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

當晚，再一次踏進朽木家邸宅，雙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自己的感受，亦或是，她已經感覺不出怎麼還有什麼特別的感受。

一路靜靜走在白哉身後，直到目的地，有些出乎雙意料的是，露琪亞所住的地方，正是很多年前她在朽木家時一直住的地方。

雙低頭，眨眨眼，感覺有種莫名的情緒在胸口漾開，悶悶的，帶著一絲酸澀，其實，在看到千夜姐的時候，她就應該想到了，露琪亞現在應該就是由千夜姐照顧的，就像，很多年前的她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她從來都是．．．客人而已。

等雙再反應過來，露琪亞已經躬身行禮了，“兄長大人，”看到她時，神情頗爲意外，“雙前輩？！”

雙朝她點了下頭，平直陳述，“很久不見，露琪亞。”按說，露琪亞是該喊她‘卯之花老師’的，不過，因爲在真央時，若晝始終堅持叫名字比較親切，而且，以前課餘的時候，若晝會在課餘單獨指導露琪亞的鬼道，一直跟若晝同宿舍的她，則會在有空的時候點撥露琪亞的鬼道，私下也算是很熟了。“傷，不要緊吧？”

“呃．．．”露琪亞趕緊收起詫異的情緒，低頭，正坐在下位，輕瞄了眼端坐在正位上的朽木白哉，守禮端莊的回覆，“不要緊的，只是小傷，多謝您的關心。”

這次換雙愣了一下，這樣的露琪亞，對她都用上了稱敬的露琪亞，跟她記憶中的距離太遠，而且，也是是錯覺也說不定，總覺得，露琪亞的眼睛裡少了一抹光彩。還有，露琪亞似乎有點緊張，是因爲．．．白哉嗎？

“這是專門治療鬼道傷的藥。”雙拿出離開六番隊時現翻出來的傷藥，雙手遞過去，這是她在離開四番隊的時候，勇音副隊特意準備的特效傷藥之一，雖然她自己一直沒機會用到，不過給六番隊的隊員們用過，療效非常好。

露琪亞雙手接過，“非常感謝。”

雙正巧掃到露琪亞右腕上的繃帶，淡淡的補了一句，“以前練習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的，鬼道練習要循序漸進，最忌．．．”

雙微頓了一下，露琪亞低頭，用左手按上自己的右腕，輕聲補上了後半句，“急功近利。”

“恩。”雙輕點了下頭，露琪亞還記得就好了，其實，這是以前浦原大人開始教她鬼道時說的，因爲那個時候的她認爲只要實力強大了，能夠從容自如的運用死神技巧，就可以被周圍的人認同，就可能會不再被那些用怪異目光看她的死神叫做怪物，就可以不有負於烈大人賜給她的姓氏，因而過於急於求成，有幾次差點出了問題。在真央時，露琪亞拼命努力，是因爲不想跟在1班的阿散井落下太遠的距離，而現在，不知道爲什麼，雙忽然開始覺得，現在的露琪亞很像那個時候的自己，想要不辱沒白哉賦予她的朽木的姓氏，想要得到白哉的認同和讚許，不過．．．

雙側頭望向正襟危坐，永遠維持著優雅貴族禮儀的朽木白哉，微皺了下眉，白哉根本沒可能向烈大人曾經支持鼓勵她那樣對待露琪亞吧。那一瞬間，雙腦中一閃而過的是烈大人一貫溫柔似水的笑容，和朽木白哉隊長幾乎永遠不變的冰山臉，雙微微側頭思索，如果互換的話．．．隨即，她第一次體會到，一種名爲‘糾結’的情緒。

於是，再無人開口說話，室內陷入一片寂靜。

“打擾了。”千夜輕推開門，端了茶進來，先爲家主上茶，然後是作爲客人的雙，“雙小姐，我記得雙小姐是不喝綠茶的，準備了茉莉花茶，請嚐嚐。”

“謝謝。”雙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茶杯，是的，千夜姐記得沒錯，她以前一直都不喜歡綠茶的味道，只喝花茶，但現在，每天早上都要泡，再不喜歡，也算是勉強習慣了吧。

“少爺，管家讓我來請示一下，晚餐，是在這裡招待雙小姐，還是去前院用？”

“不用麻煩了吧，我只是來看一下露琪亞，既然露琪亞沒事，那我就回隊捨去．．．”雙搶在朽木白哉前開口，總覺得氣氛有點壓抑，只是，越說越遲疑，因爲無意中掃到坐在自己對面的露琪亞眸中一閃而過的失望。“而且，隊長，您也該準備去出發了，賢太長老說過，請您務必要準時出席相親宴的。”今天朽木家的賢太長老可是親自來六番隊強調過的，而且是要她傳達，雖然感覺怪怪的．．．但，她應下來要提醒的事情，總不能不做吧？

朽木白哉輕皺了眉頭，依舊淡漠的拋出一句，“我會出席。”長老是要她轉達，如果他不出席，她很可能會被朽木家的幾位長老責難。朽木白哉起身，又補了一句，“你留下，用了晚餐再走。”走出房間。

“是。”雙低頭，應允。既然白哉都開口說要她留下，就不能推辭了，勇音副隊說過的，自己隊長的命令是不可以違背的。不過．．．相親啊．．．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呢，她只是大致明白意思，卻沒有見過，還有．．．聽說，對方是位很出色的貴族小姐。

“啊，那我去通知廚房了，一會交他們端過來。吶～管家特意讓準備了雙小姐喜歡的菜喲～”千夜轉身退出去，生怕雙再反悔。

雙側頭，看著露琪亞，肯定陳述，“你怕白哉。”

“哎？！不，不是的。”露琪亞偏頭看向一旁，“我對兄長大人，只．．．只是．．．敬畏，對，是敬畏！”

雙眨眨眼，低頭看著自己的黑色小扇，“敬畏，不就是尊敬和畏懼的意思。”

“呃．．．我，那個．．．雙前輩，若晝前輩還好嗎？還有．．．”

轉移話題，雙在心裡認定，卻沒有說出口，只是用一貫淡漠的口氣回答她的問題，連帶把她沒問的也一併說了，“若晝很好，她在真央教得很開心，到今年年底她在真央的工作就結束可以歸隊了。上週末我們還見過面，聽她說阿散井他們也很好，阿散井的白打還是1班第一，鬼道依舊倒數，還有吉良、雛森，升了一年級，但都還是老樣子，不用擔心。”

“哦．．．”

“那你呢？”雙起身坐過去，直接拉過露琪亞的手，拆開對方右腕上的繃帶。

“哎？！雙．．．雙前輩．．．”

雙掃了眼傷口，自顧自的分析，“蒼火墜，我教過你，你早就掌握了，但這個灼傷．．．”微微皺眉，得出結論，“你想用雙重詠唱。太早了，你想用這個，還太早了一點。”

“我知道．．．只是，我只有鬼道比較出色．．．我不想要辜負兄長大人的期望．．．不，也許，兄長大人根本不會對我有什麼期望．．．只是．．．”露琪亞低頭，泯著脣，“雙前輩應該見過緋真夫人吧，我就是因爲和緋真夫人張的很像．．．纔會被收養的．．．”

雙的動作微頓了一下，輕瞇了下眼，“見過，很像，但露琪亞就是露琪亞，即便是現在姓朽木，你也先是露琪亞。無論是白哉還是朽木家，都不需要靠露琪亞來振興，所以，白哉當然不會對露琪亞有什麼過多的期望，要是有的話，大概就是希望露琪亞平安吧？剛纔千夜姐跑來隊裡說你受傷了，白哉很擔心的。”雖然只是一瞬間的眼神變化，但她看到了，所以她才知道由她提出請求說要探望露琪亞，一定會被允許，因爲白哉本就打算來了。

雙用剛纔帶來的傷藥重新幫露琪亞上藥，“你知道四番隊的卯之花隊長吧？”

“恩．．．知道的，是雙前輩的姐姐。”

“我和露琪亞一樣，也是被收養的。烈大人曾經對我說，我是卯之花雙，在我心裡，和她心裡，我永遠都是，這樣都足夠了，不需要在意其他人的想法。我想白哉也是一樣的，在他說露琪亞，是朽木露琪亞那一刻起，就已經承認了露琪亞的一切。既然現在的露琪亞已經是被白哉承認了的，又爲什麼還要努力做什麼改變呢，就順其自然繼續做露琪亞自己不就好了，我想，那纔是白哉希望看到的。”雙纏好繃帶，側頭看著有些瞠目結舌的露琪亞，“很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你說這些廢話，只是想到就說出來了而已，就請你，當作沒聽到吧。啊，最後還有一句，希望你聽進去，關於緋真夫人的事，我想，早晚有一天白哉會願意親口告訴你的，所以，請耐性等待。”一連說了好多話的雙眨眨眼，今天的她真奇怪，說起來，好像，她上次進朽木家也好奇怪，不知道是因爲什麼，朽木家的一切其實跟她住在這裡的時候明明沒什麼改變，只是上次少了銀嶺大人，多了緋真夫人，這次少了緋真夫人，多了露琪亞。雙側頭認真審視著露琪亞．．．等一下，她會覺得自己變得奇怪．．．該不會是．．．因爲．．．

“哎，不，您說得．．．對我很有用，我會全部記住的！我只是沒想到．．．雙前輩會安慰我．．．雖然在真央的時候經常被您指導，但還是第一次聽您說這麼長一段話．．．”呃，碎碎念除外，露琪亞在心裡由補了一句。

“因爲若晝會說，而且一向都停不下來，不需要我說，也插不進話。還有，我沒有安慰你，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雙徑自陳述，“吶，你還用對我用敬稱嗎？白哉早就走遠了。”以前在真央都是隻叫前輩而已，也不會用敬語的。

“呃，對不起，一時沒改過來。哎？”露琪亞看著雙微微皺眉，“前輩，你好像在兄長大人面前，就不會直呼他的名字，但．．．”

“我也是．．．”雙低頭，輕咬了下脣，“一時沒改過來。應該是，隊長。”

一直到雙在朽木家吃完晚飯，準備離開的時候，朽木露琪亞深吸了口氣，彎腰行禮，“那個，我有一件事想拜託前輩，請前輩指導我的鬼道吧，就像在真央的時候一樣，拜託了。”

雙靜默了三秒之後纔開口，“恩，我會跟白．．．隊長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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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沒更新，實在不好意思，因爲蕭最近幾天過敏很嚴重，更新可能會慢一點，請大家理解．．．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