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給我打開這扇‘門’,干掉那三個家伙。不然,你就給我永遠留在這里,守住這扇‘門’!”
遭到維克多訓斥的那個家伙覺得自己很倒霉,不過也不敢頂嘴。
其實,維克多也覺得自己很倒霉。
警報響起的時候,他正在跟家人通電話。每天這個時候,他都會跟妻子通電話。如果條件允許,他還會盡量使用視頻電話,因為他的兒子不到一歲,還不會說話。雖然他是為錢賣命的雇傭兵,但是不等于沒有過上正常生活,更不等于沒有結婚生子。其實很多雇傭兵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維克多就是一個這樣的雇傭兵。
事實上,他從沒把自己當成雇傭兵。
在遇到尤金、為漢密爾頓賣命之前,他是一名特勤人員,而且在特勤局干了十幾年,可以說是兢兢業業。只是,他惹上了一個天大的麻煩。這就是,在半年前,也就是布魯塞爾恐怖襲擊事件發生的時候,他沒有去布魯塞爾,而是請假留在華盛頓。原因也很簡單,妻子剛剛生下兒子,他需要留下來照顧家庭。因為是中年得子,而且這個孩子來得很不容易,所以他特別在乎。結果就是,在羅迪克遇害之后,包括他在內的,當時主動請假留在國內的特勤人員都受到調查。雖然調查結果對他很有利,他也沒有受到起訴,但是此制之后,他就再也不可能留在特勤局了。
如果在以往,他不會急著找工作,可是家里多了一個人,他必須找一份工作。
要知道,特勤人員的收入并不高,而且他的妻子在懷孕后就辭掉了工作,全家都靠他的那點收入維持。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在朋友的介紹下認識了尤金。
當時,他認為只是去給某個大人物當保鏢。像他這樣的特勤人員,很多都在退休之后給大人物當‘私’人保鏢。
只不過,不是這么回事。
他首先擔任教官,把十多年的工作經驗傳授給尤金招回來的那些人員,讓他們知道如何才能成為一名優秀的保鏢。雖然只有短短兩個月,但是在此期間,他所展現出來的才華得到了尤金賞識。
結果可想而知,在金錢的‘誘’‘惑’下,他做了第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那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而且很有來頭,肯定是千金小姐,也許不止如此。雖然他沒有直接參與,只是在外面把風,但是尤金派來的那些人員足足折騰了一整夜,那個‘女’人也慘叫了一整夜。因為是第一次參與這類行動,所以尤金安排他善后。那個‘女’人死得很慘,而且在死前遭受了難以言表的****。
為此,他悔恨了很久,不過那張一百萬美元的支票磨滅了他的人‘性’。
他需要錢,他的兒子還很小,更需要錢。
雖然想過退出,但是在搞清楚尤金的來歷之后,他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退出就意味著滅口,甚至是滅‘門’!
大概是他有著豐富的經驗,所以尤金給他安排了很多任務。
收獲很豐富,而他的人‘性’也漸漸磨滅迨盡。
只是,他從來沒有把這些事情告訴妻子,甚至沒讓妻子知道他在做什么,只說在為一個大人物工作。因為是大人物的‘私’人保鏢,所以需要經常出差。他會準時給家里打電話,而且對妻子很好,也就沒有讓妻子起疑。再說了,他的很多同事在離開特勤局之后都成了大人物的‘私’人保鏢。當然,這也是一份很好的工作,收入更多不說,還不需要像在特勤局那樣不分白天黑夜的‘操’勞。只要那個大人物沒有外出計劃,他就能‘抽’出時間回家,有的時候還能在家里呆上幾天。在特勤局的話,每年的休假時間還不足十天,而且往往在休假的時候接到臨時安排的任務。
總而言之,他偽裝得很好。
當然,警報聲被妻子聽到了。
為了讓妻子相信,他費了一點功夫解釋了一番,才掛斷電話。
等他趕到的時候,戰斗已經打響。
敵人不是兩個,而是三個,多了一個男人,而且那個家伙的槍法非常好,幾乎沒有放空槍。
不到十分鐘,他們就干掉了維克多的十多名手下。
如果維克多再來晚一點,恐怕他的手下就死光了。
他立即調整了部署,讓手下首先封鎖了連接各層甲板的通道,鎖死所有水密‘門’,然后用上了能夠擋住子彈的防暴盾牌。即便如此,也‘花’了大約十五分鐘,在損失了七名手下之后才把那三個家伙‘逼’入死角。
只可惜,他們退入了發動機艙,而且鎖死了艙‘門’。
維克多很憤怒,因為當時守在這邊的三名手下根本沒有抵抗,準確的說是因為怕死而退了下來。其實,那三個家伙不是他的手下,而是動員起來的船員,雖然懂得怎么用槍,但是根本不知道該怎么戰斗。要是那三個船員不怕死,能多堅持一陣,哪怕是半分鐘,維克多也能把他們堵死在這條通道里面。
顯然,這下麻煩了。
發動機艙里有很多管路,而且有幾條輸油管道。如果油氣已經擴散,就不能通過爆破的方式炸開大‘門’,因為那會引爆油氣,炸沉貨輪。結果就是,維克多那幫手下在‘門’外‘花’了半個小時,依然束手無策。
其實,維克多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以前只是一名特勤人員,知道怎么保護人,也知道怎么殺人,還懂得處理現場,卻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棘手的事情。
如果不是如此,他也不會把這個爛攤子‘交’給尤金招募的那些雇傭兵。
離開底艙,維克多給尤金打了電話。他使用的是衛星電話,需要能夠見到天空的地方使用。
“尤金?”
“處理掉他們了嗎?”
“遇到了一點麻煩。”
“什么?”尤金很驚訝。
“有人把他們救了出來。是一個人,東方男人,也許是唐旭宸。”
“他們逃走了?”
“沒有,被困在了發動機艙里面,不過他們鎖死了艙‘門’,我們暫時進不去。”
“你能確定是唐旭宸?”
“他是跳傘來到船上的,還干掉了哈爾,我在船舷上找到了降落傘的殘片,應該是一種無動力滑翔傘,所以在此之前沒有被我們察覺到。只有他一個人,沒有發現其他敵人。在這個時候能來這里救人的,也只有他。”
“干掉他!”
“我們正在想辦法,只是……”
“別給我說只是,干掉他。如果辦不到,那就炸掉貨輪,讓他跟貨輪一起沉沒。”
“炸掉貨輪?”
“需要我重復一遍嗎?”
“不,不用,只是……”
“貨輪上有救生艇,讓你的人全都上救生艇,我會派直升機去接你們。”
“明白。”
“記住,絕對不能讓他逃走。”
“放心吧,我讓人焊死艙‘門’,他們絕對逃不掉。”
“完事后,再給我打電話。”
尤金沒再羅嗦,掛斷了電話。
維克多也沒有遲疑,立即叫來一名手下,讓手下去找幾把焊槍,然后去焊死發動機艙的艙‘門’。
發動機艙在貨輪最底部,只有一扇艙‘門’,焊死之后,里面的人絕對逃不掉。
只是,維克多沒有親自過去,也用不著親自過去。發動機艙外面有十幾名手下,而且唐旭宸他們躲在里面,根本不會沖出來送死。等他們發現異常的時候,艙‘門’已被焊死,也出不來了。
維克多來到了貨輪船橋后面,過去的時候叫上了幾名水手。
貨輪上有兩條救生艇,雖然不是很大,但是最多能容納上百人,也就足夠裝上這艘船上的所有人了。
只是,貨輪不是郵輪,救生艇安放的位置比較高,放下去需要‘花’點功夫。
那幾名水手一起動手,用絞車把一艘救生艇從架子上挪了下來。此時,貨輪也開始降低航行速度。在放下救生艇的時候,貨輪必須停下來,不然無法讓人員登上救生艇,也無法保證救生艇能夠安全放下。
還好,貨輪的速度本來就不快。
維克多一直守在旁邊,沒有離開。貨輪上本來就安裝了一枚遙控炸彈,以便在關鍵時刻自沉。要知道,這艘貨輪上有很多見不得光的東西。別說是落到唐旭宸這種人手上,就算被海岸警衛隊查獲也會惹來大麻煩。
幾分鐘后,貨輪停了下來,船員開始吊放救生艇。
這是一件體力活,在把救生艇吊起來的時候,得讓四名船員用桿子把救生艇推到船舷外面,然后由一名船員控制絞車,把救生艇緩緩放到海面上。當然,只要降到船舷以下,就沒什么大問題了。
維克多總共就叫了五名船員過來,所以他得去船舷邊上,觀察救生艇的位置,指揮那些船員吊放救生艇。
隨著四名船員一起用力,救生艇被推到了船舷外面。
維克多探出腦袋朝下面看了一眼,然后回過頭,朝控制絞車的船員揮了揮手,讓他緩慢釋放吊纜。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出現在遠方海面上的閃光。
確實是閃光,而且閃爍的頻率很高,外形很規整,是一個倒立的三叉型。
遲疑了一下,維克多猛的回過神來,同時就地臥倒。
“爬下!”
“乓乓乓……”
他剛剛喊出來,子彈就打在了船體上,如同暴風雨般的掃過甲板,打穿了救生艇,撕碎了四名船員的身體。彈雨的覆蓋范圍很大,連站在上面的那名船員都沒能幸免。如果維克多的反應稍微慢一點,哪怕只是半秒鐘,也會被子彈撕成碎片。不是一般的子彈,而是大口徑機槍子彈!