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晚晚腦子里轟然一聲輕響,這是要上演“捉女干在床”的戲碼?
楚元策身形微頓,回眸掃了她一眼。束晚晚假惺惺的問:“需要回避……”
就算他說是,她也不會用最快的速度逃到浴室或者其他地方,最近的日子過得很是枯燥,偶爾來這么一出,還挺有趣兒的。
楚元策眸色沉了沉,沒有回答,大步拉開門。
他住的是套房,臥室和外間相隔。束晚晚看不見來客是誰,只隱約聽見他們說話。
這里隔音效果好,說話的內容聽不真切,只能大概分辨出是個女人,簡短的說了句什么之后,楚元策回答了一聲,之后就是房門咔嗒一聲關上的聲音。
束晚晚拉過被子蒙住頭哀嘆了一聲,原本想老天會潑盆狗血下來,然而……連雨滴都沒有一滴。
月末,業績出來了。束晚晚業績不錯,約了向蘭母女晚上吃飯。
地點定在凌江江畔的雅座,這一片是凌城zf下了血本發展規劃的,坐在這里往外看,凌江兩岸的夜景盡收眼底。
向蘭帶輕輕去洗手間,晚晚看著燈火直發愣,凌城,這座繁華的都市,這么多盞燈,沒有一盞屬于她。
“這里的菜蠻有特色的,敏敏你應該會喜歡!”有人靠近,嗓音熟悉。
束晚晚咬了咬唇,窗玻璃上倒映著兩個美人。宋敏一襲深色流蘇長裙外罩一件皮草披風,趙思瑩則是一套最新款的套裝,兩人正款款而來。
人生何處不相逢!不想給自己添堵,她已經很久沒見這兩個人,今天剛領了獎金,和孩子一起出來吃飯,不想壞了心情,束晚晚微低了頭,但仍舊沒躲過。
“晚君,好久不見了,這么長時間,你去哪兒了?”趙思瑩十分熱情。
束晚晚抿著唇,沒有出聲。她和趙思瑩的交情,早在數年前就玩完了。
“束二小姐這日子過得很悠哉啊。”宋敏嘴角掛了抹嘲笑,“哦,我忘了,雅君姐走后,你就一躍升為大小姐了。”
趙思瑩裝模作樣的拉了拉她,宋敏沒收斂,反倒越發靠近了晚晚:“怎么?一躍升為束家大小姐,倒知道低調了?看看這包、這衣服,怎么透著一股子乞丐味兒?”
晚晚冷著臉,握緊了茶杯,這里是公眾場合,不想和她一般見識。
她越沉默,宋敏越乖張:“怎么?以前巧舌如簧的人,現在連話都不會說了?”
“敏敏!”趙思瑩拉她:“別這樣,她畢竟還是你的未來嫂子。”
“我呸!”宋敏靠晚晚極近,口水噴到她臉上,“一個殺人犯,還想嫁給我哥?”
晚晚臉色倏的一變,高挑的身形豁的站起,手腕用力,杯子里的茶水悉數招呼到宋敏臉上,聲音冷得像冰:“宋敏,別欺人太甚!”
宋敏是宋家大小姐,打出生起就被捧在手心里,哪里受過這種羞辱?氣急敗壞的扯著嗓子大喊:“束晚君,你敢潑我?”揚起手就朝晚晚臉上劈過去。
晚晚從小打架打到大,哪里會眼睜睜受這一掌?她咬著唇站起來握住宋敏的手腕,反手一掌打了下去。
特意放縱著力道,宋敏半邊臉腫了起來。
宋敏不甘,氣急敗壞的與她扭打在一起,但顯然不是對手,不過三兩下,就被搡在地上。
束晚晚單腳踩住宋敏胳膊,語調冷得像冰:“看在宋修的份上,我一直讓著你……”
“晚君,你放開她。”趙思瑩過來拉她:“這么多人看著呢。”
“你們也知道這么多人看著?”束晚晚氣急了,拂了一把,趙思瑩沒站穩,往后退了幾步,重重的撞在另一卡座的隔斷上,她單手撫住小腹:“啊!”
周圍圍著一群看熱鬧的食客,有人心腸好,扶趙思瑩起來,但束晚晚那滿身的殺氣,倒沒有人敢去救宋敏。
被踩住的女人歇斯底里的大罵:“賤人!束晚君你個賤人!你敢推她?你知不知道,她懷了我哥的孩子?要是我哥的孩子有什么三長兩短……”
束晚晚微微蹲低了身子,嘴角微微勾著,斜睨著趙思瑩:“哦?懷孕了?恭喜啊!”
眼眸流轉,她看向宋敏:“你說,我要不要拿她來抵命呢?”
“束晚君,你個賤人,你別亂來!”宋敏難得一見的恐慌。
“你口口聲聲罵我賤人……”束晚晚直起腰,“我倒想請大家評評理,是她不識好歹搶我未婚夫懷了他孩子賤,還是你蛇蝎心腸害死我未出生的孩子更賤?”
圍觀的食客議論紛紛,有人理清了關系,指指點點:“她的孩子,不就是她的侄子?連侄子都下得去手……”
“你們知道什么?”宋敏氣急敗壞:“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我哥的!這個賤女人,她為了嫁給我哥,害死了自己的親姐姐;她的歹毒心腸被識破,我哥不要她,她耐不住寂寞,在外面找野男人,懷著野種想進我家門……”
宋敏頓住了,她的眼前多了一雙黑色的意大利純手工皮鞋,鞋面锃亮,纖塵不染。來人氣場強大,眼神懾人,她竟說不下去。
束晚晚也在同一時間抬眸,對上一張冷然俊逸的臉。楚元策一身正裝西服立在那里,一雙狹長的眸子里陰沉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