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裡的四個人面面相覷。
“這倒是個好歷練的法子!”墨殤雙手環(huán)胸, 靠在牢房裡的木桌子上,自我解嘲道。
顧陌塵坐在一旁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晃著雙腿。
桃夭有些愧疚的低著頭, 到底是因爲(wèi)他出了房間才招來這一禍端。
花綺洛跟桃夭並排而作, 她幾次側(cè)頭看桃夭, 躊躇再三還是耐心地問道:“桃桃, 那個, 你知道那個人的死到底是怎樣……,”花綺洛害怕一個不留神傷害了桃夭,囁嚅地說, “那個人的死跟你……跟你有關(guān)嗎?”。
桃夭側(cè)過頭看花綺洛,他腦海裡是官差帶他們?nèi)タ磳企w時的畫面——那是來去歸的店小二, 腰間處, 褐色的衣服上很大的一塊傷口, 鮮血把那一塊的衣服染成了暗黑色。
他看到店小二的傷口時彷彿知道店小二是被什麼利器所傷,他可以肯定他是見過的, 可就是怎麼都想不起來到底是個利器。
“是你……”花綺洛看著桃夭眉頭緊鎖,以爲(wèi)真的與他有關(guān),不敢相信地再次問道,但“嗎”字還未出口,便被桃夭搶白。
“不是我。”
“哦。”花綺洛安心地點了點頭。
他們本想著靠法力一走了之, 卻在運功之時察覺到法力不知什麼時候被封印了。
“師傅是什麼時候封印的?”花綺洛擡起手腕, 作出召喚靈護(hù)的手勢, 卻沒半點反應(yīng)。
“可能是我們通過紫雲(yún)路的時候, 我們背對著他, 他好下手,”墨殤嘴角抽搐, “真是個奸詐的小老頭兒。”。
桃夭看了看花綺洛又看了看墨殤,心裡生起一股異樣。當(dāng)初在天宮,除了施明瑞外,他們倆個也算得上是同輩小仙中姿態(tài)端莊嚴(yán)肅,仙姿不錯的兩個了,竟也會因爲(wèi)沒了法力惆悵,也會叫邱知“小老頭兒”。
桃夭不覺笑了起來。
顧陌塵坐在那裡,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
桃夭定定地看著他,忽然覺得他又熟悉又陌生。
桃夭是知道他爲(wèi)何失憶的。
那日黃昏,桃夭坐在十重天的涼亭裡。
南宮娘娘的兩個貼身侍女突然出現(xiàn)在十重天的蔓草之中。
她們臂上掛著兩個籃子,專挑朝著落日的那些蔓草採摘。
兩個人並未注意到亭子裡的桃夭,恣意地談?wù)撝约旱闹髯印?
“這蔓草真真有剝?nèi)擞洃浀淖饔茫俊币粋€侍女朝夕陽舉著蔓草,懷疑地問旁邊的另一個侍女。
“你可知這蔓草來歷?”另一個侍女賣弄起關(guān)子。
“什麼?”
“橫河小妖斷腸絕情而化,又稱忘情憂”。
“忘情憂?”
那侍女顯然也是不清楚爲(wèi)何叫著名字,忽然轉(zhuǎn)了話題。
“南宮娘娘大兒子攤上個琉璃山的老虎,從此墮入斷袖虐債之中,”侍女輕蔑地笑,“所以她對這小兒子當(dāng)然是小心謹(jǐn)慎,不敢讓他再步他哥哥的後塵。”。
“你膽子可真大!”另一個侍女對她這般議論主子進(jìn)行了警告。
“怕什麼,這十重天還會有別人?!”
“還是小心爲(wèi)妙!”
桃夭笑了笑,莫不是用著忘情憂讓顧陌塵忘掉的自己。
他看著桌子上的酒杯,笑了笑。
“忘情憂,莫不是忘了情,心也空了?”他看了一眼滿地的蔓草。
“所以才叫的忘情憂吧。”
顧陌塵覺得有人在看自己,側(cè)過頭就看到了桃夭。
他們四目相對的愣了兩秒後桃夭快速低下頭去。
然後走到大牢門口,用手敲了敲木牢門。
守牢房的兩個官差卻不搭理他。
他便一直敲一直敲,嘴裡還不停喊到:想不想破大案啊!
“怎麼了?”
一個瘦瘦的官差忽然走進(jìn)來。
桃夭記得就是他抓的他們。
“想不想破大案子?”桃夭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