好?!?
司徒夫人不禁眉開眼笑道:“是啊,我的女兒是何等人?簡直就是無所不能的仙子,說來……你若是嫁給了云公子,娘親倒是覺得是云公子撿到了金子,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林若曦嬌笑道:“娘親,瞧你把女兒說的,成了寶貝似的!”
司徒夫人很是得意道:“那怎么了?你在娘親的眼里和心里,永遠都是寶貝。”
正在這時,莫雪鳶突然進到屋中,稟報道:“夫人,小姐,太子妃娘娘現在在花廳,求見!”
司徒夫人和林若曦對視一眼,總就得這件事太過蹊蹺,可是林若曦心里漸漸有了想法,太子妃這次來可是為了太子殿下今日在皇宮御花園中闖下的荒/淫大事,來降罪與她的?
司徒夫人忙要起身,甚至連身后被刺了那么多根銀針都忘記了,卻是被林若曦按住了肩膀,讓她爬著不要動。
“娘親,你不必擔心,想必父親已經親自在花廳里接見太子妃了,量她也不敢做出什么損傷我的事?!?
司徒夫人卻是固執道:“若曦,還是讓娘親去看看的好,娘親也好心里有個數,知道這個太子妃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娘親,剛才你還夸你的女兒神通廣大呢,怎么這一刻就改變想法了,對女兒不放心了?”她又拿出銀針,將司徒夫人的脊背輕輕刺去,刺到了司徒夫人的穴位之上,這才輕輕的松了手:“娘親,您也不想一想,若是這一次針灸,您到了半途就取了下來,那么您脊背上的病不但不會漸漸好轉,還會加重三分,這樣你想好起來,怕是更難了。您這一次就聽女兒的的話吧,還有對女兒放寬心,畢竟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想讓娘親在替女兒擔心下去了。”
林若曦這樣說完,司徒夫人知道自己也沒有別的理由去反駁林若曦的話,索/性只好悶悶的趴在原地,接受林若曦對她身上施的針灸之術。
林若曦離開司徒夫人的院子,并未直接到花廳去見太子妃娘娘,而是先回自己的屋子梳洗一番,又穿了一身素色的長裙,這才到了花廳,見到了太子妃。
太子妃見到林若曦時,露出了溫婉可人的笑容道:“侯爺,你瞧瞧你家千金,怎么看都是那樣的美麗,又是一身的才華橫溢,倒是讓我這個做太子妃的人,都覺得被比了下去?!?
林若曦向太子妃施了禮,聽見平陽侯司徒宇淡淡道:“太子妃娘娘,您這樣說話就是太謙虛了,無論是美貌還是智慧,太子妃娘娘您可是女子中的第一,沒有人敢去占了您的風頭?!?
太子妃聽聞了司徒宇的話覺得自己的身后先是長了尾巴,得意的都能翹到天上去。
“平陽侯真是會說笑,我正巧有些話想單獨和司徒小姐說,不知道侯爺可否給我這個機會。”
司徒宇看向林若曦,卻是見林若曦朝他溫婉一笑,點點頭,司徒宇這才道:“既然是太子妃娘娘發話了,那本侯爺就告辭了?!?
靖羽侯爺一走,太子妃便將她身邊的宮女及司徒府中的婢女們都遣了出去。
整個花廳的大門被掩上,屋中只有火燭的光亮搖曳著,頗有陰森的味道。
太子妃先開口:“今日的事我也看到了,只是我一直不解,你為何會這樣痛恨太子殿下,難道是因為他不能給你,你想要的什么東西,你才會這樣怨恨他,陷害他嗎?”
林若曦清冷望著太子妃道:“太子妃娘娘,若是你今日來就是為了質問若曦,若曦想告訴你,我一無所知,害你白跑一趟,抱歉?!?
太子妃唇角陰冷的勾起,拿起手邊的茶杯,手指在茶杯里攪了攪,朝著林若曦嬌美的臉頰潑了過去。
林若曦敏銳的觀察到了太子妃是要攻擊她,她一閃身輕巧的躲了過去,接著從腰間拿出了匕首,動作如閃電一般來到了太子妃的身邊,將刀尖抵在太子妃的喉嚨處,冰冷道:“太子妃娘娘,您這是來挑釁嗎?”
太子妃的手段也當然不簡單,她手中同樣抽出了匕首,卻是抵在了林若曦的胸前,咬牙道:“司徒若曦我確實是來挑釁的,你若是敢刺穿我的喉嚨,我就一刀扎進你的心臟,我活不了你,你也別想活下去,這樣算不算我們兩個人扯平了?“
林若曦卻是毫不猶豫朝著太子妃的喉嚨刺去,一個閃身,太子妃手上的匕首只是從她的胸前劃過,還未刺入她的心臟。
太子妃驚恐的扔掉了手中的匕首,猛的用雙手捂住了流血不止的喉嚨傷口,林若曦就像是在看一只被玩在手心中,隨時都會被她碾死的螞蟻一樣,勾起冰冷的唇角問道:“太子妃娘娘,我警告你,可不是那么好惹的!若是你現在肯與我合作,為我所用,或許我會保住你的命,你可要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